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守誠眼見這易一如此,心裏更是大喜,未卜先知,單單這一手本事也不是自己能比的,都說這太華山如何如何,可在這位欽天監監正的心裏,也是有著幾分不服氣的,畢竟術業有專攻,難不成那太華山樣樣兒都比人強?隻是此番見過了這易一之後,心裏的那些個不服氣此番盡數化作了佩服,弟子尚且如此,真不知這易一的師傅,那手段又要高到了什麽地方兒!


    “哈哈,道友果然好眼力!”袁守誠一邊說著,心裏的那些個主意此時更是堅定了幾分,“不過舉手之勞罷了,當不得這些個謝字的。頂點要說謝的話,還是要在下先謝過易一道友的!”一邊說著,這袁守誠依著那道門的規矩對著這易一做過一個稽首!


    這易一能認出這欽天監監正袁守誠的身份,也並非是那些個卜算的手段,隻是由於先前見過了那袁輕衣的模樣兒,都說閨女隨爹,這話說的倒也是有著幾分道理的,那袁輕衣與眼前的這位欽天監監正袁守誠的確是有著幾分相像的。隻是這易一聽過了那袁守誠的言語之後,麵上卻也是猛然間愣住,不僅開口對那袁守誠問道:“易一不懂,袁監正這話又是個什麽意思?”


    那袁守誠見得如此,轉眼看過了那陳墨與徐生兩人,麵上恍然,不曾著急,輕聲開口說著:“看來這兩天裏,陳道友與小儒聖也不曾來過這禁仙獄的,這事情易一道友還不知曉!無妨,在下便於道友說上一說!”


    “前些日子裏,在下夜觀天象,見得那越州方向有著紫氣充盈,又細來一算,那一處有著你我術士的機緣,便想著給自家閨女得來當做日後陪嫁的嫁妝!隻是在下生怕那機緣地裏有著凶險,聽聞易一道友精通術法,便想請道友幫忙,當日在太師府的時候,陳道友已經替著給答應了下來了!”一邊說著,袁守誠抬眼再次看向了這邊的易一,麵上輕笑,心裏得意!


    易一聽著這等言語,也是轉眼看向了啊便的陳墨,眼神裏也是帶著好些的詢問,見得陳墨輕輕點頭兒,易一曉得此事當真,當即又是轉眼看回了那邊的袁守誠,輕聲開口道:“既然如此,這事情易一也隻能應下來了,最起碼兒也不能給太華山討回一個言而無信的名聲兒不是?既然此番墨哥兒已經答應了,那袁監正也隻管放心便是了,若是敲定了出發的日子,隻管跟易一知會一聲就是!”


    這易一話音剛落,後麵兒的話還未說出口,那袁守誠接著又是接過了話茬兒,麵上做驚訝模樣兒,開口說道:“又被易一道友給猜到了,昨夜裏剛好也是敲定了這出發的日子了,沒多少天兒了,就定在了明日!”


    易一猝不及防,哪裏想到這事情如此急,自己這好歹剛從這禁仙獄裏出來,還沒有好好兒的緩過一口氣兒呢,也罷,都已經答應了人家,便也不計較這幾天的早晚了,“既然如此,你我便也說定了,就是明日,明日還請袁監正到太師府上來叫我!”


    “好說好說!”袁守誠開口,一邊說著,嘴角勾起,麵上全是一些個笑意,高興的很!


    ......


    薑伯約自那日被陳墨給好好的收拾了一番之後,這幾天裏,在自己的府上深居簡出的,不肯輕易見人,便是每天的早朝也是不顧了,推脫自己身子不舒服,將這幾天的早朝給曠了,當然了,這也算不得什麽借口,畢竟被人這般收拾,咱這位太子殿下,不管是心裏還是身上,想必都是不舒服的很的。


    隻不過這兒到底是上京城,有什麽事情能夠真正的壓住了,即便是這位太子殿下對此事有心遮掩,可還是逃不過那些個皇子大臣們的耳目,隻是這等事情畢竟關乎皇家的臉麵,這些個人知曉之後也是不敢到處去說的,所以呢,雖說這上京城裏的百姓沒幾人知曉這等事情,可在這大齊的朝堂之上,當今太子被一個武夫揍成了鼻青臉腫的模樣兒,雖說都沒見著,咱的這位太子殿下薑伯約也是成了這朝堂之上的笑話兒!


