<b></b>


    來到劇本的第一個夜晚,所有人都在行駛的越野車中度過。零點看書


    薛朗和譚铖輪換著開車,車內的氣氛有些壓抑,車窗外是深沉的夜色,經過了一天的奔波,所有人都萬分疲憊。


    夏悠悠在車後座的網兜裏翻找著,裏麵都是些雜誌和唱片,CD沒有封麵,隻是隨意地寫著數字,是車主自己灌錄的,她將碟片遞給薛朗,笑眯眯地說,“放點音樂吧,小心疲勞駕駛哦。”


    薛朗接了過來,一邊將碟片放進卡槽中,一邊說,“你最好祈禱不是民歌或者廣場舞歌曲全集。”


    音樂聲在車內響起,安凝透過玻璃窗望向車外,從他們所行駛的國道俯瞰下去,曾經繁華的城市如今隻是夜色中沉默的斷壁殘垣,沒有燈火,也不會有夜景,隻有歌聲飄進她的耳朵裏,裏麵交織著英文和日文,她隻能聽懂英語的部分。


    I must be sacrificed


    So can I help you all


    I''ll be a scapegoat if I can


    My resolution failed


    And all who died


    Light of day still hurts me


    Are you still my family


    A river will flow


    You are not my enemy


    I''ll let you prove me wrong


    You can trust me when I say


    It won''t be long


    We''re gonna see the end of night


    阿智忽然喃喃地說,“這首歌我聽過,澤野大神的吧?”


    “噢,我知道,寫拔劍神曲的那個?”


    “對對!”阿智有些激動。


    安凝靜靜地聽著歌,這時歌曲又開始了第二次循環,她回頭看見夏悠悠已經靠著椅背睡著了,阿智拿著雜誌心不在焉地翻著,而無痕則拿著筆在紙上寫著什麽,一臉的沉思。


    <a id="wzsy" href="http://www.bidige.com">bidige.com</a>


    她忽然聽到楚燁低聲說了一句,“我必須犧牲自己,才能拯救你們所有人嗎?如果可以,我將成為那隻替罪羊。”


    安凝愣了一會兒才反應過來他說的是歌詞。


    “你也聽過這首歌?”


    “不,我隻是覺得歌詞很有意思。”楚燁望著窗外,昏暗的車內,他的側臉被勾勒出深邃的輪廓,“你從天台跳下來的那個技能是什麽?”


    “可以短暫滯空,然後借力彈跳飛簷走壁,使用時間足足有一分鍾的裝逼利器。”安凝得意地說,“如果不是技能冷卻時間有足足12小時,絕對是逆天了。對了,你有什麽技能?說來聽聽。”


    “有機會的話你會見到的。”楚燁靠在椅背上,修長的腿放鬆地伸著,“換個話題吧,按照你的分析,我們五個之中的一個是潛伏著的喪屍病原體,他的任務會是什麽?隱瞞身份直到任務結束?還是伺機殺死其他隊員?”


    “這個我還沒頭緒,不妨先來推測一下吧?你覺得誰最有可能。”安凝脫了鞋子,抱著膝蓋縮在座位上,從心理學上來說這是個令人感到有安全感的姿勢。


    楚燁看著她,淡淡地說,“你。”


    安凝白了他一眼,“沒跟你開玩笑。”


    “沒開玩笑,隻是現在誰都沒有異常,對於其他人,我不覺得可以偽裝得如此之好。”楚燁骨節分明的手指在扶手上輕敲著,“除了你——我相信如果你是喪屍病原體,那麽我們一定會任務失敗。”


    安凝輕哼了一聲,低聲說,“異常多了去了,那個眼睛仔一直拚命想要得到薛朗他們的認同,這是為了取得信任後影響團隊的決策;悠悠妹子總是嚶嚶嚶嚶地柔弱可憐,其實她已經占據了弱者的定位,會受到所有人的保護卻不會被懷疑,而且我懷疑她在隱藏什麽,她的表現看起來太廢柴了;而阿智同學看起來最正常,不做任何出格的事,不說任何引人注意的話,這恰恰代表了他在偽裝自己,不露出任何破綻。”


    “你還沒說到我,還有你自己。”


    “你是可能性是最小的一個,因為你的武力值高於我們四個人,所以如果你是喪屍病原體,我們很有可能就此團滅,但也不能完全排除懷疑,畢竟誰知道係統是不是隨機點兵點將點到誰,誰就是喪屍病原體。”安凝想了想,“至於我嘛……一直都在做些引人矚目的事,言行舉止都令人難以捉摸,看起來是個很可疑的人,如果我是旁觀者的話,第一個懷疑的就是自己。”


    “典型的陰謀論主義者。”楚燁毫不客氣地評價,“你在現實生活裏到底是個多麽可怕的人?”


    “一個喜愛寫詩的平凡少女。”安凝攏了攏頭發,將發絲攏成一個馬尾。


    楚燁麵無表情地看了看她,臉上寫著“我不信”三個大字。


    “你呢?冷血的暴力狂先生?”


    楚燁想說什麽,忽然頓了一下,“……說了你也不信。”


    旋律依然在循環著,在深夜的車廂裏回蕩著。


    你是我的家人麽?


