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主人,屬下願終身為主人赴湯蹈火,隻求主人放了丹芎姑娘。屬下答應過她,一定不能負她,求主人成全!”經過一番內心的煎熬掙紮,閃電閉上眼睛,選擇聽安然的話。


    “那,你是決定用自己來償還我一個天定姻緣咯?”冥夜笑了起來,笑得那樣好看,花容失色。可是,凡是了解他的人都知道,主人這是氣了,想要大開殺戒的前奏。


    閃電僵硬著身子,跪在地上,“是,屬下願以死謝罪!”手中劍出鞘時,在場的其他人誰也沒有看清楚,本想刎頸自殺,卻被冥夜迅速用指力彈開,看向安然,“寶貝兒,你覺得,他應不應該謝罪?你真的忍心你丫鬟的男人死在這裏?以我看,你的丫頭未必不會對他動情!”


    挑著眉頭,他賭安然的不忍。站起身來,緩緩靠近安然,“都說,女人會對自己的第一個男人一輩子都難以忘記。如果,我沒猜錯的話,你和司馬謹至今尚未圓房吧,不如,你就順從了我,我做你的第一個男人如何?”


    話語輕佻露骨,跟在安然後麵的白術早已氣得渾身發抖想要動手,可又時刻記著不能換了自家王妃的事情。安然卻沒有那樣的情緒,自始至終都很平靜,把頭靠上冥夜的肩膀,輕聲細語,“你,是真的喜歡我嗎?”


    耳朵裏傳來安然呼吸出的一陣溫熱,冥夜晃了一下心神,反手摟住安然的腰,東郭玄直害怕二人就在此地上演激情戲碼,趕緊用一隻手掌捂住自己的眼睛,可是還留了一個指縫好繼續看八卦。


    “當然。小寶貝兒,你這是發現我比那司馬謹好很多了是嗎?不過,為時不晚!”撫摸著安然耳鬢的長發,深吸一口氣,安然身上的香氣,讓他有些著迷。


    “你若是真的喜歡我,便不會從我進門起都未發現我身體的不適。臉上這麽明顯的傷,你沒有看見嗎?手背腫大,腳踝處還有輕微斷裂,走路不便,你卻挑選在此時讓我獨自出來,威脅於我,冥夜,原來,這就是你口中聲聲的喜歡我,我可算是明白了。”


    冥夜放開安然,將她臉上的諷刺盡收眼底。“我,我,我以為。。。”


    “以為?以為什麽?以為我從那麽高的懸崖上被人推下去,還能活下來,命大?還是覺得,我是鐵人來著,所以不會受傷?司馬謹尚不允許我下床,可是你呢?你知道你輸在哪裏了嗎?這裏!”拍著冥夜的胸膛,“心啊,用心!”


    “一個人的動作,表情,都是可以在刻意之下表演出來的,可是,唯獨這裏,不能騙人!我感受不到你對我的用心。冥夜,不要說我傷你,你是真的從來沒有真正的喜歡過我啊!因為,你從來不會去在乎我的感受,你一直都以自我為中心。我想,你隻是覺得,你喜歡我了吧。”


    “如果,沒有司馬謹,你應該至今,都不會願意與我產生交集吧。你這種行為,我完全可以理解。冥夜,先前,我是真的把你當朋友。可是,哪有朋友處處算計於我的,我怕了。我們好聚好散,好嗎?”


    “安然。”這次,冥夜終於感覺到害怕了,他能夠感覺到安然是真的想要遠離自己。為自己嗎?嗬,如果他不自私一點,恐怕他早就死了吧。生活中的磨難,教會了他這種思維模式。他隻是一時間還不適應為她著想。


    有點慌亂,“我,我,我可以。”


    “可以什麽?”安然盯著冥夜的眼睛,不讓他逃脫。


    “把丹芎放出來吧。”愣了一會兒,冥夜終於頹廢地癱坐在一邊,無力地擺擺手,“你們走吧。”


    東郭玄看著冥夜的表情沒敢說話,隻是小心翼翼地瞄了兩眼安然,小聲道,“我說,你這也太狠了吧。他自小便是孤兒,一個人處處受排擠長大。後來更是成為了這偌大的冥間府主子,你不覺得你的要求太過分了一些嗎?他能夠為你做大這樣,已經足夠好了。”


    “夠了!別再說了!”東郭玄還想繼續說些什麽,被冥夜打斷。臉上的落寞,安然轉過頭去,不忍去看。她不是花蝴蝶,不可能同時周旋於幾個男人之間,這樣,是最好的結局。愛情,從來都是兩個人的事情,多了一個人,就不好玩了。


    丹芎從後院廂房出來,低垂著頭,發絲散亂,臉色慘白,整個人看上去沒有一份精神氣。雙手絞在一起,雖然表麵極力裝作鎮定的樣子,可是安然知道,她在緊張。盡力忽略腳上的傷,走上前去,“丹芎。”


    安然的聲音從頭頂處響起,感覺跟隔了老遠的距離,丹芎才回過神來,抬起眼,正好對上安然的目光,這些天來,一直麵無表情,這一刻,眼淚卻情不自禁地滾落下來,“小姐。”


    聲音幾度哽咽,安然抱住她顫抖的身體,心裏十分心疼,“沒事了,沒事了,我們回家。”丹芎抽了一下鼻子,點點頭,“嗯。”安然替她擦幹眼淚,“小花貓,不過,我家丹芎生來就是美人胚子,即使哭花了臉,那也是賽過西施,比過貂蟬的!”


