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你到底怎麽了?”


    對於軒轅翰一日之內,頻頻多次出現這樣的異常疼痛,程良顯然憂心又納悶極了。


    “本王也不知道,為何今日裏總是這般心痛難耐?”


    “殿下,請恕屬下多言,殿下心裏是不是一直在想著衣姑娘的事?該不會是她要出什麽事吧?”


    程良猶猶豫豫至今的話剛一說出口,便被軒轅翰一聲厲喝道:“住嘴,本王不許你這麽說,她不會有事的。”


    軒轅翰隱忍著內心深處巨大的苦楚與最害怕聽到的消息,直起身來邁步踏入了四海茶莊的大門。


    “請問兩位客官是想要采辦些茶葉茶具呢?還是來喝茶的?咱們這裏一應俱全,應有盡有,在皇城裏可算是數一數二有名的了。”


    剛一進門來,掌櫃的便彎腰哈背著笑盈盈地迎了上來招呼道。


    程良忙上前擋在了軒轅翰的身前,說道:“安排一處清淨的雅間給我們主子,再命人奉些清淡的茶點上來,其他勿多叨擾!”


    豈料老掌櫃的卻忽然瞧見這倆人的麵相似是有幾分熟悉,然一時半會兒又實在記不起在哪裏見過,便開口探問起道:


    “請問這位公子是哪位大人府上的?怎麽看起來有些麵熟?”


    這時,程良掏出一錠銀子來伸到掌櫃的麵前,自顧自問道:“這些銀子夠付茶錢嗎?”


    掌櫃的見錢眼開,笑著對其連連點頭,卻聞程良忽然嗬斥了一聲道:“西秦國哪一條律例規定,到茶樓裏喝茶一定要自報門戶了?”


    “這個…自是沒有,自是沒有。”掌櫃的這才回過神來,一臉尷尬地笑著道。


    程良怒著將銀子推到了掌櫃的手邊,道:“既然沒有,還不趕快拿著銀子下去準備奉茶,在這兒磨嘰什麽?”


    “得嘞,喝茶的話,還有勞二位請移步上二樓。”掌櫃的說著,朝旁邊的夥計使了個眼色,軒轅翰便與程良一道被夥計帶到了二樓。


    剛一上樓來,在樓梯口恰好被迎麵而來的拓跋澤的侍衛撞了個正著,那侍衛一見倆人熟悉的臉孔,眼疾手快地忙背貼緊牆壁閃身躲開,低低地垂首下去立在了一旁。


    程良路過,瞟了那人一眼,便將軒轅翰急急護送進了最角上的一間僻靜的雅間裏。


    “殿下身子不適,就先在這裏休息會兒,屬下先出去在茶莊裏到處探一探,看看有沒有公主的行蹤!”安頓好軒轅翰,程良便兀自走出了雅間,去尋軒轅玥的消息。


    直至抿下了一口熱茶湯,軒轅翰方才舒了口氣,似是緊張紛亂的心緒終於得到了些許緩和。


    於是,他緩緩起身來,單手負後筆立在窗前,望著夕陽西下早已關不住的滿園春色,不禁獨自沉沉地發起了呆來。


    而此時,正在後院裏緊緊關起書房的門來仔細揣摩著剛剛得手的西秦守護者畫像的拓跋澤,亦是同樣正陷在一片深深的沉思當中。


    許久後,驚訝地喃喃道:“沒想到,西秦守護者竟會是一個如此年輕貌美的妙齡女子。”


    忽然,衣上雲曾經所說過的一段話再一次在他的耳邊響起:“這股神秘力量是一個神秘部落的女子,她擁有一把能斬妖除魔的神劍,她的血液擁有神奇的力量,還有一個能創造奇跡的世代相傳的聖物。”


    “看來,這名所謂的西秦守護者,便很可能就是那股神秘力量之所在了。如此說來,隻要找到並擁有了她,便等於這整片天下唾手可得了。可是,她究竟在哪兒呢?”正思量著,侍衛忽然慌慌張張地推門而入,緊張地道:“殿下,大事不好了!”


    “發生了何事?如此慌張。”拓跋澤急忙放眼過去朝其問。


    侍衛緩了口氣,道:“啟稟殿下,秦王軒轅翰不知因何帶人來茶莊了!”


    “軒轅翰?他來做什麽?難道被他發現是我擄走了那丫頭?...那他可有發現什麽?”拓跋澤頓時甚感驚詫地道。


    “目前應該還沒有,屬下方才下樓的時候看見他與那副將剛上樓進了雅間,便急急過來稟報了。”


    聽了侍衛的話,拓跋澤暗暗想了會兒,決定道:“不行,我們怕是又暴露了,這個秦王,真是可惡!看樣子,不能再等下去了,索性今夜我們連夜便出城啟程回國。”


    “可夜裏我們如何出得了城門呢?”侍衛一臉難色地道。


    拓跋澤靈光一閃,遂吩咐道:“你去城東秦王府想辦法通知秦王妃,後半夜請她務必相助出城。就說...秦王已經找上門來了。”


    侍衛又道:“那後院裏關著的那倆名女子呢?”


