種秦懷裏的這把陌刀並非唐代騎兵所用的那種,而是縮小版本的,也就是東洋刀的祖宗。陳言真的十分喜歡,正要開口問價呢,一個聲音傳來:“這刀不錯啊,小爺要了,開個價吧!”


    陳言和種秦聞言一愣,扭頭看去,隻見一個公子哥打扮的年青男子站在倆人的身邊,一臉傲嬌之色。陳言眨眨眼,嗬嗬,自己的運氣真不錯,先是遇到了狄詠,這回又來了個曹景商,有點意思啊!


    在汴梁城裏,這曹景商的名聲可不是很好,這小子年紀不大,卻很是頑劣,仗著自己的姐姐是當今皇後,自己的哥哥是當朝國舅,倒是也做了不少霸道的事情。


    “我這刀已經賣於這位公子了。”種秦淡淡的說道。他雖然窮,但是卻不希望自己的家傳寶刀落到曹景商這種公子哥的手中。都說好刀配英雄,自己眼前這位名曰陳言的公子雖然不習武,但是談吐不凡,肯和自己這個粗人閑聊,人品自然不錯,於其讓自己這把寶刀落在紈絝子弟的手裏,還不如贈予陳言。


    曹景商擰著眉毛看了看陳言,不屑的說道:“喂,你這書生,小爺我給你三倍的錢,把這刀轉賣給我可好?”


    “不賣!”陳言淡淡的回道。


    “黝黑!”曹景商頓時怒了:“你這廝真是不知好歹,知不知道小爺我是誰,我可是......啊!”


    陳言一拳直接悶在曹景商的臉上,打的這家夥眼冒金星,退了幾步。


    “我tmd管你是誰!?”陳言的表情依舊淡然。


    曹景商被陳言這一拳打懵了,卻是很快的反應了過來,指著他嚷道:“你這廝敢打小爺,來人啊,給我打他,往死裏打!”他的話音剛落,跟在他身後的幾個家丁就衝了過來,還沒等他們接近陳言呢,突然間寒光一閃,種秦擋在陳言的身前,持刀而立,一臉的殺氣。陳言雖然樂天,但是卻並不代表好欺負,打了曹景商,他是一點的負擔都沒有,倒不是他最近修習了多麽高深的武功,而是因為種秦在這兒呢。就算種秦不出手,他還不會跑啊,這些日子俯臥撐什麽的可不是白練的!


    陳言緩緩的走過去,微笑著看著曹景商,一腳踹過去,直接將其踢倒,還沒等其他人反應過來呢,直接伸腳踩在其胸口,笑嗬嗬的說道:“既然沒人教你禮貌,那本公子就教教你!”


    曹府的幾個家丁想要衝過來,奈何被種秦的氣勢所鎮,呆呆的站在哪兒,半步都不敢挪。下一秒鍾,就看到陳言伸手直接開抽,啪啪啪的直接抽了曹景商十幾個耳光,這才住手。


    “呼!爽快!”陳言一腳將曹景商踢開,拍拍手說道:“你這熊孩子就是欠揍!也不知道曹家怎麽出了你這麽個玩意!趕緊滾蛋!”


    曹景商那裏吃過這麽大的虧,鼻涕一把淚一把的爬起來,指著陳言說道:“你這廝可敢留下姓名?”


    “看來還是沒挨夠啊!”陳言上前。


    曹景商嚇的急忙轉身就跑,那些家丁急忙跟上,落荒而逃。


    陳言撇撇嘴,說道:“看來什麽時代這暴力美學都是好用的。哦,對了,種大哥,你還是快走吧,免得連累了你。我這兒有些銀兩,怕是不多,但是應該足夠你去西北的盤纏了。”說完,陳言將自己的錢袋子塞進種秦的手裏,轉身就走。


    種秦一愣,急忙將長刀還鞘,追了上去。


    陳言小跑著回到了柳樹巷,伸手扶著柳樹喘著粗氣,聽到後麵有腳步聲,以為那曹景商追來了呢,正打算繼續跑呢,卻是聽到種秦喊道:“兄弟,等等我。”


    “呃!”


    話說種秦此刻是佩服陳言的,因為以他習武多年,竟然追不上這書生,真是慚愧啊!


    “種大哥可還有什麽事情?”


    種秦將手裏的陌刀遞到陳言的麵前,說道:“這刀是你的了。”


    陳言心說你這人真是個死心眼:“君子不奪人所愛,這些銀兩權當是小弟借給種大哥你的了,可好?”


    種秦搖搖頭:“不妥。再者說來,某帶著這刀去西北也是不便,不如贈予兄弟。你拿我當兄弟,某雖是粗人,卻不能不知深淺。”


    “那,好吧。權當是種大哥放在我這兒的,等有朝一日種大哥返京,再來取便是了。”陳言接過陌刀,感覺一沉,好家夥,這刀真是夠份量的。


    種秦點點頭,微微一笑,轉身大步就走,口中唱道:“大風起兮雲飛揚。威加海內兮歸故鄉。安得猛士兮守四方!”


