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臣來跟您請安了。”


    “半月已過,外界典儀一應事物都已準備完畢,四方顯赫也已經盡數雲集,是否要準備準備,行繼位大典?”


    這一方側殿外界,一身著內侍服飾的中年太監於門檻之前躬身行禮,麵上帶著恭敬之色,眼神看著那一扇殿門,不敢有絲毫逾矩。


    自從洛離半月之前,欲即位夏皇後,他便將這一應內侍的自稱稱謂全都更改了。


    所謂奴才自稱,帶有著明顯的貶義,讓洛離著實有些不喜。


    他覺得,無論是臣屬關係,亦或者同袍關係,上下級可以有,高低貴賤,皆因手中力量與權勢劃分才對。


    這種帶有著對於人格明顯蔑視的稱呼,他聽著都感到有所別扭。


    因此,在洛離閉關之前的囑咐下,整座皇宮的內侍,皆不必行此賤稱,皆可以近臣自居。


    如此行徑,確實是叫以這名為韋鞍之流的太監,心中感激涕零。


    天生缺陷,讓這些宮內的太監心生自卑,以至於即使武道達到再高的境界,他們都不能正視自己的心理。


    所以這些人,心中往往陰暗無比,又極為重視別人的感官。


    正如洛離當時於北涼城頭,劍斬的那名傳旨太監一樣。


    在聽聞洛離如此藐視的言語,當時此人能不動怒,才算是一件怪事。


    聽到殿門外傳來的恭敬之聲,洛離此時也已經萬事俱備。


    經過洛鴻道那神魔精血的煉化,眼下他本來已經接近幹涸的神海丹田,真氣再度蘊滿,如澎湃江河般,滔滔不絕。


    而且細細看去,可以見得這次的真氣品質,要比以往更為精純,一如天象大宗師自身借助天地靈氣,所施展的天象真氣一般無二。


    大袖一甩,眼前山河鼎化為一道朦朧之光,瞬間便被洛離收了起來。


    隨後青年站起身子,眸中神光精湛,旁人一眼望去,就能曉得其境界已至化境,與武道四品完全沒了兩樣。


    事實也正是如此,多方積累之下,洛離眼下的境界,正是貨真價實的四品宗師,而且還是一名已經找到了自身道路,隻待大道圓滿,便能立地飛天的絕巔宗師!


    “朝堂上諸公選定之日便是今日,朕心中自然曉得,不會耽誤時間。”


    “眼下算算也到了時候,就不必再耽擱了。”


    “韋鞍,走吧。”


    推開殿門,看著外界寒風輕吹,天意微涼,洛離對著一側的中年太監輕聲開口。


    既然繼位做了這大夏的皇帝,洛離對於自己的稱謂,自然也隨之改了。


    所謂朕者,寓意天下皆我,皇權獨尊之意,是一朝一代,神聖不可侵犯之名位。


    即使放眼一界,建國立朝者也不算少,但這個稱呼,卻依舊隻屬於帝王。


    這也是諸國之間不成文的規矩,也算是象征著帝王權柄的一種意思。


    “陛下所言極是!”


    “既然如此,咱們還是快些去華蓋殿做好準備,先將象征著皇權的九龍袞服換上吧。”


    “眼下禮部和鴻臚寺的官員都已經準備完畢,隻待陛下你身著袞服,乘著龍輿,前去金鑾殿登基稱帝,隨後迎接諸方官員朝拜,這禮,便算是成了。”


    看著眼前高大的身軀,韋鞍一邊躬著身子陪笑,一邊對著洛離慢慢講解道。


    帝王登基乃是大事,自然不似他所言說的這般簡單,但大體的流程,差不多便是這樣。


    二人沿著大道,慢慢往著華蓋殿行去,一路所見之忙碌侍女太監,盡都是眸中泛著尊敬,彎腰行禮,口稱萬歲。


    帝王殊榮,憑此可見一斑。


    待至華蓋殿,圍繞於此地的數百名女官正好整以暇,等著洛離這位主角到來。


    “陛下來了。”


    “快將冕服一應事物整理好,切勿出了差錯!”


