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麽?”聽到有關於安然的事情,司馬謹的心還是不可避免地緊張起來。剛要出手的動作停頓了下來,隻是東皇彩衣的表情,讓他感到害怕。他知道的是,這世上再無解藥,可是他從未放棄過,現在還有什麽比這個更令他不能接受的嗎?


    東皇彩衣看著司馬謹的雙眸,在那裏麵倒映出自己的身影,可是卻也讓她更加地仇恨起司馬謹來。那滿臉的燒傷,人不人,鬼不鬼的樣子,就連她自己都難以接受。這一段日子以來,要不是靠著對他的仇恨,她恐怕會自虐而死。


    握住匕首的手指顫抖著,司馬謹的臉頰上不可遏製地出現了細小的劃痕,血珠子滲出來,“啊,抱歉,我不是故意的。”


    雖然說著歉意的話,但是臉上的表情卻沒有分毫愧疚。東皇彩衣輕笑著,用自己的手指替司馬謹擦掉傷口上的血,“王爺就是細皮嫩肉的嬌貴,才這麽一點點傷口,這鮮血就這樣的紅!”


    “如果沒有你打算繼續說廢話的話,那麽,本王不奉陪了!”狠狠拍掉自己臉上的手,司馬謹的表情冷漠的可以。“東皇彩衣,傷害你的人,是本王!本王隻希望你就算是要報仇,也要找準了仇人!”


    “哼,司馬謹,你是在提醒本宮,這件事情跟百裏安然沒有關係嗎?怎麽,你就這麽害怕我傷害到她?你猜猜看呐,她現在怎麽樣了?說不定,已經,先你一步了呢!”


    東皇彩衣癲狂地大笑著,“若不是她,本宮不會有今日!若不是她,本宮不會變成這樣!司馬謹,你要替她報仇,本宮也要替自己討回這個公道!”說到這裏,東皇彩衣頓了一下,“不過,你放心,黃泉路上,本宮會讓你二人做個伴的。本宮心地很善良吧!司馬謹,棄了本宮,我說過,我定會叫你後悔!”


    司馬謹皺著眉頭,手上蓄力,再也不作停留,朝東皇彩衣襲去。似乎是早就料到了他的動作,東皇彩衣快速退到人群之後,周身形成了一個保護圈。人群中的她,諷刺地看著司馬謹,“第一個是你,第二個,是百裏安然!第三個便是東皇淩羽那個賤人!”


    司馬謹不願戀戰,聽及此,轉身便走。身後傳來東皇彩衣的喊聲,“司馬謹,還有一法子可以解了安然身上的毒!”腳步再次頓住,將東皇彩衣臉上得逞的表情全部收入眼中,“若是你敢騙我!東皇彩衣,你知道下場的!”一次又一次阻撓他的腳步,司馬謹對她實在恨得很。


    “放心,至少現在,我還不想死。司馬謹,告訴你也不難,隻是不知道你會不會去做,本宮倒是好奇地很呐。”東皇彩衣看了司馬謹一眼,“百裏安然身上的毒早已深入血脈之中,除了解藥,還有一法子那就是交合。”


    司馬謹瞳孔一縮,“你說什麽?”以為自己聽錯了,又問了一遍。


    “沒錯,陰陽調和。”東皇彩衣笑眯眯地看著司馬謹。


    “其他呢?”如果真的隻有這樣,她不會這麽輕鬆地就告訴自己,司馬謹心中明白得很,隻是卻早做了打算,不管結果如何,他都要試上一試。


    “其他,其他就是那毒會過渡到你的身上呢。這樣,她的毒便全解了。司馬謹,你要試試嗎?還是說,你也可以讓別人來替你完成這件事情,隻是,到時候,她可就不是完整的她了,你還要嗎?你心中不會有刺嗎?她會一次又一次地原諒你嗎?”


    原來是這樣,以身體渡毒,也不是說不過去。掃了眼東皇彩衣,“諒你說的是實話,本王今天便放過你!不過,我要如何做,卻與你無關。送你一個秘密,當初參與大火事件的,還有你的好母凰!東皇彩衣,能夠活成你這樣的,本王瞧著你,也快樂不到哪裏去!本王倒是有些同情你了,人不人,鬼不鬼,還不如,一死了之!”


    “放肆!”東皇彩衣愣了一下,身邊的一個黑衣男人卻在此時出了腔,一直以守護的姿勢,將東皇彩衣護在身後。司馬謹認得這人,便是化身黑影的東皇彩衣的暗衛。


    想起安然臉上的傷疤,一直是他二人心底深處的痛。安然到如今都不能釋懷,上次問他要的天香膏也隻是給半夏用的,她是要自己每時每刻看見著傷疤,便想起他曾經傷害過她,好狠。


    “公主就這樣放他走了?”男人有些不解,得到答案的司馬謹早已十步開外。東皇彩衣從愣怔中回過神來,她對於東凰凰上的參與一點也沒有不適應,隻是替自己的父妃感到可憐,那個愛了東凰凰上一輩子的男人啊,真是可憐,若是他知道了這件事情,會不會徹底寒了心?


