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將本公主怎麽樣?”


    聞聲,拓跋澤忽然微微舔了下嘴唇,雙眼亦漸漸眯起不懷好意地盯著將她上下打量了起來。


    片刻後,甩了甩衣袖轉過身去發出極為肆無忌憚的一陣大笑來,仿佛整個天地都由他縱橫一般,微微側身對著軒轅玥道:


    “你們西秦人不是一向都認為我北烈乃蠻夷之邦,都非什麽周正之人,粗魯又野蠻嗎?那本皇子今夜便要你見識見識什麽才是真正的粗魯與野蠻?”


    聽了拓跋澤的話,也不知錦蘭突然打從哪兒得來的勇氣,竟過去一把緊緊的摟住了正坐在案邊發愣著的軒轅玥的肩膀,怒對著拓跋澤似是一口氣地道:


    “你這個野蠻人,休想打我們公主的主意,錦蘭就是死也不會讓你得逞的。在我西秦的國土上竟敢如此猖狂至極,你就不怕被我泱泱大國的子民們一人一口啃得連骨頭都不剩嗎?更何況,我們還有令整個靈空大陸皆都聞風即喪膽的戰神秦王在,豈容你一條北烈瘋狗在此放肆叫囂。勸你還是乖乖將我國公主趕快給放了,或許皇上可能還會既往不咎,施舍你幾兩銀子,好當作遣送你回國的盤纏呢。”


    殊不知,錦蘭說這話時表麵上看似尚還鎮定,實則“撲通撲通”似是心都已經快要從嘴裏跳出來了一般,七上八下不停的打著鼓,好像隻要再多說一個字,便會站立不住馬上癱倒在地上。


    豈料話音剛落,拓跋澤便轉身飛快的將錦蘭一把從軒轅玥的身旁撈了過去,緊緊捏住她的脖頸,恨得咬牙切齒地道:“你說什麽?再說一遍試試看?”


    錦蘭霎那間被掐的滿臉通紅似是已不得呼吸。一邊兩手胡亂捶打著他的肩掙紮著,一邊似是豁出去了一般謾罵道:“放開,你放開,你這個惡魔,北烈狗,豬狗不如的東西,你放開我……”


    見此激烈場麵,軒轅玥倏地站起身來朝倆人同時發出一陣疾呼道:


    “錦蘭!”


    “拓跋澤,你做什麽?快放手!”


    聽到軒轅玥的聲音,拓跋澤稍微放鬆了些許力道下來,俯身湊到錦蘭的眼前,朝其輕蔑地道:


    “竟敢試圖挑釁本皇子?你是不是活的不耐煩了?信不信本皇子不費吹灰之力便可將你的骨頭捏的粉碎?你以為本皇子是什麽人,會對你倆這樣的貨色感興趣?哼...你也未免太低估本皇子了。”


    說完,便忽地徹底鬆開了手,而錦蘭則似是再也無力支撐地軟軟癱坐在了地上,軒轅玥疾步過去將其扶住,關切道:“錦蘭,怎麽樣,你還好嗎?”


    錦蘭驚恐地注視著她的眼睛木訥地搖了搖頭,像是對方才所發生的一切還未反應過來,片刻後抿起嘴唇想要努力隱忍下去,卻終是沒有忍住。


    一時間,心裏所有的委屈伴著巨大的恐懼感猛地撲到了軒轅玥的懷裏,淚水瞬間沿著臉頰落下:“公主,嗚嗚嗚……”


    見錦蘭被嚇成這般,軒轅玥轉身忿忿地道:“拓跋澤,你有什麽盡管衝本公主來,欺負一個軟弱的小丫頭算什麽本事?本公主今日既然落到了你的手裏,要殺要剮,悉聽尊便,可錦蘭她是無辜的,你把她放了。”


    “放了她?憑什麽?如今,你又有什麽資格與本皇子談條件?”拓跋澤挑眉冷聲道。


    “你…你不要欺人太甚!”看到拓跋澤的態度如此堅定又傲慢,軒轅玥憤怒又無奈極了。


    然拓跋澤卻忽然揚起了一抹詭異的笑來,道:“你在本皇子的眼中可謂是一無是處,雖然本皇子看不上你,但相信本皇子的那些許久未開葷了的手下們一定會饑不擇食的。如今,整片靈空都已經知道西秦公主將與東寧皇子聯姻且大婚在即的喜訊。索性,本皇子就先拿你們主仆倆好好安撫安撫我的那些手下,然後再用你去與西秦皇宮裏的那個昏君,還有那富甲一方的東寧國兩頭去做筆大買賣,這樣才劃算嘛。”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拓跋澤忽然發現,今日被他撞到了軒轅玥,竟是又白撿了一個如此之大的便宜,他又豈能不高興?


