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言和趙宗玄回到了自家,倆人躲進書房,開始琢磨起官家的用意了。封趙宗玄那是無可厚非的,也在陳言的預料中,但是為何要封趙宗博和趙從古,陳言一時間還真是想不透徹。


    首先可以肯定的是趙從古已經出局了,因為他是太祖之後,官家不可能把皇位傳給他。然後就是趙宗博,這些日子陳言也了解了一下進宮讀書七子的各自背景,除了趙宗實外,其實趙宗博遠比趙宗玄還要引人矚目,所以,難不成官家要來個三足鼎立的局麵?!


    趙宗玄擰著眉毛道:“不想了!三弟,晚飯吃什麽?”


    “沒準備你的份兒。”陳言很不滿意,自從他搬了新家,趙宗玄和狄詠幾乎天天來蹭飯,要不就去王記那邊蹭飯,這倆人真是不拿自個兒當外人啊!


    趙宗玄都習以為常了,於是喊道:“小翠,小翠!”


    “公子可是在喚奴婢?”小翠快步的走了進來。


    這小翠是顧巧兮的貼身婢女,因為趙宗玄和狄詠天天來,所以和他們倆是很熟悉的。


    “晚飯準備了嗎?”


    小翠看了看自家老爺,小心翼翼道:“公子還未曾吩咐,所以並未準備。”


    “那就趕緊準備去啊,這天都要黑了。”


    小翠又看了看自家老爺,陳言歎了口氣道:“去準備吧,簡單些就好。”


    趙宗玄哼了哼,道:“摳門!”


    陳言不理會他,自己這一大家子的開銷可是不少的,柳家雖然送了婢女婆子的,但是工錢得他出啊,俗話說的好,地主家也沒有餘糧啊!況且哥們還不是地主呢!


    夜幕低垂,雖然已然是寒冬時節,但是整個汴梁城卻依舊熱鬧非凡,隻是大錄事巷這邊清靜許多,沒有勾欄瓦舍,多的是寺廟以及城中大戶的宅子,所以一入了夜倒是安靜的很。


    陳言在書房看了一個多時辰的書,也有些倦了,於是起身回到了自己的臥房,打算安歇了。自從搬到了這兒,他和顧巧兮就分房睡了,倒不是熱情下降,而是顧巧兮的身子不怎麽舒服,女人嘛,一個月總是有那幾天的。伸手又丟了些木炭進火盆,裹緊了身上的被子,陳言倒是沒了睡意,於是拿過一本書來繼續看。這些日子他得晏殊的指點,又有晏幾道那小家夥在一旁冷嘲熱諷的,所以越發的用功讀書,雖然長進不大,但是卻也絕對是有了進步。這對於陳言這種半路出家的人而言,已經是相當大的進步了。


    正看的入神呢,門外卻是傳來一聲輕響,陳言抬頭看去,隻見一雙纖手慢慢的推開了小臥室的房門,隻見顧巧兮裹著個黑色的大鬥篷走了進來。陳言有些不明所以的問道:“外麵很冷嗎?裹的那麽緊!”


    顧巧兮淺淺一笑,慢步走了過來,低聲道:“是穿的少了!”


    陳言猶自的沒反應過來呢,顧巧兮伸手鬆開鬥篷,慢慢滑落在地,一具隻著薄紗的妙曼胴體呈現在了他的麵前。


    都說小別勝新婚的,雖然倆人沒有小別,但是這些日子也真是很忙,所以根本就沒時間親熱,現在好不容易一切安穩了,內心裏的火焰自然熊熊燃燒了起來。


    陳言起身,低頭看著顧巧兮那妙曼的身姿,薄紗內大紅色的肚兜,乳白色的小褲隱約可見,比他前世看過的那些*****來的刺激不知道多少倍!不得不說,顧巧兮這小娘這麽一出用的的確太妙了,給人一種別樣的魅惑之感。


    雙兒坐在窗下好久,聽著房內的喘息聲以及碰撞聲,不由的歎了口氣,她和顧巧兮比那可不是差的一星半點,尤其是這身材,哎,還是去廚房找些吃食,多吃些才能長肉!


