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下之大,最不缺的,就是這些個天才少年了,更遑論那妖族地界兒的確是看不得邊境兒,無邊無際的,這其中更是有著不少的少年天才,機緣僥幸就投到了這妖族裏麵一位經年不出的隱士高人的門下,勤勉修行,這一身的本事自然也是不得了的!


    呂越之就是這樣的,生活在一個並不出彩的部族裏麵兒,還是在那玄蛇部的管轄之下,自己這身上就更沒有了那些個所謂的修行資源了!就這樣,渾渾噩噩的過了好幾年,在底層混了好久的日子之後,突然有一天,這呂越之不見了,誰也不曉得去了哪裏,再露麵兒的時候兒,就是今天了!


    看著那巍峨的妖都,這年輕人一身黑衣,身上的衣服還算整齊,身後背著一柄厚重的寬闊大劍,一步步走著,不曾有著半點兒的言語,麵上如刀削,滿是堅毅之色,渾身透露出一種冷意!


    沒多久的功夫兒了,這呂越之就已經走進了那妖都的大門了,轉眼又朝著身後看過了一眼,不曾有著半點兒的留戀,邁步便有朝著這妖都城裏走去了!


    這呂越之不曾到別的地方兒去,兜兜轉轉,雖說頭一次來到了這妖都,可憑借著一張嘴,但凡能拉的下臉麵張口,哪裏又是去不得的?就這般,在那些個好心人的指引之下,這呂越之沒多久的功夫兒就來到了這妖都裏一處還算安靜的宅子之前,久居這妖都的人自然認得這出宅子的,不是別的地方兒,正是妖族那位一股的戰神白起白元帥的故居,如今這裏麵兒住著的,就是他的女兒呢!


    呂越之來到了門前之後,對著那帶路的人抱拳謝過之後,便不再多做猶豫,上前一步,抬手輕叩!


    聽得了動靜兒之後,那大門被打開,出來的也不是別人,正是這白朝容!也是了,這白府自白起等人身死之後,府上的下人就都先後離去了,如今這府上,在陳墨還沒有來的時候,就隻有著那白朝容一個人的!


    看得了來人,這白朝容心裏生出了幾分疑惑,自己的確不認識眼前這個人的,也不知是個很忙身份,來到了這裏又是為了什麽!


    “你是何人,到這裏來做什麽?”那白朝容冷冷開口!


    呂越之抬眼,見得了說話的是一個女子,後撤一步,拉開了距離,麵上還是沒有半點兒的表情,隻是輕聲開口說道:“人族來的那個陳墨可是在這府上?”


    白朝容聽得了這些之後,麵上一怔,輕聲開口問道:“的確是在這裏,你找他可有什麽事情?”一邊兒說著,這白朝容上下打量著呂越之,心裏的疑惑更是加重了幾分,則陳墨也是頭一次來到妖都的,哪裏有過什麽熟人,這人來此尋他,又是為什麽?一邊兒想著,這白朝容的眼神停留在了那呂越之身後重劍之上!


    正在這白朝容接著要開口說什麽的時候兒,這門後頭,院子裏麵兒卻是傳來了那陳墨的聲音!


    “誰啊?你說說你,開個門兒開這麽長的時間!”一邊兒說著,那白朝容還沒有反應過來呢,就見到了陳墨已經來到了自己的身後!


    陳墨上前,邁出了白府大門兒,自然也留意到了眼前的這位呂越之了,上下看過了一眼之後,麵上疑惑,輕聲開口:“這位是?”


    “呂越之!”那呂越之開口,一字一句,擲地有聲,一邊兒說著,再一次後撤了一步,認真的看著那陳墨,緩緩的拔出了自己身後的重劍,開口說道:“二十年前,太華山李玄霄入我妖族,一人一劍,擋住了我妖族化神二十餘人!其中就有一位是我師父的!家師不幸,那一戰,身受重傷,多年不愈!如今你也是那太華山的來人,想來手底下的功夫定然不會差了的,今奉石命,特來討教一番!”


