納蘭劫有已臻化境的武力，必是納蘭氏中舉足輕重的人物，誰要是對燕雲霆目露恨意，誰便是納蘭劫的同黨。</p>
但好像……都是同黨。</p>
“多謝燕大俠為我納蘭氏鋤奸，來，我敬你一杯！”納蘭洪烈舉起酒杯，笑得言不由衷。</p>
燕雲霆欣然舉杯與之對飲，並道：“沒什麽，這種勾結九幽，背叛人族之徒，來一個我便殺一個，絕不手軟。”</p>
“啪！”納蘭景程拍桌子站起，他已氣急敗壞。</p>
“景程，你要幹什麽？！”納蘭洪烈嗬道。</p>
“我內急，出去撒泡尿不行麽！”納蘭景程冷哼著，大步走出客堂。</p>
“陛下恕罪，我這個兒子一向性烈，待會後我會責罰他的。”納蘭洪烈謙卑賠禮。</p>
李鈺笑著說道：“親王何罪之有？你我皆心知肚明，兩國剛剛交好，這友誼嘛，還得慢慢磨合才行。”</p>
“陛下乃深明大義之君啊！”</p>
“好了，今日乃家宴，大家和和睦睦的，誰若再敢談論外事，破壞友誼，朕定不繞他！”李鈺切了一大塊羊肉，丟進燕雲霆盤子裏，示意吃你的東西，別瞎搗亂。</p>
“寒洲可真是富足啊，我們大燕被瘟疫席卷之後，逢年過節都不一定吃得上一口肉食。瞧瞧眼前，牛羊整隻盤上，比不了，比不了啊……”宇文長卿擺手歎道。</p>
納蘭洪烈笑道：“哪裏哪裏，寒洲本就地廣人稀，如今毒人全部往北遷徙，我們的生存也正麵臨著巨大考驗啊，今日若不是諸位貴客造訪，平日裏我們都是以土豆充饑的。”</p>
宇文長卿笑道：“如今有了仙船，大大便利了交通，日後兩國長短互補，共掃毒人，恢複人間生機，指日可待啊。”</p>
納蘭洪烈舉杯高聲道：“如此雙贏的局麵，也是我們想看到的，來，我再敬諸位貴客一杯！”</p>
“親王，最後杯中酒，喝完我們也該啟程了。”</p>
“這才不過寥寥幾杯，陛下怎能盡興？”</p>
“哎，不妥不妥，返途遙遠，恐怕毒鳥侵襲，大家要是喝醉了，怕抵禦不了危險。朕知曉寒洲人善飲，親王與諸位親家就留著肚子，保存實力，今晚喜宴上，朕定陪你們喝他個不醉不歸！”</p>
“也好！”</p>
……</p>
午宴結束後，納蘭氏用三艘仙船，載著嫁妝與四百名，跟隨大燕仙船返回洛陽。</p>
“陛下，父王他突犯頭風病，恐怕不能來送親了，所以便由我來替他，還望陛下見諒。”納蘭景程突然來告。</p>
“哦？親王還有頭風病麽？可還嚴重？”李鈺關心問道。</p>
納蘭景程說道：“老.毛病了，不時便會複發。”</p>
宇文長卿說道：“小王爺，洛陽恰好有一位神醫，不如讓親王隨我們回去看看？”</p>
納蘭景程擺手婉拒：“此去洛陽連續飛行，怕父親堅持不住啊，丞相的美意我替父王心領了。”</p>
宇文長卿輕歎：“唉……這人老了就是沒辦法，如此也罷，就讓親王好好在家修養吧。”</p>
六艘仙船，駛出寒洲。</p>
送親之人，除了告病的納蘭洪烈，其餘人皆隨船同行。</p>
返程並沒有多耽擱，仙船速度開至最大，兩個時辰之後，洛陽城的身影映入眼簾。</p>
此刻，家家戶戶已張燈結彩，掛滿了紅綢緞，全城百姓也齊聚於城門口，喜氣洋洋，迎接新娘。</p>
納蘭元秀站在船頭，興奮得有些臉紅。</p>
“如何？為夫為你準備的婚禮，可還隆重？”宇文長卿從身後輕輕摟住了納蘭元秀的腰肢。</p>
“你……你放開我，我們還沒成親呢。”納蘭元秀麵若紅霞，輕肘著身後的男人。</p>
宇文長卿卻抱得越緊了，在她耳旁輕喃：“如果可以的話，我現在就想抱著你入洞房。”</p>
