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位宣寧公主果然沒有讓陳墨失望,吃完了這些個東西之後,又消了一會兒食兒,這幾人就要離去了,到了底下,果然,這位財大氣粗的公主殿下掏了這飯錢,那也是十多兩銀子,這位公主殿下卻愣是連眼都不曾眨過,惹得那些個打雜兒的小廝看著陳墨的眼神兒裏也透出了幾分異樣,隻道是這人也太窩囊了一些,有兩位這般漂亮的女子陪著來吃飯,到頭來,這飯錢還要人家女兒家出!


    陳墨看得了那小廝的眼神兒之後,麵上也是生出來幾分火辣的滋味兒,很是不好意思的,當然了,那不是很豐滿的腰包兒將他這心裏的這些個上前一步打算付錢的衝動打消,人窮誌短,這言語說的太過真實了一些!


    等著這位宣寧公主結完賬之後,這三人便出來這蜀將軍了,到了大街上,這位公主殿下看來看天色,麵上生出來幾分失望,轉眼去,有看回到陳墨的身上,輕聲開口道:“天色也不早了,本公主這就要回宮了,陳道長可不要忘記了方才我與你說的那些個事情啊!”


    陳墨看了看這位公主殿下精致的麵孔,不曾說話,隻是輕輕點頭應下!


    公主見得了這般,麵上也不曾生出惱意,還是笑顏如花,眨眼看著陳墨身邊兒的莫傾心,道:“莫姐姐,我這就要走了啊!”一邊兒說著,不曾留戀,擺了擺手,轉頭去,瀟灑的離開!


    “這位公主人還是蠻不錯的呢!”莫傾心看著那位公主離去的身影兒,心裏想著方才兩人相處時候的事情,麵上扯出了幾分笑意,輕聲開口對陳墨說著!


    “不錯?那是傾心沒見著她撒潑的時候呢!”陳墨開口,似乎想到了當日也是這位莫傾心口中人還不錯的公主殿下不分青紅皂白抬手就要給自己一巴掌的光景兒!“好了,既然這科考生出了事情,今日咱們倆就先到這裏吧,欠下的那些,等將這些個事情處理完了之後,在給傾心補上吧!”


    “無妨!”莫傾心輕輕點頭,一邊兒說著,便緊隨這陳墨的步子朝著那太師府走去!


    “生出來這麽大的事情,我沒在那兒,你說動安不會埋怨我吧!”陳墨一邊兒走著,麵上也是生出來好些個思索,輕聲開口道!


    “定然不會的,徐生哪裏曾對別人生出過埋怨?”莫傾心道!


    “那樣最好了!”陳墨雖說開口這般說著,可這心裏還是無奈的很,畢竟這位太華山第一天才當日在太華山兒的時候還是出了名兒的憊懶,這些天好不容易給閑暇了一些個日子,從今日起,這就又要忙活起來了!


    陳墨兩人走著,斷然也不曾發現,就在這條街的另一頭,那位先行離去的宣寧公主停下來步子,遠遠的望著並肩離去的兩個人,麵上充滿著一些個期待,低頭,看了看自己手裏的那張紙條兒,心中疑惑,也不知是誰將這陳墨的消息遞到了自己這裏!不過也不用多想什麽了,反正此番是替自己的那位皇兄做事兒,那人定然也是站在自己皇兄這邊兒的!


    ......


    兩位都是那等太華山得意弟子,一身修為莫測,從這蜀將軍到太師府的這段路程,擱在喝兩位的身上哪裏算什麽,沒幾步的功夫兒,便回到了那太師府裏!想來這府裏的這些個下人們都已經曉得了那些個士子們科場舞弊的事情,興致都是低落的很,見著陳墨與莫傾心回來,也隻是簡單的打過招呼,不曾多說什麽!


    那位鄭伯也是這樣兒,蹲在院子裏,一聲不響,悶聲抽著自己手裏的那一隻旱煙,吞雲吐霧的,眼神飄忽,也不知是在想些什麽!


    陳墨見得了這般之後,實在按捺不住,打發著莫傾心回去她自己的房裏,自己邁過幾步,來到了這位鄭伯的身邊兒,也不嫌棄,整個人也是蹲在了那鄭伯的身邊兒,轉眼看著這鄭伯那幹黃的麵孔,心下生出來幾分腹誹!


