錦衣大漢叫做劉通，是天下鏢局的二把手，總鏢頭陸坤的拜把子兄弟。</p>
“劉鏢頭，我真心實意地問你幾個問題，”燕雲霆把劍又抵緊了劉通的脖子一分，問道：</p>
“第一個問題，你知不知道你大哥背地裏幹的那些齷齪事情？”</p>
刀都夾在脖子上了，還能有什麽不知道？</p>
劉通連口水都不敢咽，小心說道：“大哥前些天從一人戶手裏買了一個小妾……說是買，但好像並沒有給糧米和銀子，他還和三裏街口那家客棧的老板娘有一腿，而且還生了個兒子……”</p>
白榮撇著嘴說道：“素聞天下鏢的總鏢把子陸坤是個光明磊落的英雄，沒想到也會幹這種強搶民女的勾當……”</p>
燕雲霆卻沉聲道：“我說的齷蹉勾當是指勾結權貴所幹的違背道義、傷天害理的事，譬如，與黑龍會來往。”</p>
“黑龍會！”劉通瞳孔收縮，連忙搖頭：“這個怕是不能，天下鏢也算得上是江湖中響當當的存在了，若是要殺人的話，局裏多得是好手，怎會暗中與黑龍會勾結？”</p>
“果真如此？”燕雲霆追問。</p>
“騙你生兒子沒屁.眼！”劉通或許是覺得嚴重了，趕緊又道：“至少我沒從不屑和黑龍會來往，至於大哥他……說起大哥他最近，的確有些反常。”</p>
“哦？反常在何處？”燕雲霆問道。</p>
劉通說道：“他與儲君殿下走得勤快了，要知道咱們天下鏢是吃江湖飯的，一般都不與官府權貴來往。”</p>
燕雲霆緊了眉，看向無戒和白榮，無戒和白榮相視點了點頭，三人心中都有了答案。</p>
“最後一個問題，劉鏢頭，你可要想好了回答我，”燕雲霆笑著問道：“你想不想坐這天下鏢局的第一把金交椅？”</p>
劉通先是驚訝，再後來皺起了眉頭，稍加思索了片刻，臉上浮現出了笑容，“你們這話說得……我心裏一愣一愣的，沒底兒啊！”</p>
燕雲霆笑著收起劍，將劉通從地上拉了起來：“劉鏢頭，隻要你把今日我們來找你的事情全忘了，我保證，過不了多久你便能成為劉總鏢頭。”</p>
</p>
劉通肯定心動了，誰又甘願永遠當老二？隻是他還有些擔心：“我怎</p>
麽相信你們？陸坤可不是一般人物，他的扣環刀可是八大名刀中榜上有名的。”</p>
燕雲霆笑著舉旗手中的巨劍，故意將劍柄下“照膽”兩個字顯露給劉通：“巧了，我這把劍也是榜上有名呢。”</p>
“這是……十大名劍排名第三的……照膽！你是……你是……鬼穀的人？！”劉通為之震驚。</p>
這時，白榮也如魅影一般繞了過來，他搖晃著手裏雪亮發白的銀針，笑道：“江湖三大暗器之一的‘絕影神針’，我一般從來不拿它顯擺，因為大多數見過它的人都死了。”</p>
無戒已臻化境的武力，就更不用再多顯擺了。</p>
“都怪劉某粗鄙眼拙，冒犯了三位英雄，還請見諒，還請恕罪！”劉通抱拳賠罪。</p>
白榮勾搭著劉通的肩膀，笑道：“劉總鏢頭，今夜過後你不僅能坐上堂前那把金交椅，就連你大哥拐來的那個小妾，以及三裏街口客棧的老板娘都是你的嘛……這筆買賣可比你走鏢賺多了！”</p>
劉通嘿嘿一笑，撓了撓頭：“那今日之事我就全把它給忘了去，哎呀……我鍋裏還煮著飯呢，我得回去吃晚飯了！”</p>
“對了劉總鏢頭，宋橋因公殉職，他那兩百石糧米你看？”</p>
“吃完晚飯，我就親自給他家送去……再多送他兩百石！”</p>
“如此甚好，那我們就不打擾劉總鏢頭吃飯了，告辭。”</p>
“幾位慢走啊，有空常來天下鏢局，我請你們喝酒吃肉！”</p>
……</p>
……</p>
“你們說，劉通那家夥靠譜麽？”白榮問道。</p>
“你何故質疑他？”燕雲霆問道。</p>
白榮搖頭道：“他不是號稱陸坤的拜把子兄弟麽？一點兒利益誘惑就給他結拜大哥賣了，這種人不好信。”</p>
燕雲霆笑道：“如果他是個正直義氣的人，早就寧死不從了，還笑嘻嘻地跟咱們稱兄道弟？有些時候，卑鄙小人更值得信任，至少他們懂得權衡利弊。”</p>
白榮看著燕雲霆，扶著下巴連連稱奇：“奇怪，奇怪，真奇怪……”</p>
燕雲霆打量著自己周身，“我哪裏奇怪了？”</p>
“我發</p>
現你變聰明了，比我剛開始認識你的時候更聰明了，你是受過某位高人的指點麽？怎麽突然就開竅了？”白榮疑惑道。</p>
燕雲霆扶著自己的斷臂，苦笑道：“當你死裏逃生了無數次，最後還落了個殘疾身，你也會變得和我一樣聰明謹慎的。”</p>