    有眼尖的,遠遠看到了那殿門外的尊貴身影,連忙對著內殿呼喊道。


    隨後,待洛離與韋鞍一前一後到來,便見到這姹紫嫣紅,一個個麵貌俏麗的宮女聚集在兩側,彎腰行禮,恭敬向著他這尊即將登基的帝王道:


    “臣等見過陛下!”


    “眼下吉時已到,還請陛下上座,由吾等為您披衣著裝。”


    站在為首的女官,畫著嬌媚的妝容,麵容姣好,眸中帶著三分崇拜,對著洛離柔聲開口道。


    自從現任夏皇登基之後,以往所有的窮奢之供給,全都在皇宮之中成為了過去式。


    不同於前任夏皇的暴虐與驕縱,眼前這位帝王不僅謙遜,同時還是一位修為大成的武道天子,甚至可以引天象加持,堪比陸地神仙。


    試問,如這等風華絕代,年少成名且英俊非凡的皇帝,如何不能惹得下麵眾多侍女心中有所悸動?


    哪個少女不懷春,正所謂飛上枝頭變鳳凰,如果能被這位新任天子看上,成為這開朝第一位嬪妃,那日後的榮華富貴,怕是享之不盡。


    是以,在見到洛離之後,這些侍女和女官不自覺間,麵容和言語都帶上了幾分柔媚。


    對於這些,洛離自然也注意到了。


    不過在有李青衣、虞淮竹等人間絕色之姿容珠玉在前,再加上自己本來便是位及王侯,對於這些塵世胭脂都有了不少免疫力,所以洛離露出的表情,依舊是一如往昔。


    “不必多禮,平身吧。”


    “眼下時間緊迫,之後還需進行的禮節較多,就麻煩諸位了。”


    微微頷首,道一聲免禮。


    下一刻洛離便背著雙手,往著殿內行去。


    而見到這位主人都如此言語,剩下的侍女們自然也不敢有所怠慢。


    畢竟在這種隆重的日子裏,也由不得她們耽擱。


    隨著洛離步入內殿,由數十名侍女手捧冕服部分,環環繞繞便隨著洛離的步伐,依次進了內殿,排列成數排。


    帝王冕服,隻有在祭祀和典儀等大日之時,才會由帝王穿著,因此可謂是異常華貴繁瑣。


    冕冠、玄衣、纁裳、白羅大帶、赤舄...


    林林總總數起來,足足有二三十種之多,光是類別就叫人瞠目結舌。


    不過不得不承認的是,這些組件皆是異常華貴,透漏出一股威嚴的氣息,如果由人穿著,就算是相貌平平,怕也是得無端生出龍威。


    織有日月龍紋的玄衣著身,袖袍織火,背部繡有日月星辰,其上象征著權柄的十二紋章皆已齊備,堪稱隆重之至。


    一切穿著完畢後,將頭發束於冕冠之間。


    下一刻,洛離睜眼。


    飽含著銳意與鋒芒的視線,在這大殿內掃蕩了一圈,隨後青年突兀站起了身子,抖了抖袖袍。


    光是這一下,便有侍女掩麵驚呼,隻覺得一股沉重的壓力隨即撲麵而來,就好似在這一身帝王袞服的青年身上,感受到有一道氣勢如淵的真龍在盤踞一樣!


    器宇軒昂,目泛神光,腰懸印綬玉佩,頭頂珠簾旒冕,一雙玄黑色寬袖垂於兩臂之下,一眼看去富有威嚴且又巍峨如山。


    這人,活生生就該是天生的帝王!


    不約而同的想法,浮現在了在場所有人的心目當中。


    看著眾人眼裏泛出的驚豔,以及那失態的寥寥數人,洛離轉頭瞅了眼銅鏡中映襯的冕服帝王,眸中露出了了然之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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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自己得人皇氣與這大夏龍氣加身,再加上行的也是堂堂正正的人皇大道,是以那股獨屬於皇者的威嚴,已經可以說是刻入了骨髓。


    這些境界不如他,甚至壓根沒有修為的侍女和內臣露出如此表情,也不算是意外。


    “咳咳。”


    帶著幾分威嚴的輕咳,從那身著九龍袞服的青年口中喝出,讓眾人一個激靈,便回過了神。


    “冕服已著,時辰也差不多了,該去舉行登基大典了。”


    聽著洛離話語中的意思,那司禮監的韋鞍望了望時辰,當時就反應過來,連忙恭敬稱道:


    “陛下所言極是,我等剛剛被真龍之氣所驚,一時間有些失態,還望陛下勿怪!”


