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個言語對無妄來說,的確是耳熟的很的!雖說已經過去了二十多年了,可這位兩願寺方丈無妄的心裏卻還是清清楚楚地記得的,那一個實在出彩的妖族的男子,與眼前這白朝容一樣,也是戴著一副假麵,出見麵的時,也是這般言語,白家自成一族!


    後來,接觸的時間多了,這無妄也就了解了一些個妖族的事情!妖族之中,虎族無疑是一個大部族的,可是在虎族裏麵兒卻是有著一個廣為人知的傳說的,凡白虎降世,族中必生打亂,也是因此,白虎就被那些個虎族中人視做了災星!


    或許是運氣實在差了些,那位妖族的元帥白起生來就是一隻白虎的,在那些個虎族之人的迫害下,白起自小就裏開了那虎族的地界兒,不在承認自己是虎族中人!可就是這麽一個虎族的棄子,不曾依靠任何人,到最後,不僅僅成為了整個妖族裏麵兒都少有的化神強者,更是憑借著那些個軍功,一步步地爬到了妖族元帥的位置!


    因為自小對虎族的那些個厭惡,就算是那些個虎族中人後來到府上賠罪,這位戰神也不曾再承認過自己虎族的身份,沒到別人問起來的時候兒,都會說出那白家自成一族的言語!


    此番曉得了那白朝容的身份,正是那位妖族戰神白起的親閨女之後,就連方才那位對白朝容有著好些個意見的無法長老也不再多說什麽了,隻是意味深長的看過了一眼,眼底裏有著好些個說不清道不明的情緒!


    “白元帥的女兒啊!”那無妄輕聲說過了一句之後,轉眼過去,看向了那邊兒不在言語的無法,心裏似乎是想到了什麽,輕聲開口問過:“你還有什麽要說的嗎?”


    那無法輕輕搖頭,接著開口:“若是別人的話,我這裏自然是說不過去的!可白起的閨女就不一樣了,整個妖族,真正能讓我說出一個服字兒的,也就是那位白帥了!”


    “好了,既然如此,就不再多說什麽了!”那無妄輕聲開口,想到了一些個事情,接著,又是轉過頭去,看著站在了旁邊兒的白朝容,說道:“有一件事情還是要與你說的,當年那一戰,實在慘淡了一些,混戰之中,令尊的屍首也留在了這裏!就葬在了後山,抽出時間來,女施主還是過去看過一眼吧!”


    聽見了這些之後,這白朝容也是渾身一震,的確,這二十多年裏,自己的心裏有著一個結,那就是自己不曾看到自己父親的屍首,甚至說,白朝容因為這些個事情,心裏對著當年參加了那一場戰役的將領門生出了好些個怨恨,怨恨他們連自己父親的屍首都沒有帶回來!


    可今日,這等事情實在讓白朝容的心裏沒有多少的準備的,誰又能想到,堂堂妖族的兵馬元帥,到頭來,竟然是被自己的對手給葬在了人族的地界兒?


    白朝容雙手合十,縱然有著假麵遮掩,此時也好似是一尊莊嚴的女菩薩,身子微微前傾,麵具底下,傳出了一道顫抖的聲音:“阿彌陀佛,此番謝過幾位高僧了!”


    。。。。。。


    上京城裏的夜,向來都是平靜的很,到底是皇城,出在皇帝老子的眼皮子的底下,縱然是有著翻江倒海的本事,誰又敢呲毛紮刺?


    平日裏,這上京城裏宵禁的營生兒都是放在那大齊金吾軍的手裏的!這金吾軍雖為一


    號,可軍中又有四支,分做青龍白虎朱雀玄武,正應那上京城四處城門的名號,也是各自分管一處,說也不準越界,同樣,誰也管不著誰!


    自然也不是無緣無故就做出來這等安排的,畢竟這金吾軍在守衛著皇城的安全的同時,也是能夠變成一種威脅的,若是有人能夠號令這四處金吾,那豈不是將那位威烈皇帝的命根子抓在了自己的手裏,身為這大齊之主的薑烈,哪裏能夠容忍這等事情的發生?


    管轄青龍衛的,是那位青龍衛大將軍葉齊。說來這位葉齊的身世,那也並非是尋常人物兒的,葉家雖說比不上周家煊赫的近百年,可也是這大齊朝堂上的老人兒了!自從那位太公起於草芥之後,整整三代,都是將金吾青龍衛牢牢的把握在自己手裏的!


    這葉齊不過也就三十多歲的年紀,在幾年前,出身將門的他卻不喜歡那些個打打殺殺的,反而最喜歡讀書,比起那沙場征戰,這葉齊更像當一個讀書種子,說不得那一天自己就能夠金榜題名中了狀元不是!


    這其中也不知是生出了什麽,總之這位喜愛讀書的將門後人到最後也不曾遂了自己的心意,未曾參加那等科舉,反而是進了軍部!許是這些個葉家人生來就有帶兵打仗本事,沒幾年兒的功夫兒,這葉齊幾次帶兵剿匪,軍功掙了不少,到最後還是子承父業,握住了那一支一直在自家手裏的金吾青龍衛!