“你……你老實說，是不是一直都想對我幹這種事？”她的語氣，明顯嬌柔了幾許。</p>
宇文長卿眼神真摯，“嗯，自黃津城第一次親你之後，我便下定決心，此生非你莫屬。”</p>
納蘭元秀輕呢：“可那時候我臉還有疤痕呢。”</p>
宇文長卿輕聲道：“就算你現在還有疤痕，我依然會毫不猶豫地娶你。”</p>
“真的？”</p>
“我要是騙你，就讓我雙腿永遠——”</p>
“別。”納蘭元秀指尖輕點宇文長卿的嘴唇，眼神中含情脈脈：“長卿……不論是政治，還是情緣，我既決心嫁你為妻，就定會忠貞不渝，你千萬不能做對不起我的事。”</p>
宇文長卿沒有回答，隻是輕輕將她的頭攬進了胸膛，她當然看不到他眼中的悲傷與決絕。</p>
此刻，站在後船的納蘭景程，望著船頭相擁的二人，拳頭攥得“咯咯咯”作響。</p>
仙船在城牆上降落，元秀踏上了隻有皇帝才有資格乘坐的龍車鳳輦，宇文長卿則高頭大馬，在百姓們的歡呼愛戴下往皇城走去。</p>
喜宴要入夜後才開始，在此期間，元秀被送入了後宮，在卿顏與眾宮女的簇擁下，添了胭脂紅妝，戴著金縷鳳冠，穿上嫁衣霞帔，誰能想到如此絕世美人兒，曾是一名青衣樓的女殺手？</p>
</p>
“我一直都很好奇，究竟什麽樣女人，才有資格俘虜丞相的心，今日見了元秀的容貌，便打消了所有疑慮。”卿顏站在銅鏡後，親自為這即將出嫁的美人兒梳理發髻。</p>
納蘭元秀估計自己都不敢相信鏡中的她能這麽漂亮，“我也就是個普普通通的女人而已……”</p>
卿顏笑道：“嫁個這樣一個男人，再普通的女人也會變得不普通的。”</p>
元秀歎道：“可是不知為什麽，我心裏總有些不安，拜堂時辰越來越近，不安就越來越濃。”</p>
“每個待嫁的女人，皆是如此……嗯嗯嗯，等你和他上了床榻，共度春宵之後，這份不安便會蕩然無存。”</p>
“好羞恥，好羞恥……”</p>
“嗬嗬嗬……好了，你就在此平複些心情，半個時辰後，他便會來接你了，記住哦，蓋頭不能隨意揭開，否則會不吉利的。”卿顏將紅蓋頭輕輕搭上，輕囑了一聲，與宮女們退了出去。</p>
元秀暗笑了聲：“漢人的規矩就是多……”</p>
一刻鍾後。</p>
“咵——”門被人輕輕推開。</p>
“這麽快麽？”元秀正襟危坐。</p>
“元秀。”來人一聲輕喚，卻不是宇文長卿，而是納蘭景程。</p>
納蘭元秀猛地揭開蓋頭，瞪著來人：“景程……怎麽是你？”</p>
納蘭景程咬了咬牙，“元秀，我冒險來找你，不為別的，就是想聽你一句真話，你是真心嫁給宇文長卿的麽？”</p>
“納蘭景程，這不是你該來地方，擅闖後宮本是死罪了，你快點兒離開！”納蘭元秀將納蘭景程往屋外推去。</p>
納蘭景程卻反過來擒住元秀的雙肩，瞪眼問道：“元秀！我要你認真回答我！”</p>
納蘭元秀狠狠咬著嘴唇，語氣卻是猶豫：“我……我……我與宇文長卿成親，是為了寒洲千萬子民，真不真心又有什麽用？”</p>
“那就不是真心的了？”納蘭景程抓住元秀的手，緊握在掌心，不乏欣喜：“元秀你放心，三年，最多不過三年，我勢必會帶著寒洲鐵騎，踏破洛陽城來接你！”</p>
納蘭元秀急忙抽手，推開納蘭景程，搖頭難以置信：“你什麽意思？你難道還想再和大燕兵戎不成？”</p>
納蘭景程臉色逐漸瘋狂：“不錯，此次和親，隻是我與父王所用的緩兵之計，要不了多久，寒洲兵甲便能招募充足，萬朽君幫我們煉製的毒屍也將完成，到那時，我們便可操控聚集在寒洲的所有毒人，一舉攻破大燕王朝的每一座城池！”</p>