    聽著這呂越之的言語,這陳墨八成也能夠猜出來,這兄弟定然是聽著那說書先生的言語長大的,要不然,哪裏能說出這些個咬文嚼字兒的言語?聽完了這些之後,陳墨曉得了那呂越之的來意,抬眼望去,粗略打量了一眼,憑借著那太華山傳下來的望氣手段,也看清了這呂越之的底細,竟然也是一位朝元境!


    這妖族之中果然也不乏那等天資聰穎之輩,看著這呂越之的年紀,比起自己頂多大個一兩歲,如今已然邁過了那朝元的門檻兒,這等修為,就算放在自家那太華山上,也算是頂尖兒的人物兒了!


    如此,陳墨一絲也不敢怠慢了他,上前一步,將白朝容擋在了自己的身後,抬手,那股屬於朝元境的元氣磅礴而出,身後,那白府裏猛然傳出了一陣清脆的劍鳴,宛若龍吟一般,接著,一道流光自那府裏劃出,長歌便把握在了陳墨的手上!


    看著如此情形,這呂越之的麵上也生出了好些個驚訝,抬眼去,輕聲開口:“先前說你隻是一個人族那邊兒過來的江湖武夫,看來是他們眼拙了,朝元境的修


    為,按道理來講,是如何也隱藏不住的,果然,那太華山的手段果然了得!”


    “其中自然有著緣由,隻不顧你我此番交手,也不必多費這些個口水了!”陳墨輕聲開口說!


    “的確,男子的確不應該婆婆媽媽的!既然如此,且看我這一劍如何?”一聲說罷之後,這呂越之上前一步,一步邁出,手中重劍順勢揮下!


    劍道向來多走輕靈之路,就好像那陳墨手中的長歌一般!可此番這呂越之卻反其道而行,手中重劍摒棄了那些個花哨的招式,隻是一劍砍下,簡單的很,可這一劍,來勢凶猛,裹挾風聲震耳,重劍未至,那劍上裹挾的劍氣卻是先行來到了陳墨的麵前!


    陳墨見得了如此,曉得這一劍不可輕易硬碰,隻不過身為太華山弟子的陳墨,這心裏自然有著不淺的傲氣,先前沒了修為還好,此番修為已然恢複了,哪裏不戰先退的道理!這般心想著,陳墨抬手,長歌劍下,一連串的劍花兒舞動,那鋒刃迎上了那一柄重劍!


    先前那重劍裹挾的氣勢懾人舞弊,隻不過還未到那陳墨眼前呢,就被陳墨手中長歌劍一陣連消帶打地給蠶食了一個幹幹淨淨,那劍氣更是沒有了一絲!


    呂越之見得了這般,心裏驚歎這太華山劍術精妙的同時,更是曉得了自己這一劍已經沒有落下去的必要了,抬手,撤回了這一劍,不過並未停下手裏的動作但見他身子一轉,那縱砍的重劍猛然改變了軌跡,橫向去劈向了那陳墨額腰際!


    陳墨手中長歌輕巧,不曾與硬撼那重劍鋒芒,反而上前一步,直刺呂越之的胸口,這一劍有圍魏救趙之意,憑借著陳墨的速度,那呂越之定然不敢硬碰!


    果然,呂越之猛然收劍,橫在身前,剛好將那陳墨一劍擋下!那重劍劍刃寬闊,擋下這長歌之餘,重劍猛然一震,將那長歌彈開,此番也不在使著那蠻力,重劍撇去了那重拙之勢,竟然也學著那陳墨方才的模樣兒,挺劍直刺!


    這一劍對陳墨來說的確有著幾分驚訝的。有著修為在身,這一身的力氣自然不會小的,可是像眼前這呂越之這般,如此得心應手的,實在少見!驚訝之餘,陳墨回手,長歌也是挺劍,與那呂越之針鋒相對,兩劍劍尖兒正好相撞在一塊!


