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懷熙的小心眼病犯了,擺脫桎梏之後在馬車上對林易辰又親又啃,林易辰一會兒天堂一會兒地獄,暈乎乎的覺得,這懲罰十分不錯。


    到林家的時候,李懷熙看起來已經被哄好了,滿臉紅印的林易辰拿出了看家本事,所有的溢美之詞都用在了李懷熙身上,而且把十三歲的自己說成了一個傻瓜,最後李懷熙終於微笑了,林易辰長出一口氣,覺得應該是沒事兒了。


    李懷熙率先扛著肥貓踩著腳凳下了馬車,林易辰在馬車裏把風鬥往下拉了拉,遮住了大半部分的臉,然後下車低頭拉著李懷熙鑽進了轎子。


    “你個勾魂的小狐狸,這比打我還難受!你看看,都什麽樣了!”林易辰指了指自己的胯\下。


    李懷熙坐在林易辰身上抱著肥貓,聞言嘿嘿一笑回答,“我一會兒看。”


    林易辰倒抽了一口冷氣,嚇得捂緊了自己,“我開玩笑的,你別當真啊!”


    李懷熙瞪他一眼,“你別身在福中不知福,我這是看你可憐,獎勵你的,不要算了。”


    林易辰有些拿不定主意,而且萬分不甘心,他今年二十一了,文能當官、武能打獵,可是在這個比自己小十歲的孩子麵前一直處於下風,如今連這種事也是這樣,照這樣發展下去,沒準兒等李懷熙小狐狸變成了大狐狸,真能把他一口吞掉肚子裏去了,那要讓他虛長的十年光陰情何以堪啊。


    想到這兒,林易辰活動了一下身體,清了清嗓子,“懷熙,這個,你還小,我呢,也不是很急,咱們慢慢來好吧?”


    李懷熙斜了他一眼,手忽然往下一伸,“你不急?”


    林易辰窘得要死,訕笑著往起輕輕拉李懷熙的手,“祖宗,咱好好說話啊,咱不動手。”


    “我偏動……”李懷熙壞笑著,一扭頭銜住林易辰的嘴唇,纏纏綿綿的接了一個吻。


    林易辰又一次敗北,成年的他反而處於劣勢,他是根幹劈柴,點火就著,李懷熙是滿身枝椏的綠色小蔓藤,纏人卻點不著,林易辰後知後覺的明白了,之前的事根本就沒完,小狐狸這是在變著花樣的折磨他。


    下轎的時候林易辰很急,急得火上房,抱著李懷熙進了屋,低頭把所有下人都趕了出去。


    李懷熙不急,他有一點感覺,可是不強烈,僅有一點兒,他被扔在床上啃了一遍,嘻嘻笑著躲著耳朵脖子的地方,比起其它感覺,他更覺得癢。


    林易辰的眼睛都紅了,抓著李懷熙的手往下按,“幫我,我的小狐狸,求你了,幫我!”


    李懷熙推開這個急色鬼,坐起來一伸手放下了帳子,“要我幫你?好啊,躺下。”


    林易辰高興壞了,老老實實地仰麵躺著,李懷熙趴在他身上,一邊親他一邊幫他脫衣服,扭來扭去還老是有意地蹭他那裏,林易辰躺在床上如墜雲端,美滋滋的期待下一個服務。


    可是眨眼過後,林易辰就悲劇了,他的兩隻手不知何時被綁在了床頭上,動也不能動,李懷熙還是蹭著那裏,可是完全沒有實質性動作,中間還下床了一次,把雞毛撣子拿了上來。


    “林易辰,你這根東西不錯啊,長得挺漂亮,我給你係個蝴蝶結怎麽樣?”李懷熙一抬手把林易辰的發帶解了下來。


    林易辰快哭了,決定以後打死他也不說實話了,可眼下形勢緊迫,他還得先顧眼前,“小祖宗,饒了我吧,我當初什麽都沒幹,我就是有那麽點兒感覺來著,那人都不知道,祖宗,求你了,別讓我這樣憋著了,你別真係啊!會死人的!”


    “什麽也沒幹?你離開他的時候幾歲?”


    “十三歲。”


    “嗯,是幹不了什麽,你認識我的時候幾歲?”