“你瘋了麽！死了一個親王還不夠麽？你們還想與毒人合作？整個九州億萬萬人都是因此而亡的！”納蘭元秀幾乎咆哮。</p>
“可死的又不是我們寒洲人，這是九州自己造的孽，是他們活該要付出的代價！”</p>
“納蘭景程，你與你爹簡直喪心病狂！”</p>
“你懂什麽！”納蘭景程麵容幾乎扭曲，“為了複國複仇，一切犧牲都值得！”</p>
“也包括我是麽？”納蘭元秀黯然傷神，眼中有恨也有悲，她忍著淚水：“所以我……也和姐姐一樣，被你們當成了棋子？”</p>
“元秀，我會來接你的，我——”</p>
“你滾。”</p>
“元秀，我們從小一起長大，我們——”</p>
“你給我……滾！”納蘭元秀幾乎咆哮，她拔下鳳頭釵，瞪著納蘭景程，淚如傾盆大雨，衝花了紅妝，她內心波濤洶湧，語氣卻風平浪靜。哀，莫大過於心死：</p>
“三息之內，你若不滾，我會毫不猶豫殺了你。”</p>
納蘭景程咬牙恨了一聲，一腳將大門踹開，走至門口時，才回頭冷冷一句：“家仇國恨，別無選擇，你是如此，我是如此，你姐姐，你哥哥，都是如此。”</p>
“哐當！”</p>
金釵與美人同時落地。</p>
納蘭元秀捧著臉頰失聲痛哭。</p>
……</p>
但好像……都是同黨。</p>
“多謝燕大俠為我納蘭氏鋤奸，來，我敬你一杯！”納蘭洪烈舉起酒杯，笑得言不由衷。</p>
燕雲霆欣然舉杯與之對飲，並道：“沒什麽，這種勾結九幽，背叛人族之徒，來一個我便殺一個，絕不手軟。”</p>
“啪！”納蘭景程拍桌子站起，他已氣急敗壞。</p>
“景程，你要幹什麽？！”納蘭洪烈嗬道。</p>
“我內急，出去撒泡尿不行麽！”納蘭景程冷哼著，大步走出客堂。</p>
“陛下恕罪，我這個兒子一向性烈，待會後我會責罰他的。”納蘭洪烈謙卑賠禮。</p>
李鈺笑著說道：“親王何罪之有？你我皆心知肚明，兩國剛剛交好，這友誼嘛，還得慢慢磨合才行。”</p>
“陛下乃深明大義之君啊！”</p>
“好了，今日乃家宴，大家和和睦睦的，誰若再敢談論外事，破壞友誼，朕定不繞他！”李鈺切了一大塊羊肉，丟進燕雲霆盤子裏，示意吃你的東西，別瞎搗亂。</p>
“寒洲可真是富足啊，我們大燕被瘟疫席卷之後，逢年過節都不一定吃得上一口肉食。瞧瞧眼前，牛羊整隻盤上，比不了，比不了啊……”宇文長卿擺手歎道。</p>
納蘭洪烈笑道：“哪裏哪裏，寒洲本就地廣人稀，如今毒人全部往北遷徙，我們的生存也正麵臨著巨大考驗啊，今日若不是諸位貴客造訪，平日裏我們都是以土豆充饑的。”</p>
宇文長卿笑道：“如今有了仙船，大大便利了交通，日後兩國長短互補，共掃毒人，恢複人間生機，指日可待啊。”</p>
納蘭洪烈舉杯高聲道：“如此雙贏的局麵，也是我們想看到的，來，我再敬諸位貴客一杯！”</p>
“親王，最後杯中酒，喝完我們也該啟程了。”</p>
“這才不過寥寥幾杯，陛下怎能盡興？”</p>
“哎，不妥不妥，返途遙遠，恐怕毒鳥侵襲，大家要是喝醉了，怕抵禦不了危險。朕知曉寒洲人善飲，親王與諸位親家就留著肚子，保存實力，今晚喜宴上，朕定陪你們喝他個不醉不歸！”</p>
