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墨與嶽長屏說罷之後,看著那嶽長屏那陰沉的麵容,陳墨的心裏也是有著幾分芥蒂的,想起來前些日子裏,就是眼前的這個人,給自己下來那等陰狠的毒物,陳墨這心裏,猛然間,一陣心血湧動,幾次三番都差點兒忍不住那一股子衝動,就要疝氣啊去,給那嶽長屏好好地一番教訓!


    隻是先前也是說過了他們這些個太華山的人不一樣,修道之前,都是要邁過那等九層煉心的門檻兒的,似這等惱怒之氣,更是那九層煉心裏入門的關卡,但見得這陳墨運氣,輕輕調息片刻,再睜眼時,麵上平靜,不再有著半點兒的波瀾!


    再看那邊的嶽長屏,此番聽到了陳墨的這些個言語之後,麵上一頓,眼神裏生出了幾分思索之意,轉瞬間,便盡都變幻成了那些個嘲諷,輕聲開口說道:“看來這位太華山的高徒也是一個癡情之人啊,那唐沁姑侄倆,負你在先,可你還是放不下,怎麽,太華山的人都是這般的以德報怨?”


    聽過了這嶽長屏的言語之後,陳墨那雙英俊的眸子輕輕眯起,轉眼去看著那嶽長屏,眼神裏生出來幾分寒冷,那薄唇輕啟,開口小聲說道:“以德報怨?哼!還的確是被嶽長老給說準了呢!”


    聽得了這些個言語之後,周圍的這些個人倒是並未講這些個話語放在心上的,可是這陳墨身後的張釗就不一樣了,畢竟身為這龍虎山的長老,為人又十分好學,年輕時也不失為一個博學之輩,似那等儒家的經典也是大概給看來幾本的!


    時間久了,那些個內容早就給忘的差不多了,可那等愚笨之人,尚且能記得十之一二的,更何況這位龍虎山的朝元境長老,好巧不巧,這等以德報怨的典故就是其中之一的!


    記得在那本書裏,是哪人族第一位儒家聖人與他弟子之間的言語,具體的事情,這張釗也記不得了,隻是記得那些個簡單的言語!


    “以德報怨,何以報德?”


    “當以直報怨,以德報德!”


    想著那些個言語之後,這張釗更是聯想到哪陳墨要自己師徒倆過來給做個見證,什麽見證,不就是報怨以直的見證!


    想到了這裏,這張釗的心裏沒來由的生出來幾分緊張,轉眼去,看著那陳墨的背影,幾次欲言又止,可是想到了那姑侄倆對陳墨做出的事情,這張釗也是不曉得蓋如何開口阻止那陳墨的言行!


    “也好,既然陳道友有這等心意,來人,便將咱們哪位掌教給清出來吧,這夫妻倆分別了這麽久了,也是時候看看她這位掌教夫君了!”那嶽長屏轉眼看過去,對著自己身後的一名弟子開口吩咐著說到!


    陳墨見得了這般,麵上還是平靜的嚇人,好似這禹州以東那無盡的汪洋海水一般,讓人看的不清楚,探不得深淺!


    沒過多久的功夫兒,便見得這人群的後頭,有著一襲素白急匆匆的趕過來,穿過了那人群,來到了陳墨的前前,仔細一看,正是哪位龍虎山的掌教唐沁!


    這唐沁來到了陳墨的眼前之後,麵上有著幾分關切,也顧不得自己澤龍虎山的弟子還都在這裏,看著那陳墨全須全尾地站在自己的麵前,心裏長長的出來一口氣,那美眸在陳墨的身上仔細打量了幾番,接著開口說道:“你,你沒事兒了吧?”


    “自然是沒什麽事情了,怎麽了,唐掌教看起來有著幾分失望啊!”那陳墨還未來得及開口說過什麽,那邊的紅衣便已經率先言語,話語之間,少不了的譏諷,光說說說還不解氣,這紅衣抬腳便上前一步,到了陳墨的身邊兒,伸手去,攬住了那陳墨的一條胳膊!


    陳墨不曾拜托,任由著那紅紅衣抱著自己,輕聲開口說著:“嗬嗬,托唐掌教的鴻福,幸虧有著夕顏照顧著,不然的話,說不得就真的沒了性命了!”