    柳家華園,後院。


    軒文樓裏,曹娉婷,柳微,趙錦溪三女難得聚在一起,於是便叫下人備了桌酒菜,今晚三人要不醉不歸。


    曹娉婷和柳微在這個時代都稱得上是女中豪傑了,性情自然也是頗有些男兒之風,平日裏喝酒自然不在話下,但是趙錦溪有些不習慣,她可從小養在深宮,自然不會有大口喝酒吃肉的機會。


    “想想還很氣!”柳微嘟著小嘴道。


    趙錦溪自然知道了那陳季常英雄救美的事情了,不由的掩嘴笑道:“月娥姐姐何時對他如此上心了?”


    “我何時對他上心了?!隻不過是有些懊惱罷了。這都怪郡主姐姐,事先沒有考慮周全!”


    曹娉婷拿著酒杯喝了一口,皺眉道:“這也要怪本郡主?!還不是月娥你說的,咱們二人足以了,不然豈能給那些人有可乘之機?!不過本郡主倒是覺得小妹的話似乎有些道理,以前可是沒聽你提過那陳季常啊!”


    柳微啞然,好像的確如此。


    趙錦溪道:“說來那陳季常雖然隻是個尋常書生,但文采斐然,又有俠義心腸,和月娥姐姐很般配啊!”


    “小妹你要看著好就拿去,本俠女可是不稀罕!”


    柳微這當然是玩笑話了,趙錦溪的身份特殊,她的婚事旁人是做不了主的,隻有當今官家才能做主。說起來和趙錦溪想必,她還算好一些。


    曹娉婷和趙錦溪的酒量都很淺,所以沒多一會兒就醉倒了。柳微吩咐婢女將她們送進自己的房內安歇,自己則是坐在外廳裏,自飲了起來。不知道是不是那陳季常救了她的緣故,這些日子來想起他自己的心頭倒是有些別樣的滋味。隻是那人太過可惡,不但沒有理她,柳微甚至可以斷定,那家夥怕是連她的相貌都沒瞧清楚!我柳微可是這汴梁城裏數一數二的美女啊,不比那顧巧兮強上許多?!


    吱嘎一聲,外廳的門被人推開,緊接著一身白色錦袍的柳其先緩步而入,看著自己的妹妹在哪兒喝著悶酒,不由的一笑,坐了過去,給自己倒上了一杯,別有深意的說道:“後悔了?”


    “後悔什麽?”柳微醉眼朦朧的看著自家的三哥,清麗絕倫的小臉上滿是不解之色。


    柳其先自然不會說破,喝了口,吃了幾口菜,撇撇嘴道:“味道不如那炒菜。月娥,作為過來人呢,哥哥得勸你,那陳季常絕非等閑之人,就憑那句金麟豈是池中物,此人的誌向怕是不小。”


    “與我何幹?!”柳微趴在桌上,在醉倒前,說了這麽一句。柳其先歎了口氣,心說妹妹啊,你還真是不相信你自己三哥的本事啊!柳家三子中,柳其先最為聰穎,早年間也是被人稱為神童的,十三歲便中了進士,後遊曆天下,拜宋不吝為師,而後棄了功名,潛心修道,要不是他大哥二哥都在朝中為官,家中的生意無人打理,估計此時的柳其先依舊在外做那遊方學子呢!


    和那名滿天下的張破衣不同,宋不吝此人幾乎無人知曉,放眼當世,知道其來曆的怕不超過十個人。


    鬼穀道,曆史上大名鼎鼎的學派,起於春秋戰國,沒落於隋唐,而宋不吝正是鬼穀道嫡係傳人,他一生隻有兩個弟子,關門弟子自然就是柳其先了,而這大弟子柳其先也未見過,隻是知道此人姓白名影,早柳其先半年出師,遊曆四方去了。鬼穀一派,精通天文地理,星象八卦,奇門遁甲,而身為鬼穀道傳人的柳其先自然是精通此道,所以才會斷定陳言非池中之物。


    柳其先起身看了看醉倒的柳微,道:“可惜啊!”然後喊來了婢女,將自己這醉鬼妹妹送進了閨房,他則是緩步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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