鬱青瑤每送出一次銀兩,阿福就要心痛的皺下眉,計算下這些銀子可以買什麽吃的。


    要知道,這些銀子可全是阿福辛苦賺來的。


    她現在終於知道自己辛苦弄到的錢都花到哪裏去了。


    治了幾個病人,一個病人痊愈後,滿懷期望的說:“鬱仙子,你會斬妖除鬼,對吧?”


    鬱青瑤楞了一下,微笑著說:“當然,我是道士,斬妖除鬼是我的職責,治病隻是附帶的。怎麽了?出什麽事了嗎?”


    那病人說:“是的,我們這最近老有人莫明其妙的失蹤,我們懷疑是妖怪作祟。可本地的道人沒查出來,就說不是。能不能請您出手看看?”


    鬱青瑤皺眉了。一般來說,很少有妖鬼能逃過當地道人的查探。如果當地道人查探不出來,那就意味著事情很麻煩。即使是她出手,也不一定能圓滿解決。


    鬱青瑤對殺妖斬鬼的興趣不是很大,也討厭麻煩。


    有人失蹤,這事真不一定是妖鬼做的。綁架啊,搶劫殺人啊,拐賣啊,變態連環殺手啊,都有可能造成連續有人失蹤的情況發生。


    在鬱青瑤看來,如果這事真是妖鬼做的,那還好辦點。如果是人做的,那她真不一定能破案。她沒幹過這種事啊!


    但當著眾人的麵,勢必不好推脫,她硬著頭皮,微笑道:“這樣啊!你能跟我詳細說說是怎麽回事嗎?”


    她這說法很有技巧,沒說答應,也沒說不答應。


    但她這樣說,人們潛意識裏就會覺得她是答應了。


    那病人看這善良又有名的仙子有意思出手幫忙,便興奮的說了起來。


    圍觀的眾人,也跟著你一言我一語的補充。


    這事困擾鎮上的人,有好一陣子了。許多人都為此憂心不已。


    從年前,鎮子上就陸續有人失蹤。最早是個漁夫,他住在河邊茅屋裏。連著幾天沒見他出來賣魚,人們才發現他失蹤了。


    因為屍體沒找到,而他的小船,打漁的魚網等東西全在,藏在床下的錢都沒帶走。


    人們猜他是遇害了。


    過了幾天,一個回家過年的年青商人,在一天晚上出去,說是跟一個朋友有約。結果出去後,就再沒回來。次日,他家人尋到朋友家,朋友卻說根本沒見著那商人。


    在過年那天的傍晚,又有個小姑娘失蹤了。


    過完年,沒幾天,有一個老太婆出門走親戚,然後也一去不回。


    前些天,鎮上有個士兵晚上喝了酒回家,結果他並沒回到家裏,從此失蹤了。


    鎮上原來還有個乞丐,現在也不見了。


    還有人說,原來一個常來的小貨郎,最近也一直沒見著。


    這麽算一算,老老少少,男男女女,竟是有七八人失蹤了。


    鬱青瑤聽得奇怪,通常來說,妖鬼都有固定食譜,有的喜歡吃小孩子,有的喜歡殺青年男子,有的偏愛女子,有的喜歡欺負老人,吃人這麽不挑的妖鬼是很少見的。


    不挑食的妖鬼,通常膽子都比較大,做事比較囂張,但從這案子來看,這妖怪似乎又很狡滑,這不合常理。


    要說是人幹的,也不合道理。失蹤的人相互沒什麽關聯,不會是因為愛恨情仇。他們都是普通百姓,身上也沒什麽錢,殺人搶劫也不象。除非是當地真有個殺人狂瘋子。


    但如果真有這麽個瘋子,那這種事應該一直有才對。


    就算是瘋子,也得是膽大心細的瘋子,因為他會毀屍滅跡,還弄得大家都發覺不出來。


    這種人,應該懂得不瘋狂做案,以及兔子不吃窩邊草的道理。


    變態殺人狂也往往有特定的殺人目標,不會這麽不挑食。


    鬱青瑤想了一會,覺得難以索解,便含笑道:“情況我知道了,一會收了攤,我就會去查查。”


    眾人期待的紛紛要求仙子一定要殺了那妖怪,還鎮上一個太平。


    鬱青瑤沒辦法,一臉祥和的微笑點頭。


    收了攤,她就去找鎮上守衛的道人。


    道人說了些關於失蹤的人的事,他說的還不如街上人說的詳細。


    不過,他還算認真負責,自己畫了張地圖,上麵標注了那些人失蹤的大致地點。


    鬱青瑤仔細看了看地圖,指著小鎮邊的汶河說:“似乎這些人都是在河邊失蹤的,你有沒有查過河中?”


    那道人為難的說:“我查過,但沒發現妖氣。你知道的,河中水妖最是難查。河水不斷衝刷,河邊便有妖氣,不多時也會被河水衝洗掉。”


    鬱青瑤點頭。理確實是這麽個理,陸地上,妖怪走過的地方,隻要不是風雨天氣,妖氣慢慢消散,就有跡可尋。大江大河裏就不同,河水不停的流動,妖氣幾乎眨眼就沒了。


    如果是水鬼的話,鬼魂與河水幾乎融為一體,也很難在一條河水中查出一絲鬼氣來。


    鬱青瑤想了想,說:“確定第一個失蹤的人,是那漁夫嗎?”


    道人點頭,說:“我查了三遍,在他之前,沒人失蹤。”


    鬱青瑤便說:“那漁夫失蹤前,有什麽異常嗎?”


    道人撓頭說:“是有一點,他本是個單身漢,卻無故買了條女子穿的裙子,還有些胭脂水粉。還有人說,曾在夜裏聽到他屋裏有女子的聲音。我事後詢問了下,附近並沒哪個女子跟他勾搭。後來又有人失蹤,我就沒細查下去。”


    鬱青瑤問:“他的財物沒少?”


    “沒有?”


    “那,有沒有多出什麽不該有的東西?”


    道人楞了下,撓頭說:“這我不太清楚,我找張捕快來問問。”


    鬱青瑤點頭,那道人出去,不一會叫了個中年捕快進來。


    張捕快見到鬱青瑤忙行禮。


    鬱青瑤含笑道:“不用多禮,我問你,那漁夫買的裙子和胭脂,在他失蹤後可還在?”


    張捕快想了想,搖頭說:“我沒看到。”


    鬱青瑤又問:“那,他屋裏可多了些不該有的東西嗎?”


    張捕快皺眉想了會,說:“仙子這麽一說,我想起來了,是有幾件東西看著奇怪。”


    那道人聽了,忙問:“什麽東西?”


    張捕快用手比劃說:“有一個大瓷瓶,有半人高,畫著花鳥,我隻在周老爺家見過類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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