    之前聽人說過,說這位鄭伯在二十年前也是一位冠絕天下的任務,想想那二十年前,不就是上清峰那老頭子下山的時候,能在那時候闖出冠絕天下的名頭,想來當年這位鄭伯定然也是厲害的很呢!可如今這等模樣兒,怎麽看也不像是那位傳言之中的天師府南曦道長!


    “你小子看咱看了好一會兒了,想什麽呢?老子可先跟你說了,雖說咱生的這副模樣兒,討不到什麽漂亮的媳婦兒,可咱斷然不會做出那等斷袖分桃的事情的!”鄭伯開口,露出來那一口黃牙,將自己煙鍋兒在地上磕了一磕,把裏麵兒的煙灰敲出來,麵上滿是一些個嫌棄的模樣兒。怪不得這小子放著那好幾個水靈的大姑娘不去碰,原來是有著這等癖好,那以後自己可得看緊點兒,要不然說不準什麽時候就被這小子給占到了自己的便宜呢!這樣想著,鄭伯緊了緊自己那身兒半個月都沒換的衣裳!


    陳墨聽得了這些個言語之後,整個人都是愣住,轉眼去看著位趕路二十年車的馬夫,心裏滿是一些個無奈,怎麽在他嘴裏,自己就成了那等龍陽之好了!


    “鄭伯說什麽呢,別說我沒那等癖好了,就算是有,放著動安和易一那等細皮嫩肉的不去碰,也犯不著來


    找你不是?”一邊人說著,陳墨給那鄭伯甩過去一個好大的白眼兒!


    “嘿,沒有就好!”聽得了陳墨的言語之後,這位鄭伯長長的舒了一口氣,徹底的放心了一些,緊接著,又是開口:“那你到我這兒來幹什麽?”


    陳墨想了想,心裏好似是有了什麽念頭,轉眼去,看了看那些個漫不經心的婢子下人們,見得他們都不曾留意到自己這邊兒,這才神神秘秘嗯開口對那位鄭伯說道:“府裏今日可是生出來什麽事情?”


    “唉,我當是什麽事情呢,就是這事兒哪裏要搞的這麽神秘!”一邊說著,鄭伯的麵上還是嫌棄的很,“可不嘛,聽說是這場科考裏,有著不少的士子們舞弊,你說說,這都是什麽事兒嘛,就這些個士子還都是一個個兒的讀了不少的聖賢書呢,竟然做出這等事情,也不嫌著丟人!”


    “這事情咱們那位小老爺雖說都不曾放在心上,可那些個當下人的,心裏卻是擔心的很,畢竟小老爺再怎麽厲害隻怕也幹不過那些個好幾位大儒一同商議出來的答卷不是?原先還以為此番咱們太師府要出一位狀元郎呢,如今一看,隻怕沒什麽機會嘍!”


    這般說著,鄭伯心裏好似也是發愁一般,輕車熟路的,又是從懷裏摸出了一包旱煙,抖落進那口不小的煙鍋兒,火石點火兒,大口大口的抽起來旱煙!


    聽到了這裏之後,陳墨麵上沒有什麽表情,隻是直愣愣地看著那些個悠然飄起的煙圈兒,看的出神,心裏也不知是在思索些什麽事情,好一會兒,似乎是打定了主意一般,轉眼有看向來那邊兒的鄭伯,輕聲開口:“鄭伯,你在這上京城趕路好些年的馬車了,是不是對著上京城裏得布置了如指掌啊!”


    鄭伯一邊兒抽著那旱煙,混不在意,麵上卻生出來幾分得意,輕聲開口:“那是自然,別的地兒我不敢說,就說著上京城,還真沒有比我更熟悉的了!”


    “那此次安排考試的,是朝中哪一批人啊?”陳墨接著開口詢問,心裏同時做著盤算!


    “這一次聽說是二皇子的安排的考試,朝中大臣嘛,就是禮部的那一群人了,一直都站在那位二皇子的後頭,此次定然少不了他們的。考題泄露,說不得就是他們做出來的事情呢!”鄭伯說到了這兒,聲音嘎然而止,轉眼去,仔細地在陳墨的臉上端詳了一會兒,麵上全是一些個讚賞的一位!


    “好小子,膽子果然不小啊!那太華山下來的人就是不一樣!”這鄭伯一邊兒這般說著,咧嘴露出了他那一副大黃牙笑著!