    “卑鄙,無恥,下流,還果真是‘蠻夷之邦,何來周正之人‘’難怪北烈國在整個靈空大陸裏臭名遠揚,就連堂堂一國之皇子的言行作派都如此不堪,還想讓別人怎麽高看?”麵對拓跋澤如此肮髒的想法與手段,軒轅玥冷冷地怒道。


    聞此,拓跋澤的笑聲戛然而止,遂昂首挺胸,冷冷全然一副無所謂地模樣道:“哼,‘欲成大事者,不拘小節’。別人怎麽想?怎麽看?本皇子從來都不在乎。因為本皇子始終堅信‘成者為王敗者寇’,隻有未來真正統一靈空大陸四國之人,才是這天下最終的霸者,其他過往一切皆為浮雲。”


    “嗬嗬...就憑你,也能做這天下的霸主?這可真是可笑,本公主看你長的都不像霸主的樣。你的如意算盤,注定最終是沒有一個會得逞的。”軒轅玥笑了笑,輕蔑的道。


    “是嗎?那就讓我們一同拭目以待吧。好了,天色也已經晚了,本皇子就給你們一柱香的時間準備準備,待會兒一定要好好伺候哦!”


    拓跋澤亦笑了笑,將話一說完,便將手裏攥著的風華宮宮牌擲向了屋內的案上,拂袖轉身踱步離去。


    剛走出沒兩步,軒轅玥似是忽然又想起了什麽,朝著他的背影道:“等等,有件事,本公主想問你,方才本公主在屋頂所見到的那名女子,是不是衣上雲?”


    聞聲,拓跋澤停下了腳步卻並未回頭,隻依舊雙手負後著微微側過臉去朝其幽幽得意道:“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你又能怎樣?沒想到,那個丫頭如此命大,從那般高的懸崖上落下亦死不了,想來也是與本皇子實在緣深,本皇子對她,可比對你有興趣的多……”


    話未說完,軒轅玥便激動地脫口即出道:“不許你碰她!你若是敢動她一根汗毛,秦皇叔絕對不會饒過你的。”


    “秦王軒轅翰?他怕是這輩子再也沒有機會見到她了。”


    軒轅玥頓覺拓跋澤此話裏有話,遂問:“你這句話是什麽意思?你要把雲兒怎麽樣?”


    “拿人錢財,替人消災。成全別人,也是成全自己。”拓跋澤幽幽道,


    “拿誰的錢財,又替誰消災,到底是誰讓你那樣做的,是不是...是不是秦王妃?”軒轅玥似是忽地恍然大悟道。


    拓跋澤忽然轉身朝其噓聲道:“噓...不該問的不要問,不該知道的莫要去探尋。無論如何,本皇子想要得到的,最終一一都會得到,沒有人阻擋得了。與其操心別人,不如好好想想自己吧!本皇子可是已經迫不及待地想要知道,若那梅誌煊於洞房花燭夜知道了你今夜的遭遇,還願不願意再要你了?倘若他要是不要你了,那可該怎麽辦才好呢?”


    “滾,你給本公主滾,滾的遠遠的,越遠越好。”軒轅玥聞此,激動地上前去一把拎起身邊案上的茶碗來便朝其狠狠砸了過去。


    瓷器落地,遂發出一陣清脆的響聲。見拓跋澤徐徐離去,錦蘭扶著軒轅玥坐下,一邊幫其輕撫激動不已的後背,一邊淚眼婆娑地道:“公主,這可怎麽辦呢?嗚嗚嗚……”


    然軒轅玥卻愣愣地拾起案上的風華宮宮牌,將其緊緊地握在手心裏,置於胸前,另一手摟著錦蘭的肩頭,低聲喃喃道:“雲兒,本公主終於找到你了!雲兒……”


    不知過了多久,軒轅玥忽然緩過神來走到一無人看守的窗戶前朝外四處張望了會兒,問婢女:“錦蘭,本公主剛才被關進來的時候是昏迷的,如今完全沒了方向。你還記不記得方才那個茅廁是在哪邊嗎?”


    “公主可是內急,奴婢這就幫你立刻喚人來開門。”


    錦蘭說著便起身來欲朝門邊走去,軒轅玥忙將將兩指附上到唇邊:“噓”


    遂朝其招了招手,示意錦蘭過去,壓低了聲音對其說道:“那個茅廁,看起來應該是專門給外來的賓客所預備的,本公主要在這塊兒宮牌上刻上求救信號,將其拋出去引人來援助。”


    錦蘭聽了心頭一緊,卻是頓時又喜又憂:“可這若萬一被那條北烈狗給發現了怎麽辦?”


    軒轅玥想了想,心一橫,說道:“橫豎都是個死,與其如此坐以待斃,受盡屈辱,還不如放手一搏,興許還能成。這會兒剛入夜,想必來來往往於茶莊的人正多著,一定會成功的。”


    錦蘭朝窗外看了看,半信半疑地朝軒轅玥愣愣地指了一個方向,似是還在猶豫,軒轅玥便忙動手在櫃子裏翻出了一把用來剪燭花的剪子來在宮牌上麵刻下了求救信息。


    想了想,又怕就這樣丟出去所發出的聲音太響被人發現,於是掏出了自己平時貼身所帶著的最喜歡的一個精致的香囊,將其小心翼翼地塞了進去。


    繼而便朝著錦蘭所指的方向一把大力地“嗖”一下,將其丟出了牆外去。


    “放心吧,錦蘭,我們不會有事的!”拋出了求救信號,軒轅玥安撫婢女道。


    錦蘭朝其用力地點了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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