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墨並不曉得那莫傾心去了自己的屋子了,也是了,以前在太華山的時候,那莫傾心的性子自小就是文靜的很,不用說自己先前說過要她在哪等著,就算自己沒提到這等事情,依著她以往的性子,也定然不會到別的地方兒去的!


    也是這般想著,陳墨去找那易一與徐生的時候,也並未太過著急,一路上優哉遊哉的走著,見到了那倆人的時候,這陳墨還給賣了個關子!等著那兩個聽到了這莫傾心下山的事情之後,也是跟陳墨先前那般,麵上全是一些個驚訝,實在想不通就依著山上那位玉清峰首座的性子,又怎麽會讓他自己的閨女輕易下山呢!


    雖說是這般想著,可這等他鄉故知的事情也實在讓人歡喜,聽得了陳墨的這些個言語之後,這兩人也不曾有什麽猶豫,當即就整理了一番儀表,跟隨這陳墨朝著廳堂這邊兒給趕過來了!


    隻是這抬腳剛剛邁過了廳堂的門,卻是見得裏麵空蕩蕩的,莫說是莫傾心這麽一個大活人了,就連一個人影兒也是沒見著的!這三人見得了這般,心裏納悶兒,尤其是徐生與易一兩個,要不是曉得這陳墨的性子,還以為是這陳墨故意說了一番謊話逗自己玩兒呢!


    就在這三人在那屋子裏頭發愣的時候,猛然間,自那庭院裏傳來了一陣動靜兒,這三人轉頭看過去,隻見得那些個下人們熙熙攘攘的,互相擁擠著,人頭攢動,盡都朝著西邊兒看了過去,仿佛是有著什麽熱鬧一般!


    這三人見得這般,一時間竟然也忘了那莫傾心的事情,抬腳出了廳堂,也是來到了那庭院裏頭,尋著這些個人的目光,也是轉頭朝著那西邊兒看了過去,但見得那西院兒的上空,紅霞彌漫,那些個紅霞之中,有著一道青色劍氣來回闖蕩,輕靈之中,更是不乏那等凶氣!


    陳墨見得這般,整個人渾身一震,瞳孔驟然一縮,接著,心下暗道一聲不好,轉眼去,看向了一邊兒的一個婢子,輕聲開口問道:“春紅姐姐,可是見到了方才隨我一同進來的那個女子給去了哪裏?”


    那婢子聽得了這些個言語之後,依依不舍的將目光從那半空之中收回,轉眼看到了說話的陳墨,麵上帶著些許的笑意,略作思索輕聲開口說道:“陳道長說的是那位莫仙子吧,方才她出來問我們陳道長的住處,我等就跟她說了,想來是去了西院兒了吧!”


    說罷了這些個言語,許是覺得那天上的光景比起這眼前的陳墨還要好看一些,這婢子當即又是轉頭看向了那半空,與自己身旁的那些個婢子們小聲兒議論著,便是陳墨與她道謝也是沒有聽進去的!


    陳墨聽完了這位婢子的言語之後,心裏也是生出了幾分了然,清楚了西邊兒的那些個光景究竟是誰給弄出來的,這心裏暗道一聲不好,接著,來不及跟這徐生與易一兩個開口言語過什麽,抬腳便要朝著西院那裏走去!


    這徐生本來也是太華山上修道之人,先前就見得那一道劍氣熟悉,可又是在說不上究竟是個什麽感覺來,此番見得了陳墨這等模樣兒,這心裏猛然明悟,麵上禁不住閃過了一絲輕笑,對著一邊兒的易一輕聲開口說道:“趕緊跟上知白,說不得還會有著熱鬧看呢!”說罷此語,這徐生率先跟上!


    陳墨心裏著急,這腳下的步子自然也就邁的快一些,就是這正院兒到西院兒的這點兒距離,還是足夠陳墨將那徐生與易一兩個落下,自己率先感到了這院子裏,一進院子,便見得了最裏麵上下翻飛的紅衣與莫傾心!


    除卻了那比試的兩人,這西院兒的門口處兒,許是未了給那兩人騰出來地方兒,這張釗師徒倆竟然搬著板凳兒來到了這門口兒坐下,那張釗的手裏還捧著一捧花生米,儼然是一副看熱鬧的模樣兒!


