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徹收刀而立,環顧四周,一縷縷清香飄散,迷人無比。


    一個個打手接連倒下,另外三位出手之人身子也開始搖晃起來。


    唐徹布滿陰霾的臉露出笑顏,對白景道:“白館主,蕭風起已死,赤鵬再不是威脅,我的人此刻已經外邊等候多時,白館主可要麻利些。”


    其中一位揉著額頭對唐徹道:“唐兄,你此話何意,這些兄弟……”


    白景麵露冷笑,卻並未理會說話之人,隻是對唐徹道:“唐兄放心,這些人一個都活不了。”


    唐徹點點頭,轉身離開。


    白景看著唐徹遠去,摘下手套,從地上撿起一把白刃刀提在手中,慢慢走向還未倒下的三人。


    “白館主,你這是……”


    白景嗤笑一聲,顛了顛手裏的刀,道:“人為財死,鳥為食亡,殺了蕭風起,保我順真無恙,殺了你們,我與唐兄豈不是又可以擴張三坊?屆時,整個城南還有誰不知我白景的大名。”


    “卑鄙!”


    “任你們怎麽說都好,贏家終歸還是我白景,去死吧,下輩子可別輕易相信別人。”


    白景手中長刀高高舉起,“唰”的剁下,一顆大好頭顱便滾落在了地麵。


    “白兄,放我走,我在城外還有一大比財產,放了我,那些都是你的。”


    白景勾起邪笑,卻無半點動搖:“我有了坊市,還會差你那點財產?誰知道你以後會不會回來找白某報仇?還是去死吧!”


    言罷,白景刀鋒再起,又是一片血花飛濺。


    僅剩的一人仰躺在血泊之中,雙眼不住閉合,一臉困倦,看著白景苦笑起來,道:“失魂香,白兄,可真有你的,嗬嗬。”


    “曹兄果真見多識廣,可惜,你還是要死!”


    “是,我知道。”


    那人不斷點頭,長長的喘著粗氣,道:“但是白兄,你真的不看看你的身後嗎?”


    白景揚起的長刀一顫,仔細的看了看麵前之人的臉色,遂快速轉頭。


    “噗呲!”


    同樣的一幕,金環大刀徑直刺穿胸膛,不同的是,金環大刀這次的目標是白景。


    唐徹一臉平靜的站在白景身後,金環大刀猛地拔出。


    “嚓!”


    “咳……”


    白景的臉色迅速衰敗灰暗下來,嘴中不斷噴出血沫。


    “哈哈哈……”


    仰躺在地麵之人一陣狂笑,好像他才是這場爭鬥的勝利者。


    “白兄,一路走好。”


    唐徹輕輕一推,白景的身子便砸在了地麵。


    “我才是勝利者。”


    唐徹微微頷首,在寂靜的黑夜,滿是屍體的順心坊昂然挺立。


    “刺啦!”


    金環大刀劃過地麵之人的脖頸,唐徹緩緩走遠。


    ……


    “就在前麵,快點,快點啊!”


    傲雪在一名赤鵬幫眾的肩上不住跳腳,小臉上滿是焦急。


    “兄弟們,速度加快!”


    呼喊聲遠遠傳開,一眾赤鵬幫眾腳下速度再次加快了幾分。


    與此同時,順心坊周邊的店鋪著起大火,但順心坊內卻一個人影也沒有,好似根本不在意這火勢,火越來越大,越燒越旺,不斷蔓延,漸漸覆蓋了整個順心坊。


    此刻剛開春,夜晚遠談不上如何暖和,今晚卻是個例外。


    最先察覺火勢的是離順心坊最近的順義,人們隻是坐在家中便感覺有熊熊烈焰在烤灼著身體。


    “著火了!救火啊!”


    秦幽蘭今晚依舊如以往一般修煉,可沒過多久便接到了幽女的傳訊,接近著便迅速往順心坊趕去。


    待到她來到之時,看到的便是一片火海。


    傲雪等人正好與秦幽蘭撞在了一起,傲雪自然是認識秦幽蘭的,不由雙眼一亮。


    “那個誰,快救火啊!蕭風起還在裏麵呢!”


    秦幽蘭疑惑的轉頭看向傲雪,聽聞此話,神情一變,也沒管真假,便對身旁的香姨道:“還請香姨施法降雨。”


    香姨是與秦幽蘭一起來的,自從蕭擎蒼那晚夜訪飄香樓之後,不管去哪兒,香姨都會與秦幽蘭待在一起,今晚也不例外。


    香姨點點頭,掐起法決,口中輕道:“聚!”


    不知是不是傲雪的錯覺,她隻覺得天色更暗了幾分,緊接著便是一陣電閃雷鳴,隨後便下了瓢潑大雨。


    這雨下的也非比尋常,隻下在順心坊那一塊地方,周邊的順義,順平與城主府皆無雨下。


    大雨陸陸續續下了半個時辰,秦幽蘭與傲雪等人便等了半個時辰。


    秦幽蘭心中自是很著急,血祭石就在蕭風起身上,蕭風起是萬萬不能有事的。


    公孫宏盛隻告訴了蕭風起血祭石可保他無事,也並未告訴蕭風起是因何原因。


    秦幽蘭則是知道的,天道碎片皆為活物,現在血祭石在蕭風起身體之中被禁錮,血祭石逃脫不了,可若是蕭風起死了,那血祭石可是會跑路的,若是等再現天日又不知猴年馬月了。


    秦幽蘭可等不了那麽長時間,故而,蕭風起絕不能死!


