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秀三個都安靜下來,她們自知自己沒法解決現在的困境,但對主人,卻有一種奇異的信心,相信她能帶領她們平安無事的度過危機。


    鬱青瑤覺得,不管怎麽說,先找出凶手才是正理。


    知道誰是凶手,才能權衡利弊,才能站對位置,最終平安無事。


    原本為了安全起見,她一直沒在星槎上使用詛咒術,但現在沒辦法,顧不上被發現的危險了。


    她琢磨了好一會,決定還是要對周文三人下詛咒,監視他們,以發現誰是真凶。


    不過,因為那三人道行太高,鬱青瑤連讓他們頭皮癢癢都不敢。


    沒辦法,修到周文他們那種高度,頭皮沒事根本不會癢。他們對自己身體的了解超出凡人的認知,稍有異常,他們都會警覺。


    鬱青瑤苦思了一會,終於想到一種不會引起他們警覺的詛咒。


    她先拿三人中道行最低的趙致試驗一下。


    發動詛咒術,她默念道:“我詛咒趙致生出一根白頭發。”


    嗯,生出一根白發而已,凡人生滿一頭白發,可能都不知怎麽生出來的。


    便是道人,年紀大了,有一兩根白發也沒什麽稀奇。


    頭發上也沒神經,便是道人,也不會時時注意自己的頭發。


    詛咒術發動,鬱青瑤的心都提了起來,生怕趙致會發現。


    趙致頭上一根頭發悄然變白。


    她的腦海中瞬間出現趙致的身影。


    他和周文,以及王悅,三人正在一間空曠的大房間裏。三人形成一個三角形,站得很開。他們相約到這來,一是自證清白,二是想找出三人中的凶手。


    詛咒術發動時,趙致隱約感到有人窺視自己。


    隻是那感覺很飄渺,在緊張的氣氛下,他以為是周文或王悅正盯著自己,便仍將注意力放在那兩人身上。


    見趙致沒有異常的反應,鬱青瑤鬆了口氣,開始注意到房中的情景,不由好奇他們在幹嗎?


    她緊張的屏息凝聽。


    周文沉痛的說:“檀老大向來對我們不錯。今天,我把話擺在這裏。我是一定要為他報仇的,不管是誰殺了他,上天入地,我都要殺了他。”


    王悅板著臉,說:“我支持你,缺什麽隻管跟我說。但凡我有的,隻要你開口,絕沒二話。”


    趙致譏諷的說:“你也就出點錢的本事。”


    王悅臉上有點掛不住,冷笑道:“總比某人什麽都不做的好。”


    趙致不理他,慷慨的對周文說:“隻要有準信,你通知我,我立馬殺到。”


    周文看了看兩人,說:“我先說一下,今天我找老檀,是去交接星槎,我去的最早。你們說說,你們去幹嗎了,誰最後見的老檀?”


    王悅沉吟了一下,說:“我是最後見老檀的人,那時他已準備休息了。我簡單匯報了下船上的情況就告辭了。”


    趙致立即問:“你走時船長還活著?”


    王悅點頭說:“是的!怎麽,你懷疑我?”


    趙致冷笑道:“廢話,你是最後見他的人,不懷疑你懷疑誰?”


    王悅拍胸脯叫道:“天地良心,我跟老檀上千年的交情,我怎麽會害他?我害他有什麽好處?我又當不上船長?換個船長來,還不如老檀呢!”


    趙致冷笑道:“聽說你向來手腳不幹淨,沒準是有什麽把柄落到了船長手上,你情急之下就下了黑手。”


    王悅氣得臉都紅了,憤怒吼道:“你血口噴人,我是管著賬,可每筆都得經老檀點頭,這能貪嗎?什麽事能瞞得過老檀?我看你才是凶手!”


    趙致鐵青著臉,說:“船長一手提拔我上來,手把手教我,我們不是師徒,勝似師徒。你別給我找出證據,凡有蛛絲螞跡,我不管什麽宗規,我隻要你的命!”


    王悅氣得發抖,咆哮道:“隨便你,你當我怕你?我老王雖一向奉行以和為貴,手底下還真不怕你這小子。”


    周文一直認真的聽著這兩人的話,仔細觀察他們的神情,說道:“依我看來,你們兩都很可疑,若你們不是凶手,就自我封印法力,我將你們帶回宗內,由宗主親自審訊。”


    在他想來,這是最簡便的分辨誰是凶手的辦法。凶手肯定是不肯自我封印的,隻要有一人反抗,他就可確定誰是真凶。


    王悅猶豫了一下,盯著周文說:“你懷疑我我還懷疑你呢?你怎麽證明你不是凶手?”


    他是想著:若我跟趙致自我封印了,結果卻發現凶手是周文,那豈不完蛋?


    趙致同樣不敢冒這個險,狐疑的盯著周文,等著周文的解釋。


    周文冷冷的說:“我走時,老檀還是活的,你們去後,老檀就死了,這就是最明顯的證據。”


    王悅冷笑道:“這可不一定,有的是辦法讓毒定時發作。”


    趙致在邊上忙道:“不錯,說不定我去之前,船長已中毒了。”


    王悅又道:“你們別隻盯著今天出入過船長室的人,依我看,得查這段時間進過船長室的所有的人。”


    能進入船長室的人,不算多,也不算少。


    除了他們三個,船長的八個隨從經常跟著船長進出,其他執事若有事,也會去找船長。甚至一些船員,也會因私事去私下去求船長。


    若查監控的話,這個月來,至少有二十多人進出過船長室。


    周文搖頭,不屑的說:“你們當老檀是傻瓜嗎?若是早有人在他房中放毒,他能不知道?豈會放任那毒一直在他房中,直到今天中毒?你們當隨便什麽人都能在老檀麵前做手腳而不被發現嗎?”


    周文想的很清楚,就算有人能放毒,不說那毒弄到極難,單說當著老檀的麵下毒,就不是普通道人能做到的。


    不說檀文軒,單是周文,每天進房間,都會下意識的用神念掃一遍房間。外人送的東西,也必是要檢查一遍的。


    凡有任何異常,立馬就能發現。


    赤子童心那種毒,要在空氣中釋放,必有一個隱藏的定時法陣。凡是法陣,必有異常的靈力波動,不可能在檀文軒眼皮底下能瞞過這麽多天。


    隻有極熟的人,才會讓老檀一時麻痹大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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