    “眼下龍輦已經備在了殿外,就等陛下您了。”


    “還請隨臣來!”


    說罷,這太監便彎著腰引導洛離,走出殿門。


    此時外界,天光大亮,雖有寒風呼嘯,但看那積雪已消的枝頭,仍是冬日裏少見的大好天氣。


    琉璃瓦在冬日的陽光下泛著光,那鮮亮的色澤,顯得是如此的耀眼。


    登上由八匹異種龍馬所牽的華貴龍輦,洛離神情鄭重,隨著龍輦行於官道,用自身之神念,感受著四方氣息。


    這被冠名為朱雀大道的金鑾殿前殿大道,此時被五千名身著玄甲,手執長戈的玄甲重衛守在了兩側,蜿蜿蜒蜒如兩條長龍。


    在登基前夕,洛離就應允了這些老部下,在他前去舉行登基典禮之時,與他一同沐浴這屬於北涼勝利的榮光。


    所以此刻拱衛在朱雀大道兩側的這些玄甲重衛,正是洛離一手帶起來的北涼精銳。


    他們大都出身那座邊境之城,其中得有半數洛離都較為眼熟,大部分,以洛離的記性甚至都能清晰的叫出他們的名諱。


    而那為首最前端之人,則正是隨著自己一路走來南征北戰,從最早開始,就與自己生死不棄的北涼副統帥,陸雲。


    此刻的他,可謂是滿麵春風,經過半年來的高光時刻,於攻入皇城的最後關頭,終是成功悟出了屬於自身的武道意誌,破境先天。


    他的年紀與洛離相仿,而能在這個年紀修成先天,陸雲日後的成就,必將會超越他那已為國捐軀的老爺子!


    “武威陸家,後繼有人呐!”


    洛離乘坐龍輦之中,眸中含著笑意。


    他永遠都忘不掉,那位在北涼城最為危難,援軍未至之時,以自身僅剩三十載之壽元,燃燒精氣神舍命一搏,將北蠻的宗師攻勢強行攔截下來的那位武威老宗師。


    血還未冷,魂還未滅。


    正是這多少拋頭顱灑熱血,也要將這名為大夏的國度守衛下來的人們,所做出的數之不盡的壯舉,才會成就出洛離的今天。


    是他們用自己的身家性命,才鋪墊出了洛離今日的輝煌。


    因此他這位北涼王,想代已經逝去,以及那些仍舊存世心有期許的人族,開辟出一個亙古未有的人道盛世。


    而這盛世的締造者,絕不僅僅隻是他自己。


    往前,有那數之不盡的北涼英靈伴同;而後,亦會有數之不盡的同道之輩,與他一道走下去。


    即使今日能與他共鳴者寥寥,但洛離相信,


    這條道,決計不是什麽孤家寡人之道!


    “北涼玄甲,代百萬北涼軍民,恭賀王爺登基!”


    “往前,吾等跟隨王爺征戰四方,掃平禍患,抵禦蠻夷。”


    “往後,吾等亦是王爺手中利劍,願為王爺誅殺叛逆,蕩平四方!”


    “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嘩啦!


    見到那龍輦行來,兩側五千玄甲重衛當即單膝跪地,口中肅聲吼出話語,聲勢直震九霄。


    那長戈柄部敲擊地麵的聲響,直把立於遠處金鑾殿前,正準備迎接洛離龍輦聖駕的百官給震的七葷八素。


    “這...這不合禮數啊...”


    鴻臚寺的一官員,手捧著儀章看了又看,良久之後,方才悶出一聲話語。


    “聖駕親臨,未曾登基之時,何需要部將如此相迎?”


    “之前就不該讓那北涼的將軍隨便進來胡搞吧!”