    “看見了沒有,眼前這兩位,一個是太華山的高徒,另一個是妖族的公主,咱們就不說那修為如何,就是那一招一式,也不知比你高出了多少!”一邊兒看著,這張釗朝著自己的嘴裏丟進了幾顆花生米,大口嚼著,轉頭對著一邊兒的王恒開口說道!


    至於那王恒,從頭到尾都不曾有著什麽言語,眉頭緊鎖,仿佛是擔心裏麵兒的那兩人!


    “嘖嘖,這劍法,實在犀利,怪不得咱們那掌教有著那般好的身手,這太華山出來的,一個個兒都是不凡的人物兒啊!”張釗又是開口,隻是瞥眼間,卻是見到了那陳墨的身影兒,麵上一愣,接著咧嘴輕笑!


    “掌教也來了!”張釗一邊兒說著,將自己手裏的那些個花生米給遞到了陳墨的麵前,示意著陳墨抓些來吃!


    陳墨皺起眉頭,嫌棄的看過了一眼,也不曾開口說過什麽言語,上前一步,繞到了這張釗師徒兩人的前頭,看著那邊兒正上下翻飛的兩人,這陳墨開口喊道:“好,你們兩個莫要在動手了,若是傷到了彼此,實在也是不妥的!”


    聽得了這陳墨的言語,那紅衣與


    莫傾心兩人具是轉頭朝著陳墨這邊兒看過了一眼!那莫傾心手中長劍不曾停下,在這兩道大紅匹練的夾擊之下,這莫傾心猶有餘力,得了個空子,開口輕聲說道:“哼,知白放心就是了,就憑著這狐狸精這等道行,還傷不到我的!”


    “隻是我這心裏卻是稀奇,原本那旭之師兄說你在這山下成了親,我以為是那家的大家閨秀,怎麽成了這個狐狸精?難不成,你也中了這等狐媚子的魅惑術法了?”


    聽過這莫傾心的言語之後,這陳墨心下大呼不妙,似這等狐狸精的稱謂,想來都是這紅衣的禁忌,此番被這莫傾心當眾提起,如何又會不怒!


    果不其然,在這莫傾心剛剛說完了這些個言語,那邊的紅衣,縱然有著紅紗遮麵,可是那等眉頭倒豎的模樣兒,顯然也是滿腔的怒火,禁不住高喝一聲,這紅衣泠然開口:“大膽,若是放在妖族,似你這等言語說出來,定然要治你一個誅九族的大罪的!今日,本公主便好好教訓你一番!”


    一邊兒說著,那兩道紅練大開大合間,殺氣森然,看著這模樣兒,這紅衣已然動了真火,生就了殺心了!


    身為那太華山的弟子,這莫傾心渾然不懼,一柄長劍把握在手裏,莫說眼前的不過是兩道紅練了,就算是千軍萬馬,此時的莫傾心也敢試上一試的!但見得她身姿輕靈,在那紅練之間,來回遊走,一襲白衣,一柄長劍,好似在那紅練之中起舞一般,倏忽起,翩然落,一起一落,紅練白衣,當真是一副好風景!


    “喲,還真打起來了!”正在這時候兒,那易一與徐生兩人也是來到了這西院兒裏,看著那正在上下打鬥的兩名女子,這易一忍不住輕聲開口,一邊兒說著,那目光停留在了那莫傾心的身上,眼睛轉動,接著說道:“莫師姐,還真的是你啊,那當心師伯怎麽就舍得讓你下山了啊!”


    紅練之中,莫傾心自然也聽得了這些個言語,一邊應付著那紅練,這莫傾心轉頭,正是見得了那徐生與易一兩人,隻是草草地看過了一眼,也沒有跟這兩人打過招呼,也不曾說過半句言語。


    又是轉頭,那雙眸子直勾勾的盯到了那邊的紅衣身上,手中長劍猛然變招,化守作攻,長劍起,蕩開了那兩道紅練,身子一動,化作一道道的虛影兒,眨眼的功夫兒,整個人就已經來到了那紅衣的身前,長劍筆直的朝著那紅衣刺過去!