    拓跋澤的眼睛漆黑幽暗,宛如古井,隻見他沉默了一瞬,一邊動手卷起案上的畫像來,一邊說道:“隨本皇子過去看看,她們究竟是什麽人?”


    這時,侍衛似是忽然想起了什麽?從身上摸出了一塊腰牌模樣的東西來,上前遞到了拓跋澤的麵前,道:“對了,殿下請看,方才屬下在後院的牆角下發現了這個。”


    拓跋澤見此,頓時眼前一亮,一把將其接了過去,翻來覆去仔細端詳了一番,驚詫地道:“這是...這是西秦皇宮,西秦公主的風華宮宮牌啊,難道她就是……”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這可真是冤家路窄啊!走!隨本皇子去好好會會那個驕傲的公主。”拓跋澤忽然發出一陣大笑,繼而闊步走出了書房。


    四海茶莊後院裏。


    與衣上雲被關在同一院子裏相背對著的最東頭朝北的一屋內,軒轅玥正沉沉地昏迷於床榻上。


    原來,就在拓跋澤故意設計讓軒轅玥露出馬腳來被捉住的同時,錦蘭亦被其侍衛捉住與其一道關了起來。


    “公主,公主,醒醒啊!”在錦蘭一聲比一聲急促的呼喚中,軒轅玥終於緩緩清醒了過來。


    一邊被錦蘭慢慢扶著起身下榻來,一邊揉著疼痛欲裂的腦袋問:“這裏…這裏是哪兒啊?”


    “公主,你終於醒了。我們…我們被人捉住關起來了。嗚嗚嗚……”錦蘭說著說著,害怕的又哭了起來。


    軒轅玥頓足大驚:“什麽?”頓時間,被人劈暈昏迷前所發生的一幕幕即刻浮現出了腦海。


    “是那個可惡的茶莊莊主一手所為,本公主早就知道,這個四海茶莊裏一定有問題,果然不出所料。”


    “對了,雲兒,雲兒她也在這裏,難怪秦皇叔滿世界怎麽都找不到她?原是被他給藏了起來。這個人究竟是誰?他又為什麽要抓雲兒?”


    軒轅玥自顧說著說著,目光看向了婢女錦蘭的眼睛。


    而錦蘭見她一醒過來,滿腦子裏卻絲毫都不擔心自己的安危,抹了把眼淚哽咽著道:


    “公主,你還是擔心擔心自己吧,我們從一大早便溜出了宮,現在眼看著天都快要黑了,想必皇後娘娘與皇上一定已經發現我們偷溜出宮了,這下奴婢肯定是死定了。”


    就在這時,“吱呀”一聲,門忽然被人從外麵打了開來。


    主仆倆驚詫地朝門口望去,隻見原是那人麵獸心,居心叵測的茶莊莊主正雙手負後著,一臉得色地走了進來。


    那人一近身過來立在軒轅玥的麵前,錦蘭一見到其臉上滿是不懷好意的笑容,硬是強撐出了一點兒勇氣來張開雙臂,隻身擋在了軒轅玥的身前。


    她顫顫巍巍地道:“大膽刁民,你...你想做什麽?”


    那人頓時淡去了臉上的笑意,輕蔑地橫了她一眼,繼而又打量了她身後的軒轅玥一會兒。


    忽地劍眉微揚,笑起來道:“西秦公主殿下!原來你就是即將與東寧國三皇子大婚在即的西秦公主!”


    軒轅玥頓時瞪大了眼睛吃驚地盯著對方的眼睛道:“你是怎麽知道本公主的身份的?”


    那人緩緩將附在身後的一隻手舉至前來,頓時亮出了那塊軒轅玥無比熟悉的宮牌,她這才著急的往身上一摸索,繼而無奈地歎息了聲道:“本公主真是大意了。”


    定了定神,片刻後,她亦毫不懼怕地一把拉開了錦蘭,上前毫不示弱地怒瞪著那人道:“那你真正的身份又是什麽?”


    豈料那人竟忽然大笑了起來:“我,哈哈哈哈哈...事已至此,我不妨就告訴你吧。我便是你們正在全城通緝的北烈國人,拓跋澤。”


    “什麽?你便是北烈國大皇子拓跋澤!”顯然,軒轅玥為此驚呆了。


    而拓跋澤卻伸手蹭了蹭那撮一字胡,在軒轅玥的耳邊得意地道:“哼,本皇子隻不過貼了一撮迷人又霸氣的小胡須,略施小計又得了這份不菲的產業,便將你們的耳目一個個全都糊弄了過去。看來,西秦國也不過如此。看樣子,照這樣下去,未來可真是令人堪憂啊!”


    聽了拓跋澤的話,軒轅玥頓時愣住明白了過來。


    想起前不久在城南所發生的一切,還有多年來,這個蠻夷之邦對西秦邊境上諸多無辜的黎民百姓的騷擾,軒轅玥握著雙拳,緊緊咬牙恨不得馬上取了他的狗命。


    然她很清楚,這個人那樣詭計多端,又心狠手辣。更重要的是,衣上雲還在他的手裏,外麵到處又都是他布置的心腹人馬,倘若動手,她一定沒有勝算。


    思量了片刻,軒轅玥緩過神來,問:“你想將本公主怎麽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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