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月與曦曦的營帳中,兩女亦是坐在床榻上,說著悄悄話。


    白玉京飄浮在營帳門前,就如同一位忠於職守的守衛一般。


    雖然說,軒轅朗天先前便已下過禁令,不準有任何兵卒以任何理由靠近這座營帳五尺之內,違者重罰。


    不過,難免也會有些人不怕死的。


    畢竟,這是一座大軍營寨之中,其中盡是男人,亦無任何女流之輩,而突然間,卻又出現了這麽兩位女子,而且還均是貌美如花的美豔女子。


    總歸有些人,實難忍受長久的禁欲。


    說不定,衝動之下,就會做出了那般不軌之事來。


    是以,不得不防。


    總歸得留一個心眼。


    曦曦依偎在劉月身旁,不滿的說道:“小姐,你看那個木頭,實在是太過分了,居然膽敢那樣稱呼你!完全就是……”


    劉月瞧了她一眼,笑道:“就是什麽?”


    曦曦想了想,而後堅定不移的說道:“不知廉恥!”


    劉月聽後,噗嗤一笑。


    “不至於吧?”她輕聲說道。


    曦曦一聽,趕緊一臉認真的望向劉月,道:“小姐,此事,不能就這麽隨意就算了呀,你要知道,男人,沒一個是好東西!”


    劉月聽了,又是一笑,看著她道:“你這丫頭,這話卻是從哪學來的?”


    隻見曦曦仍自顧自的說著:“小姐,此話曦曦從哪學來的並不重要,重要的是,你!”


    “我?”劉月愣了愣,奇道。


    “對,”曦曦嚴肅的點了點頭,然後又道,“小姐,你可要小心呀,我們先不談那可惡的木頭。我們先說說那個軒轅嵐,你看,他方才還你玉佩之時,看你的眼神兒!都已經呆愣了,你知道麽?肯定是對小姐你不懷好意,小姐,你要小心呐!”


    曦曦如此說,讓劉月不禁微嗔道:“死丫頭,亂說什麽呢!快閉嘴。”


    曦曦一雙眼眸兒連眨,有些不服氣道:“小姐,你不覺得曦曦說得很有道理麽?”


    劉月頗為無奈的看著她,道:“好好就算曦曦你說得有理,但是,也要知道,慎言呀。畢竟,我們現在,可是處在人家營寨之中,要小心,隔牆有耳呢。”


    卻見曦曦毫不在意的,還瞟了一眼帳門前飄浮的白玉京,不以為意道:“小姐,怕什麽,若是膽敢有人來偷聽,我們就將其,殺了,哼!”


    劉月聞言,捏了捏她光潔的臉蛋兒,道:“小丫頭,戾氣比我還重呐?”


    劉月手上的力道並不重,與其說是捏,不如說是在揉一般。


    曦曦的臉頰被劉月輕輕捏著,頗有些豐腴的臉頰微微一扯,使得她整臉兒都像是在坐著一個鬼臉一般,倒是挺可愛的。


    曦曦又不滿的說道:“哪有,曦曦隻是說明事實而已啦!還有,小姐,別捏曦曦的臉頰啦,會變胖的!”


    劉月一看,笑道:“不挺好的嗎,一個……胖嘟嘟的曦曦,哈哈!”


    嘴上雖是這麽說著,手上卻是放開來了。


    得逃“魔掌”的曦曦,一聽到小姐所說的這話來,然後一聯想著,自己變胖的樣子,一雙眉兒,立即就緊緊皺在了一起。


    實在是太恐怖了!


    “不,曦曦不想變胖!”曦曦不禁急聲說道。


    劉月緩緩撫摸著曦曦的一頭秀發,而後緩緩笑道:“我開玩笑的啦,像曦曦這般漂亮的女子,不會變胖的啦,放心!”


    “真的?”曦曦一臉委屈的看著劉月。


    劉月點了點頭,看著眼前這名如同自家妹子一般的姑娘,溫柔道:“真的,小姐不騙你。”


    曦曦聞言,才算是放下心來。


    冷不禁,少女突然又抬頭皺眉朝劉月說道:“小姐,我還是十分討厭那木頭如此稱呼你!”


    劉月聽了,有些無言。


    ……


    翌日清晨,周九劍早早就醒過來了。


    亦如前夜一般,昨日夜裏,他也並沒有睡去,而是仍然在進行著療傷。


    少年體內的傷勢,比著昨日,自是又好上了許多。


    一如往常般的練習二十次遊龍劍法,而今日練劍,又能同時使出體內的氣機來,雖然說還是有些凝滯之感,在氣機運行過經脈之時,體內亦是有些許微痛,不過,總算是問題不大。


    一套劍法,重複二十次練完之後,周九劍已是滿頭大汗。


    少年趕緊又盤坐下來,緩緩平複自身氣府氣機,也是待得一身汗漬漸漸幹掉。


    忽然感知到,帳門外有人進來。


    周九劍一睜眼,一看,剛好又看見那帳門被人掀開,然後又一個腦袋悄悄的探進來。


    少年的目光與那人對上,俱都是一雙明亮有神的眼眸。


    那人一驚,繼而又迅速的把腦袋縮了回去。


    周九劍看著,有些納悶。


    不知道那丫頭是在做什麽。


    而那人,自然便是曦曦了!