    河流仍將湍急。


    你不是我的敵人。


    我將會讓你證明我是錯的,


    當我說這不需要太久的時候,


    你可以相信我。


    我們會看見黑夜落下帷幕。


    “這首歌的歌詞是什麽鬼啊……”安凝打了一個嗬欠,“我睡一會兒。”


    她閉上了眼,一天的疲憊讓她很快入睡。


    車子顛簸了一下,安凝的頭歪了歪,靠在他的肩膀上。


    楚燁愣了愣,然後輕聲說了一句,“晚安。”


    窗外是深沉得化不開的黑夜,越野車向著黎明的方向無止境地開著,血紅色的月亮落在末日的邊緣,他保持著正坐的姿勢,緩緩閉上了眼。


    ※※※※※


    第二天安凝醒來的時候已經是中午了,朦朧的光線透過車窗照了進來,還有帶著霧氣的清新空氣。


    開車的是譚铖,他將車窗搖下了一些,風掠過他的頭發,他的眼中布滿血絲,手上的煙已經燃到了盡頭,看起來很疲倦。


    然後她發現自己正躺在楚燁的腿上,她坐起身,看見楚燁正用手支著車窗休息,她起來的動靜讓他很快睜開了眼,眼神清明沉靜,看來他隻是閉目養神而已,沒有入睡。


    “我們的物資不夠了,燃油最多隻能再開五十公裏。”薛朗翻找著地圖,說,“路標上說再過二十五公裏左右有加油站,在那邊我們停一下。”


    後排的三個人也醒來了,這一夜沒人能睡踏實。


    他們像是在末日崩塌前倉皇逃離的喪家之犬,身心俱疲,卻不得不繼續前進,不然塌陷的地麵會追上他們的腳步,然後洪水就會將他們淹沒。


    現在他們除了喪屍之外,還需要麵臨燃料物資都告罄的窘境,如果下一個加油站沒有補給的話,他們連唯一的交通工具都會失去,別說是去往堡壘了,他們連存活都成問題。


    二十分鍾後,他們抵達了加油站。


    他們的運氣總算沒有壞到底,總算補充了燃油,不過那邊的便利店已經被洗劫一空了,什麽也沒給他們留下。不過燃油的充足好歹讓他們重拾了一些信心,確認了方向後,他們再次出發。一路上也途徑許多城市的收費站,也偶遇了許多晃悠的喪屍,他們卻並沒有進入城市之中。


    傍晚的時候,他們在郊外紮營,然後升起篝火,夏悠悠和安凝負責做飯——將僅有的食物煮成一鍋有味道的湯,薛朗在檢查車子的冷凝水和機油,無痕拿著本修理手冊在旁邊指指點點,楚燁和阿智負責在周圍尋找有沒有其他新鮮的食材,看起來像是出來野營的驢友。


    所有人得到了各自的分工,忙得熱火朝天,沒有人表現出任何不服從——在這樣的末日裏,能做些瑣碎的平凡小事都覺得有安全感。


    當然,作為一支在末日中艱難求存的隊伍,譚铖當仁不讓地負責警戒,他像是個好萊塢大片中的硬漢,一臉冷峻地靠在越野車旁邊抽煙,渾身上下都寫滿了生存的疲倦和滄桑,眼神卻警覺得像一匹狼。


    吃過了晚飯後,他們最後決定在這裏宿營一晚,薛朗和譚铖輪班開了一天一夜的車,如果再連夜上路,疲勞駕駛的危險性更大。


    而玩家們也是一個個都腰酸背痛,遊戲裏會十分真實地模擬疲倦、饑餓和疼痛,除了疼痛的模擬被大幅縮減之外,其他的生理表現都顯得與現實無異,以他們這些普通人的身體素質到現在都有些吃不消了,這才僅僅是第二天而已。


    阿智蹲在地上,搓著有些發麻的臉,唉聲歎氣地說,“這是什麽鬼遊戲啊……竟然以本人的身體素質為角色模型……根本沒有練級殺怪的爽快感好麽……”


    “這款遊戲主打的是真實感,也就是以你本身的能力如何在末日存活,要是想玩割草的不如去玩無雙係列,那個絕對爽。”無痕在一邊說,眼下有兩個深深的黑眼圈,但精神似乎還不錯,“不過這就沒什麽挑戰了,我還是挺喜歡這種真實感的設定的。”


    夏悠悠正對著車窗上的倒影整理著頭發,“隻要沒有喪屍怎麽都好說咯,真倒黴,第一次排團隊就碰到這種驚悚題材的,玩到現在我有好幾次都想要強退了……”


    閑聊的時候,無痕不動聲色地打量著所有人的表情,試圖看出些什麽,安凝看了他這幅草木皆兵的表情一眼,低低嗤笑了一聲。


    當然,她不會承認自己引以為豪的分析能力也沒得出任何有用的結論。


    他們現在麵臨著比生存更大的危機,就是“除我以外,所有人皆可疑”。


    (文中歌名《scapPEGoat》澤野弘之。)

章節目錄

閱讀記錄

[快穿]危險遊戲所有內容均來自互聯網,uu小說網隻為原作者琉璃水脆的小說進行宣傳。歡迎各位書友支持琉璃水脆並收藏[快穿]危險遊戲最新章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