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老躺以及趙老四三人因大雨被困在車裏陷入了兩難的地步,正當我們猶豫不決的時候,車上的倒車鏡裏竟然亮起了一團模糊的火光。


    趙老四從沒遇見過這種事,膽子特別小,還在不停的喊叫,我連忙揮手告訴他別出聲,然後回過頭仔細看那團像鬼火一樣的青光。但是車窗被雨水淋的很模糊,根本分辨不清,看來隻有下車才能看清楚。


    老躺也看見了那團青光,對我說“老曾,這恐怕是草原上孤魂野鬼的招魂燈,別待會把我們的魂也給招了,趕緊叫趙老四開車跑吧。”我知道他很信這一套,就說“去你媽的,什麽招魂燈,虧你還是個倒鬥的,就算是,那我們現在也動不了。我看這光閃的很有節奏,倒是有點像sos求救信號,搞不好是有人和我們一樣被困住了”


    這裏除了劉光頭的人不可能還會有其他人,更何況這裏離他們的營地很近,極有可能是劉光頭見我們這麽長時間還沒到,再者天氣又這麽差,就派人出來找我們,結果派出來的人也被困住了。


    這一行很講究義氣,要是別的人有麻煩,我們也沒有不救的道理,更何況現在又是同行。我披上雨衣,招呼老躺和趙老四,準備看看那團青光到底是在搞什麽名堂。


    趙老四現在已經緩過來了,估計是想挽回些剛才失態的麵子,第二個披上雨衣,跟在我後麵。老躺就更不用說了,隻要是他好奇的東西,就算是鬼,他也想要看看長啥模樣。


    下車之後我們才發現原來雨已經停了,那團青光大概就離我們隻有百來米不到,還在不停的閃著光。此時雖然已經不下雨了,但能見度依舊很低,我們不得不打起手電,我在前麵開路,趙老四在中間,老躺殿後,一個挨著一個,慢慢前進。


    但俗話說望山跑死馬,我們一行人走了將近半個多鍾頭,那團青光還是與我們相隔一百來米,我甚至有些懷疑那團青光是不是也在移動,還是說有人在耍我們?草地上步行十分困難,走起來滑的要命,有的地方一腳下去更是直接沒到小腿肚子,趙老四的體力是我們中最差的,幾乎全靠我拖著才能走。


    就在我們過一道陡坡的時候,走在最後的老躺腳底打滑,一個沒站穩,正好拽住中間的趙老四,趙老四本來就快到極限了,再給老躺一拽,直接抱住我的背包,我一句他媽的都沒來得及喊上,三個人就你抱我,我扯他,一齊滾下陡坡,就跟坐過山車似的,也不知道打了多少個滾,我更是直接吃了一嘴巴爛泥。


    我們三個像一串葡萄似的滾了好幾分鍾才下來,那叫一個天旋地轉,爬起來的時候都分不清東南西北了。我一邊吐著嘴裏麵的爛泥,一邊站起來,都是老躺這家夥害的,剛才這一滾不知道給帶到哪裏去了。


    老躺摔在一邊,跟個泥猴子似的,滿臉是泥,他輕輕碰了碰我,用手一指我前麵,示意讓我看看,我一回頭,那團青光正好就在幾步遠的一個土丘後麵,此時已經接近晚上六點多,天色非常暗,使得那團光幾乎像個大電燈泡似的,光團裏麵似乎還在不斷的律動著,散發出一種奇異的青綠色。


    我心說這到底是個啥玩意,搞得像是給我們引路似的,就差沒說聲followme了。趙老四摔在地上一動不動,叫他也沒反應,也不知道是不是摔暈了。老躺給我做了個手勢,說要不過去看看?我點點頭,和老躺一前一後朝那青光摸去。


    走進了才知道原來是具屍體,死的時候靠在了土丘上,可是不知道為什麽會發光。老躺走進看了看,奇道“老曾,這粽子身上居然有蟲子!”我一聽趕緊上前一看,屍體上果然有許多帶翅膀的小蟲子,層層疊疊的附在一塊,惡心的要命,那詭異的青光正是從那些蟲子身上發出來的。