無戒也看著燕雲霆說道：“記得我第一次見你時，你既年輕又氣盛，短短不過兩年光陰，你已經能夠獨當一麵了。”</p>
人，總是會成長得，曆經的事情越多，沉澱的智慧就越多，成長得自然也就越快了。</p>
“你們倆是不是沒話說了？突然就誇起我來了？搞得老子猝不及防的，”燕雲霆笑了笑，突然問道：</p>
“對了，那勾欄院你們可知道是什麽地方？是青樓麽？”</p>
無戒搖頭說道：“聽名字就知道不是什麽太正經的場所。”</p>
“不會吧，大師，大俠，你們好歹也是闖江湖的，連勾欄院都不知道麽？”白榮一臉驚訝地望著燕雲霆和無戒：</p>
“勾欄院可和青樓不同，雖然它們二者都是供人消遣的娛樂場所，但前者多是表演才藝，比方說戲曲，歌舞，雜耍，而後者嘛單純的尋花問柳，黯然銷魂；</p>
勾欄院的門檻兒比較低，平民老百姓也可以消費得起，但青樓可就不一樣了，沒個千兒八百兩的，連女人的手都摸不到。”</p>
燕雲霆說道：“洛陽城好像就沒有這種地方，長安城好像也沒見著。”</p>
白榮說道：“有肯定是有，但或許都是些不入流的小場所，而且南北文化有差異，勾欄院多開在北方，譬如京城這家，號稱八十個劇場，八百間客房，八千個客席！”</p>
無戒卻質疑道：“世道如此不景氣，金銀也變作了廢紙，還會有人去這種娛樂場所消費麽？”</p>
燕雲霆也應和：“在洛陽城，所有青樓，賭坊，煙館，甚至連客棧都關閉了，京城這家勾欄院卻還開著，難免讓人覺得蹊蹺。”</p>
“害！光揣測有什麽用？咱們進去瞧瞧不就知道了？”</p>
“劉鏢頭，我真心實意地問你幾個問題，”燕雲霆把劍又抵緊了劉通的脖子一分，問道：</p>
“第一個問題，你知不知道你大哥背地裏幹的那些齷齪事情？”</p>
刀都夾在脖子上了，還能有什麽不知道？</p>
劉通連口水都不敢咽，小心說道：“大哥前些天從一人戶手裏買了一個小妾……說是買，但好像並沒有給糧米和銀子，他還和三裏街口那家客棧的老板娘有一腿，而且還生了個兒子……”</p>
白榮撇著嘴說道：“素聞天下鏢的總鏢把子陸坤是個光明磊落的英雄，沒想到也會幹這種強搶民女的勾當……”</p>
燕雲霆卻沉聲道：“我說的齷蹉勾當是指勾結權貴所幹的違背道義、傷天害理的事，譬如，與黑龍會來往。”</p>
“黑龍會！”劉通瞳孔收縮，連忙搖頭：“這個怕是不能，天下鏢也算得上是江湖中響當當的存在了，若是要殺人的話，局裏多得是好手，怎會暗中與黑龍會勾結？”</p>
“果真如此？”燕雲霆追問。</p>
“騙你生兒子沒屁.眼！”劉通或許是覺得嚴重了，趕緊又道：“至少我沒從不屑和黑龍會來往，至於大哥他……說起大哥他最近，的確有些反常。”</p>
“哦？反常在何處？”燕雲霆問道。</p>
劉通說道：“他與儲君殿下走得勤快了，要知道咱們天下鏢是吃江湖飯的，一般都不與官府權貴來往。”</p>
燕雲霆緊了眉，看向無戒和白榮，無戒和白榮相視點了點頭，三人心中都有了答案。</p>
“最後一個問題，劉鏢頭，你可要想好了回答我，”燕雲霆笑著問道：“你想不想坐這天下鏢局的第一把金交椅？”</p>
劉通先是驚訝，再後來皺起了眉頭，稍加思索了片刻，臉上浮現出了笑容，“你們這話說得……我心裏一愣一愣的，沒底兒啊！”</p>
燕雲霆笑著收起劍，將劉通從地上拉了起來：“劉鏢頭，隻要你把今日我們來找你的事情全忘了，我保證，過不了多久你便能成為劉總鏢頭。”</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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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通肯定心動了，誰又甘願永遠當老二？隻是他還有些擔心：“我怎</p>
麽相信你們？陸坤可不是一般人物，他的扣環刀可是八大名刀中榜上有名的。”</p>
燕雲霆笑著舉旗手中的巨劍，故意將劍柄下“照膽”兩個字顯露給劉通：“巧了，我這把劍也是榜上有名呢。”</p>