    說道了這裏,當年那軍中倒是有著一件關於這位年輕將軍的趣事是不得不提的了!那就是在一次剿匪的時候兒,那些個膽大包天的匪人想著夜襲軍營,誰能料到,當天夜裏,這位少年將軍因為讀書讀的太入迷了,一直沒睡,那些個匪人還沒踏進軍營呢,就被這少年將軍給聽見了動靜兒,領著兵就把他們給全都給滅了!也正是因為這件事情,後來,這葉齊的頭頂上就又有了一定“儒將”的帽子!


    就是這位儒將,今夜裏卻是不曾睡的,渾身甲胄,就算是當年剿匪的時候兒,也不曾這般認真的,腰間更是配上了一柄狹刀!


    這葉齊身後,正是那些個穿戴整齊的金吾青龍衛士兵,一個個腰杆兒挺的筆直,站在那裏,遠遠望去,那分明就是一柄即將出鞘的寶刀!


    葉齊看過身後那些個士卒之後,轉眼朝著那邊兒已然看去!


    那人會意,接著上前一步,拱手行過一個軍禮,開口朗聲說道:“啟稟將軍,青龍衛三千人都已經到齊了,一個不少!”


    那葉齊輕輕頷首,接著,目光凜冽,看向了底下那烏泱泱的士卒,開口大聲說道:“既然都來到了這裏,那我也不多說廢話了!今夜有大事要發生,上京有變!所謂亂世出英雄,我輩恨不能生在二十年前建功立業!可今天夜裏,這等機會就擺在了諸位的眼前了!養兵千日,用在一時,富貴還是貧賤,就看諸位的本事了!”


    “諸位,今日可有把握?”


    這葉齊的聲音剛剛落下,那底下原本寂靜無聲的整整三千人竟然齊齊舉刀齊呼:“龍呼!龍呼!龍呼!”


    看得了如此情形,這葉齊的麵上也生出了好些個自豪,轉眼對著自己的那位副將看過去,開口吩咐著說道:“你去跟殿下說一聲兒,就說我金吾青龍衛這邊兒已經沒有問題了!”


    “屬下


    遵命!”那副將低頭開口說道!


    。。。。。。


    上京城的另一處地方兒,那裏還是如往常一般寂靜的很,除卻了那書房裏還亮著的些許燈光之外,整個宅子裏都是漆黑的一片!


    那書房裏,燈光搖曳之下,有著一人身著白衣內襯,不曾穿著外衣,隻是靜靜地坐在那書桌旁邊兒,看著那搖曳的燈光出神!說來,這一位也不是別人的,正是這些天裏,一直閑在自己府上的二皇子薑仲達!


    就在這二皇子上神兒的時候兒,那書房的門卻是被打開了,進來的,正是那位二皇子的正室秦玉卿!


    到底是一位大家閨秀,走起路來也是與那些個尋常百姓家裏的姑娘不一樣的,聘聘嫋嫋,蓮步為移來到了這二皇子的身邊兒坐下!


    二皇子轉眼,看著自己的這位妻子,眼神裏不自覺的就生出了好些個愧疚,輕聲開口,說道:“你怎麽過來了,大半夜的,還是去睡覺吧,來回間,別再給著涼了!”


    就是這般,雖說是夫妻兩個,可這位二皇子還是對自己的這位妻子敬如賓客的!說的好聽一些,叫做相敬如賓,說到底,不還是夫妻間太生分了一些?


    聽得了這些個言語之後,那秦玉卿的麵上也不禁生出了好些個慘淡,輕聲開口說道:“無妨的,若是著了涼,說不得你還會對我關懷一些的,總好過這般不冷不熱的模樣兒啊!”


    這二皇子如何聽不出這秦玉卿言語裏的抱怨,可這世間就是有著那麽幾個男子,天生的不一樣,這一輩子,心裏就住的下一個女子,縱然那女子不在了,卻還是容不得別人在住進去的!


    就在這二皇子沉默著的時候兒,這房門外頭卻是傳來了那下人的言語!


    “殿下,齊副將來說,葉將軍那邊兒都已經準備好了,殿下可以成就大事了!”


    聽得了這些個言語之後,二皇子薑仲達的麵上也生出了好些個歡喜之色,不曾出門見那下人,隻是開口吩咐著說道:“好了,我知道了,你先下去吧!”


    說完了這些之後,這二皇子有看回到了自己這位妻子的麵上,帶著幾分關切,輕聲開口說都道:“這些個事情,咱們以後再說,今夜有事,你先回房去,若是宮裏有人來到了府上,你便從後門回秦府上去吧!”


    官宦世家的女子,心思都是通透的很,見得了這二皇子這般模樣兒,秦玉卿如何猜不出這二皇子要做的事情,雖說心裏擔心的很,卻也曉得那等婦道人家的本分,有些事情,的確是自己不該問的!如此,這秦玉卿輕輕點頭,也不多做留戀,轉身就出了這書房,朝著自己拿房間去了!


    看著那溫婉女子的背影兒,這二皇子心下輕聲歎過了一口氣!隻不過大事在前,容不得自己優柔寡斷,轉身走到了自己書房裏的那一個衣櫃前,此番徑自將那櫃門打開,在裏麵兒,正是有著一件大紅色的外衣!


    二皇子取出了那件紅衣,抱在了自己的懷裏,輕輕摩挲著,低聲言語說道:“玉兒,今日隨我走一遭?”


    說罷了這些個言語之後,這二皇子猛然抬手,將那紅衣抖擻開來,正是披在了自己的身上!


    。。。。。。


    將門儒子,為官當做執金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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