    屍體的死相十分恐怖,五官扭曲,嘴巴張的老大,衣服爛的一塊一塊的,依稀能辨認出是蒙古人的服裝。屍體全身滿是密密麻麻的小孔,不知道是怎麽造成的。


    老躺看著那些蟲子說“這些玩意怎麽都跟螢火蟲似的還會發光,搞不好是草原上的特殊品種。老曾,你說我們要是抓幾隻回去能不能賣到錢?”說著用手電敲向那屍體上的蟲子,我一看想阻止已經來不及了,那些蟲子直接給他敲死了十來隻,死掉的蟲屍裏爆出來許多難聞的綠色汁液。


    我一見,氣的大罵“我說老躺你手腳就不能放老實點啊,你這一敲,萬一有毒怎麽辦?”老躺剛想說話,突然,我們倆都聽到一聲詭異而又無比清晰的冷笑聲,再一聽,竟然是從屍體裏發出來的。


    老躺嚇得趕緊後退兩步,我頭皮發麻,心說難不成是屍體發生了屍變不成?我見過粽子會站起來咬人,可從來沒見過還會笑的。老躺眼睛尖,大喊道“不是屍體在笑,是那些蟲子在飛!”


    我趕緊看過去,隻見那些蟲子的翅膀全都抖了起來,搞的那具屍體好像活過來似的,不停的抽動著。這時我們才發現屍體下麵竟然還有一個一人寬的深洞,那些蟲子像陣煙一樣從洞裏飛上來,它們翅膀振動的聲音好像一人在怨毒的冷笑,一時間耳膜裏全是瘮人的冷笑聲,幾乎能把人逼瘋掉。


    我對老躺大叫道“快把洞口堵住,別讓那些蟲子飛出來!”老躺趕緊把背包砸向那個洞口,把還沒飛出來的蟲子堵回去,然後用衣服撲打那些飛起來的蟲子。但是這些蟲子的數量實在是太多了,很快就把老躺的背包給衝破了,數不清的蟲子圍上來咬住人就不鬆嘴,使勁的吸血,我們渾身又疼又癢,在地上打滾都沒有用。


    就在我和老躺快要堅持不住的時候,周圍突然一亮,一團火球飛快的從我們身邊穿過,直接射進了蟲子堆裏炸出一團強光,我馬上就聞到一股刺鼻的焦臭味,回頭一看,竟然是趙老四正拿著信號槍往蟲子堆裏放了一槍。


    我頓時大喜,信號彈的溫度高達上千攝氏度,把那些蟲子燒的劈啪直響,我連忙又用背包塞緊洞口,扯住老躺就往回跑,趙老四趕緊跑過來架住我說,“已經和六爺聯係上了,我們的人已經到了。”這時我才發現,山坡上停了三輛木馬人,十幾個人正向我們跑過來。


    他們把我和老躺扶上了車,跟過來的隊醫給我們打了抗生素防止感染,又在剛才被蟲子咬過的皮膚上抹了消毒水。趙老四擦了擦頭上的冷汗說“剛才實在是太危險了,那些都是草蜢子,在草原上是一種非常危險的蟲子,以前經常有些深入草原的人被它們圍住活活吸成了幹屍。”趙老四說他在做知青的時候,有一次生產隊裏就有一頭牛被這東西吸的隻剩下骨架和一張幹癟癟的皮囊,場麵非常嚇人,所以他記得很清楚。


    我想起剛才的那些蟲子,對他說沒那麽簡單,內蒙古的草蜢子我聽說過,但剛才那些蟲子恐怕不是一般的草蜢子,這些玩意很可能是以前聽一些老把式說的屍蜢,這些蟲子常年生活在洞穴裏,吸食血液為食,平時就吸附在死去的幹屍上不吃不喝,進入一個休眠期,等待著下一個犧牲品的到來。成千上萬隻屍蜢聚在一起用散發出的一種生物電來引誘獵物,一旦受到血液或同類的體液的刺激就會立刻蘇醒。老躺剛才那幾下子算是招呼在馬蜂窩上了。


    一個小時之後,車停在了一塊大湖邊,趙老四就一拍我肩膀,說“到了!”我連忙透過車窗往外一看,三輛車都已經停了下來,湖畔周圍是些灰色的帳篷,有點像貧民窟似的,兩邊還支起了幾排架子,上麵晾著些衣服。


    下車之後有兩個人把我們帶到了最中間的一個帳篷裏,有個大光頭正坐在椅子上和旁邊一個戴眼鏡的中年人說著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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