    聽著那陳墨親昵的稱呼,這唐沁的心裏渾然不是什麽滋味兒,看著那紅紗遮麵的紅衣,心裏難免地生出一些個胡思亂想,眼神裏閃過幾分落寞,麵上全是一些個苦澀!


    自打那唐沁站到了人前之後,那嶽長屏身邊兒的朱圭就緊緊的盯在了唐沁的身上,看著那唐沁麵上的表情,有哪裏曉不得這唐沁心裏的事情,想著這唐沁對陳墨一片心意,朱圭的心裏生出好些個嫉妒,不知不覺間,那看向陳墨的眼神裏也是生出來好些個森寒!


    低頭思索了片刻,這唐沁抬起頭,麵上收拾了一番,收起來那些個苦澀模樣兒,麵上假作平靜,輕聲開口說到:“此番回到這龍虎山,你又是有著什麽打算?”


    “打算?唐掌教放心就好了,雖說先前生出了那些個事情,可是我陳墨也並非是什麽小肚雞腸之人,犯不著與你龍虎山生那般氣的!”陳墨一邊說著,嘴角勾出了些許淺笑,輕描淡寫,好似的確是不曾將之前的事情放在心上一般!


    “隻是起來龍虎山,到的確是有著一些個事情要與貴派了解一番的!”陳墨一邊兒說著貪手伸進了懷裏,取出一件物事,巴掌大小的帛絹,整整齊齊的折疊著!


    陳墨手上拿著這等物事,抬腳上前一步,麵對著那上百龍虎山底子,輕聲開口說道:“去年,天狩十六年秋,我在江城偶然遇見了上一任唐傲掌教,受他囑托,將他的屍骨送回到這龍虎山上,一同交到了陳墨手上的,還有這長歌劍一柄,這天書一卷!”


    陳墨這一聲言語剛剛落下,那邊眼本平靜的人群裏麵,此番就好似是炸開了鍋一般,七嘴八舌的議論著!


    “真的有一卷天書啊?我說咱們那位唐傲掌教怎麽無端下山,原來是曉得了這等寶物的下落!隻可惜啊!”


    “就是,原來咱們龍虎山還是有著一卷天書的,照這般看來,先前那昆侖山不去也就罷了,反正有著這等寶物,隻要能從哪天書之上學個一招半式的,也足夠咱們這輩子用的了!”


    “我就說這人不過是一個江湖武夫罷了,即便武藝高超一些,又怎麽會是咱們這些個修士的對手,原來是有著這天書在身上,想來是從這天書之上學到了什麽,也不怪咱們不是對手了!”


    聽得了那些個弟子們言語的聲音越來越大,便是那邊的嶽長屏此番也生出來幾分惱火,轉眼去,看著自己身後的那些個多嘴的弟子,禁不住厲聲斥喝:“夠了,都住口!”


    想來是這嶽長屏在這些日子裏立下了不小的威勢,但見得這嶽長屏言語剛剛落罷,那些個弟子們就好像是被人掐住了脖子一般,發不出半點兒的聲音!


    嗬斥完了那些個弟子們之後,這嶽長屏轉眼,有看回了陳墨,那目光緊緊的盯著陳墨手裏的那一卷天書,眼神裏的那些個貪婪之色,一絲也不曾刻意遮掩,隻是生怕這陳墨此番有詐,這嶽長屏生性小心,接著,開口說道:“先前請道友將這一卷天書歸還的時候,好說歹說,道友都是千般不肯,萬般不願的,今日又守著這諸多龍虎山的弟子麵前將這等物事給拿了出來,到不知道友此番是個什麽意思?”


    “什麽意思,自然也不曾有著別的意思的,此番既然肯將這等物事拿出來,就是想著歸還給龍虎山的,怎麽,嶽長老此番又沒了那等膽氣?”陳墨嘴角翹起,麵上含著些許的笑意!


    聽得了陳墨這等嘲諷的言語之後,那嶽長屏的麵上生出幾分尷尬,麵麵上輕笑一聲,不曾有著別的一些個言語!


    陳墨不曾理會那嶽長屏的臉色如何,隻是揮手,那手中那一卷天書好似是生出來翅膀一般,徑直地朝著那唐沁那邊飛了過去!


    “今日,便守著這龍虎山弟子的麵兒,還有這張釗長老也特意過來做個見證,就將這一卷從唐傲前輩手裏得來的天書一卷交還到唐掌教的手裏!”


