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沒有資格?嗬,百裏安然,我是你的夫君,我們是夫妻,你說我有沒有這個資格!”司馬謹的心髒微微刺痛,相較於肉體上的受傷,安然的撇清關係,更是讓他連細小的呼吸都痛上萬分。


    “夫妻?司馬謹你別搞笑了!我們根本還沒有拜堂!到現在為止,這一切都是你的自相情願!你以為,我還跟以前一樣喜歡你嗎?司馬謹,你不管什麽時候總是會這麽的自以為是,你以為你是誰啊!司馬謹,以前,我是喜歡過你的皮囊。可是現在,你的皮囊對我來說已經沒有用了。”


    安然心裏慌得要命,可是她知道東皇彩衣早已失去理智。什麽狗屁的選擇,她根本不會放過他們兩個人。隻好如機械一般,冷冰冰地吐出這樣傷人的話來。


    司馬謹麵色一冷,眼神有那麽一瞬間的黯淡下來,隨即又抬起頭來,“不管你如何否認,你都是司馬謹的妻子!既然這皮囊以前對你有用,那麽以後,我爭取保護好它,讓你再次迷戀上。”


    第一次,對司馬謹如此認真的態度感覺到壓力,安然看著他,抿了抿唇,不知道該如何說下去。


    “嗬嗬,好一出戲,還真是精彩。”啪啪,啪啪,東皇彩衣鼓起掌來,前一秒鍾還在微笑的眸子,一瞬間變得陰冷起來,“好了,不要再廢話了!司馬謹,你不是要救她嗎?如果,以命換命,你覺得如何?”腳一踢,地上的一把匕首落到司馬謹的麵前。


    “司馬謹,我說過,我不要你管!”安然著急起來,掙紮著想要掙脫黑衣人的鉗製,“司馬謹,我不是你的誰!我就算是死,也不用你救!司馬謹,你沒有這個資格!”心,提到了嗓子眼,雖然知道麵前的男人一向冷血,可是,她還是不想他有一絲一毫的冒險。


    司馬謹拿起地上的匕首,眼神瞟向安然。


    “司馬謹,我,我喜歡的人不是你,你死了這條心吧。即使是要救我,也應該是我愛的人來救我。司馬謹,你以為,你這樣的話,我就會回心轉意嗎?司馬謹,你別做夢了。”安然的聲音開始顫抖,眼角濕潤起來。


    轉向一邊的東皇彩衣,語氣中帶著乞求,“嗬,東凰公主,你的傷全是因我而起,你不是喜歡他嗎?這樣的決定,你不會真的願意看到的。你現在隻是心裏恨而已,如果,如果我死了的話,你應該就不會這樣了。”


    “你閉嘴!”司馬謹吼了一聲,眼眶泛紅。“別再胡說了!我不會扔下你不管的。東皇彩衣,是不是隻要我死了,你就真的會放了她?”眼看著安然被黑衣人帶到了離懸崖邊最近的地方,哪怕是隻有一絲的機會,他也要試一下。他現在隻求東皇彩衣能夠說話算話。


    “安然”司馬謹握緊手中的匕首,這一刻,前所未有的坦然,“本王好像,真的陷進去了。之前,本王也掙紮過,本王為之苦心經營了那麽多年的東西,就因為你,因為你一個,這麽放棄,好像太不值得了。”


    “既然不值得,司馬謹,你現在離開還不算太遲。若是繼續執迷不悟的話,你之前的那些付出,豈不是都打水漂了。”


    “好好活著。嘴硬的女人,本王要你記住我一輩子!”司馬謹盯著安然,手上的動作毫不猶豫,一刀直接刺向自己心髒的地方。血汩汩地流出來,染紅了安然的雙目。“女人,呃,你不可以那麽快就忘了我,也不可以那麽快就勾搭其他的男人!否則,即使做了鬼,我也會跟著你一輩子的!”


    司馬謹一手捂住傷口,吃痛地跪在地上,語氣卻還是那樣的霸道。


    “你放開我!”看見司馬謹倒地的那一刻,安然的心髒驟停。朝黑衣人嘶吼著,想要甩開一直拽著自己的黑衣人,奈何力量懸殊。安然狠狠地一口咬上那人的手,一塊肉差點被撕下來。趁著黑衣人鬆開的時候,安然再次抬腳朝那人的命根子踹去。


    黑衣人沒有防備,被踹上的那一瞬間,痛得整個人縮成一團。安然趕緊跑過去抱住司馬謹,一手托著他的頸部,一手顫抖地捂住司馬謹的傷口,隻是,或許他真的下了死手,傷口的血捂不住,從指縫間流出來。


    “司馬謹,司馬謹你別嚇我好不好?!司馬謹你睜開眼睛看看我,司馬謹!你憑什麽為我死,憑什麽替我做決定!我的命,不要你來換。”安然聲線中帶著顫抖,一時間六神無主,不知道該怎麽辦才好。手上想要用力捂住那個血窟窿,可是卻又害怕弄痛了他。