    “十七歲。”


    “中間這四年呢?你喜歡誰?幹了什麽?”李懷熙用雞毛撣子狠狠抽了一下縣太爺的大腿根。


    “哎呦,疼,我什麽也沒幹,為我爹守孝,進京趕考,回鄉做官,這四年我都幹正經事兒了,再說也沒到四年,我認識你的時候還不到十七歲呢,在河邊樹林裏那是頭一回。”林易辰怪委屈的,終於又說了實話,不過這次的實話很對李懷熙的心思。


    “這麽說你隻喜歡過他一個?”李懷熙笑著又抽了一下,抽得林易辰渾身一哆嗦,欲望反倒更加昂揚了。


    “寶貝兒,你別抽了,你饒了我吧,這都多少年的事兒了,你可憐可憐我吧,要不你給我解開,我自己來,我求你了,我跟他那算什麽喜歡啊?你原諒我當年年少無知好不好?祖宗,你給我解開,我喜歡你,我隻喜歡你,嗯~”


    半個時辰過後,林易辰出來讓丫鬟送水,水盆在門口被林易辰自己接了進去,李懷熙的肥貓出來跳到了丫鬟的懷裏,林易辰於是吩咐道,“這裏不用你們伺候了,肥貓餓了,給它找點兒吃的去。”


    丫鬟答應一聲退了下去,林易辰端著水盆進來給李懷熙洗臉,“我不是故意的,寶貝兒,我不是故意的,我怎麽能成心往你臉上噴呢,你冤枉我了,你今天老是冤枉我。”


    “我冤枉你?”李懷熙看了他一眼,他剛才滿手滿臉的東西。


    “沒有沒有,你最公正嚴明了,比我這個縣太爺都公正嚴明,寶貝兒,我的小狐狸精……”


    “你把那個‘精’字給我去掉!”


    “是是,我的小狐狸!”林易辰抱著李懷熙耍賴,其實他沒覺得小狐狸和小狐狸精有什麽區別,在他這兒都是勾人的李懷熙。


    晚上,林家老太太叫了這倆去打花牌,老太太不識字,但是打花牌是不需要認字的,所以老太太依然是個高手,李懷熙找到了林易辰聰明的根源,林家老太太出三張牌以後就能猜出來別人的手裏大概有什麽牌,難怪這老太太隻在年終的時候和他們倆打牌。


    從老太太那裏回來,李懷熙霸占林易辰的大浴桶洗了個澡,冬天天氣幹燥,李懷熙全身都抹了他喜歡的香脂,睡覺的時候,林易辰又有些蠢蠢欲動,可是李懷熙下午覺得下巴發酸,不願意伺候他了,於是在他下麵捏了一把,“睡覺!”


    林易辰咕噥一聲躺了回去,自己在李懷熙身後蹭了兩下,他越來越盼望著身邊的人趕緊長大了。


    第二天一大早,林易辰帶著李懷熙去拜訪淨潭寺的老方丈,林家奶奶每年都要在十五這天訂一桌齋菜,兩個人回來的時候林家的大門外停著一輛精致的馬車,守門的仆人告訴林易辰,他姨媽帶著家裏的小姐們來了,正在老太太那裏。


    林易辰對小姐們不感興趣,和李懷熙一路笑鬧著回了自己院,剛才在寺裏老方丈正在自娛自樂的做蓮花燈,兩個人學了一會兒之後也想做一個,他們倆要做個並蒂蓮。


    並蒂蓮太難做,兩個人後來改了主意,決定做個西瓜燈,可是西瓜燈也很難,於是又改了方的骰子燈。兩個人的骰子燈倒是做得很成功,林易辰熟能生巧,很會畫圓點,兩個大骰子上的圓點都很圓。


    這樣的燈兩個人提不起興致拿出去顯擺,正在考慮要不要毀屍滅跡的時候,一群鶯鶯燕燕香氣撲鼻的湧了進來,屋裏一下來了七位姿容秀麗的姑娘,裏麵有李懷熙認識的林家的四個小姐,也有三個他不認識的外來的小姐,應該就是今天林易辰姨媽帶來的小姐們。


    “表哥,你在幹什麽呢?”一個一身紅裝的女孩率先衝到了兩個人麵前,一看李懷熙手裏的燈就笑開了,“這是什麽啊?這麽醜!”