    紅衣見得了這般,心下也是一驚,隻是也不曾有著慌亂,腳下後撤半步,身子後仰,那嬌軀就好似沒有骨頭一般,自腰際,紅衣的整個上半身都彎下,剛好將那長劍躲過!就在這仰麵避過了那長劍的時候,這紅衣雙手好似兩指蝴蝶一般,翩翩起舞,結出了法印,隻聽得,自那紅紗底下傳出來一聲嬌喝:“疾!”


    再看去,原本那兩道在半空之中的紅練就好似是生出了靈智一般,猛然點頭,真整個都折回來,裹挾著紅衣一身渾厚的真氣,朝著這莫傾心後心狠狠地擊打過來!


    所謂置之死地而後生,陷之亡地而後存!先前那紅衣的兩道紅練故意露出來破綻,引得這莫傾心欺身上前就是為了這一刻,隻是方才自己也沒有想到這莫傾心的動作如此的迅猛,差一點兒,自己就要吃下那一劍了!


    這莫傾心是何人,太華山玉清峰首座的親女,更是那位紫雲峰首座的愛徒,這一身的本事已然得了兩座山峰的真傳,就算是此番無心提防,可這等隨機應變的本事還是有的,眼看著那兩道紅練就要打在了莫傾心的身上,這莫傾心手中的長劍之上突然竄出了青氣兩道,那兩道青氣相互交纏,在空中變作剪刀一把,繞到了這莫傾心的身後,哢擦一聲,那兩道紅練應聲而斷!


    隻是那紅練之上還裹挾著紅衣的真氣,紅練斷開,那真氣與剪刀之上的青氣相搏,最終,那些個紅練沒有了上前的勢頭兒,而那剪刀也隨著青氣一同消失的無影無蹤!


    此番相鬥,兩人堪堪戰成平手,隻是這世間女子盡都善妒,沒分出高下,又怎麽會輕易罷手,就在那莫傾心應付身後那兩道紅練的時候,這紅衣後撤一步,得了個空子,稍作調息,接著,雙掌擎起,又要朝著莫傾心打殺過來!


    在那紅衣調息的時候,這莫傾心也是收回了心神,見著那紅衣憑著一雙肉掌衝上了前來,心中存著幾分傲氣,抬手抖起一個劍花兒,將手中的寶劍拋到了一邊兒,玉掌一前一後,也是雙掌,朝著那邊的紅衣迎了過去!


    就在這時候兒,陳墨見得了這等的時機,深曉得那等機不可失的道理,縱身一躍,身子在那空中翻轉,轉眼間,在地上落定,正是在那兩人之間,開口說道:“且都罷手!”


    可此時兩人都是打出了真火,手中更是使出了十分的力氣,已然收手不及,那兩隻返虛掌眼見著就要實實在在的落到了那陳墨的身上,但見得這陳墨展開雙手,,盡都搭在了這兩人的手腕處,使出了一個黏字訣


    ,一左一右,來回間,已經將那兩人的攻勢盡數散去!


    兩人止住了身子,心下長舒一口氣,雖說兩人都想著給對方一個教訓,可同樣的是,這兩位都不想傷到陳墨的,先前看著這陳墨擋在兩人的中間的時候,這兩人的心裏就別提又多緊張了!


    又是片刻的功夫兒,那莫傾心回過了神兒來,美眸中異彩連連,那目光盯在陳墨的身上,上下打量過一番,眼神裏全都是些不可思議的模樣兒,接著,又輕聲開口說道:“你不是被掌教師伯給封住了修為,怎麽還能接下我這一掌?”


    陳墨麵上無奈,轉眼去,看著那莫傾心精致的麵孔,開口說道:“隻不過是封住了修為,又不是斷了手腳,使了幾分巧力罷了!”接著,想到了這莫傾心方才的事情,麵上佯裝怒意,開口說道:“方才要你在廳堂上等著我們,怎麽到了這裏?”


    這莫傾心曉得自己做的不對,一陣心虛,轉頭避過了那陳墨的眼神兒,並未開口做過解釋,隻是轉眼間,撇到了那一邊兒紅衣的身上,猛然又轉回頭去,看著那陳墨開口說道:“哼,我不過來看看還不曉得呢,都說你在這山下討了一個好媳婦兒,就連徐清回到山上的時候還好好的吹捧了一番呢,誰曾想,竟然是個狐狸精!難道你忘了玄霄師伯的事情了?”


