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赤鵬除了蕭風起,還有個和尚與一個畢令陽的家夥,這兩個人也不是善茬,從蕭風起來到城南之後,這兩人便一直跟著他,赤鵬打下的大片地盤這兩人功不可沒,也不可放走。”


    “放心吧,今天順心坊裏的人一個都活不了!”


    酒樓上的男人一臉陰狠,轉身便下了樓。


    另外四人互相看了看,其中一位道:“咱們也去活動活動筋骨?”


    “我可是許多年沒有動手了,今天便你們看看城南鬼刀的名號可不是吹出來的。”


    “哦?唐兄這麽有自信?”


    四人說說笑笑下了樓,目標正是蕭風起的所在。


    另一邊,法覺則是遇上了困難,眼前這夥人的戰鬥力不是一般的強悍,有些甚至不比以前那些刀口舔血的傭兵差到哪裏去。


    他原本想著趁著夜色,打對方一個措手不及,不為殺敵,隻為突破,哪裏料到,這裏的打手不僅沒有絲毫慌亂,而且死守不退,硬是憑著百來人硬生生擋下了法覺的突擊。


    逃出來的人不到五十,其中一半還睡的迷迷糊糊的,如此情況下,法覺真是有苦說不出,更不要說給畢令陽打開缺口。


    “把肩上的人都放下!全力衝出去!”


    法覺殺紅眼了,他感覺到眼前的人不僅沒有越來越少,反而越來越多。


    他要孤注一擲,肩上的兄弟徹底變成了拖累,若是不丟下,所有人都得死。


    金戈之聲交響,肩上的人被放下後,法覺突破的更加迅速,雖然身後的人已是傷痕累累,但總算即將突出重圍。


    畢令陽拉著惜月從法覺身後迅速竄上來,看準時機,三步並作兩步,視麵前打手於無物,一拳擊出,帶出洶湧的呼嘯聲,猛地貫穿那打手的胸膛,向前狠狠一甩!


    “哈!!”


    畢令陽的怒吼聲在惜月耳邊回響,隻見那打手的屍體被畢令陽猛地砸向身後之人,讓其腳步一陣不穩,畢令陽眼中精光一閃。


    “好機會!”


    畢令陽腳步再次加快,拉著惜月撞出人群,一刻也不留戀,眼看著就要逃出順心坊。


    “畢令陽?”


    打手外靜靜的站著一個拳頭上裹著繃帶的男人,看見畢令陽逃出重圍,不由疑惑。


    畢令陽腳步立時頓住,直直看向眼前之人。


    “你就是這群人的頭?”


    畢令陽知道,自己想走不是那麽輕鬆的了,輕輕推了惜月一下,意思不言而喻。


    惜月咬了咬嘴唇,輕輕點了點頭。


    男人笑了笑,緊了緊手上的繃帶,道:“僅是之一,畢令陽,我早就聽說過你,城南的人都說赤鵬有三煞,赤鵬幫主殺星蕭風起,戰堂堂主戰狂畢令陽,陰狠和尚法覺,你位列第二,憑借高超的身手,驚人的膽魄,曾在一晚上將一個坊市所有的打手全部殺光,今日我便來見識見識你的厲害。”


    畢令陽冷笑一聲:“怕是過了今晚就沒你這個人了!”


    說罷,畢令陽已是欺身而上。


    男人咧出一抹獰笑:“哈哈!來的好!”


    “砰!”


    拳掌相交,發出沉悶的聲響,畢令陽臉色變了變,男人的力量不在他之下。


    “惜月,快走!我來拖住他!”


    男人嘿嘿一笑,將身體為軸,將臂膀輪了個圓,狠狠向畢令陽砸了過去。


    “畢兄,不要分心!”


    畢令陽皺了皺眉,舉臂擋下,這一擊沉重無比,和前麵的雜兵根本不在一個層次。


    “哈!”


    一擊未完,男人纏著繃帶的拳頭已是再次揮來。


    惜月快步跑開,又是一個男人出現,這男子手持金環大刀,一臉煞氣,也不言語,剛剛好擋在了惜月的路上。


    “你也是和他們一起的!”


    惜月厲聲發問,男子沉聲道:“今天順心坊的人一個都不能活著出去。”


    惜月的臉色也難看起來,悄悄將手伸進衣衫,捏碎了一塊玉佩,口中道:“哼,藏頭露尾,見不得人的東西!”


    男子嗤笑,撫摸起自己的金環大刀,道:“強者為王,敗者為寇,今天你們全死了,又有誰知道我們藏頭露尾了?更何況你赤鵬也不是什麽好貨色,既然大家都是一丘之貉,又有什麽資格這麽說我們?”


    “無恥!”


    男子並未生氣,悠悠道:“我的刀可沒從斬過女人,這樣吧,你若是能在我手下走上十招,我就放你過去如何?”


    “此言當真?”


    “當真!”


    惜月從腰間取出一柄彎刀,嬌喝一聲:“那就是你自己找死,看招!”