    隻聽得,帳外,卻突然傳出了曦曦的聲音:“小姐,他早都醒來了!”


    說的,自然是自己了。


    周九劍聽曦曦這麽說,自然知道,劉月也是在外邊等候了,連忙站起身來,整了整自己的衣冠,然後又掛好梧桐木劍,快步走出去。


    少年走出帳門之時,則剛好聽到,劉月在與曦曦說道:“你這丫頭,別整天冒冒失失的,要進入別人的房間或營帳之前,要先敲門,或是現行問候一聲!一點禮數都沒有。”


    便見曦曦一臉不屑的望向周九劍,而後道:“沒事,小姐,與這破木頭,不用見外!”


    劉月一聽,著實無奈。


    周九劍心中卻是暗笑,你若是不用見外,那剛才幹啥縮這麽快腦袋幹啥?可是怕見到了什麽不該看的東西麽?


    當然,這話,少年可沒說出口。


    周九劍出門之後,與劉月微微一對視,而後看見少女卻是微微洋溢著一絲笑意的。


    “早!”少年朝兩人一同問候道。


    劉月亦是回了他一聲,至於曦曦,自然是將他給無視了。


    曦曦隻是撇了周九劍一眼,隨即就牽著劉月的玉手,道:“人都已經出來了,小姐,我們走吧!”


    “曦曦,慢點兒!”劉月被她牽著手不放,一路帶著走,不禁輕聲說道。


    看著這丫頭的態度,周九劍似乎還真就忍不住,要給她一個“曦兒”稱呼了!


    想了想,還是算了。


    好男不與女鬥,隨即抬步跟上兩人。


    一路上,卻發現見到的士卒寥寥無幾。


    周九劍還正有些納悶著。


    隻見得不遠處,卻看見那軒轅朗天的親兵慕容玄正在等候著三人。


    看到三人走來,他立即迎了上去,道:“三位,早安,在下已然在此恭候多時了。受大將軍的吩咐,由我帶你們過去。”


    周九劍與劉月朝他微微行了一禮,而後跟著客套幾句,便由其帶路,三人跟隨其後。


    四人在這座營寨中穿行,去的地方,卻不再是昨日的帥帳,而是演武場。


    遠遠的,就聞聽到一陣震耳欲聾的鼓聲,隨即,又是一連串震天響的齊喝。


    想想都知道,之所以一路上為什麽隻能見到少數的士卒,那必然是,大部分卻都已經聚集在了演武場那邊了。


    “慕容大哥,你們,可是要出兵?”周九劍好奇的問道。


    隻見那慕容玄,一邊走一邊轉頭看向他,微微笑道:“對的,將軍此番擊鼓聚兵,不正是要助你們幾位誅殺那河妖嘛!”


    周九劍聞言,心中明了的點了點頭,又道:“那,不知道大將軍今日派了有多少人馬?”


    慕容玄回答道:“是中軍的五千精銳。”


    “五千人?”周九劍想了想,而後又忽然望向劉月,道,“小心!”


    劉月愣了愣,想是沒料到少年會突然對她這般囑咐,隨即一笑,輕輕點了點頭。


    少年之所以這麽說,是因為他心中明白,雖然說軒轅朗天派了五千多士卒精銳助陣,但是在那老龜麵前,必定是派不上用場的,主要依靠的,還得是劉月。


    是以,由不得他不擔心。


    甚至,少年心中早已暗自決定,若是等會遇著情況不對,就是劉月再如何反對也好,他都會出劍。


    不管如何,總歸不能讓少女出現了意外才是。


    待得去到了演武場,匯同了軒轅朗天以及軒轅嵐還有那五千龍雀軍精銳,之後諸多繁瑣,也不必過多贅言了,諸人隨即啟程,往著那河妖老龜禍亂之地行去。


    約莫走了有一個多時辰的路,遠遠便見得一條長河,河水滔滔不絕,由是洶湧。


    按理來說,在大澤深冬,多數江河,應該早已封凍了才是。


    然而,此河之中,甚至見不到一點冰渣子。


    更令周九劍三人驚奇的是,那大河之中,尚且不需軒轅朗天的手下去引誘,便已然能見得,有一頭巨大的老龜,在其中出沒。


    那暗綠色的龜背,在那大河中,就如同一座小島嶼一般,十分龐大。


    而後,便見得,天空之上,忽而落下一劍,無光無芒,卻自那龜背中,將這頭老龜洞穿。


    隨即便聽到這頭河中老龜一聲悲鳴。


    從其身上流出的鮮血,頓時將整條河水染得通紅!


    少年觀此一幕,不禁有些目瞪口呆。


    這是……什麽情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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