    “吵死了,女人!本王累了,想要好好休息。”安然的聲音在司馬謹的耳朵裏響裏,知道她的害怕,強迫著自己睜開眼睛。


    “司馬謹,你不可以休息,不可以。”安然一邊說著,一邊搖著頭。


    一直那麽高高在上的人,一直都是那麽的自信,風度翩翩的人,突然變成了這樣,安然不適應這種轉變。“司馬謹,你不要睡好不好?我不跟你鬧了,不鬧了,好不好?司馬謹,我求求你你睜開眼睛看看我,你要是睡了,我就去找別的男人。司馬謹。。。”


    說到最後,安然還是控製不住自己,哭喊著。眼淚滴落到司馬謹的臉上,暈開。東皇彩衣看著閉上眼睛,呼吸微弱的司馬謹,心裏不知道是什麽感受,走上前去,蹲下身,手指在司馬謹的側臉上滑過,“原來,你也有在乎的東西。司馬謹,這個人,你可真是藏得深。”


    “你不要碰他!”揮開東皇彩衣的手,“你的觸碰,會讓他覺得惡心!”


    “惡心?嗬嗬,百裏安然,你有什麽資格說我?如果,沒有你,他想來不會走得這麽艱難。你知道嗎,當初就差一點了,就差那麽一點點,他卻為了你放棄了。”


    東皇彩衣湊到安然的耳邊,嘴角彎彎,“有句話,我覺得此時更適合告訴你。”安然淚眼朦朧,早已聽不清她說了些什麽,一心裏隻有眼前了無生氣的男人。


    “當初他跟你斷絕關係,說出那些絕情的話,都是我逼的。因為,我告訴他,如果他再繼續跟你有什麽糾葛,我會隨時派人殺了你。他可以保護你一時,但卻保護不了你一世。”


    把自己的黑發撩至耳後,“怎麽,現在,這裏痛嗎?知道了真相的你,覺得眼前的這一切如何?”


    東皇彩衣撫摸著自己心髒的地方,“痛嗎?你的兵權,也是他特地安排的呢。你祖父的死,其實跟他沒有關係。他一開始的目的,隻是為了你百裏府能夠順理成章地淡出大西皇上的視線而已。”


    東皇彩衣的話,就像錘子一樣,一錘一錘地敲在安然的心上。淚水就像決了堤,沒一會兒便沾濕了司馬謹的衣襟。這個男人怎麽可以這樣,為什麽要隱藏得這麽深,一直忍受著她誤會他,自己還傷了他。手慢慢撫摸上司馬謹的臉,那樣的憔悴,卻足夠讓自己心碎。


    “哈哈,哈哈,我讓他不準把事實真相告訴你,看著你誤會他,看著他有苦往肚子裏咽,你都不知道,這種感覺是有多爽!”東皇彩衣越說越瘋狂,“我說過,我得不到的東西,也不會允許別人擁有,哪怕是毀了他!”


    “現在,輪到你了。我說過,會讓你們黃泉路上作伴,不要太感謝我。”拍打著自己手上並未看見的灰塵,緩緩站起身。動了動手指,便有聽令的黑衣人上前強行將二人分開。


    擔心著司馬謹身上的傷勢,抬起淚眼,瞪著東皇彩衣,“東皇彩衣,我可憐你!”


    “你說什麽?!”東皇彩衣鳳眸一眯,危險地捏起安然的下巴,“你算什麽東西!竟然還可憐我!你最應該可憐的是你自己和有眼無珠的司馬謹,錯把魚目當珍珠!”


    “嗬嗬,得不到愛情的女人,又得不到渴望的親情。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正是因為你做了這麽多的惡,所以你才會落得今天的眾叛親離!東皇彩衣,你,真是個可憐的女人!”


    被安然的話刺激著,東皇彩衣一巴掌呼在安然的臉上,然後在她的腹部狠狠一擊,拉著安然的往地上一摔,腳踩上安然的手指,用力攆著,“你這個賤人,憑什麽這麽說我!”


    “啊。”手指像被火燒一樣,東皇彩衣還在加大腳上的力道,安然緊緊皺著眉頭,索性閉上嘴巴,上下牙齒合攏著,不想讓東皇彩衣聽到自己痛苦的聲音。


    “哼,來人將他們給本宮扔下去!嗬嗬,百裏安然,本宮要你眼睜睜地看著自己去死!還有一直愛著你,為你死的司馬謹。最好,再眼睜睜地看著自己的身體被野獸撕碎!”


    像是娃娃一樣,被人從地上拉起來,押到懸崖邊上。一開始的恐懼,早已被對司馬謹的擔心填滿,深不見底的懸崖,看起來也沒有那麽可怕了。司馬謹依然閉著眼睛陷入深度昏迷的狀態中,胸前的大片衣服早已被染紅。


    黑衣人鬆開手,二人像是斷翅的飛鳥,徐徐下落。


    直到再也看不見二人的身影,東皇彩衣才緩了緩自己僵硬的身體,閉上眼睛,喃喃自語,“再見,司馬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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