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多人對於趙姬的印象, 源於司馬遷《史記》原文:“絕好善舞。太後淫不止。”大家都曾以為她隻是一個隻顧自己縱欲的深宮女人,卻沒有人願意看一看她背後的辛酸。


    其實,在風光的背後,趙姬也隻是一個用自己的權利,保護自己的傻女人。保護了不該保護的人,卻使得自己留下個千古的罵名。


    常常,在夜晚時分, 我漫無目的的在趙姬宮中暗處行走打發時間的時候。走到她的房門口,總是能夠聽到她哭泣的聲音。


    初聽到的時候, 我覺得很是震驚。


    平日裏威嚴的太後,夜晚的時候,竟然會一個人暗自啜泣。


    我很想知道原因, 卻無從知曉。


    後來聽到她的貼身侍女綠繡私下裏和自己的老鄉議論起太後娘娘和呂不韋大人的過往, 我才明白原來野史在某些角度也是相對記錄了一部分曆史。


    突然,我開始心疼起這個女人來。


    不僅僅是因為嬴政, 也源於這段時間與她的相處,打破了以往在曆史典籍之中我對她的固有印象。我也開始糾正自己的考古工作態度。或許,曆史典籍之中記錄的曆史可能是片麵的,更多的曆史還是得等著我們去挖掘, 去探尋。真希望能有這個機會再回到現場參與一次工作。


    在我看來, 趙姬私下裏並不像表麵上那麽的威嚴, 那麽的難以相處。雖然她表麵上端著架子,其實內心是柔軟的。


    即便她叮囑著我要守著本分,好好侍奉她, 不要做越過本分的事情。我也就努力不打破她定下的規矩,努力的在她麵前維持著一個深閨淑女的形象。


    本以為我會被她拘禁在這座宮裏,再也沒有自己的主權,任人欺淩。甚至我都做好了最壞的打算,自己可能像一般宮鬥戲一樣,就這麽被人打壓,連嬴政都有可能找不到理由來救我。


    然而有一天,趙姬的反應實在是出乎我的意料。


    那天的場景簡直和現代看過的電視劇如出一轍。


    宮女錦汝因為嫉妒我受大王寵愛,處處為難我,這一日甚至還把給趙姬交於我保管的玉玦弄碎了。


    這塊玉玦可是相當名貴的寶物,材質幾乎和和氏璧的材質達到了極其相似的程度。


    她誣陷是我將玉玦故意弄碎的,並將此事告到了趙姬那裏,我對這件事情感到很是無語。心裏也終於明白原來人心的險惡,無論在哪個朝代都是應該好好提防的。


    錦汝說起此事可謂是一把鼻涕一把眼淚的,聲淚俱下的說起我的不是,引得在場的宮女都覺得是我欺負了她。正是由於我們倆之間的爭吵才是得這名貴的玉玦就這麽被毀了。


    就在宮女們議論紛紛的時候,趙姬卻說道:“錦汝,你休要在哀家麵前耍這些花樣。你這些小動作,哀家都看在眼裏。今日裏你實在是太過出格,玉房姑娘也是你能隨意詆毀的嗎?”


    “一來,她是堂堂董府的千金,身份高出你這麽多,你有什麽資格來詆毀她。二來,她遲早會是哀家的媳婦,難不成你以為就你這樣奴隸出身的奴才,也配躍上枝頭,成為哀家的媳婦嗎?想也不要想!再說了,玉房這丫頭,即便任性了一點,她也不可能會做出這樣的事情。定是你使出黑良心來害她。”


    說完,趙姬一點也不想聽錦汝說的話,便叫人把她拎出去,:“來人,將這黑心害主的奴才帶下去,重打一百大板,帶出宮去。哀家再也不想看到這樣的人在我宮中侍奉。”


    看著趙姬這樣的反應,我著實很是吃驚。剛來她宮中的時候,她不是千叮嚀萬囑咐的讓我一定要遵守本分嗎?如今怎會突然的就要接受我當她的兒媳婦。我猜想這會不會和她前段時間發燒有關。戰國時期,一點點小感冒和發燒,在這裏都會成為大病。


    我看著她這樣的痛苦,也很是擔心,便日夜侍奉她,用物理降溫法,配合著這個時代太醫開的藥,終於是讓她恢複了體溫。


    當她睜開眼睛的時候,看到是我,眼睛裏的想法讓人猜不透。原以為她會叫我繼續去整理一些宮中的雜務,卻沒承想她吩咐人給我準備了另外好一些的房間,並吩咐人不要去打擾我。於是我便在這個房間裏靜靜的休息著,直到深夜時分也沒有人來打擾我。


    從那以後,我和趙姬的關係便緩和了很多。畢竟是一國的太後,說出來的話還是要遵守的。趙姬仍舊是讓我和宮中的姑姑去學習禮儀,並在學完禮儀之後整理一些宮中的雜務。


    如今想來,錦汝一事,趙姬如此維護我,是否代表她從心裏接受我了。然而後來我才知道,那隻是我想的太過美好。


    而這一切的美好,都源於嬴政。


    ―――――――――――


    現在的我還不太清楚嬴政和趙姬之間說了什麽。隻見到在錦汝一事過後,嬴政又興衝衝的跑到趙姬宮中找我。


    趙姬看到嬴政來此,馬上便知道他是為我而來。臉上雖然是一副不好應付的樣子,卻吩咐所有的下人都退下,她自己也默默的退下了,獨留我和嬴政。


    看著嬴政莫名的興奮,我好奇的問:“阿政,你為什麽這麽的開心?”