    陳言大聲說道:“莫愁前路無知己,天下誰人不識君!種大哥,一路平安。”


    看著種秦的身影漸漸的消失不見,陳言歎了口氣,華夏五千年從不缺豪義之輩,隻是時勢造英雄,不知種秦這一去到底前路如何。


    提著陌刀回到了家,將其掛在牆上,陳言突然間想起了一個很重要的事情,那就是剛才自己似乎狠狠的教訓了曹景商吧?話說這熊孩子似乎應該和曹娉婷有親戚關係,也就說他和趙錦溪也是親戚,那這,這這這下完蛋了!


    安州巷。


    這安州巷位於汴梁城的外城區,北有大佛寺,洞元觀,西有同文館,南有法雲寺,靜謐舒適,優雅寧靜,乃是絕佳之處。大名鼎鼎的曹國舅府邸就坐落於此。


    曹景商策馬來到府前,下了馬,哭著跑進了府裏,直奔明月軒。


    “小侄女,小侄女!”


    曹娉婷正在小院裏舞刀弄槍呢,聽到曹景商那淒慘的哭聲,頓時停下了手裏的動作,扭頭看去,隻見自家的小叔叔頂著個豬頭臉跑了進來,滿臉的眼淚和鼻涕。


    “這是如何弄的?”曹娉婷怒道。


    曹景商一抹眼淚鼻涕,這才將剛才的事情說了一遍。


    曹娉婷看著曹景商,自己這小叔叔她是十分清楚的,平日裏囂張跋扈慣了,今兒吃了這麽大一虧,來找自己,顯然是讓自己出頭的。雖然那書生出手打人不對,但是自己這小叔叔卻是無禮在先,自己還是不要管的好,讓他張些記性。


    “小叔叔,這件事情侄女可是不能管的。”


    “為何?”


    曹娉婷緩緩說道:“父親大人前些日子的教導小叔叔莫非忘記了?”


    見曹娉婷提起了自己的親哥哥,曹景商不由的渾身一顫,對於自己這個大哥,曹景商是怕到了骨子裏。他是吳王曹玘幼子,自己的父親故去後,是自己這個大哥將他帶大,可以說是長兄如父。曹景休對自己這個幼弟管教甚是嚴格,動不動就家法伺候,所以曹景商雖然頑劣卻也沒做過什麽大惡之事。


    “那就這麽算了?!”曹景商嘟著個小嘴,委屈的說道。


    曹娉婷微微一笑,道:“自然不能。你且把那書生的樣貌說來,侄女我找畫師畫幅像,待侄女尋到那人,自當為小叔叔討個公道。”


    曹景商於是將陳言的相貌說了出來,他雖然頑劣,但是記憶力還是不錯的,雖然說的有些偏差,卻也差不太多,加上這熊孩子經常去瓦舍那邊聽書,說的倒是極為繪聲繪色,讓人聽了就能在腦海中勾勒出畫麵。曹娉婷聽著聽著就覺得不對勁了,要是按照自己小叔叔說的,那書生豈不就是陳啟承!?好你個窮酸書生,前一陣惹的我家小妹好些日子茶飯不思,今天竟然打了我小叔叔,真當我曹家的人是好欺負的嘛!


    此時的陳言完全不知道那熊孩子告了自己一個惡狀不說,他還被曹娉婷給從腦海裏扒拉出來了,此刻的他正和雙兒以及王朝對賬呢。


    “怎麽樣?”陳言問道。


    王朝核算了一下數目,微笑著說道:“除開花銷,淨剩二十八貫錢。”


    陳言輕輕一拍桌子:“太好了!這算下來一日就是一貫多錢,雖然不是日進鬥金,但是維持咱們的生活怕是不成問題了。哈哈.....”


    王朝點點頭,卻又是說道:“啟承,俺可是聽說瓦舍那邊有幾家麻辣燙店籌謀著要開業呢。”


    “早就料到了。不過這麻辣燙的關鍵在於底料,這可是咱們獨家專有,這些人啊,到最後準得畫虎不成反類犬!得了,那不是咱們該操心的事情,明日哥哥你得個空去馬漢哥哥那邊看看,指點一二。”


    “這個自然。俺今日已經去過了,大致完工,就差後廚一些用具還未準備妥當,想必再過三四天就能開業了。”


    王朝馬漢辦事,陳言當然放心了,於是說道:“那就好。咱們也不用選什麽日子,準備好了開業就是了,就按咱們總店這邊開業的時候規矩來。”


    倆人又聊了一會兒,天色已然不早了,於是王朝起身離去,陳言送了王朝出門,走進屋內卻是沒來由的打了個噴嚏,揉著鼻子,陳言心說難不成女神想自己了?嘿嘿,要是那樣的話就太好了,這就是身無彩鳳雙飛翼,心有靈犀一點通啊!殊不知並非是趙錦溪想他了,而是辣妹子曹娉婷惦記上他了,正琢磨著該怎麽整治他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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