    聽得了這些個言語,陳墨也不知該如何接下去,隻是撓了撓後腦勺兒,麵上還是掛著幾分清淺的笑意!


    “你小子跟我來!”似乎是想到了什麽事情一般,這鄭伯麵上神秘,對著陳墨說過一聲兒之後,就率先站起了身子,邁步!


    陳墨緊緊的跟在這鄭伯的身後,沒一會兒,就見著身前的鄭伯率先在一處屋子前停下!那處屋子就是安置在哪馬棚的邊兒上,在想想這鄭伯馬夫的身份,想來這就是鄭伯的住處了!


    “好了,你先在這兒等一會兒!”這鄭伯說罷了這些個言語之後,幾徑自推開了那扇房門,邁步進了屋子!緊接著,那屋子裏生出了一連串的噪雜,好似是翻找東西的聲音!陳墨聽得了這些,不曾在意,沒一會兒,那是你房門便又是打開,隻見得這鄭伯手裏提著一個包裹,隨手將那包裹丟到了這陳墨的手上,一邊兒開口說道!


    “老爺曾經說過,工欲善其事,必先利其器!大道理老子也不懂,就曉得你定然能用到這些個東西的!想幹什麽,放心去做就是了,別說你身後還有著太華山,就算山高路遠,太華山照應不到你,還有咱們老爺不是?別的不敢說,就說這上京城裏,咱們老爺要保的人,還真沒有保不下的!”


    ......


    禮部之中,除卻了最高的尚書一職之後,下麵的便是那四位侍郎了!說到了這四位禮部侍郎,雖說都是在禮部為官,身為同僚,更是都站在了二皇子這一邊兒的,卻是各有喜惡,兩兩抱團!


    這其中,就有著一位比較特殊的,不是因為別的,隻是因為這位乃是那左相的賢婿,更是那位二皇子殿下的連襟兒!平日裏,這位禮部侍郎喬遠明曆來與同在禮部侍郎一職的肖鳳梧交好的,平日裏兩人形影不離,隻要是在禮部這裏,這兩人就定然是在一塊兒的!


    這不,今夜裏也不例外,這禮部的其他人早早地都給走幹淨了,隻剩下了這兩人,伏案挑燈,也不知是在那裏忙活些什麽!


    “喬兄,今夜你不必等我的,便先行回去吧,省的讓相爺擔心!”說話的那人,一表人才,相貌堂堂,尤其是那一雙丹鳳眼更是出彩,得虧是一個男兒身,要不然的話,單單這一雙眼睛就不知要傾倒多少!


    “無妨的,來的時候已經跟家裏人都說過了,今日裏可能會晚一點兒回去的!”那邊的喬遠明輕輕抬頭,一邊兒說著,那雙精明的眸子緊緊地盯著那肖鳳梧的麵容!


    見得


    了這般,也不知是怎麽了,這肖鳳梧眼神躲閃,避過了那喬遠明的目光,低頭看著自己案前的書冊,看心思卻全然不曾在那書冊之上,好長時間,那書冊一頁兒都沒有翻動,這肖鳳梧也隻是這般低頭看著,也不知那心裏究竟是想些什麽!


    這房子裏的門窗沒有關,隔著窗戶看著外麵,這一夜沒有星星和月亮,烏漆嘛黑的,實在滲人,就在這時候,一道冷風吹襲,不曾將那扇窗戶掩上,反而讓著喬遠明的身上一連串的打了好幾個寒顫,更是將那肖鳳梧身前的書冊吹起,嘩啦啦的,一連著好幾頁兒翻過,隻是這肖鳳梧卻全然不曾留意!


    這秋風實在冷的很,喬遠明耐不住這冰涼,抬手搓了搓自己的肩頭兒,起身去,將那窗戶關上!等著要回到自己的座位的時候,正看見了那肖鳳梧擱那兒耷拉著頭顱發楞!


    “肖兄,肖兄?”看得了這等情形,這喬遠明也是忍不住,輕聲開口,喚著那肖鳳梧的名字!


    “啊?”方才走神兒,猛然間聽得了別人叫喚這自己,這肖鳳梧渾身一震,頭顱猛然抬起,那雙細長的鳳眸緊緊地盯著自己眼前的喬遠明!


    “啊?喬兄,可是有什麽事情?”


