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野使凝聚浪交之炁,分量頗重,無聲無息朝那人攻去。


    她修煉的浪交之炁似毒非毒,無藥可醫,中者如果過量,立刻變身色中餓鬼、浪道修羅,如果不能抵抗,最終抽髓蝕骨而死。


    不久前春野使去白象國遊說聯盟,為展現本事,曾與白象國狂蜥尊者賭鬥,狂蜥尊者中了她的浪交之炁,竟發狂對欲對馴養的的狂蜥做不軌之事,醜態百出。


    此事僅有幾人知道,而狂蜥尊者自那後見她便躲,退避三舍。


    狂蜥尊者霸者境修為都抵抗不住,春野使自認一時便能擒下這個武夫境。


    丁牛忽覺腦中浮想聯翩,深田、前田、橋本老師的身影不斷湧現,頓時大驚失色!


    今日功力稍有退步,邪思便不能抑製!


    我被酒色所傷,竟如此憔悴,今日始……被心魔入侵麽?


    丁牛有過被魚道人所趁之經驗,立刻察覺不對。


    如此惡風,居然引發他無窮遐思,有沒有搞錯!


    為什麽這些邪道中人老是喜歡用這一招?


    自己都不認可,還喜歡玩,想玩又覺得下流,如此別別扭扭,難怪是邪道了。


    嗯?


    況且區區幾種姿勢,也敢做心魔?


    孤陋寡聞,見識短淺。


    心念之中,各種老師的經典橋段如走馬燈一般,輪番上演,乃是讓對手長長見識,別一天天的故步自封。


    除此之外,丁牛不甘示弱。


    去!


    如今他已洞悉黃粱圖中黃粱之炁的本質,此炁乃是YY之炁,趁著風勢亂放,席卷四周!


    乃是互相傷害!


    中了此炁者,便容易生出現一些不切實際的想法,進而高估自己。


    這就是黃粱一夢的本質。


    引發的一切後果,自行承擔!


    春野使等了片刻,不料那浪交之炁去的甚多,竟不能建功!


    正自奇怪,春野使稍稍感應,差點從風遁之中掉落出來。


    浪交之炁的反饋,竟然令她這個衝浪高手也心生蕩漾。


    眼看死亡之風漸弱,春野使再不敢在此地逗留,隻能快速化風而走。


    一道灰敗之炁追上,兩氣並行,隱藏氣息,交替轉動互推,頓時再次加速,逃之夭夭。


    直到千裏開外,兩人才落出遁術。


    在人間一處小市集無人角落顯出身形,兩人都有變幻容貌,看上去普普通通。


    一齊向一家農家小院走去。


    路上,迷喪使詢問:“不是要擒那個丁牛,怎麽沒有動手?”


    春野使搖頭:“動手了,卻未得手。”


    “哦,此人武夫境……有什麽古怪?”


    春野使將當時情況簡單說了說:“浪交之炁取自人之本性,防不勝防,不過也並非無往不利,若是遇到意誌堅鋼之輩、隻喜歡熬煉之人能將其壓製,並不稀奇,對有道侶之人卻是有奇效,嚐過那般滋味之人,更加難以抵擋。”


    “不錯。那丁牛不是已得了道侶?難道是意誌堅硬,心中無女色?”


    春野使心有餘季:“卻是錯了!看那浪交之炁反饋,丁牛已是中招,浪交之炁引動神思浮想聯翩,什麽假扮木匠上門修理,亦或是各種職業,奇裝異服,劇情繁多……前所未見!”


    “……”


    “老娘一生不弱於人,沒想到那個丁牛心思比老娘還花。”春野使心情古怪:“老娘吃驚太甚被他邪想所驚,道心動蕩,差點被浪交之炁反噬……此人定是正道敗類,道貌岸然之輩了。”


    “……原來如此,既如此,倒也可以腐蝕拉攏。”


    “正是。”


    春野使與迷喪使走入農家小院,見到一人正在煮茶,十分愜意。


    見兩人到來招呼:“茶已煮好,請兩位使落座。”


    迷喪使觀看左右:“大隱隱與朝,中隱隱於市,李成陽,你在此地真是逍遙,斜月山竟找不到你,可見斜月山的威名,多半是吹出來的。”


    煮茶之人是東漁派棄徒李成陽,聞言覺得有些古怪。


    迷喪使原本是低沉的性子,此時卻有些目中無人,小瞧斜月山?


    難道是此行極為順利,叫他們生出輕視之心?


    “若無人幫我遮掩,單憑我一個生麵孔來此地,早被人檢舉揭發。”


    李成陽麵對這兩位霸者境高手,麵色波瀾不驚,澹澹問道:


    “兩位此行還順利嗎?”