    就在陳墨說話的功夫兒裏,那一卷天書就已經來到了唐沁的身前!聽得了陳墨的這些個言語之後,那唐沁麵上也是疑惑,摸不清這陳墨究竟是個什麽意思,纖眉蹙起,猶豫間,探手去拿住了那一卷天書!


    隨著那唐沁的動作,身後,不管是身為龍虎山長老的嶽長屏還是那上百位龍虎山弟子,都是長長的舒了一口氣,這一卷天書總算是到了自家龍虎山的手裏了!


    “掌教慎重啊!”就在那些個龍虎山的人個個眉開眼笑的時候,那陳墨身後的張釗此番再次開口,隻是這言語不清不楚,也不曉得是對那唐沁說還是對著陳墨說的!


    “怎麽,這天書一卷回到了咱們龍虎山的手裏,張長老看起來還是不高興啊!”那邊的嶽長屏見得了這般,那細長的眸子眯起,緊緊的盯著那邊的張釗,輕聲開口說道!


    這張釗聽得了這些個言語之後,麵上生出來一些個怒意,來到了這陳墨的身邊兒,指著陳墨腰間的那一柄長歌寶劍,對著那些個龍虎山的弟子開口說道:“我龍虎山的規矩,諸位都是曉得的,這長歌乃是曆代掌教相傳之物,既然唐傲師兄肯將這長歌劍傳到了他陳墨的手裏,便是認定了他做我龍虎山的新掌教的!”


    “既然是我龍虎山的掌教,有哪裏能分出個彼此?那等天書乃是至關重要的物事,自然也應該交到掌教的手裏的!”


    “大膽張釗!”那嶽長屏還不成等著張釗言語說完,猛然間大喝一聲,接著朝前踏出一步,這一步之下,全身那等朝元境的修為一絲也不曾遮掩半點兒,顯露無遺,目中凶光閃爍,緊緊的盯在那邊張釗的身上,接著開口說到:“難道你張釗此番像謀權篡位不成?”


    看著嶽長屏那等威勢,這張釗半點兒不懼,也是上前一步,與他針鋒相對,開口喝道:“謀權篡位的是你!”一身朝元境的修為散開,朝著嶽長屏那邊洶湧而去!


    兩位都是朝元境,一身修為深不可測,此番相爭,難免殃及池魚,便在這兩人的身邊兒,那些個龍虎山的弟子有如何能經受地住這等威勢,一些個修為弱一些的,此番依然口吐鮮血,整個人都要昏厥過去!


    這兩人見得了這般,無奈,此番人多,不是個動手嗯好地方兒,揮手,撤去了神通,收回修為,可還是緊緊的盯著對方,就好像對峙的猛虎


    一般,一言不合便又要大打出手,相互搏殺!


    “好了,張長老便不要再說這些了!”陳墨麵上生出來些許的無奈,接著開口輕聲說道!


    聽得了陳墨這些個言語,不知怎的,張釗的心裏猛然間生出來些許不詳,可是有說不清楚,隻是轉眼去,緊緊的盯著那邊的陳墨,老邁的雙眼裏生出來好些個央求,央求著陳墨不要將那些個言語說出口!


    “就算掌教不肯入主龍虎山,可您與她唐沁的婚事卻是實打實的,在凡俗裏尚且有著那等男子當家的道理,像那天書這等要緊的物事兒,自然也應該保存在您的手裏的!”張釗的心裏還是有著些許希冀,輕聲開口說道!


    “接下來就是要說這些個事情的!”陳墨輕聲開口,轉眼,那雙英俊的眸子緊緊的盯在那唐沁的身上,輕聲開口說道:我與唐掌教雖說已然拜堂結成了夫婦,想來大家都是曉得的,我們兩個不過是名義上的夫妻罷了!今日,就請諸位在這兒做個見證,我與唐掌教的婚事就此做罷,此後,我等井水不犯河水,我陳墨與呢龍虎山也不再有半點兒的關係,你龍虎山是謀朝篡位也罷,逐鹿天下也好,與我陳墨無關!”


    這一聲言語落下,在場的人都是不曾有著半點兒的聲音,緊緊的盯著那邊陳墨的身影,好似不相信一般!