    陳墨眼神示意,示意著這莫傾心收住言語,隻是已然晚了,等著那莫傾心說完,一旁的紅衣又做那眉頭倒豎的模樣兒,眼看這又要起身上前,擎掌要打,得虧有著陳墨攔住,一把將那紅衣抱住,這才沒生出麻煩!


    還好一旁的張釗見得這熱鬧也看得差不多了,更是曉得了這莫傾心誤會了陳墨與紅衣的關係,上前兩步,來到了這幾人的身旁,看著那莫傾心,輕聲開口說道:“在下龍虎山張釗,見過道友!”


    見得如此,這莫傾心心裏生出了幾分納悶兒,不曉得這老頭子無端站在自己麵前是所為何事,隻是出於禮數,這莫傾心還是點頭略作示意!


    “道友想來是誤會了,掌教他與這位妖族的公主並不是夫妻的!”張釗開口,隻不過那言語裏卻還是改不了對陳墨的稱謂,“掌教的妻子乃是我龍虎山前任掌教的親女唐沁,隻不過此時並不在這裏的!”


    “掌教?”聽完了張釗的這些個言語之後,這莫傾心心裏的疑惑更重,:“你說的這個掌教是陳墨?”


    “不錯!”說著,那張釗輕輕點頭!


    “嗬!”莫傾心輕聲笑過了一聲,那眼神裏少不了的揶揄,看著一邊兒的陳墨,輕聲接著開口說道:“當日你下山的時候,掌教師伯就害怕你在這山下惹出一些個麻煩,這才封住了你的修為,誰曾想,就是這般,你還不能安生,坑蒙拐騙的,不僅僅騙了人家的閨女,還連人家掌教的位子也一並騙了過來!”


    陳墨聽得了這些個言語之後,心下無奈,忍不住在心裏埋怨那張釗無端站出來幹什麽,平白的又給自己添了一些個麻煩!雖說這般腹誹著,可是當著這麽多人的麵兒,這陳墨並未跟張釗計較,隻是對著那莫傾心開口說道:“這些個事情說來話長,等著日後有機會,我再與你好生解釋一番的!”


    “隨你了!”莫傾心隨口說道,接著,又將目光投到了一旁的紅衣身上,美眸輕輕眯起!陳墨見得了這般,心知不妙,這莫傾心不知又想怎麽擠兌李夕顏呢!


    果然,如陳墨所料,那莫傾心看過了那紅衣一眼之後,接著,便輕聲開口道:“先前我還以為你是這陳墨的妻子呢,原來不是啊!你們妖族的女子也太不知廉恥了一些,沒什麽名分,就孤男寡女的住在了一起,可憐,沒有聖人教化,連這等男女有別的道理也不曉得!”


    隻是此番這紅衣也是稀奇,聽得了這莫傾心的言語之後,麵上不曾生出了半點兒的怒火,反而自那紅紗底下傳出來一道清脆的笑聲,細長的鳳眸迎著那莫傾心的目光,不曾有著半分的退讓,接著,聲音再次傳出來!


    “誰說我跟陳墨沒關係了?相當日在那龍虎山上的時候而,我們倆也是拜過天地的呢!說起來,也算是有著名分的夫妻了,住在一起又怎麽了?倒是莫姑娘,沒經得人家的同意,便私自去到這男子的屋子裏,朕論起來,不知廉恥的,應該是莫姑娘你吧!”


    在這些個言語之後,陳墨也是細細的想了想,想到了當日自己與唐沁在龍虎山上拜堂的光景兒,想著那日裏這紅衣還是一隻小狐狸的時候,人立而起,與自己拜堂的事情,也覺得這紅衣說的甚是合乎道理!


    “你!”這莫傾心卻是不知這些個事情,隻是見得那陳墨麵上的表情,心裏也是猜測出了幾分,知曉這紅衣口中的言語八成也是真的,心下難免一陣氣急,想要口反駁,卻又不曉得應該說些什麽言語,一時間語塞,轉頭過去,氣鼓鼓的生著氣!


    ......


    刀兵暫息,口角又生唇槍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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