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8


    簡單做了幾個菜,端上桌。三哥拿出一個盒子放在桌上。“送你的禮物,考上大學了,還要離開家,這個應該用的著。”我拿起來看了看,是個手機。大概看了看,又放回了桌上。


    “怎麽不喜歡?”


    “不是,我沒錢交每月的電話費。電話費太貴,我不要。”


    “電話費,我給你交,拿著吧,聯係你還方便。”


    “不要。有事兒我會給你打電話的。”隨即從書包裏掏出小本子,遞給三哥。“把你的電話寫下吧,有事兒我聯係你。”


    三哥用異樣的眼光看著我,最後還是不情願的寫了他的電話。


    吃過飯簡單的和張姨說了幾句,便離開了。還是告訴張姨“我去上學了,等我安頓好了我會經常給你打電話的,張姨你放心吧,不是還有三哥,三哥也會來照顧你的。”張姨點點頭。擠出點笑容“少奶奶,好好上學吧。沒事兒,張姨沒事兒。”我還是看見她眼裏的淚水在打轉兒。


    三哥沒說什麽,肯定是送我回家的。


    路上三哥問我“你為什麽不要手機”


    “要了也沒用,我也沒錢交電話費。”


    “昊哥說讓我照顧你,我一定會照顧你,你這樣離開,本來就不方便照顧,你還不要手機,我怎麽聯係你。”


    “我不用你照顧,我自己會照顧我自己。等我去了大學安頓好了,會給你打電話。如果你覺得有必要我也可以一個星期給你打一次電話,你看哪天方便,定個具體時間,我按時給你打電話,報告我的學習和生活。”


    三哥甚是無語,怎麽就和我無法溝通呢。無法溝通那幹脆就不溝通,一路無語。


    下車前,我還是問了一句“你們把五哥怎麽樣了?”五哥,我始終無法釋懷,隻怪我不能替哥哥“報仇”。


    “放心吧,不會讓他好過。”


    “既然你這樣說,那我就信你了,我現在是沒什麽能力,如果我知道五哥依然活的很瀟灑,將來能我有能力我一定不會放過他。”轉身下車。


    就在下車時,三哥還是拽了我一下。


    “曉星,等一下”


    “咋啦”


    “我送你去上大學吧。”


    “不用了,我媽送我去”


    三哥是聽說過哥哥被我母親大人甩那一巴掌的事兒的,所以。“那等你到了大學安頓好了,記得給我來電話,以後每個周一,周五晚上都給我打個電話。”


    “一個星期打兩個電話?有必要這麽頻繁麽?”


    “你給昊哥寫的信,昊哥收到了。”


    我瞪圓了眼睛,“你怎麽知道我給他寫信的?你怎麽知道我給他寫的信他收到了?”


    “我和律師一起去看過他,他告訴我的。”


    “他有沒有和我說什麽。或者說他有沒有什麽話然給你轉告我的,你快和我說說。”


    “昊哥沒說什麽,讓你好好學習,好好表現,讓我好好照顧你。還說他不會給你寫信。”


    “為什麽?為什麽不給我回信?”


    “他沒有信紙信封和郵票,這些在裏麵都很貴。”


    我一臉懵逼。這個是他們這樣有錢的人拒絕別人應該有的理由麽?我怎麽一時接受不了。


    我不願意和三哥強這些沒用的“好,我知道了。”下了車往家走去。


    69


    我想了很久,不給我回信是因為沒有信封和信紙,這是多麽可笑的拒絕理由。既然沒有那我給你買。


    還是,那個時候我沒什麽錢。找來了我最要的高中閨蜜,買了一百個信封,還有五十張郵票,還有一些信紙,寄進看守所。


    我大概給我的閨蜜講了我的故事,閨蜜憤憤地說“如果他出來,忘了你,我絕不會饒過他。”


    我看著閨蜜笑了笑,很感謝她。“謝謝你,等我以後上班掙錢了,你記得問我要一百塊哈。我知道一百塊不多,先讓我把這些還給你。”


    閨蜜給我個白眼說我“神經病”。


    人生大概就是這樣,人越長大越孤單,並不是因為人越來越不會交朋友,而是那個真心為你的朋友實在越來越難找。我很感恩,感謝遇見,遇見我這個高中時代唯一的女閨蜜。


    一切收拾停當,上大學的東西,給哥哥準備的東西,都收拾好了,隻等著背著書包離開家。


    去上大學是坐火車去的,我第一次坐火車,沒什麽激動的,隻覺得火車上人很多。我和媽媽好不容易在火車靠站的那幾分鍾上了車,找到座位坐好。十幾個小時的車,那個時候“硬坐”去了,真是“硬坐”。現在人手一個手機,各種娛樂工具,那個時候哪有。車廂裏人又多,害怕一起身座位就沒了,所以一路就這樣硬坐著。


    到了學校所在的城市已經是半夜,學校接待新生的師哥師姐,帶著我和媽媽,路上還遇到一個老鄉,一起到了學校。沒有想到的是,這個老鄉竟然和我是一個係的,一個專業,更巧合的是,我們竟然還是大學一個班的。就這樣我們進了一個宿舍,住了對鋪。那個時候對她感覺特別親,一定是特別的緣分,讓我們從一個地方來,住到一起,在一起求學。