    火勢一滅,秦幽蘭便衝進了順心坊中四處奔走起來,傲雪等人也是如此。


    蕭風起的屍體很快被人找到,他的心髒被人刺穿,留下了一道三寸長的大口子。


    秦幽蘭麵色冰冷,以她的眼光來看,蕭風起此刻已經是死了,偏偏血祭石還在他身上,秦幽蘭想不通這是怎麽回事,不由皺了皺眉。


    和尚一臉黯然,火勢開始之時,他便躲藏在一處角落,淋了個半個時辰的雨才逃回了這裏。


    但這都不是重點,畢令陽與惜月的屍體就在他的麵前,蕭風起他也去見過了,今晚之事,法覺真不知道赤鵬能不能挺過去。


    失去了戰堂堂主,賞功堂堂主,赤鵬的人也死了數百,現在連蕭風起也不知是死是活。


    法覺掃了一眼同樣癱在桌子上,無精打采的傲雪,一時間,有些迷茫了。


    “香姨,你見過他這種情況嗎?”


    秦幽蘭苦思冥想也不出蕭風起的狀態是怎麽回事,隻好轉頭看向香姨。


    香姨不動聲色,淡淡道:“依我的經驗來看,這是一種假死,隻有假死,才會出現這種看起來已經死亡,但實際上卻並未死的情況,而這也能夠說通為何血祭石還在他身上的原因。”


    “假死?”


    秦幽蘭不由疑惑。


    香姨繼續道:“假死也分很多種,有些人意誌頑強,能夠從鬼門關把自己給拉回來,但可能很小,另外的還有術法,也是可以造成這種假死,修仙界有一門龜息決,最基礎的就是學習如何假死。”


    秦幽蘭點點頭,問道:“那依香姨你來看,他是屬於那種。”


    “法門。”


    香姨並未有太多猶豫,道:“這是一種我從沒見過的法門。”


    香姨將手伸向蕭風起心髒的邊緣,露出血肉的地方,捏了捏,冷冷道:“這個人的身體和我們大為不同,尋常人的心髒都是連接著無數的血脈與經絡,而這個人,沒有血脈,隻有經絡!”


    秦幽蘭一臉愕然。


    “沒有血脈?!”


    “沒錯。”


    香姨俯下身子,眼中泛起淡淡金光,掀起蕭風起的皮肉向血肉中看去,道:“這個人的經絡無比龐大,如果說尋常人的經絡是小溪,那這個人就是江河,以這個趨勢生長下去,到了二十歲,如果沒長歪,那就是修仙界一等一的靈脈,就算是小姐你也要甘拜下風。”


    “他竟有如此天資?”


    秦幽蘭小嘴微張,一臉驚歎,她自己的靈脈她自己知道,今年她二十八,已是辟穀九階,這除了有大量的資源支撐,更多的還是自身靈脈的功勞。


    香姨取出一把鋒利的匕首,在蕭風起的胸膛劃去,留下一道白印。


    “這個人的皮肉很結實,以他這個年齡,就算修的是凡人中頂級的外家功夫也絕不可能達到這種境界,再聯想到他與蕭家之間的關係,那麽答案就呼之欲出了。”


    “魔修?”


    秦幽蘭微微皺眉,露出厭惡。


    香姨波瀾不驚,接口道:“修魔功並不奇怪,很多所謂的正道人士背地裏也修那麽幾手魔功,但這個人又有不同,魔修走極致,風險大,遠不如正道術法來的堂皇大氣,但修魔也有修魔的好處。”


    “哦?有何不同?”


    香姨的表情慎重,語氣沉穩:“如果我沒猜錯,這個人所修的魔攻在改造身體而換取強大力量這一方麵真正走到了極致,身體的血脈融進了血肉之中,所以才成全了這一身堅韌的皮肉,同時,血脈的消失又給經絡騰出了地方,故而,他的經絡才會如此粗大,隻是讓我想不通的是,他身體裏的血都消失了,他是怎麽活下來的?又是以什麽為生,這就是如何救活他的關鍵,”


    “尋常的食物不行嗎?”


    秦幽蘭問道。


    香姨並不回話,拿起匕首割開了蕭風起的肚子,露出了一團怪模怪樣的血肉。


    香姨這才反問道:“胃和腸子都沒有了,他怎麽消化?”


    秦幽蘭已是目瞪口呆,她此刻都在懷疑蕭風起還是不是個人。


    香姨歎了口氣,幽幽道:“為今之計,若是想救他,隻有兩個方法,送去總舵,別說他假死,就算真死,也有一堆的靈丹妙藥能將其救活,另一種,現在立刻將他送回蕭家,隻有蕭家人能知道怎麽救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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