    曆朝曆代的朝堂與那天子的內宮向來都是分不出涇渭的,這大齊也是一樣,朝堂上的消息往往都是瞞不住宮裏麵兒的人的!也是因此,這薑伯約的事情在不知不覺間,瞧瞧的飄過了那寬厚的城牆,到得了這深宮裏,成為了那些個宮人們彼此的談資。


    宣寧公主就是從服侍自己的那些個婢子的口中曉得了這等消息的。這宣寧公主也並非旁人,同是那崔皇後所出,閨名喚做薑瑤,乃是那太子薑伯約與三皇子薑叔遙的親妹妹,還是那位六皇子薑子陵的親姐姐,年年紀隻是比那六皇子大了兩歲,此時也是二十好幾的大姑娘了。按理說,皇家的這些個公主們大多都是在十六歲的時候就出閣挑選這自己的駙馬了,正是二八年華的好時候兒,這些年裏,便是比這宣寧


    公主還要小幾歲的公主們大都出了這深宮,好些個都是有了自己的孩子,而這宣寧公主,卻還是獨自一個人!


    生在了這宮裏,這位宣寧公主早早地就是不將自己的婚事放在心上了,似那些個姊妹們,又有哪一個是自己做主的,自己不過是仗著自己的母後有著父皇的喜愛,還能在這宮裏待些日子,若是那家的大臣被自己的父皇看中,說不得自己就要被許配給他的子侄!


    皇家的親情向來要淡一些,可這位崔皇後膝下的這唯一一個閨女不一樣,或許是自己女兒家的身份,引不起自己那些個兄弟們的警惕,總之這位宣寧公主與自己的那些個親兄弟們相處的都是好的很,兒時也時常被那位太子殿下給照顧著,與那太子殿下的關係最是親密的!


    此番聽著那向來疼愛自己的皇兄被一個什麽太華山的弟子給打了一個鼻青臉腫的模樣兒,這位宣寧公主的心裏也是惱火的很,一來是心疼著自己的那位皇兄,另一方麵兒也是記掛著皇家的著幾分臉麵!


    許是這位大齊威烈皇帝對這位宣寧公主也實在是寵愛的很,便是這進出皇宮的事情,也是不曾做過什麽規定的。由此,這宣寧公主仗著自己的那幾分潑辣脾氣,在聽說了自己皇兄的那些個事情之後,當即便換了一身兒衣裳,去找那什麽太華山的弟子去了。


    自小生在這上京城,這些年時常出來走一趟,買些東西,看些光景兒,沒幾次的功夫兒,這位宣寧公主已經將這上京城的路子摸了個清清楚楚,先前那些個碎嘴的宮人們說了,那太華山的弟子此時就居住在那太師府裏,這宣寧公主自然曉得這太師府的位置,讓那宮人們給自己備了了匹快馬,自己著了輕裝,翻身上馬,揚鞭,朝著那太師府的位置就去了!


    宮裏的馬匹,腳力自然是要快的,沒多久的功夫兒,這位宣寧公主就已經到了那太師府的門前了,聽說這太華山的弟子到自家皇兄的府上的時候,不曾通報,是一腳將那大門踹開的,那人的力氣太大了一些,都將那大門給踹了下來!這宣寧公主翻身下馬,都已經到了太師府的門前了,剛要抬手敲門,卻是想到了此處,心道自己此來乃是來此討個公道的,哪裏能弱了自家的氣勢,便將手收了回來,抬腳便是踹到了那太師府的大門上,青天白日的,這太師府的大門也不曾關上,隻是虛掩著,在這宣寧公主的一腳之下,隻聽得了“咣當!”一聲兒之後,那大門敞開,宣寧公主上前跨過了一步兒,眉頭倒豎,開口嬌喝:“那太華山的陳墨可是住在這太師府上?”