“也好！”</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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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宴結束後，納蘭氏用三艘仙船，載著嫁妝與四百名，跟隨大燕仙船返回洛陽。</p>
“陛下，父王他突犯頭風病，恐怕不能來送親了，所以便由我來替他，還望陛下見諒。”納蘭景程突然來告。</p>
“哦？親王還有頭風病麽？可還嚴重？”李鈺關心問道。</p>
納蘭景程說道：“老.毛病了，不時便會複發。”</p>
宇文長卿說道：“小王爺，洛陽恰好有一位神醫，不如讓親王隨我們回去看看？”</p>
納蘭景程擺手婉拒：“此去洛陽連續飛行，怕父親堅持不住啊，丞相的美意我替父王心領了。”</p>
宇文長卿輕歎：“唉……這人老了就是沒辦法，如此也罷，就讓親王好好在家修養吧。”</p>
六艘仙船，駛出寒洲。</p>
送親之人，除了告病的納蘭洪烈，其餘人皆隨船同行。</p>
返程並沒有多耽擱，仙船速度開至最大，兩個時辰之後，洛陽城的身影映入眼簾。</p>
此刻，家家戶戶已張燈結彩，掛滿了紅綢緞，全城百姓也齊聚於城門口，喜氣洋洋，迎接新娘。</p>
納蘭元秀站在船頭，興奮得有些臉紅。</p>
“如何？為夫為你準備的婚禮，可還隆重？”宇文長卿從身後輕輕摟住了納蘭元秀的腰肢。</p>
“你……你放開我，我們還沒成親呢。”納蘭元秀麵若紅霞，輕肘著身後的男人。</p>
宇文長卿卻抱得越緊了，在她耳旁輕喃：“如果可以的話，我現在就想抱著你入洞房。”</p>
“你……你老實說，是不是一直都想對我幹這種事？”她的語氣，明顯嬌柔了幾許。</p>
宇文長卿眼神真摯，“嗯，自黃津城第一次親你之後，我便下定決心，此生非你莫屬。”</p>
納蘭元秀輕呢：“可那時候我臉還有疤痕呢。”</p>
宇文長卿輕聲道：“就算你現在還有疤痕，我依然會毫不猶豫地娶你。”</p>
“真的？”</p>
“我要是騙你，就讓我雙腿永遠——”</p>
“別。”納蘭元秀指尖輕點宇文長卿的嘴唇，眼神中含情脈脈：“長卿……不論是政治，還是情緣，我既決心嫁你為妻，就定會忠貞不渝，你千萬不能做對不起我的事。”</p>
宇文長卿沒有回答，隻是輕輕將她的頭攬進了胸膛，她當然看不到他眼中的悲傷與決絕。</p>
此刻，站在後船的納蘭景程，望著船頭相擁的二人，拳頭攥得“咯咯咯”作響。</p>
仙船在城牆上降落，元秀踏上了隻有皇帝才有資格乘坐的龍車鳳輦，宇文長卿則高頭大馬，在百姓們的歡呼愛戴下往皇城走去。</p>
喜宴要入夜後才開始，在此期間，元秀被送入了後宮，在卿顏與眾宮女的簇擁下，添了胭脂紅妝，戴著金縷鳳冠，穿上嫁衣霞帔，誰能想到如此絕世美人兒，曾是一名青衣樓的女殺手？</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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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一直都很好奇，究竟什麽樣女人，才有資格俘虜丞相的心，今日見了元秀的容貌，便打消了所有疑慮。”卿顏站在銅鏡後，親自為這即將出嫁的美人兒梳理發髻。</p>
納蘭元秀估計自己都不敢相信鏡中的她能這麽漂亮，“我也就是個普普通通的女人而已……”</p>
