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蔭鞠躬,感謝觀眾,明顯聽到合唱團一片輕咳的聲音,心裏暗笑,有那能力你給我挖坑,沒那能力,非要跟我打,那你們也別怪我。


    譚指揮跑到一邊,拿了一瓶水往嘴裏灌,他是沒跟著唱,可嘴裏幹的很,比合唱團的人還緊張,就那些樂手,這會臉上都驚魂未定。


    太霸道了,那小子太霸道了,這幫人就打算坑你一下,你一頓打,你看誰不怕?


    “這人惹不起。”譚指揮心裏想,“那嗓音,除非嗩呐才能壓住,以後還是不要招惹了。這個金老師也是,惹人家,連情況都沒打聽清楚,這不是讓我們當惡人嘛。”


    嗩呐?


    嗩呐表示,不,人家隻是樂器界的流氓,比起那個大流氓差距還是不小的,就不要指望我們了,你們來。


    觀眾裏有人喊:“再來一首!”


    關蔭答應不答應,反正樂隊和合唱團不答應。


    譚指揮連忙招手,下一位演唱者快步從舞台後衝了出來,連報幕都不用,這給著急的。


    關蔭揮揮手,笑嗬嗬地告別觀眾,看起來還想說幾句話,孫爽連忙上來把這人給拉下去了。


    “好了好了,快去休息,等下還有一首呢,別霸占舞台。”孫爽勸,意思就是,不至於啊,不至於了,咱不至於,你都把人家打成那德性了,還是給留點活路吧。


    關蔭不服:“那等下再找茬呢?”


    迎麵戴老師堵住,給打保證:“你這嗓音,完全不落我們下風,沒人能為難得了你。”說完就像是重新認識關蔭一樣,戴老師讚歎說,“了不起啊,年輕歌唱家裏,小關實力絕對在前三甲,歌壇三大天後就不說了,那是女歌唱家,男歌唱家裏頭,你是絕對的實力派。”


    這會關蔭很謙虛,擺著手說:“差得遠,差遠了,就是給三位老師打打下手跑跑腿,做個和聲……”


    可別,你一和聲,我們音調必須更高幾個音階,你想幹啥?讓我們老藝術家晚節不保,還是丟人現眼?


    後台,小姨子先衝上來,兩個大拇指怒讚大姐夫,沒說話,這態度太明顯了,用不著任何語言。


    宋鶯兒讚歎:“到底還是把你放出來了。”


    啥意思?


    “能打,我就是說你能打,沒別的意思。”宋鶯兒笑著。


    拉倒吧,你要沒別的意思,那才有意思了。


    關蔭沒在意,立馬要脫掉西裝,他不喜歡這行頭。


    小姨子攔住了,勸道:“回頭還要再登台演出,別換了,忍一忍,喝水不?吃東西不?”


    這有東西吃?


    那沒有,可是我能去買啊,機場超市都開業了。


    大姐夫立馬心疼錢,那的東西貴的很,一塊糌粑就要十二塊錢,一口氣能吃十塊那種,多不值啊。


    “等會回家再吃。”大姐夫摸摸肚子。


    宋鶯兒絕倒,合著你就為省錢,幾千裏跑回家吃飯去?


    “坐飛機又不要我掏錢。”關蔭挺為自己的精打細算滿意,還是國家隊好,演出都不要自己掏錢。可問題是,今天這場演出你也沒收入啊,完全屬於公益演出。


    關蔭有自己的道理,比起花錢,不花錢就是賺了。


    沒法跟他繼續聊天,這人有時候慷慨的厲害,有時候吝嗇的令人非常想打他,你可是分分鍾幾大萬的腕兒啊!


    沒錯,關蔭成腕兒了。


    就今天這一場,兩首歌,誰敢說這家夥在國家隊無法立足?


    花骨朵那幫人洋洋得意,還是不斷打別人臉爽,要是被別人打臉,那就太虧了。


    “想水的魚,你給我出來!”花骨朵上微博喊話,“@想水的魚,音樂學院的高材生,你給我出來,你也來這麽一首,不,給你降低三個音階,來一曲讓我們見識見識。”


    拉仇恨?


    我們天生就是為了拉仇恨的,要不然要智商幹啥?


    “解氣啊,這貨一認真,國家隊也得放下高姿態。”觀音廟裏,貝小小那幫人熱情洋溢地讚揚關蔭。


    你以為是讚揚這家夥有能耐?不的,這幫人讚揚的是,關某人沒讓他們被打臉。


    用胡同大叔的話說就是,那家夥說到底還是沒有拖他們的後腿。


    路人紛紛搖頭:“有這麽一幫粉絲,那小子還真挺不好過的。”


    嗬嗬。


    誰要有那麽一幫粉絲,你偷著樂,那幫人是啥?就生怕你走歪,生怕你有地位沒本事,整天催促著你三省其身——被打臉了嗎?打別人臉了嗎?還能繼續打下去嗎?你就說,除了親朋好友,還得是真心為你著想的親朋好友,誰會那麽敦促著你不斷進步?


    有這麽一幫粉絲,有時候是挺鬧心,關蔭自己就覺著有時候會很鬱悶,人家的粉絲,生怕自己偶像冷了餓了碰了,可他的粉絲不,天天監督著,唯恐他這碗飯吃的輕鬆。可大多數時候吧,關蔭真挺感激這些粉絲,一個個就跟朋友似的,沒誰比誰地位低,沒誰比誰道德低,平等的對視著你,監督著你,你得多幸運啊。


    “有人覺著難以接受,但有人甘之如飴,人和人的境界不同。”小桃花就說了,說出關蔭和觀音廟這幫人的相處模式的真諦,“沒人覺著自己是個人物,也沒人覺著自己是可以俯視人的,長時間相處下來,熟悉了,習慣了,也就成另一種生活方式了。”


    翻譯一下就是,一個奇葩明星聚集起一批奇葩粉絲,就這麽回事。


    花骨朵在微博上喊話:“想水的魚,@想水的魚,你出來,別躲著了。”


    神通廣大的一幫人打聽了,想水的魚是音樂學院的老師,還真算不上金憶的學生,不過,人家是正經學院派出身。


    這年頭,學院派跟野路子出身的人天生不對付,兩者互相看不上,很不巧,關蔭屬於兩邊都不喜歡的。


    他是大師姐趙天後教的,趙天後是正兒八經的學院派代表,可小師弟壓根沒在音樂學院學過,沒有拿到音樂學院的資格證證明,那當然不能算學院派的了。


    可要說野路子,你敢說趙天後教的是野路子出身的?


    就這身份,野路子出身的覺著學院派的出來欺負人,學院派又瞧不上連資格證都沒拿到的身份,還真被人家兩邊都嫌棄的不行。


    隻不過,關蔭壓根沒把這當回事。


    學院派也好,野路子出身也好,唱的好才算好,要不然,學院派就不出偶像?野路子的就沒有能進國家隊的?


    不過是受教育方式不同,殊途同歸就好,何必要非爭論誰高誰低?


    當然了,學院派的基礎好,這是不可否認的事實。想和更多誌同道合的人一起聊《{?$article_title?}》,微信關注“優讀文學”,聊人生,尋知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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