“這是……十大名劍排名第三的……照膽！你是……你是……鬼穀的人？！”劉通為之震驚。</p>
這時，白榮也如魅影一般繞了過來，他搖晃著手裏雪亮發白的銀針，笑道：“江湖三大暗器之一的‘絕影神針’，我一般從來不拿它顯擺，因為大多數見過它的人都死了。”</p>
無戒已臻化境的武力，就更不用再多顯擺了。</p>
“都怪劉某粗鄙眼拙，冒犯了三位英雄，還請見諒，還請恕罪！”劉通抱拳賠罪。</p>
白榮勾搭著劉通的肩膀，笑道：“劉總鏢頭，今夜過後你不僅能坐上堂前那把金交椅，就連你大哥拐來的那個小妾，以及三裏街口客棧的老板娘都是你的嘛……這筆買賣可比你走鏢賺多了！”</p>
劉通嘿嘿一笑，撓了撓頭：“那今日之事我就全把它給忘了去，哎呀……我鍋裏還煮著飯呢，我得回去吃晚飯了！”</p>
“對了劉總鏢頭，宋橋因公殉職，他那兩百石糧米你看？”</p>
“吃完晚飯，我就親自給他家送去……再多送他兩百石！”</p>
“如此甚好，那我們就不打擾劉總鏢頭吃飯了，告辭。”</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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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何故質疑他？”燕雲霆問道。</p>
白榮搖頭道：“他不是號稱陸坤的拜把子兄弟麽？一點兒利益誘惑就給他結拜大哥賣了，這種人不好信。”</p>
燕雲霆笑道：“如果他是個正直義氣的人，早就寧死不從了，還笑嘻嘻地跟咱們稱兄道弟？有些時候，卑鄙小人更值得信任，至少他們懂得權衡利弊。”</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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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雲霆打量著自己周身，“我哪裏奇怪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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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戒也看著燕雲霆說道：“記得我第一次見你時，你既年輕又氣盛，短短不過兩年光陰，你已經能夠獨當一麵了。”</p>
人，總是會成長得，曆經的事情越多，沉澱的智慧就越多，成長得自然也就越快了。</p>
“你們倆是不是沒話說了？突然就誇起我來了？搞得老子猝不及防的，”燕雲霆笑了笑，突然問道：</p>
“對了，那勾欄院你們可知道是什麽地方？是青樓麽？”</p>
無戒搖頭說道：“聽名字就知道不是什麽太正經的場所。”</p>
“不會吧，大師，大俠，你們好歹也是闖江湖的，連勾欄院都不知道麽？”白榮一臉驚訝地望著燕雲霆和無戒：</p>
“勾欄院可和青樓不同，雖然它們二者都是供人消遣的娛樂場所，但前者多是表演才藝，比方說戲曲，歌舞，雜耍，而後者嘛單純的尋花問柳，黯然銷魂；</p>
勾欄院的門檻兒比較低，平民老百姓也可以消費得起，但青樓可就不一樣了，沒個千兒八百兩的，連女人的手都摸不到。”</p>
燕雲霆說道：“洛陽城好像就沒有這種地方，長安城好像也沒見著。”</p>
白榮說道：“有肯定是有，但或許都是些不入流的小場所，而且南北文化有差異，勾欄院多開在北方，譬如京城這家，號稱八十個劇場，八百間客房，八千個客席！”</p>
無戒卻質疑道：“世道如此不景氣，金銀也變作了廢紙，還會有人去這種娛樂場所消費麽？”</p>
燕雲霆也應和：“在洛陽城，所有青樓，賭坊，煙館，甚至連客棧都關閉了，京城這家勾欄院卻還開著，難免讓人覺得蹊蹺。”</p>
“害！光揣測有什麽用？咱們進去瞧瞧不就知道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