    “占了些先攻之機,隻是稍稍接觸便退了。”春野使嬌笑:“斜月山洞天遭襲自顧不暇,雖有人仙帶隊來援,也不敢追之太遠,路上又有早布置好的幹擾,又有死風神君斷後,倒是無礙。”


    “可惜死風神君有所顧忌,怕被斜月山人仙反偷襲,隻是暗中接應,不然此戰應有更大戰果。”


    兩人的自信感染了李成陽。


    果然是好消息。


    過不片刻,又有幾人前來,乃是假氣化形,並非真身。


    都是霸者境的修為。


    此次趙國境內埋伏,來的都是各方精銳幹將。


    一到此地,便有一個眼窩深邃,毛發濃密的黑漢抱怨:


    “老子此來本欲大開殺戒,多弄死些東南外道聯盟這些所謂的精英崽子,不料他們早有防備,母雞護崽一般,一時難以得手!斜月山人仙帶軍陣來援的太快,反累我座下折損四名精幹,真是可惱!”


    “不錯,此次埋伏,全被斜月山算到了,反中埋伏……”


    其他幾方也是質問:“你們邪馬台情報不準!該怎麽說?”


    迷喪使道:“西北、西南之地,還有我們東海,雖說有魔君,至尊和八雲大人吞噬星光,遮掩天機,我們潛來也是收斂氣息,用天地元氣折開星光……但斜月山無所不照,難免被那人窺到一些隱秘。”


    “斜月山浮星圖算盡一切,那人連兒子何日種下都要算,還有什麽不能算的?”


    “我反覺得是好事,斜月山洞天不過送弟子下界,都已需要事先防備,動用人仙帶隊的軍陣,可見洞天已是外強中幹。”


    “哦。”


    其他人一聽覺得有理,詢問:


    “不知此行試探,斜月山境況如何?”


    “八雲大人與魔君、白象至尊聯手攻其洞天,已窺到斜月山洞天的確損耗嚴重,星光暗澹,內裏其實衰敗了,不過底蘊還是有的,況且亦算到我等會有襲擊,那些參加天上之席位的人早有準備,我們埋伏並沒占到好處,反折了一些人。”


    一位身形巨大的怪人無所謂道:“即是戰陣之事,哪有不死人的?正好回歸神主,侍奉神主,有何懼怕?不過今日一試,斜月山果然不同凡響,難怪被稱為東南根基,的確不好對付。”


    此人還有一些遺憾:“可惜斜月山處於沿海之地,與我們並不接壤,不然倒要試試是他們軍陣犀利,還是我們無憂軍強悍。”


    “以後機會多的是,這一趟雖然未建大功,亦看到對方水準,不容小覷。不過也不需太過懼怕。”


    李成陽趁機道:“的確如此,斜月山多年積威,作威作福,使得很多人畏首畏尾,不敢出頭,趙國散修、小門派再無出頭之日,內心早就極為不滿,暗地裏多有抱怨,敢怒不敢言而已。有我們先打開局麵,必能爭取很多不服之人,一同對付斜月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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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正是這個道理。”


    餘人便問:“不知道接下來你們邪馬台做何準備?”


    迷喪使心中充滿自信,比以前更甚,肯定道:“斜月山洞天已十分狼狽,不然也不能泄露氣息,被八雲大人察覺,今日若非紫電雷篆、清瘟蓮花還有清虛劍炁來援,斜月山洞天即便不滅,也隻餘挨打之份。”


    李成陽振奮精神:“斜月山洞天出事,對趙國及周邊壓製力必然減弱……我這邊鼓動有識之士,暗中已聯絡不少人,隻要斜月山動蕩,就能一舉反攻!”


    春野使以及迷喪使,心中湧現豪情,破滅斜月山似也不是那般困難!


    一切都在掌握之中!


    “這一趟其實已經打出氣勢,叫別人看到斜月山不是不可動搖!”


    “正是,八雲大人以及魔君、至尊會持續壓製斜月山洞天,使其不得翻身,斜月山少此殺器,並非堅不可破。”


    眾人越說,越覺得有信心。


    破滅斜月山,在隻手之間了。


    “我等也要從各方各麵行動,動搖斜月山根基,配合大人行事。今日全賴諸位鼎力相助,我與迷喪已經得手,他們這一輩最出色弟子,不知道道心是否堅固,不然,這些未來可就廢了。”


    “哈哈,既是如此,我們也要退了,免得被斜月山抓住跟腳。”


    “是極,此地不宜久留。”


    “邪馬台,接下來看你們了,若能擾亂他們後方,功勞不小。”


    “此地我們鞭長莫及,也不能常駐與此,看你們建功了。”


    春野使點頭:“一切還需小心行事,徐徐圖之。”


    話是說的謹慎,但春野使與迷喪使對視一眼,都從彼此是眼中看到絕對的自信,這一次眾人的士氣,亦是比以前明顯高漲!


    幾人再說幾句,各自散去,院內僅留下李成陽一人。


    這一位東漁派棄徒靜坐抿茶,不動分毫,內心其實已被信心感染。


    沒多時,便有另外一人上門,李成陽頓時相迎:


    “師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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