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都沒有懷疑過紀公子一夥,因為他們沒理由,也沒能力。


    紀公子和鬱青瑤就不用說了,他們就算害死了檀文軒,能掌控這星槎嗎?


    鬱青瑤?根本不可能。


    若不看紀公子對她極為寵愛,這船上的道人誰會將她放在眼裏?


    紀公子?也不可能,他搶這星槎幹嗎?這本就是他家的東西。


    他若真想要這玩意,盡可等回宗後跟老宗主撒嬌去討要。


    賈機可能性大一點,不過,一來他沒機會能在檀文軒的房間裏搞鬼。二來,他是外人,星槎上沒人會服他。殺了檀文軒,船長的位置也輪不到他。輪到他,他也駕馭不了星槎。


    三人外表輕鬆,實際上都高度警惕的防著彼此。


    周文忽然道:“二公子,你先帶人離開,我要跟兩位同僚好好聊聊。”


    李懷德皺眉,猶豫著不想走,他想再觀察下,看誰會是凶手。更想親自審出凶手,問問他有什麽企圖。


    賈機恍然,拉著公子就走。


    邊走邊傳音道:“公子,先跟我離開這!”


    李懷德見賈機一個勁拖自己走,又不停焦急的使眼色,他便不動聲色的牽了師妹一起走。


    鬱青瑤還沒覺察出凶險,隻是公子要走,她也隻有跟著。


    到了外間,李懷德疑惑的詢問賈機:“怎麽了?”


    賈機一邊示意他們快走,一邊解釋道:“那三人中必有凶手,一旦凶手發難,他們鬥起法來。公子就危險了。若是公子落入凶手掌握之中,那我們就投鼠忌器。”


    李懷德汗了一下。


    若他被叛徒抓住,船上這些人確實會很頭痛,沒人敢再冒險出手。


    因為沒人敢承擔害死宗主愛子的罪名。有了這罪名,那這輩子就完了。


    不說浮山宗混不下去了,上天入地,三千世界,隻怕都沒處容身。


    紀公子一被抓,隻怕凶手真就可以在星槎之上為所欲為,再沒人能阻止。


    鬱青瑤聽了,背上都不由出了身白毛汗,她現在才明白剛才有多凶險。


    她若有所思的說:“這麽說,那個周文應該是忠的了。”


    在她想來,會提醒公子離開,周文一定是忠於浮山宗的,他不會是凶手,又是目前船上最強的高手,很值得投靠一下。


    賈機搖頭說:“不一定!”


    鬱青瑤奇了,問:“為什麽?”


    賈機道:“若我是凶手,很可能也會提醒公子先離開,以示自己忠誠。這樣一來,其他兩人,就不會太防備我。然後,我就可利用這一點,或是當場偷襲,或是私下各個擊破。”


    鬱青瑤聽得瞠目結舌。


    她心想:握草!這家夥真奸詐!要我就想不出來。男人這種生物,果然最會玩陰謀。我這點智商,跟這些陰謀家玩,肯定不行。算了,女人要那麽聰明幹嗎?我就在邊上看著,看他們能玩出什麽花樣來。


    管他誰勝誰敗,總不至於有人刻意為難我這樣一個美女。


    李懷德點頭說:“不錯,此時,他們三個都不可信。”


    鬱青瑤頭痛的問:“那我們怎麽辦,就等他們決出勝負?”


    賈機苦笑不語。


    這種情勢下,周文三人勢必會有一場龍爭虎鬥。若是忠於浮山宗的人獲勝,那當然最好。若是凶手獲勝,那就大不妙。


    他們這一夥人,全都隻有束手待斃的份。


    但在不明敵我的情況下,他們又隻能幹著急,隻能在一邊看著。


    胡亂出手相助,萬一幫的卻是凶手,那豈不鬱悶死了?


    李懷德道:“我們不能坐以待斃,得想辦法。”


    賈機苦笑道:“能有什麽辦法?現在全船封鎖,能行動的人,全是他們的人。”


    李懷德語塞。


    賈機點出了一個更要命的問題。那三人在星槎上呆了數百年,人人都有不少親信,一個頭頭反了,他的手下能沒反嗎?現在不隻他們三個沒法信任,可以說,星槎上其他道人都不可信了。


    因為你無法確定,誰是凶手的手下,誰又不是?


    鬱青瑤驀然發現,這星槎上一點都不安全,簡直危機四伏。


    每個角落都可能隱藏著刺客,隨時都可能遭遇到暗殺。


    不過,她不是很擔心,因為,她對所有人來說,都是外人,無足輕重的外人。


    想必那凶手一時半刻,沒有閑心來理會她。


    但這危機,她遲早仍要麵對。


    相對居心叵測,一點都不了解的凶手來說,顯然是已在掌握中的紀公子更可靠一些。


    鬱青瑤一點都不希望紀公子出事。


    中途換人,那是很傷人品的,而且也不好換。


    除非紀公子死了,他們這邊一敗塗地,她才會考慮投到另一邊去。


    李懷德歉疚的對鬱青瑤說:“青瑤,對不起,我沒想到會讓你陷入險地。”


    鬱青瑤搖頭說:“我沒關係的,隻要公子在,我就安心。”


    李懷德大為感動,發誓道:“我一定會保你平安的,絕不讓人傷害你一根頭發。”


    鬱青瑤激動的叫道:“公子!”


    “青瑤!”李懷德更激動。


    兩人深情凝望,狂灑狗糧。


    賈機在邊上撫額,吐槽道:“你們夠了,多用點心,想想怎麽擺脫困境才是正理!”


    李懷德清醒過來,咳了一聲,說:“好吧!青瑤,你先回房休息。我跟賈副使去想辦法。”


    鬱青瑤心中吐槽:特麽的,說得這事好象跟我真沒關係似的。姐的身家性命可都在這呢!算了,男人就這種德性,一有大事就讓女人走開,似乎生怕女人會壞了事一樣。也罷,姐還懶得理你們,姐自個去想想辦法再說。


    她柔順的點頭說:“好的!公子,你千萬要小心!”


    二人分開,鬱青瑤回到自己的住處。


    關上門,阿福就憂慮的問:“主人,我們現在怎麽辦?”


    鬱青瑤聳肩,說:“涼拌!”


    阿珍在邊上,恐懼的說:“我預感到所有人都會死。”


    阿秀嚇了一跳,罵道:“不要亂說,你個烏鴉嘴!”


    阿珍翻了個白眼,吐槽道:“智障,我本來就是烏鴉!”


    阿秀呆了一下,咯咯笑了起來。


    鬱青瑤失笑道:“你們別急,好好守著,等我想想辦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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