    言語落出,百官都開始竊竊私語起來。


    而最前端,陳昭扯了扯嘴角,心中對於這些朝臣的反應,由衷的有些想笑。


    要知道,這些北涼的部將都是驕兵悍將,是由北涼王一手帶出來的。


    不客氣的說,像是他們這些朝堂百官,往日裏或許還可以略略點評一二,但從今往後,這些北涼親兵,恐怕就不再是他們能指手畫腳的了。


    這些人此時還不自知,怕是當今陛下登基之後,就要把屠刀對準他們了吧。


    “聖駕之前如此喧鬧,成何體統!”


    “登基典禮正在舉行,莫要胡亂言語!”


    “說到底,登基之人還是陛下,那北涼玄甲衛此等舉止,自然是受到了陛下的示意,不然怎會如此?”


    “該幹什麽幹什麽,不要丟了諸位各自的身份!”


    陳昭老神在在默不作聲,但一側與他同行的梁溫,卻是低身向著後方嗬斥了一句。


    他這是為了這些官員好。


    以往夏皇不做實事,底下隻需要趨炎附勢,當麵一套背後一套便可。


    但顯而易見的,眼下這位新任夏皇,可是一位雄主,之前那些背地裏的套路,怕是行不通了。


    若是他們還不將心態轉換過來,估計早晚會出禍事。


    看在同僚一場的份上,梁溫作為之前的宰相,還是想要出聲敲打一下他們。


    至於最後聽沒聽進耳中,就要看他們自個兒的了。


    有梁溫這位元老人物開口,顧忌他自身的威嚴與地位,眾多本來尚且還心存不滿的官員,頓時便不做聲了起來。


    龍輦在那朱雀大道兩側的北涼將士矚目下,一路穿過。


    很快,八匹龍馬牽著龍輦,便即將奔赴到了金鑾殿外的白玉階梯之前。


    跟隨在龍輦之後的儀仗隊由內侍組成,一路上越來越多,寓意皇道越發昌隆,到了最後直至金鑾殿前,足足已有了上千人!


    嘭!


    此時,殿外司禮監的官員見到龍輦停頓於九百玉石階梯之下,當即鳴鞭!


    長鞭抽出,如雷霆震怒,鳴之以發聲,以示肅靜!


    聖駕已臨,還不跪拜?!


    鴻臚寺官員也不再怠慢,手中捧著各式典禮文書,先是讓恭候已久的眾臣行跪拜之禮,隨後便高聲呼喝道:


    “大夏立國八百年,數曆十三帝矣!”


    “現先皇驟崩,一十三州風雲變化,幸得新帝承黃天之眷,文韜武略當世寥寥,秉性仁義,足以為皇帝之位!”


    “因此為天下蒼生計,群臣於此吉日恭迎新帝登基,特布告天下,使百姓聞得帝王之威儀!”


    “欽此!”


    話語落,九百玉石階梯下,眾臣跪拜於兩側,口中高呼:


    “吾等恭迎陛下登基!”


    轟隆隆!!


    這一刻,那本來動蕩不已的大夏氣運,徹底平息。


    隨後源源不斷的,往著那架八匹龍馬所載的龍輦匯聚而來。


    撥開眼前的黃色布簾,洛離待到這皇輦穩定後,從中慢慢走出,以一襲盛裝之姿態,第一次顯露在了這天地之間!


    由點點金華化為的大夏龍氣,充盈在這玄金相交的帝王冕服之上,隨著那玉佩金鉤啪嗒碰撞作響,統禦這片大地的新任主人,從龍輦上一躍而下!


    後方,數十名內侍見此,連忙躬身跟上,手中捧起高高飄起的依仗之旗。


    他們跟在洛離的後方,哪怕是最近的韋鞍,都與他隔著一丈距離。


    透過那散發著點點金光的背影望去,看著洛離一步一步,一步一步沿著那九百層的白玉階梯向上行去,是那般的神聖而又威嚴。


    而遠方雲端天穹上,未曾離去的幾位絕巔宗師目及下方,俱都露出了良多感慨。


    “大夏,要變天了啊!”