    拉著丹芎的手,轉身麵對冥夜,“多謝冥王,說話算話。”


    冥夜沒有搭理安然,不知道在想什麽。不過,安然也沒有繼續呆下去的打算,萬一他又反悔了怎麽辦?


    可是,腳步剛走到門口,就被閃電擋住了去路。


    “怎麽,你家主子都放行了,你還想幹什麽?”把丹芎拉在自己的身後,淩厲的目光瞪向閃電。


    “小姐誤會了,我,我隻是,隻是。。。”眼神瞟向安然身後的丹芎,急得耳朵一紅,“我,我說過的話,說話算話!如非丹芎姑娘,閃電終身不娶!”


    丹芎身子搖晃了一下,被白術眼疾手快地扶住,“我,我說過,你不必如此。我不需要你負責!”


    安然皺了下眉頭,現在根本不是討論這個的時候,她剛剛為了以防萬一,在冥夜的身上下了軟筋散,呆會兒就是藥性發作的時候,到時候就真的走不了了。


    推開閃電,“你以為你是誰?!除非我家丹芎看上你了,否則,管你是終身不娶,還是出家做和尚!我告訴你,不要總拿這件事情出來說事,女孩兒家要的,不是負責,而是真心實意!憑我們家丹芎的樣子和才情,你覺得不會有一個真正對她好的人出現嗎?實在不行,我們去東凰生活,還可以左擁右抱!”


    白了閃電一眼,她就是要噎死他,誰讓這根木頭,總是時不時地提起負責任三個字。每次他一說,便都是在丹芎的傷口上戳上一刀,沒看見丹芎的嘴唇都發白了嗎?真是沒有眼力勁兒!


    拉著丹芎跨出門檻,冥夜忽然抬起頭來,聲音中不乏悲情,“小安安,你說,戲子本無情,可是,戲子也有心啊!隻是,你從未曾肯給我過這個機會而已!”


    安然腳下不穩,一個踉蹌,差點沒摔個狗吃屎,但是她隻能當做自己沒有聽到。合上房門,直到看不見冥夜的那雙充滿哀傷的眼睛,安然這才停下,從懷中掏出軟筋散的解藥和一張紙條放在門口,不再留念,轉身離去。


    “舍得嗎?要不,兄弟我舍命陪你喝幾盅?”屋內,東郭玄實在不忍看冥夜這副失魂落魄的模樣,走過來安慰他。


    “不必了。她說得沒錯,我,我真的做不夠。剛剛,她走路的樣子我看到了,我還威脅她,她可能在心裏更加恨我了。而且,我知道她向來疼愛身邊的幾個婢女,現在她出了這種事情,我實在難辭其咎。”


    冥夜苦笑著,一向風流倜儻,從來不顧忌他人的冥王,竟然也會有一天落魄到這地步。古運齋的老板,在門外敲響房門,“主子,門外有一張紙條,和一瓶藥。”


    “藥?”冥夜下意識地就想要去運功,可是卻渾身癱軟,軟坐在椅子上。


    “軟禁散?”東郭玄走過去開門,從老板那裏接過東西,“沒想到,她還有這一手!”


    “嗬嗬,她會的可不少。”打開瓶塞聞了一下裏麵的東西,直至全身通暢。打開紙條細細地看著上麵的字。


    東郭玄鄙視地看著,把這瓶藥當寶貝似的抱在懷裏的冥夜,“瞧你那賤樣兒!還一副渾身蘇爽的樣子,簡直就是有受虐傾向!”


    冥夜隻是傻笑著,“我說過,她不會忍心。”紙條上的字,他不會當真。心下有了計較,安然,本王不信,總有一天,我要的東西,都會統統屬於我。你不是說我自私嗎?人不為己天誅地滅,不是嗎?


    大街上,安然先讓丹芎和白術上了馬車,自己則是走到店門口旁邊的,一家吃飯的小鋪子上。在一桌已經有人的桌子邊,坐了下來。


    “這位姑娘,是不是坐錯了位置?還是說,是故意來勾搭我這麽一個單身的人?”男人搖著折扇,眉眼間卻是帶著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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