藥坑村外藥田上空,一位位身披黑袍的鬼修弟子正似遊魂般飄蕩,這些鬼修弟子手中皆提著一半人高的陶罐,邊飄邊向下方藥田中潑灑著一勺勺古怪暗紅靈液,一股股靈液均勻灑下,藥田上方宛如飄起了陣陣血霧。


    “咳、咳!”劉玉正跟著拓跋延禦劍離開藥坑村,飛過藥田上空,立即嗅到一股極重的血腥味,望著籠罩藥田的淡淡血霧,不由皺起了眉頭。


    “師叔,那些鬼修弟子再忙些什麽?”飛離藥坑村後,劉玉立即向拓跋延問道。


    “他們手中陶罐裝著是,狩獵林中妖獸得來的百獸之血,藥田中種著的含血花,每隔五到十天就需澆灌一次精血,不然結不出藥果。”


    “這些鬼修弟子幫著照料藥田,宗門會允許他們煉化一部分獸血,用來增進自身修行。”


    “除藥坑村外的這大片藥田外,地下礦洞內還有兩處小的天然藥田,生長著“玄陰黑參”與“煞風鬼藤”,由宗門兩位築基鬼修常年駐守,等有機會帶你去看看。”拓跋延開口解釋道。


    “煞風鬼藤?”劉玉不由小聲嘀咕。


    “玄陰黑參”他到是在一冊藥經上看到過,是一種生於陰脈附近的五階陰屬性藥參,但這煞風鬼藤是何物,劉玉是聽都沒聽說過。


    “此藤生於“陰骸鬼地”,吸納陰魂、腐屍等各種鬼物的煞氣而生,極為罕見,藤上每四百年可生六階稀有靈藥“鬼麵葫蘆”,煉製七階靈丹“蘊竅丹”時,可用來替換其中的一味稀缺主藥“靈泉白果”。”拓跋延緩緩說道。


    “這“靈泉白果”可是藥書上所記載的,那味常年需用天地靈泉泉水澆灌,才可培育出的七階藥果?”劉玉聽完震驚,忙開口問道。


    “就是此果!”拓跋延笑著點了點頭。


    …


    拓跋延與劉玉回到衛所營寨時,隻見廣場上停著兩輛高大的“牛角板車”,乃是一種以靈石驅動的機關運具。


    是前去采礦的礦隊回衛所了,板車旁上虛道人正領著礦工弟子從板車上,將一箱箱裝有陰石原礦的“靈芥箱”,抬入營寨庫房。


    “師叔回來了,開采的陰石礦快卸完了,都已入庫登記,賬目您簽一下!”上虛道人拿著帳本小跑過來笑著說道。


    “嗯!”拓跋延接過賬本,並沒有立即簽印,而是走進了庫房,先清點入庫礦數。


    “師弟,方才與師叔是去鬼林了?”上虛道人並沒有跟入庫房,而與劉玉閑談了起來。


    “說來慚愧!小弟本想入林狩獵,提煉些符血,不想宗門竟有禁令,差點闖禍!”劉玉搖頭歎聲說道。


    其實劉玉打算繪製些“陰風刺”靈符,來賺取靈石,此地陰氣充裕,不單便於此符的繪製,還能節約繪符成本,算是一條路子。


    “原來如此,為兄當初,也差點鬧出笑話!”上虛道人不由哈哈一笑。


    他當初被調至衛所時,也想著入鬼林采藥,狩獵妖獸,來補貼日常修行所耗藥錢,在這等陰濁之地,無丹藥輔助,修為寸步難進,他是深有體會。


    “忙了十多天,讓他們下去休息吧!”這時板車上的一箱箱“靈芥箱”,已全數搬下,拓跋延對完帳目,從庫房走出,對上虛道人說道


    “散了吧!”上虛道人隨即對那些礦工弟子揮手喊道。


    衛所礦工隊總共近五十人,一般來說每月下礦洞一次,開采半月,回衛所休整半月,相比衛所裏的巡衛弟子辛苦多了,當然宗門待遇要比巡衛弟子高出一倍。


    “厚土玄力,化險庇凶,封!”礦工隊退散後,拓跋延立即激發禁製,封禁庫房大門,庫房乃存放陰石原礦的重地,四周已布下五階高級法陣“土靈護基陣”,也是整個衛所營寨內唯一一座防禦法陣。