    平日裏這太師府上的下人們都是各自有著各自的事情,原本這些個下人們都是忙活這各自的事情,可聽得那門口兒的響聲兒之後,都將各自手頭兒上的事情丟下,轉眼看向了那邊的宣寧公主。


    此番這公主出宮也並未穿什麽盛裝,一來是自家母後自小就教導這自己節儉,另一方麵兒,也是此番行事,還是這一身兒的勁裝來的方便不是!也是因此,這借個下人們那裏會以為眼前的這位乃是當朝的公主,可是此行實在無力,便又下人們上前開口,冷喝一聲:“你是誰,可是曉得這是個什麽地方,怎敢這般的無禮?”


    “哼,怎麽不曉得,這不就是太師劉文鏡的府邸嘛!”宣寧公主輕聲冷笑,麵上不屑,接著開口道:“我問那太華山的陳墨可是在這兒?讓他出來見我!”


    眼見這宣寧公主還是這般驕橫模樣兒,即便這些個下人們還是不曉得這公主的身份,可這人如此的有恃無恐,想來這背景定然不會淺了,生怕自己這些個下人們再惹出些亂子,一個下人急忙轉身朝著那府裏跑去,去那太師那邊兒稟報這等事情了!


    陳墨與徐生兩人將易一帶回來之後,陳墨就回到了自己的房間裏去看看那小狐狸的模樣兒了,畢竟前些日子已經服了解藥,說不得自己哪天從外麵兒回來又或是早上自己醒過來的時候,自己這眼前站著的就是以為嬌滴滴的大美人兒了。隻不過此番回來,陳墨卻是失望了,沒別的,還是那火紅的狐狸模樣兒,還是沒什麽精神,安安穩穩的臥在那榻上,便是連自己回來了,也是不曾察覺的。


    心裏輕歎一聲,陳墨上前來到了這榻旁坐下,輕輕的撫摸著那小狐狸柔順的皮毛,兀自開口道:“唉!原先以為服了這解藥之後,你就能立馬解了這身上的毒,誰曉得還是這般模樣兒,也不知什麽時候能夠恢複呢!”


    聽得了這動靜兒,那小狐狸的耳朵也是動了動,細長的眸子緩緩睜開,抬眼見著是陳墨的模樣兒,許是放心,便又是將那嬌小的頭顱底下,趴在那床榻上,那長長的睫毛一顫一顫的,也不知究竟是睡著了沒有!


    小狐狸的這些個


    動作自然都被陳墨給看在了眼裏,麵上輕笑,接著又是開口道:“快些吧,快些好了,我也好將你送回到北邊兒去,別忘了,咱們還有些個因果要北邊兒兩願寺方丈陳克勝出手解決呢!”


    “陳道長!”便在這時,一個太師府的下人也是給闖了進來,看著陳墨開口:“陳道長,您快些去門口兒看看吧,來了個年輕女子,指名兒要見您呢!”


    “女子?”陳墨聽得了此語,嘴裏輕聲嘀咕著,心裏卻是仔細的思索著自己在這上京城裏還有什麽認得的女子,隻是思來想去,也沒個什麽結果兒,心裏納悶兒,無奈起身,也罷,到了那門前去看看便也就曉得是誰了。


    如此想著,這陳墨也是邁開了步子出了這屋子,那小狐狸此時被那下人吵的清醒,見著陳墨又要出去,便化作了火紅一團,眨眼間就跳到了陳墨的懷裏。陳墨想著它在這屋子裏待了好些日子了,正好也趁著今天出去透透氣兒,如此想著,便將這小狐狸抱在了懷裏,不緊不慢的朝著那門口兒處走去!


    這想來是那門前的動靜兒鬧得不小,便是那唐沁也是驚動了,聽說是點名兒叫著陳墨,這心裏也是擔心的很,生怕是來找麻煩的,提起了那柄秋水寶劍,朝著門口兒走去。這兩人都是在這太師府的西廂,這一出門兒,陳墨剛好與那唐沁碰了個正著!