    長歌彎曲,接著,韌性十足之下,連同著陳墨的身子都是彈回好幾步的距離!再看那呂越之那邊兒,充其量不過是身子搖晃了幾下兒,接著,就跟沒事兒人一般!


    此次交手,兩人都隻是比拚這劍術上的造詣,不曾真正使出那一身修為的!可即便如此,這兩人還是鬥得了一個不相上下的!


    “好了,既然你也不隻是一個武夫,就使出你那些個修為吧,也讓我看看,這太華山下來的人,又走到了何等的地步了!”呂越之輕聲開口說著,手上更是使勁兒握住了自己的那一柄重劍!


    “也好!”陳墨點頭,一身朝元境的修為不在私藏,不管怎麽樣,單打獨鬥的時候兒,眼前的這個對手自己都要尊重的!長歌翩起,一陣龍吟自劍上傳來,顯然也是一種歡快的劍鳴!


    “好,就是這般!”見得了陳墨這般之後,那一直麵無表情的呂越之的臉上竟然生出了一些個笑意,嘴角輕輕勾起,淺淡的很,卻是能看的出那心裏的喜悅!這一聲說罷之後,呂越之又是高喝一聲,開口說道:“我學劍十三載,自己悟出了一劍!你且看看,我這一劍如何?”一聲說罷,重劍橫在了身前,身後風聲大作,劍上霞光四射,原本這晴朗的妖都,不知不覺間,又是飄零下了一些個雪花,零碎的很!


    “也好!不曾見過妖族這邊兒的劍,今日就看看你這一劍究竟如何!”不知怎的,在這呂越之的這些個言語之下,陳墨的心裏也生出了一些個高興,隻覺得眼前這人的確不錯!說這些的時候兒,陳墨手中長歌抬起,做那懷中報月之勢,正是先前在天書之上悟出來的手段,“一劍傾世!”


    呂越之看得了陳墨那般之後,不曾著急出劍,反而開口說道:“我這一劍,我給它叫做‘斬風雪‘,你這一招可是有什麽名堂?”


    陳墨抬眼,“一劍傾世!”


    “好!”一聲落下之後,這呂越之一劍斬出了!妖都的雪不知怎麽就下的大了,鵝毛一般,飄搖落下!隻是眼前,在這呂越之的一劍之下,天地間的風雪好似都匯聚在了這一劍之上,伴隨著那一抹紅光,風雪之中,猛然間撕裂開了一道口子,斬風雪,跟他的名字一樣,這一劍,已然將這天地間的風雪斬開了!


    懷中一劍猛然遞出,這一劍傾世自然也有著不小的動靜,但見在這劍光之下,被那紅光斬開的風雪有凝聚在了一起,連同著這一道劍光,在那空中一並變作了長劍一柄,吞沒了那一道斬風雪之後,劍光在那風雪


    之中炸裂,隨著那雪花飄搖間,也是消失的無影無蹤!


    就這樣,一瞬間,這天地有回複了方才的晴明,風雪都已不再,若不是這地上殘留的雪花,說不得還有人隻是當方才得景象不過大夢一場罷了!


    “好一個一劍傾世!”那呂越之此時已經將手中的那一柄重劍有收回到了自己的背後,麵上還是有著那些個不曾退卻的歡喜,開口說道!


    “斬風雪可還要再戰一番?”陳墨手中的長劍收起,倒持在自己的身後,麵上也是生出了一些個笑意,輕聲開口說道!


    “不戰了,不是你的對手!”呂越之輕輕擺手,轉身便要離去,隻不過還沒走幾步呢,想了想,又是轉回身子,看著那陳墨,麵上古怪,輕聲開口說道:“來時聽說你要跟白元帥的女兒成親了,在這裏,就先恭喜了!”說罷之後,抬腳離去!


    看著那人離去的背影兒,這陳墨這邊兒也禁不住生出了好些個笑意,搖了搖頭,隻覺得那也是一個妙人兒,實在有趣的很呐!