    看著肖鳳梧那等慌張的模樣兒,這喬遠明的心裏生出了幾分疑惑,忍不住輕聲開口:“隻怕是肖兄才有著什麽事情的,要不然的話,也不會像方才那般失態啊!”一邊兒說著,這位喬侍郎目光如炬,好似能夠洞觀人心一般,直勾勾的盯著眼前的這位肖侍郎!


    聽得了這等言語,那肖鳳梧心裏一陣發虛,避過了喬遠明的眼神,還是低下了頭,嘴裏確實輕聲開口:“沒......沒有,我又有什麽事情,是喬兄想多了!”


    見著這肖鳳梧不肯承認,這喬遠明也就不再追問下去,輕聲歎過,接著又是開口:“肖兄,你我也相處了這麽長時間了,若是有什麽難處,隻管跟我說就是了!”


    “真的沒有,喬兄便不要再問了!”一邊兒說著,這肖鳳梧的麵上生出一些個無奈與苦澀,一邊說著,心裏慌的很!


    就在這時候兒,外麵的風聲猛然間大作了起來,呼嘯著,這兩人但聽得咣當一聲,緊接著,那窗戶被風吹開,那狂風就好像是闖進了民宅的強盜一般,不停的在這屋子裏肆虐著!狂風之下,這些個輕飄飄的紙張經受不住摧殘,被這狂風卷起,在這屋子裏四處紛飛!


    見得了這般,兩人的眼睛裏具是一些個急切,不同的是,那位肖侍郎的眼底,除卻了這些個急切之外還有著幾分慌亂!


    喬遠明趕緊跑到了那窗戶前,將那一扇窗戶關上,這才將那強盜一般的狂風擋住,栓住了那扇窗戶之後,這喬遠明又是趕緊的跟著這肖侍郎將散落在房間裏的這些個紙張撿起!


    這地上的這些個紙張,紛飛的散亂,更是寫滿了密密麻麻的蠅頭小楷,顯然這上麵兒還有著一些個要緊的事情,那裏能夠隨隨便便的撿起來就完了?還得好好看看,看清楚了這上麵的東西,歸類收好才是!


    這位喬遠明又是穩重的性子,做起事情來一絲不苟的,也不著急,隻是慢悠悠的端詳一邊確定了這紙張上麵的內容之後,這才收好!


    “喬兄,這些個事情你放著我來就好!你先歇著吧!”那位肖侍郎也是急急忙忙的收拾著散落的紙張,一邊兒忙活著,開口對那喬遠明說道!


    “無妨,兩個人終歸是要比一個人快的,咱們倆一塊兒,趕緊收拾好了,也好回家,看著天氣,說不得待會兒還要下雨呢,若是咱們走的慢了,指不定就要被留在這兒了!”這喬遠明一邊兒說著,手底下的動作卻不曾有著半點兒的停頓!


    雖說這般,可那位肖侍郎的眼底卻不曾有著半點兒的喜悅,眉頭緊鎖,也不知是在擔心什麽!就這這肖侍郎還要說些什麽的時候,那邊的喬遠明卻生出了異動!


    隻見得他撿起了地下一張紙張,並未做過端詳,隻是粗略掃過一眼,那一眼還並未看完,整個人卻是猛然愣住,接著,喬遠明又是抬頭,朝著肖侍郎的那邊看過去,眼神灼灼,緊緊的盯著那人,麵上全是一些個不可思議!


    “肖兄,萬萬沒有想到,泄露出考題的那人竟然是你?”一邊兒說著,這喬遠明將手裏的那一張紙張抬起!


    聽得了這些個言語之後,這肖鳳梧也未來得及反應過來,隻是愣在了原地!


    “肖兄,為什麽?你我都是同科的士子,相處多年,我也曉得你的性子,究竟生出了什麽事情,能讓你做出來這等事情?”那喬遠明一邊兒說著,邁步,來到了這肖鳳梧的麵前!


    見著喬遠明這般質問的模樣兒,不知怎麽,肖鳳梧的心裏猛然間生出了好些個厭惡,忍不住一陣慘笑,開口回答:“為什麽?你問我為什麽?我肖鳳梧,一甲進士出身,讀了二十年的聖賢書,如今更是身為禮部侍郎,我為什麽要做出這等事情?喬遠明,是因為你啊!”


    ......


    欲善其事,良工必先利其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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