    李懷熙看看這個女孩,挺漂亮的,不過歲數還小,看起來也就十四五歲,往後看看,後進來的兩個年紀就靠點譜了,也都矜持了很多,最近李懷熙對表哥表妹這種關係很敏感,笑得像隻狐狸似的看看林易辰。


    林易辰也看看他,把燈接過來走出去掛在了門外邊,回來笑著說,“我這裏正要開個賭坊呢,你們帶沒帶錢啊?我們這裏可是真金白銀不玩虛的。”


    小姐們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後決定也跟著開了賭坊,過年的時候大家都收了不少的金錁子、金花生,花牌、麻將大家也都會打,所以,林易辰的院門一關,縣太爺帶頭開起了賭局。


    傍晚的時候,小姐們跺著腳走了,金錁子、金花生、金鈴鐺都被哥哥身邊狡猾的小師弟贏走了,小姐們想耍賴,可是李懷熙比她們還能耍賴,變回小孩子的樣子,抱著一堆繡花荷包不撒手,誰搶就咬誰。


    林易辰在小姐們走後摟著李懷熙坐在床上數金子,兩個人一邊數一邊笑,就像兩個沒見過錢的土包子。


    第二天,寺裏的齋菜送來了,請來的戲班子也登台了,林奶奶派人過來請兩個人過去聽戲,兩個人上樓時,鶯鶯燕燕們剛好下樓,每個姑娘路過李懷熙的時候都哼了一聲,李懷熙趕緊都哼了回去。


    林易辰和李懷熙還是坐在老地方,姑娘們之前打了小報告,林家奶奶在兩個人落座沒一會兒就開始數落他們倆,“姑娘們的那點東西你們倆也好意思留,她們一年到頭能有幾個錢,全被你們騙了去。”


    李懷熙看看林易辰,林易辰衝他點點頭,於是他放下小手爐,繞到後麵去給老太太捏肩膀,一邊捏一邊裝委屈,“奶奶,那要是我輸了呢?您會不會替我去和她們要,和她們說‘那可憐孩子的錢你們也好意思留,他一年到頭能有幾個錢,全被你們騙了去。’”


    林奶奶笑,“你就不會輸!還‘可憐孩子’,可憐孩子都像你這樣啊?你這個師兄都快把你供起來了,那淨潭寺裏的大金佛,光金箔就用了五十多斤,我這幾年的這點兒齋菜老禿驢也好意思管我要錢。”


    “那金箔也沒貼我身上啊,奶奶,要不我把那些小金錁子還給她們,您再給我補上?”李懷熙不捏肩膀了,改為摟著老太太撒嬌,他對這個老太太可是了解的很。


    “去!又不是我輸的,我憑什麽往外掏錢啊,你自己留著吧,姑娘家家的不學好,是得教訓教訓她們!”林奶奶果然瞬間倒了向,再也不提那些‘姑娘們’了。


    李懷熙和老太太膩了一會兒,得了老太太一小袋金瓜子,林易辰朝他擠擠眼睛,林奶奶看見了,笑著放了他,林易辰立刻把他拉了回去。


    晚上,林縣官照例完成了自己的畫龍點睛和頒獎嘉賓任務,李懷熙今年沒有看到那個同樣穿越而來的陳聖儒,林易辰說陳聖儒強出頭惹上了官司,目前在吃牢飯,具體是什麽官司李懷熙沒問,穿越者常犯的錯誤就是認為自己是主角,以為整個地球都圍著他轉,可事實有時候並不如此。


    兩個人直接坐轎子到了嚴家的鋪子門口,嚴家是做家具生意的,過年怕鞭炮引著火,所以店裏一直有人留守,嚴禮穿著棉袍站在門口望著,看到從轎子裏走出來的李懷熙很高興,緊走兩步上前,還沒等開口,林易辰隨後邁步出了轎子。


    嚴禮嚇了一跳,趕緊兩腿一彎要行禮,他是遠遠見過這個縣太爺的,也聽母親說過縣太爺和李懷熙的師兄弟關係,他知道李懷熙今天是從林家來的,可是沒想到縣太爺也跟來了。


    林易辰伸手一攔,免了嚴禮的跪禮,“你是懷熙的表哥,一家人不用客套了。”