    “哼,陳道長好生瀟灑,下山沒幾天兒的功夫兒,便勾搭了好些個女子呢!隻怕今日來的這位女子也是看上了陳道長了吧!”唐沁一邊兒說著,也是看見了那陳墨懷裏的小狐狸,心裏沒來由的就生出了好些個氣,堵的很!


    聽得了此語,陳墨也不知該如何回應,隻是嘿嘿地笑過幾聲,倒也沒有做過什麽解釋!唐沁見得這陳墨如此,隻當是被自己給說準了,心裏這火氣更大,嘴一撇,冷哼一聲,便走到了陳墨的前頭,朝著太師府門口兒的那邊兒走去!


    自那廂房到門口兒也沒多少的距離,沒幾步兒之後,陳墨與唐沁兩人也是都來到了這門口兒,此時這門口也是聚著好些人,除卻了那些個看光景兒的下人之外,還有著太師劉文鏡和徐生,這師徒倆好似是認得來人的身份,麵上也不知是個什麽表情,方正實在耐人尋味的!


    來到了這邊兒之後,陳墨朝著那女子仔細打量過了一番,心裏仔細想過,自己的確不認得這個女子,便也是不曾當即言語,走到了那徐生的身邊兒,輕聲開口道:“動安可是認得那女子的身份?”


    “自然是認得,見過幾次。”徐生一邊說著,朝著那女子的方向看過一眼,接著開口道:“這位是當朝宣寧公主,是崔皇後膝下唯一的一位公主!聽說這位宣寧公主與太子薑伯約最是親近,此番找你,隻怕也沒什麽好事情的!”


    “無妨,既然曉得了身份,便也就兵來將擋水來土掩罷了!管她是個什麽公主呢,那太子薑伯約都被我給收拾了,還怕她這麽一個女子?”一邊兒說著,陳墨邁開了步子,上前踏過了一步,對那人做過稽首,開口說道:“在下太華山陳墨,不知公主此來是如何吩咐?”


    聞聽了此語,這宣寧公主也是曉得來了正主兒,冷眼看過這陳墨一眼,哼,這太華山的弟子果然生的就讓人生厭!如此想著,這宣寧公主也是不顧這太師在此,徑直地來到了陳墨跟前,眉頭倒豎,嬌喝一聲:“你就是陳墨?”


    那宣寧公主此時滿麵的怒氣,心裏更是被火氣填滿,一時間也是忘卻了那些個男女之防,來到了這陳墨的跟前兒,兩人隔的實在近了一些,不過四五寸的距離,也是由此,著陳墨將這位宣寧公主那姣好的麵容仔仔細細的看過,蛾眉,薄唇,秀目都是漂亮的很,就更不用說那嬌小的瓊鼻,可愛的很,差一點兒,陳墨就沒忍住要伸手去捏過一下!


    兀自壓下了自己心裏的這些個衝動,陳墨開口道:“正是!”看著這宣寧公主嬌憨的模樣兒,陳墨這心裏猛然間生出來一些個玩味,想著故意要逗弄一番這位宣寧公主,略作停頓,還沒等著那宣寧公主接下來的言語,這陳墨接著開口道:“正是前些日子裏好好地教訓了太子一頓的陳墨!”


    這心裏本就有著火氣,此番又聽得了陳墨的這一番言語,這位宣寧公主也不再忍著,冷哼一聲:“放肆!”那薄唇微張,緊接著抬手,那芊芊玉指也不做什麽琴棋書畫,隻是用作玉掌,朝著陳墨那讓人討厭的麵龐上招呼了過去!


    陳墨放才那句言語說出口,自然也就提防著那宣寧公主,此番見得這位公主這般動作,心裏也並未有過什麽驚訝,抬腳後撤一步,將那玉掌輕鬆躲了過去!


    ......


    上京明珠,未央宣室意難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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