    母親大人,隻呆了一天,第二天就坐上返程的車,回家了。我就開始了漂泊生活,那個時候我還不知道,我離家的夢想漸漸開始成為現實,從這個時候起,我回家的機會和次數越來越少。家,漸漸的隻是存在我的印象深處。


    母親離開後,我第一件事就是買了電話卡,宿舍裏有電話,可以打出去。我想這樣三哥以後也能聯係到我了。


    想了想,還是沒有在宿舍打電話,去了學校的話吧,那個時候話吧特別火爆。一個話吧二十多個電話,每天晚上都是爆滿。我瞅了中午過去,給三哥打了電話。


    電話響了好一會兒,我都懷疑他給我電話是假的,他終於接了“三哥,是我曉星。我學校這邊都安頓好了,我宿舍也有電話,和你說一聲。你要是有事兒,給我打宿舍電話找我就行。”後來我入了學生會,很忙,打宿舍電話一般都找不到我。


    “行,我知道了。學校好不好?住宿怎麽樣?”


    “都挺好的,周一開始軍訓,你不用惦記了,我按說好的時間給你打電話,沒什麽事兒掛了啊。電話費怪貴。”我就把電話掛斷了。


    三哥甚是無語。隻有他掛別人電話的份,我是頭一個還沒等他把話說完就掛他電話的人。


    70


    大學生活就這樣拉開了序幕,與此同時開始的還有另一段故事,我從沒意識到。


    我自認為身體素質還挺好,沒想到在軍訓的第三天,暈倒了。


    那一天,踢了一天的正步,在下午快要結束的時候,眼前一黑,就暈倒了。還好有陪著軍訓的高年級的師哥師姐,其實就是學生會和團總支的。在新生軍訓時,陪著一塊兒訓,也是為了遇到這樣暈倒等突發狀況好及時處置。


    我就成了其中一個,其實那一屆,我是唯一一個暈倒的。後來每每說起這件事,總是被嘲笑。還不是因為我長得魁梧。


    學生會的學長,將我背到校醫室,沒什麽大事兒,輕微中暑,輸了鹽水吧可能。隻是那個時候我一直哆嗦,用大夫的話說是“抽搐”,還手腳冰涼。大夫也不知道怎麽原因,所以送我來的學長和另一個學姐始終沒有離開。直到我輸水結束,學姐送了我回宿舍。正所謂無巧不成書,這個學姐也是我的老鄉,後來我還和這個學姐一個宿舍了一段時間。這就是後話了。


    那個時候我並不相“信心有靈犀”這樣傳說中的成語。現實生活中,像我和我姐,從來沒有過這樣的時候,就更別提其他人了。那天卻“中邪了”。


    暈倒那天回到宿舍,找了輸液錢給師姐送去,在師姐宿舍坐了一會兒,錢還沒放下,師姐怎麽也不要,同宿舍的舍友就在走廊裏大聲呼喚我,說是有我電話。隨即將錢扔師姐床上就跑回去接電話。


    “快點吧,給你打一晚上電話了。”


    “誰呀?誰找我?”


    “說是你哥,找你一晚上了。”


    “我哥?”其實我沒有哥,所以這個時候有點懵。


    拿起電話“喂”


    一句咆哮“歐陽曉星你怎麽了,你們舍友說你在校醫室輸液,回來了也不給我打電話說一聲。”


    “哦,三哥”


    “你到底怎麽了,需要輸液。”


    “沒事兒,這不是來接你電話了,能接電話就說明還活著,死不了。”


    三哥超無奈“你會不會說話,你是要氣死我。王昊也不知道怎麽能忍受你。”


    “你想忍就忍,不想忍就算了,我又沒強迫你。”啪,把電話掛了。本來我一個人在床上發抖了一下午就難受的不行,他還沒好氣的說我,我這脾氣說上來也就上來了。


    三哥又打來“歐陽曉星,你什麽毛病,我話還沒說完......”


    是,他話還沒說完,我把電話又掛了,反正也沒什麽好話,沒必要聽,也不想聽。


    電話又想了。我接“喂”


    “歐陽曉星,你要是再掛我電話......”


    我又給掛了,反正也不在身邊,又不會來打我,怕啥。還真是怕啥來啥,掛了電話,三哥就開車來找我了。


    剛掛了電話,電話又響了,我以為還是他,接起電話“還有事兒”


    “哦我找一下邊靜。”


    “哦哦哦,不好意思,不好意思”


    喊了舍友,我便躺床上閉目養神。迷迷糊糊就這樣睡著了,還做了一個夢,夢裏,是哥哥的家,家裏有哥哥,有張姨還有三哥。張姨說去做我愛吃的飯,哥哥和三哥說領我出去玩,我蹦著跳著走在他們中間,將他們的手放進各自口袋,我拽著他們胳膊抬起腳“打提溜”......


    夢都是美好的,夢醒了總也是空空如也。人也總是在一瞬間,一個夢,清醒的認識分清身邊的好人壞人,甚至開始依賴。


    舍友叫醒我,要熄燈了叫我起來去洗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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