    就是那唐沁,雖說心裏早就有了幾分準備了,可此番聽得那些個決絕的言語從陳墨那薄唇之下傳出來之後,還是不相信的,呆呆的看著那陳墨英俊的麵容,自心口處,猛然間,一股窒息的疼痛生出,痛徹心扉,縱然是強忍著,可是那唐沁眼睛裏的那些個淚水還是像那等斷了線的珠子一般,大顆大顆的滾下!


    “掌教,還請三思啊!”那邊,那張釗聽得了這些個言語之後,整個人跪在了那陳墨的身前,抬手抱拳,對著那陳墨言語道!


    陳墨見得了這般,麵上短暫的猶豫,接著,閃過一絲狠絕,將身子轉到了一邊兒,避過了張釗這等禮數,轉眼去,對那一直不曾言語的王恒開口吩咐道:“王兄弟,還是趕緊將你這位師父扶起來吧!”


    誰曉得,那王恒聽得了陳墨這些個言語之後,立馬上前一步,來到了這張釗的身邊兒,隻不過不曾將那張釗攙扶起來,反而也是單膝跪倒在了那張釗的身邊兒,衝著那陳墨抱拳,開口說道:“還請掌教收回成命!”


    陳墨見得了這等架勢,心裏也禁不住泛起了嘀咕,果然是師徒倆,這性子當真是一模一樣兒的!陳墨此來龍虎山,所為的,就是想著要將那等因果了斷,此番事了也懶得多說什麽言語,看著那固執的師徒倆跪在地上,這心裏煩的很,隨口說道:“便隨你們了,想跪就跪著吧!此番依然了斷了這些個事情,便不在此處久留了!”


    陳墨一邊說著,抬手握住了身邊兒這紅衣的一直柔荑,麵上展顏輕笑,接著開口說道:“好了,我們便走吧!”


    紅衣點頭,接著,便要轉身離去!


    就在這時候,那邊的嶽長屏也是開口了,“道友留步!”


    陳墨兩人停住了腳步,轉身,看著那邊的嶽長屏,輕聲開口道:“天書已然還給你們了,嶽長老還有什麽事情?”


    “聽說道友身上可是有著兩卷天書的,我等又怎麽曉得,另外一卷是否也是我那已故的掌教師兄托道友送回到龍虎山的呢?更何況,先前這張釗長老也是說過了,長歌寶劍乃是我龍虎山曆代掌教相傳之物,此番道友一直留在身上,隻怕也是不妥的!”嶽長屏眯著雙眼,貪婪的眸子緊緊的盯在這陳墨的身上!


    陳墨聽得了這些個言語之後,耐下了性子,輕聲開口解釋著說道:“我身上的確是有著兩卷天書的,也無需遮掩,這等事情,當日在昆侖山前的,都是見到過的!可另外一卷那是我自己的造化,是從昆侖山裏得來的,若是不信,大可問過唐掌教的!”


    陳墨頓了一下,接著開口說道:“至於這長歌劍?我已經用慣了,也不舍得,當日在昆侖山的時候,也曾贈給唐掌教寶劍一柄,就當是與貴派換的了!”


    說罷了這些個言語之後,陳墨也不曾等著那嶽長屏再開口,便帶著那紅衣離去!


    看著那兩人的身影,此番這嶽長屏雖說還是垂涎另外一卷天書,可也曉得此番不曾中毒的陳墨不好對付,若是鬧得動靜兒太大了一些,招惹來朝廷的人,即便拿到了那一卷天書,也是得不償失的!


    就在這嶽長屏思索的時候,那邊跪在地上的張釗師徒,此番見得那陳墨離去,也是趕緊起身,轉眼去,對著那龍虎山的上百位弟子看過一眼,張釗麵上露出來幾分痛苦,開口說道:“陳墨乃是掌教師兄親自挑選的人,不管如何,我張釗就認定了他這麽一個掌教了!”


    說罷了這些,也不曾有著半點兒的猶豫,張釗師徒也是緊隨在那陳墨兩人的身後,揚長而去!


    。。。。。。。


    再臨龍虎,秀口輕吐斷姻緣!

章節目錄

閱讀記錄

劍下桃花春所有內容均來自互聯網,uu小說網隻為原作者最愛女子著紅衣的小說進行宣傳。歡迎各位書友支持最愛女子著紅衣並收藏劍下桃花春最新章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