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景笑笑,道:“沒看出畢兄還是個情種,既然如此,我便讓你與你的小情人在地上重逢吧。”


    白景揉了揉拳頭,雙腿屈起,擺出架勢,獰笑起來,道:“畢令陽,我師門拳法共有三式,第一式盤蛇你已然見識過了,現在便來瞧瞧我這第二式,刺劍!”


    言罷,白景也不等畢令陽回話,已是再次欺上撲上畢令陽。


    “死來!”


    這一拳與先前白景的所施拳法大為不同,乃是一招直來直往的套路,追求的便是極致的殺傷。


    畢令陽冷哼一聲,眼中怒火可以將白景點燃,兩拳相撞,白景的拳頭依然如此大力,有所不同的是,這一拳好像帶著絲絲暗勁,給畢令陽的拳頭帶來刺痛,一直傳到手臂。


    白景看起來並未有多少壓力,一拳接一拳的擊出,好像永不疲憊一般,甚至嘴中的調侃也並未停下。


    “畢令陽,我這刺劍專攻內,不攻外,十拳之內,你兩臂皆廢,現在跪下求饒,我心情好還可以饒你一命,你看看你的小情人,還有你那和尚兄弟,放棄吧,蕭風起有什麽好,跟誰吃飯不是吃飯,來我白景拳館,我讓你當副館主!”


    畢令陽兩臂的刺痛越發強烈,如白景所說,再過不久,他兩隻胳膊恐怕抬都抬不起來了。


    “砰!”


    畢令陽被白景狠狠一拳擊翻在地,白景勾出一抹冷笑,俯下身子看著傷痕累累的畢令陽。


    “何必呢?你赤鵬若是收斂收斂哪會有今天?”


    畢令陽喘著粗氣,臉頰紫青一片,眼角還有著絲絲血跡留下,雙眼無神的癱在地上。


    聽見白景說話,隻是無意識呢喃道:“大人會為我報仇的,大人為我報仇的……”


    白景歎了口氣,看見畢令陽這副形態,他也沒有興致玩下去了,攥緊了拳頭,一拳打在畢令陽的腦袋上!


    ……


    人和野獸都是一樣的,當麵對不可力敵的人時,都會有懼怕的情緒產生。


    圍在蕭風起周邊的人就是這樣,沒有人敢靠近蕭風起一步,他渾身沾滿了血渣與肉沫,猩紅的雙眸在黑夜中猶如厲鬼。


    任他們早已聽過蕭風起的厲害,但也沒親眼見到來的真實,順心坊的街道鋪滿了一地的屍體,從畢令陽大婚的那間酒樓開始,一直到街尾,粘稠的血液流在他們的腳下讓他們一陣不適。


    眼前的小毛孩子變成了一個怪物,再不是人力能夠抵擋的,任身後的人喊出五十上百萬的高價,卻也再沒有人敢於向前一步。


    酒樓上的三個人在人群後遠遠眺望,臉色難看的緊,蕭風起必須死,為了這個晚上,他們準備了很長時間,雖然他們不願意相信蕭風起有多厲害,可還是給予了足夠的重視。


    但哪怕是這樣,他們也沒有料到,世上真有一個煉體境可以以一敵百,甚至以一敵千,這完全打亂了他們所有的布置。


    殺蕭風起好像變成了一個空談,但所有的布置又是建立在殺蕭風起之上,蕭風起不死,他們不可能全身而退。


    蕭家七少的名字可不隻是說說而已,沒人知道還好,若是被蕭家知道,他們還哪有活頭,這也是順心坊之人都得去死的緣故,隻要都死了,再也沒有人知道是他們幹的。


    他們還不知道眼前的蕭風起此刻已經是蕭家的家主,若是知道,他們不會有這樣的心思。


    所以今晚之事,對於白景等人而言已是有進無退,蕭風起,必須死!


    白景兩人匆匆趕到,看清這遍地的屍首也是神色大變。


    持刀男人眼中掠過一絲陰霾,轉頭衝白景道:“白館主,今日之事我等再無退路,蕭風起不死,總有一天城南的幫派都會在他的腳下,現在觀其真人,也絕不是什麽好惹的貨色,若是被他知道了是我等做的,恐怕明天我等的腦袋就要掛在赤鵬的大門上給蕭風起殺雞儆猴了。”


    白景也知道事情的嚴重,對另外三人道:“我等五人一起出手,一定要速戰速決,絕不能拖遝,殺完蕭風起,快速撤離,不能讓任何人知道我們幹的,風聲一旦泄露,我們所有人都得死,蕭家的威勢想必不用我提醒吧,殺蕭家的七少爺有什麽後果,也不用我多說吧,現在不是藏著掖著的時候了,各位有什麽看家本領都拿出來吧。”


    言罷,白景再也不去看其他人,推開身前打手,徑直向蕭風起走去。


    對於蕭風起而言,眼前的一眾打手的確是一群酒囊飯袋,根本不能對他造成一點壓力。


    從定下打下整個城南的目標開始,蕭風起幾乎每晚都要麵對這樣的場麵,眼前的打手雖然要比以往的強上一些,卻也強不到哪裏去,這點實力提升短時間內還不能對蕭風起構成什麽威脅。