    就在這時,從灰霧山方向的天空飛來一艘木舟,木舟飛近,上站一人是高陽道觀的鈞山道人孟生茗。


    木舟緩緩落在了衛所膳堂外的廣場上,木舟堆積著一框框新鮮果菜,一壇壇酒缸與及幾頭屠宰,剝洗幹淨的牛、羊,還有一些日常用品。


    “太好了!”衛所四處閑逛的弟子們見此,皆發出一聲歡呼,擁上前幫著幾名膳堂弟子,將船上的吃食搬去膳堂的後廚。


    原來是孟生茗前來給衛所送補給,為此宗門還給孟生茗配了一艘四品木舟飛行法器,孟生茗每隔半月或一月,便會給衛所送一次物資補給。


    “鈞山來了!”拓跋延大步上前,望著木舟上那一壇壇大酒罐,兩眼不由放光,衛所膳堂內的酒好幾天前就喝光了,這些天他口裏淡出個鳥來,這下好了,又有酒喝了。


    “高倉慶豐酒樓新燒的“酒鬼醉”,知道師伯您喜歡,小侄給捎了一些來。”孟生茗識趣地從木舟上搬下幾壇精致的紅泥酒壇,恭敬說道,拓跋延嗜酒,每次來孟生茗都會找些好酒,孝敬拓跋延。


    “嗯!是新酒沒錯,走,進去嚐嚐!”拓跋延迫不及待,掀開壇口,聞了聞酒香,興奮讚道。


    這“酒鬼醉”為三品靈酒,是慶豐酒樓的招牌,他已一、二個月沒喝上了,拓跋延快步走入膳堂坐下,叫來一名膳堂弟子,令其去割些肉,又讓後廚燒火,上幾盤下酒菜。


    “拜見上虛師兄,玄霆師兄!”劉玉與上虛道人走近後,孟生茗忙招呼道。


    “對了,方才玄霆師弟你不是說想弄些符血繪符,鈞山師弟正好在高倉坊市經營有一間符血小店。”


    “玄霆師弟需要符血,何不向鈞山師弟購買,若鈞山師弟的店中沒有,也可讓鈞山師弟在高倉坊市中幫著找找。”招呼過後,上虛道人想起方才玄霆師弟所說,立即說道。


    “哦!玄霆師兄需要哪種符血,店裏若有,給師兄拿幾瓶來就是,若沒有,小弟也樂意代勞,為師兄於坊市中購買,下次來衛所,一道給師兄送來。”孟生茗接過話說道。


    “店內可有現成的四階妖獸符血出售,沒有的話,半成品獸血也可!”劉玉想了想,很快開口詢問道。


    既不能於鬼林中狩獵,那麽繪製“陰風刺”所需符血從何而來,便是一個棘手問題,如今便隻好先購買一些符血,製出一批“陰風刺”靈符,找機會上交宗門,看看利潤幾何,看是否如自己所想,是條路子。


    劉玉當年在宗門“聖符堂”任職過一段時間,知道宗門會收購門下弟子所製靈符,報酬為靈石或貢獻點,具體以靈符的等階與品質而定。


    但若上交靈符的等階太低或品質不過關,宗門也會拒收。靈符品質越高,等階越高,品種越稀有,宗門給以的報酬自然便越豐厚。


    劉玉對此到是信心十足,一來“陰風刺”這等陰屬性靈符,十分稀少,二來,自己的製符技藝,如今已不比當初“聖符堂”的那些個高階符師差。


    “這還真沒有,但小弟得空前去高倉城時,可幫師兄在坊市內找找,應該會有這等符血售賣。”孟生茗眉頭微皺回道,他那間售賣符血的店鋪不過是家小店,不說妖獸符血了,就是四階靈獸符血,也同樣沒有。


    妖獸符血於市麵上可不常見,因為隻有繪製陰屬性靈符時,才會用到,而陰屬性的靈符於市麵上很是少見。


    一是品種稀少,不流於市麵,二是繪製時,需當心陰氣侵蝕自身,繪製過程很難掌控,製符難度極高。


    隻有繪符技藝高超,且靈識敏銳,或說魂氣強大的符師,才能繪製這等靈符。


    孟生茗同樣是一名符師,自問憑他的符技,還掌控不了陰屬性靈符,看來這玄霆師兄不單是一符師,並且繪符技藝還在他之上。


    這一月來,孟生茗可沒閑著,一直托人在宗門打聽這玄霆道人的底細,但得到的信息極少,打聽不出什麽來。


    不過到是得到一重要信息,從北海督造靈艦返回宗門管事玄北,曾對外說過,他早年收過一位弟子,道號正是“玄霆”。


    “滋、啊!都別站著,坐下說,與貧道喝幾杯。”拓跋延坐於膳堂一長桌邊,桌麵上已擺上了幾盤剛出鍋熱菜,倒上一杯,仰頭一口悶下後,抿著嘴,抬手招呼劉玉三人說道。


    “那就有勞均山師弟了。”劉玉拱手謝道,在衛所任職,無急事要事,不可隨意離開,既抽不開身,便隻好拜托眼前之人了。


    “舉手之勞,師兄太客氣了,來,小弟與師兄先喝一杯。”落坐後,孟生茗倒上一杯說道。


    “師弟請!”劉玉舉杯一飲而盡,酒烈麻口,但又韻香綿長,好酒劉玉喝過不少,此酒也就湊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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