    “想得美,本宮隻是還想看看,在百裏安然和他自己之間,他會選擇誰!這生死一瞬間的事情,容不得他多考慮,最是能夠看出司馬謹的內心!”東皇彩衣勾勾自己的手指,身後的人簇擁著她快速前行。


    急行中,冷冷的秋風撲打在安然的臉頰上,安然感覺不到痛意。她倒是不怕自己被黑衣人圍堵上,她害怕的是司馬謹不能全身而退。就在胡思亂想間,馬的絲鳴聲將她喚回了頭。可是一轉身,便看見深不可見的陡峭懸崖。


    被馬蹄不安地踢的,一些細小的石子紛紛滾落懸崖底,聽不見任何的聲音。安然的心提到了嗓子眼,掛在馬身兩側的腿肚子顫抖了一下,竟然開始抽起筋來。好險,好險,要不是馬兒突然停下來,她今日看來就要喪身崖底了。


    安然動作幅度不敢太大,深怕馬兒控製不住衝下去。小心翼翼地從馬背上爬了下來,卻因為腿軟,站不起身,一屁股坐在地上。嘴唇發白,失去了血色,心口那股惡心的感覺再次翻湧著。安然急忙趴到一邊嘔吐起來,早上根本沒吃什麽,怕是要把昨夜的隔夜飯給吐出來了。


    也顧不得幹淨不幹淨了,用衣袖擦了擦嘴角,剛想靠著馬身休息一下,眼前卻一黑,安然本以為是自己頭暈,可是再往上看時,萬裏無雲的天空卻是那樣的清楚。眼前黑影閃動,沒想到竟是那些人追了上來。


    安然苦笑一聲,跑了這麽久,竟然還是這樣快就追上了。透過縫隙向後看去,卻怎麽也沒有看見司馬謹的身影。安然心頭發急,他到底怎麽樣了?會不會出事?就在胡思亂想間,整個人便被揪起衣領,從地上站了起來。雙腳離地,安然有些難受。


    “你放開我!”知道自己無力,便沒有掙紮,隻是在言語上表示了自己對這一行為表示不滿。黑衣人並沒有理會,自顧進行著手上的動作,沒有絲毫地憐香惜玉。


    “放開她!”司馬謹趕來的時候,安然正被五花大綁,頸間被一把利刃挾持著。心狠狠地揪著,“我說,放開她!”周身罕見地肅殺氣息,看來是真的動了怒。


    “王爺這又是何必!還是你覺得來個魚死網破的下場比較好?”東皇彩衣跟在後麵,慢悠悠地來到黑衣人身邊,目光落到安然身上,對上臉上的那道傷疤,東皇彩衣呼吸一滯,那是她的恥辱,昭示著自己曾經對司馬謹可笑的喜歡。


    “不如,我們來做個選擇?王爺剛剛心善,送我一個秘密。那麽我今兒個也大發善心,送你們一條人命如何?”輕飄飄的話語,是對著司馬謹說的,“若是王爺不同意的話,那麽,我的人會立即帶著她跳下去。王爺,你選吧。”


    “什麽選擇?”受製於人,司馬謹根本沒得選。


    “司馬謹!我不要你選!”安然看到司馬謹平安無事,心中的大石落了地。隻是再次看見東皇彩衣的那一刻,她整個人都呆住了。她知道在東凰發生過一些事情,但是她不知道的是,竟是這樣慘烈。


    似乎是察覺到安然的目光,東皇彩衣左手慢慢撫摸上自己的臉頰,這個時候安然才注意到,她的右手似乎提不起力來,垂掛在身體一側。


    “怎麽,看見本宮這副樣子,你心中是不是覺得很痛快。我傷了你的臉,他害得我從此不人不鬼。更是落得眾叛親離的下場,不過,你的下場,本宮倒是很期待看到呢!”


    安然一時間沒有反應過來,直覺抬頭去看司馬謹。司馬謹不自然地別過安然的目光,惱怒地看著東皇彩衣,“廢話少說,你到底想怎樣!”


    “王爺這是急了?”東皇彩衣笑著,嘴角縱橫的疤痕看在人眼裏是那樣的不堪。安然心中震驚,她知道司馬謹的瘋狂,事到如今,她卻不希望他再因為自己而做出什麽事情來,或許這次,是不錯的解脫。


    “司馬謹,我的事用不著你來插手!你沒有權利,更沒有這個資格!司馬謹,我跟你毫無幹係。我是生是死,都是我的命!你快走吧!”決絕的話語,讓司馬謹一愣。


    “哈哈,哈哈,哈哈。司馬謹,沒想到你也有今天!”聽著安然的話,東皇彩衣開心地大笑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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