    自習練殺法以來,他一直都是空有力量,而不熟悉,就像一個孩子拿著把大刀,雖能傷人,但不致命。


    但此刻又有不同,半個月的殺戮與鍛煉,讓蕭風起對殺法更加熟悉,雖然並沒有帶來什麽太大的提升,但已是能夠很好的利用自己的力量,這就是一大進步,再不會出現像是守城之後暈倒之類的現象。


    打個比方,殺法是刀,以前的蕭風起隻是個毛孩子不知怎麽使用,隻會胡亂揮砍,而現在的蕭風起則是一位刀客,已是可以嫻熟的使用這把刀,並且偶爾還會耍點花招,這就是區別。


    打手們戰戰兢兢的看著蕭風起,蕭風起卻並沒有再動手,而是立在一眾打手的麵前等待起來。


    身後之人也沒有辦法,他已經把嗓子都喊啞了,可這群打手已是被殺破了膽,說什麽也不肯動手,隻是不斷後退。


    白景隱匿在人群中,雙眼掠過寒光,纏著繃帶的雙手不知何時已戴上了一個如烈火一般顏色的拳套,靜靜等待著。


    持刀男人名為唐徹,使得一手好刀法,被人冠以城南鬼刀之名,而不是故步自封,單從這點,就可看出此人實力不弱。


    這次夜襲是白景率先挑起,在幾人之中,他的地盤離蕭風起最近,故而他心中的危機感也是最強。


    在四人之間,唐徹是白景最看好的一個,這個江湖草莽,仗著一手刀法曾在城南順陽坊從街頭劈到巷尾,刀法狠辣,刁鑽無比,而且有的一手藏身的好功夫,據其人吹噓以前曾做過殺手,也不知是真是假。


    白景是相信的,他也不得不信,早在趕來之時,他就遠遠見到了蕭風起這邊的情況。


    唐徹與他一向交好,兩人壓根不相信這種人能殺的死,故而,兩人聯手下了個計,這計再一開始他找上唐徹之時便已經定下。


    此計一成,不僅蕭風起會死,而且赤鵬元氣大傷,甚至另外三人也會死,隻有他和唐徹得益。


    但此計也有一個缺點,那就是死的人會很多,非常多。


    “砰!”


    一個打手搖了搖頭,突然倒下,卻並沒有人在意。


    白景卻是注意到了這一幕,眼中不由掠過一絲精光。


    “動手!”


    這一聲呼喊,驚醒了在場的所有人,包括蕭風起。


    隻見一個赤袍壯漢持雙劍從側麵突出,直插蕭風起腰間,另一人持大刀從右邊竄出,徑直向蕭風起大腿橫掃而去,又有一人在身後撲出,猛地躍起,手中刀鋒狠狠斬向蕭風起的頭頂,白景一個閃身越過身前打手,火焰拳套直擊蕭風起的胸膛!


    四人圍剿,前後左右都是人,而且目的性極強,皆取要害,一擊功成,蕭風起非死即傷!


    一人砍腿,一人斬頭,一人插腰,一人擊胸,看起來蕭風起已經是必死無疑。


    蕭風起雙眼微微眯起,右側的赤袍壯漢最先撲出,離蕭風起最近,他並無太多猶豫,危機關頭,也由不得蕭風起有太多猶豫。


    他斜身向左後橫移而去,這是殺法無影步的一種用法,用於穩住下盤的同時還可小範圍騰移。


    風厄屈起,向左狠狠一甩,猛地打在雙劍之上,震得那赤袍漢子雙手一陣亂顫,手中雙劍更是被這一刀給震擊飛了出去。


    身後的刀鋒緊跟而上,眼看著就要劈上蕭風起的頭顱。


    蕭風起卻在甩完這一刀之後,看也不看,猛地轉頭,身子猛地升起!


    “滾!”


    刀鋒在蕭風起的大腿劃出血跡,蕭風起卻好像感受不到疼痛,右腿抬起,將刀帶人向左邊的男人狠狠一卷,將兩人一同砸翻。


    白景去勢不減,看準機會,接連數拳狠狠擊在蕭風起的胸膛!


    蕭風起收刀稍慢,沒有控製住平衡,被白景擊倒在地,白景還要欺身而上,蕭風起卻已是翻身而起,風厄合身斬出,白景連忙向後閃避,卻還是在胸膛劃出一道長長的口子。


    “噗呲!”


    唐徹不知何時站在了蕭風起的身後,手中的一柄金環大刀猛地刺穿蕭風起的胸膛!


    “額……噗……”


    蕭風起雙眼失神,不由低下頭看向胸膛的刀鋒,嘴角蠕動,似乎想說些什麽,卻隻是吐出一口烏黑的鮮血。


    白景目露寒光,迅速撲出,又是數拳打在蕭風起的胸膛,將蕭風起向金環大刀刀柄處釘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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