    嬴政聽到我問他,臉上開心的樣子更加藏不住了,拉著我坐下:“丫頭,你知道嗎?母後和呂相國終於答應讓我娶你了。雖然由於父王的國喪未過,你的正妻身份還暫時不能昭告天下,我和你隻能在三七喪期內成親,以求先人來生一生幸福,兒孫滿堂。不知你可否願意。”


    我聽到他這樣的說,下意識的居然是先想到了三七喪期裏成親,這豈不是在南北朝時期民間野史記載的嗎?怎會成為遙遠的戰國時代的禮儀?還有那趙姬和呂相國怎會突然願意讓嬴政娶我。


    帶著這一切的疑問,我又愣住了。最主要的是驚訝著千古的帝王,有一天居然會這麽誠心的向我求婚。


    這可是所有熱愛秦始皇的女孩子夢寐以求的事情。


    此刻居然要在我眼前實現了,簡直是不可置信。這比我參與過的無數考古工作,所得到的發現,都要讓我感到震撼。


    嬴政歎了歎氣,用手摸了摸我的頭,霸道的將我攬入懷中,:“丫頭呀,我究竟要說多少的話,才能讓你心甘情願的答應跟我?”


    我吻了吻他的臉頰,輕輕的對他說道:“傻子,人家答應你。我並不在乎這個名分,隻求能和你長久的待在一起,這便就夠了。”


    嬴政聽到我這麽說,又開始開心的笑著了。而後深情的吻我。這一刻,天地之間,仿若再無其他人,隻留下我與他,期許著美好的未來。


    ―――――――――――


    嬴政和我說,五日之後,趁著先王的忌辰還未到,他選在華陽宮與我成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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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屆時,參加婚禮的,隻有與他親近的蒙家,以及親近趙姬的皇氏貴族,還有與我有名義上血緣關係的董府。雖然,這不是一場盛大的婚禮,僅僅隻是為了給先王衝喜,但是能有機會和嬴政待在一起,這就足夠了。


    帶著這樣的喜悅之情,我甜甜的睡著了。


    夢中,我又看到了許久沒有見麵的月儷。


    她仍舊是在祭台前,雙手舉十,一臉虔誠的在為秦國祈福,和我初見到她的時候沒有兩樣。


    我走到了她的身邊,很是高興的對她說:“月儷,要感謝你呀。”


    她轉了身,看向我,:“好端端的,你為什麽要感謝我呢?”


    我笑著對她說:“上一次見麵,你勸我要珍惜眼前人。現在我終於找到那個他了,也快要和她結婚了。”


    月儷一臉的茫然:“什麽是結婚?”


    我回答她的疑問:“用這裏的說法,就是和心愛之人成親了呢。你說的沒錯,嬴政真的是我天定的人呢。”


    月儷停頓了一會,對我繼續說:“那就恭喜你了。”


    “但是,我也要實話對你說。你在這裏的使命,這一階段的已經完成了。很快你就會被現實世界又召喚回去。”


    我很是驚訝,:“怎麽會這麽快。我還是想問你,難道我要一直在兩個空間中不斷的穿梭嗎?我究竟是秦國的人,還是來自現代呢?我自己也分不清了,你能告訴我嗎?”


    月儷聽著我那麽說,又舉起了一支香蒿,插在了祭台上。而後對我說道:“夢與現實,究竟哪個才是真正的現實,本就不用深深的去探究。你隻需知道,無論你在哪個時空,你身邊的人正因為你的存在,變得不斷的幸福。”


    我很是無奈,想要求月儷,讓她幫我留在嬴政的身邊。然而月儷好像猜透了我的心思,:“你想說的我都懂。我不是和你說過,你的去留取決於你和嬴政之間的緣分嗎?一切不可太過執拗。好了,今天和你說的就這麽多,你快回去,好好珍惜接下來的時光吧。”


    說完,她便不由我有片刻的猶豫,就將我推離了這個空間。


    而後我便慢慢的睜開眼睛,醒來又是在趙姬宮中。我想月儷說的很對,無論怎麽樣,至少我和嬴政待在一起的每分每秒,都讓他覺得覺得很幸福,我想拋卻一切,哪怕隻有一刻,對我來說都值得永遠放在心間。


    作者有話要說:  大家久等了。接下來幾天會連續更新哦,感謝大家的支持,以及對我的不離不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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