    畢令陽自然看見了惜月那邊的情況,可他卻也無太多的好辦法,麵前之人又窮追猛打,一套不知什麽套路的拳法硬是把畢令陽逼得毫無招架之力,隻能苦苦抵擋。


    法覺越陷越深,身後的兄弟差不多都已倒下,僅剩寥寥幾人在苦苦奮戰,唯有他在堅持著,麵前的打手越來越多,法覺有些絕望了。


    如今的法覺深陷重圍,突,突不出去,退,也退不回去,身前身後都是人,若不是他有著一手軟骨功,還有一些兄弟擋在他的身後,怕是早就成了刀下亡魂。


    法覺不想死,並不是他怕了,而是這樣不值,畢令陽已經衝了出去,他已經可以退了。


    法覺並沒有看見畢令陽與惜月被人攔住,甚至在此情況下,就算是退,也沒人會說些什麽,畢竟他的任務已經完成了。


    法覺不是死腦筋,既然想退,那更是毫無猶豫,趁著一次空當,法覺快速向身後掃了一眼,原有的二十來個兄弟,隻剩下兩個在他身後。


    眼珠子轉了轉,法覺已是計上心來。


    “啊!”


    毫無征兆的,法覺突然大叫一聲,接連向後退了兩步,剛好倚在其中一位赤鵬幫眾的身上。


    那幫眾還未反應過來,法覺已是使勁向旁邊一推。


    周邊的打手自然不會放過如此機會,見其身體失衡,一陣亂刀劈下。


    法覺則是趁著這個機會揪住另外一個幫眾的衣衫,一把拉了過來,當成盾牌,直直的向後頂住。


    “大管家,你!”


    那幫眾話還沒說完,前麵的打手已是將其殺死。


    法覺一臉猙獰,這兩人橫豎是活不了了,不如借他一用,此舉更是消除了以後對自己名聲不利的後患。


    機會隻有一次,法覺必須頂著肉盾,衝破包圍,而且要極為迅速,稍微慢上一步,身後,身側的人都會跟上法覺,攻其要害,到時,他必死無疑。


    說來話長,事情卻隻在一念之間,法覺拚命的怒吼聲震徹夜空,前方的人一時不察,竟被發覺頂的節節後退。


    打手們圍成的圈子被撕開一道裂縫,法覺腳步踉蹌掙紮著向前順心坊中奔去。


    畢令陽自然聽到了法覺的怒吼聲,心中一沉,法覺給畢令陽的印象一向都是成竹在胸,遇事有條不紊,從未有什麽怒吼之類的行為,可見法覺真的是被逼急了,甚至在畢令陽心中,法覺很可能已經沒了。


    他試著喊話招呼法覺,卻得不到一絲回應。


    畢令陽的心越來越冷,怒火越來越盛,一張臉徹底沉了下去,拳腳連綿不絕的擊打著麵前的繃帶男子,力量更比以往勝上三分。


    男子大感吃驚,畢令陽先前還隻是被動還手,此刻不見法覺回話竟已是主動出擊了?


    “嘿!看起來你和你們赤鵬老三很要好啊,不過可惜,他現在應該已經死了,你說你們,好好的蕭家不待,非和我們這些粗漢搶什麽地盤啊?”


    畢令陽眼中精光一閃,拳腳卻不曾停下,嘴中道:“你是城南的幫派,那一幫的?!哪個坊市!”


    男子嘿嘿一笑,又是一拳猛地擊了過去,道:“在你們進攻城南之前,你們就沒打聽過,城南有誰能有我這麽好的拳法的嗎?能把你戰狂畢令陽摁在地上錘,絕不可能是無名之輩,你赤鵬太小看城南了!”


    男子這話說的不錯,畢令陽與法覺雖然已經打聽過城南的大體勢力,但還真沒在意,而這,都是蕭風起給他們的自信。


    畢令陽臉色鐵青,都能陰的滴出水來,卻是沒有回話。


    男子收手後退,獰笑一聲,道:“罷了,今日就讓你畢令陽死個明白,我叫白景,城南順真白景拳館館主,今日之事當真怨不得我們,你赤鵬擴張的如此迅速,我們若是還不聯手反抗,恐怕過上幾天我等就是那砧板上的魚肉,被赤鵬任意宰割了,你們難道就沒想過有這麽一天嗎?我等小半輩子辛辛苦苦攢下的基業,你赤鵬來了,我等就要雙手奉上?哪有那樣的道理!”


    另一邊手持金環大刀的男人一腳踹開趴伏在地上的惜月,對白景道:“別磨蹭了,趕快殺了他,蕭風起那邊也不知道那三個家夥怎麽樣了,我這心裏總有點不好的預感。”


    言罷,持刀男人已是照著惜月的脖子猛地劈下!


    “惜月!”


    畢令陽瞪大了眼睛,想去阻止這一幕的發生,卻被白景給攔了下來,眼睜睜的看著惜月屍首分離。


    “不!”


    惜月的死對畢令陽是一個沉重的打擊,雖然他們相處的時間並不長,但是感情一事絕不是能用時間來衡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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