    嚴禮沒聽出來這句話的意思,依舊行了個半禮,略顯老成的和林易辰寒暄一番之後,嚴禮笑著拉起了李懷熙的手,“懷熙,我還怕你不來了呢,我姐一會兒出來,咱們等她一會兒,我給你做了燈籠,我去給你拿,做得不好,也不知道你喜歡不喜歡。”


    李懷熙笑了,有大骰子墊底,什麽樣的燈籠他都覺得挺好。


    嚴禮過於謙虛了,他的花燈拿出來以後,林依晨和李懷熙兩個人一起感到了無地自容,從造型到畫工,遠不是他們的大骰子可以比擬的,李懷熙樂嗬嗬的接了過來,把自己的小手爐遞過去讓嚴禮暖手,這個表哥也不知道在外麵站了多久了,手冰涼。


    三個人在店門外等了一會兒,嚴櫻從裏麵走了出來,她一個姑娘家不認識縣太爺何許人也,李懷熙衝嚴禮搖搖頭,嚴禮心領神會,隻說林易辰是表弟的師兄。


    正月十五是個特殊的日子,青年男女結伴逛街也是允許的,嚴櫻穿著鬥篷跟在三個人身後走著,可並不像別的姑娘那樣嘰嘰喳喳,也不看東西,隻看熙熙攘攘的人,有些心不在焉的,過了一會兒忽然說天冷又自己一個人回去了。


    李懷熙有些奇怪,今晚並不冷,沒什麽風,他連鬥篷都放在轎子裏沒穿,想到一種可能,李懷熙回頭看了一眼,果然看見程安從旁邊的一個巷子裏走了出來,他和嚴櫻一前一後的走,轉眼就被人群淹沒了。


    嚴禮沒回頭看,他的注意力都在李懷熙和他牽著的小手上,李懷熙的手白淨細長,比他的手小了一圈,握在手心裏滑滑的,李懷熙身上也很香,不是香囊的味道,倒像是皮膚上帶的味道。


    李懷熙的另一隻手被林易辰握著,林易辰不像嚴禮那樣老實,又畫圈兒又撓手心,表達的意思沒什麽新鮮的,無外乎就是想回去,李懷熙瞪他一眼,拍掉他的手自己提著嚴禮送的燈籠。


    街上的人少了以後,李懷熙打了一個哈欠,林易辰趕緊把轎子叫了過來,嚴禮有些依依不舍,“我爹說今年開始出去談生意就要帶著我了,可能會去餘川,到那裏我去找你好不好?”


    “好啊,逢十的日子我們休沐,其餘的日子我隻有中午和晚上有時間,你也可以去寓所找我。”李懷熙覺得這個表哥相處起來倒是不錯,很願意多個人去書院看他。


    林易辰把他抱了起來,笑著對嚴禮說,“懷熙每天這個時候已經都睡著了,今天太晚了,我帶他回去了,你們表兄弟以後見麵的機會多得是,不差這一時半刻的。”


    嚴禮也笑笑,“縣太爺說的是,那您就帶他回去吧,我看他是真困了。”


    李懷熙摟著林易辰的脖子,打著哈欠衝嚴禮揮揮手,“表哥,去之前給我寫信,我好等你。”林易辰按下他的手,一轉頭進了轎子,放下轎簾之前還和嚴禮客氣了一下,“嚴公子,再會。”


    嚴禮趕緊一揖到底,“恭送大老爺!”,林易辰給他的感覺沒有看上去那麽和藹,所以他很小心。


    林易辰的轎簾已經放下了,低頭的嚴禮看不到轎子裏的情形,他不知道憤怒的縣太爺已經化身為狼,把他‘可愛無比’的表弟吻得沒了呼吸。


    過完了正月十五,李懷熙又在林家住了兩天,正月十八的上午林易辰把他送回了家,家裏隻有劉全帶著李四在院子裏玩,家裏其他人全都不在家。


    李懷熙很奇怪,於是問劉全,“劉全,我爹我娘呢?”


    “公子,可是出大事兒了,”劉全神經兮兮地跟在李懷熙身後進了屋,看了一眼縣太爺,有些欲言又止。


    李懷熙回頭看看他,沒著急,他的劉全一臉八卦的表情,所謂的大事兒應該不大,“什麽事兒,說吧。”


    劉全上前一步,趴在李懷熙耳邊小聲說,“你大表哥程安和你表姐嚴櫻私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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