    慕容武撥動著一側雲霞,看著匯聚了整個大夏氣運,氣勢上直逼上三品天象的功力,有些羨慕的開口道。


    “此子遠遠勝過我等,而且還先了我等一步觸摸到了天象大道。”


    “更關鍵的是,他的大道,與我等所求互相違背。”


    “日後宗派與江湖涇渭分明,井水不犯河水的局麵,怕是就將一去不複返咯!”


    抱起雙手,侯元魁眉眼間帶著複雜的意味。


    這些個名為權利的東西,他們或許可以放得下。


    但是他們那些底下的下屬,以及雄踞各個州內的宗派,能否都放得下麽?


    難說。


    如果真起了衝突,以那位的雷厲風行...


    怕是這一十三州,又將掀起一陣腥風血雨啊!


    “其實也未嚐不是件好事。”


    “若真能將整個大夏握於掌控,集眾之力一統天下,打造出一個真正的盛世皇朝,那麽這位夏皇自當名垂千古,而且對於下屬百姓也有著無與倫比的益處。”


    “隻不過,就是不知道他日後能否做得到了。”


    鎮南王虞春秋看著幾位江湖派係的宗師麵上泛起憂愁,並沒有和他們一樣,隻是自個兒大笑開口道。


    畢竟說到底,虞春秋也是大夏的王爺,洛離的所作所為,一定程度上也表明了他這位鎮南王的立場。


    隻要不是行危害大夏之事,本質上二人的目的都是一樣的。


    所以他思考問題的角度,自然和另外幾人不太相同。


    不同於其他幾人的閑聊,天行盟的王虎,則是一直都在默默觀察著洛離,待到幾人開口完畢後,他才沉吟說道:


    “天行盟自創立以來,初衷便從未變過。”


    “如果夏皇真能做到像是他半月前所傳告四方的那樣,那麽王某自然願意傾盡整個天行盟之力,去為他披荊斬棘,呈現出那副盛世之貌!”


    “隻是不知道,他是否真的能做到了。”


    王虎一直以來奉行的便是行於市井,走的是端正無比的眾生之道。


    因此,從某些角度上看,他的道與洛離,簡直是不謀而合。


    就和他話語中說的一樣。


    如果洛離之後堅定不移不跑偏的話,那麽整個天行盟,都將會在他王虎的示意之下,助這夏朝一臂之力!


    這言語一出,幾人的神色都隨之有了些變化。


    天行盟,可是楚州和華洲的地頭蛇,其中實力盤根接錯,複雜無比。


    甚至在這二州裏,他王大盟主的呼聲,比地方大部分的官吏都要高!


    這種權柄,就為了所謂的信念,說交就能交出去了?


    過了半晌後,慕容武看著眼前王虎平靜眸子中透出的神情不似作偽後,這才長歎一句道:


    “無怪乎,你才是我等之中,最為接近天象的那一人啊!”


    心無雜念,方能求於大道。


    即使世俗纏身,擁二州之地,卻仍舊能初心不改。


    此等人物不得證天象,又有誰能證得?


    轟隆隆!


    就在此時幾人正感慨間,一陣金光突兀衝天,將他們的思緒打斷開來。


    四位宗師忍不住往下望去,可以清晰見到那金鑾殿內,金色的大夏氣運已是如潮水般,遍布四方!


    而一切的源頭,都是那登上九百階玉石階梯,隨後步入金鑾殿,端坐於龍椅之上的帝王所引起的。


    金鑾殿中。


    洛離緩緩撫摸著這座象征著皇權的龍椅,腦海中回想起了此前雪夜之中,夏皇到死都不願意離開這位置的一幕。


    天地下,最為尊貴的權柄。


    帝王之位。


    打量片刻後,這尊年輕的帝王迎那外界魚貫而入的群臣,堂而皇之的坐在了這張龍椅之上。


    大殿之內,龍氣滿溢,隱隱間有虛幻的真龍在雕梁畫柱間盤旋。


    敲擊著龍椅把手上的那顆栩栩如生的龍頭,洛離目視著下方文武群臣,就似經曆了千百次一樣,坦然一笑道:


    “今日,朕登基為帝,改年號為太初。”


    “往日種種,皆是譬如昨日死,從今往後,屬於大夏的新篇章,已然到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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