    轉身剛想著要回到這府裏的時候兒,卻正見著那白朝容看著自己,想著方才那一位呂越之,這陳墨也禁不住自己心裏的這點兒好奇,輕聲開口說道:“方才那人說他自己叫做呂越之,你可是曉得妖族裏有這麽一位?”


    白朝容也不知是想什麽去了,總之是走了神兒,陳墨的這一聲言語將她從神遊之中拉了回來,轉眼過去,眼神裏竟然生出了幾分慌亂,在仔細看去,那潔白的脖頸上,不知怎的生出了紅暈一片!


    “啊?你說他就呂越之?的確沒聽說過呢,想來應該是那一位隱士高人座下的得意弟子吧!”


    陳墨隻想著那呂越之去了,並未察覺到這白朝容的異樣,聽得了這些個言語之後,麵上也生出了幾分失望,忍不住回頭看向了那邊呂越之離去的方向,麵上全是一些個可惜!


    “好不容易在這兒碰上了這麽一個有趣的人呢!可惜了啊!”


    ……


    今日裏的早朝之上,這妖族皇宮這邊兒有生出了一件不小的事情了!起因自然也不會因為別的,還是在那陳墨的身上!畢竟人族那邊兒有一句話說的實在不錯,“非我族類,其心必異”


    陳墨在妖族這邊兒,就屬於一個異類了,很大的異類,整個妖都裏唯一的人族,如何讓這些個妖族的心裏不生出一些個別的想法?


    就這樣,今日這早朝剛剛開始的時候兒,那邊那位玄蛇部的族長佘化出手了!


    “陛下,臣有事要說!”那佘化上前一步,這一次也不知是怎麽了,突然就懂得了幾分禮數,拱手俯身行過一禮之後,緩緩開口說道!


    這妖皇李當國見得了這般之後,心裏都生出了好些個驚異,仔細想了想,今天的日頭兒還是從東邊兒升起來的,沒什麽兩樣啊,這位玄蛇部的族長怎麽就突然轉了性子了!


    “無需多禮,佘族長,有什麽事情說就是了!”嘴裏雖說是這般說著,可這妖皇李當國的心裏卻是有著不少的擔心的,畢竟這朝堂之上,就數他們玄蛇部最喜歡給自己找麻煩了,今日這佘化又不知道在心裏想著什麽鬼主意呢!


    “啟稟陛下,昨日裏,我派下人仔細打聽了一番,也摸清了那位太華山弟子的底細了,不是別人,正是當日在昆侖山前出盡了風頭的那一位!也就是說,眼前這位太華山弟子的身上,正是藏著兩卷天書的!”這佘化開口,一邊兒說著,眼神微微眯起!


    聽到了這裏之後,這妖皇李當國暗道一聲果然,這佘化隻要是開口了,就定然不會有什麽好心思的,這一次,又把主意給打到了那位太華山弟子的身上,怪不得在昆侖山的時候那位太華劍仙廢去了他佘昆的修為呢,就是活該!


    心裏暗罵了一聲之後,這妖皇的麵上還算平靜,想了想,抬眼看著底下的那位佘族長,輕聲開口說道:“那又如何?”


    “陛下,臣也知曉,前些日子公主殿下在人族的時候兒,多虧了這太華山的弟子多加照拂的。可這等大事,牽扯到了咱們妖族的氣運啊!自打兩族交戰一來,數千年了,天道偏私,那天書從來就沒有落到咱們妖族這兒的時候兒,如今已然送上了門了,我等哪有不要的道理啊!”


    說到了這裏之後,這佘化朝著自己身後看過了一眼,接著轉頭,整個人都跪倒在了地上,開口喊道:“人族有句話說的好,天賜不收,必受其咎!陛下,為了我妖族的千秋大業,定要三思啊!”


    “陛下三思!”那佘化一聲言語剛剛落下,他身後整個朝堂之上的大臣,除卻了那位禦史中丞以外,所有人都跪到了地上,開口大聲喊道!


    。。。。。。


    一劍傾世,有風雪處斬風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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