卿顏笑道：“嫁個這樣一個男人，再普通的女人也會變得不普通的。”</p>
元秀歎道：“可是不知為什麽，我心裏總有些不安，拜堂時辰越來越近，不安就越來越濃。”</p>
“每個待嫁的女人，皆是如此……嗯嗯嗯，等你和他上了床榻，共度春宵之後，這份不安便會蕩然無存。”</p>
“好羞恥，好羞恥……”</p>
“嗬嗬嗬……好了，你就在此平複些心情，半個時辰後，他便會來接你了，記住哦，蓋頭不能隨意揭開，否則會不吉利的。”卿顏將紅蓋頭輕輕搭上，輕囑了一聲，與宮女們退了出去。</p>
元秀暗笑了聲：“漢人的規矩就是多……”</p>
一刻鍾後。</p>
“咵——”門被人輕輕推開。</p>
“這麽快麽？”元秀正襟危坐。</p>
“元秀。”來人一聲輕喚，卻不是宇文長卿，而是納蘭景程。</p>
納蘭元秀猛地揭開蓋頭，瞪著來人：“景程……怎麽是你？”</p>
納蘭景程咬了咬牙，“元秀，我冒險來找你，不為別的，就是想聽你一句真話，你是真心嫁給宇文長卿的麽？”</p>
“納蘭景程，這不是你該來地方，擅闖後宮本是死罪了，你快點兒離開！”納蘭元秀將納蘭景程往屋外推去。</p>
納蘭景程卻反過來擒住元秀的雙肩，瞪眼問道：“元秀！我要你認真回答我！”</p>
納蘭元秀狠狠咬著嘴唇，語氣卻是猶豫：“我……我……我與宇文長卿成親，是為了寒洲千萬子民，真不真心又有什麽用？”</p>
“那就不是真心的了？”納蘭景程抓住元秀的手，緊握在掌心，不乏欣喜：“元秀你放心，三年，最多不過三年，我勢必會帶著寒洲鐵騎，踏破洛陽城來接你！”</p>
納蘭元秀急忙抽手，推開納蘭景程，搖頭難以置信：“你什麽意思？你難道還想再和大燕兵戎不成？”</p>
納蘭景程臉色逐漸瘋狂：“不錯，此次和親，隻是我與父王所用的緩兵之計，要不了多久，寒洲兵甲便能招募充足，萬朽君幫我們煉製的毒屍也將完成，到那時，我們便可操控聚集在寒洲的所有毒人，一舉攻破大燕王朝的每一座城池！”</p>
“你瘋了麽！死了一個親王還不夠麽？你們還想與毒人合作？整個九州億萬萬人都是因此而亡的！”納蘭元秀幾乎咆哮。</p>
“可死的又不是我們寒洲人，這是九州自己造的孽，是他們活該要付出的代價！”</p>
“納蘭景程，你與你爹簡直喪心病狂！”</p>
“你懂什麽！”納蘭景程麵容幾乎扭曲，“為了複國複仇，一切犧牲都值得！”</p>
“也包括我是麽？”納蘭元秀黯然傷神，眼中有恨也有悲，她忍著淚水：“所以我……也和姐姐一樣，被你們當成了棋子？”</p>
“元秀，我會來接你的，我——”</p>
“你滾。”</p>
“元秀，我們從小一起長大，我們——”</p>
“你給我……滾！”納蘭元秀幾乎咆哮，她拔下鳳頭釵，瞪著納蘭景程，淚如傾盆大雨，衝花了紅妝，她內心波濤洶湧，語氣卻風平浪靜。哀，莫大過於心死：</p>
“三息之內，你若不滾，我會毫不猶豫殺了你。”</p>
納蘭景程咬牙恨了一聲，一腳將大門踹開，走至門口時，才回頭冷冷一句：“家仇國恨，別無選擇，你是如此，我是如此，你姐姐，你哥哥，都是如此。”</p>
“哐當！”</p>
金釵與美人同時落地。</p>
納蘭元秀捧著臉頰失聲痛哭。</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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