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忙就把裴蓉華給扶了起來。


    隻是裴蓉華連站都站不穩了,雙腿發軟,隻靠曲氏的攙扶,才能站穩腳跟。


    曲氏把她扶到了舊木椅上坐著,一臉的慈眉善目,“蓉華,發生什麽事了?你怎會嚇成這樣?難道是你爹罰你了?”


    不知道的,瞧著曲氏這般模樣,還得以為她是個多慈祥的母親呢!


    不過,對裴蓉華,曲氏可不就是個慈祥的母親嘛。


    可誰又記得她當初的惡毒!


    裴蓉華像是受了極大的驚嚇,一直在打哆嗦,曲氏是看著都著急!


    順手把木桌上的茶水給裴蓉華倒了一杯,“來,喝杯水壓壓驚,再告訴母親,發生什麽事了?”


    曲氏被關在這裏,自然就不知道外麵發生的事。


    不知道裴家就要完蛋了!


    她隻以為,怕不是裴震又責罰她女兒了?


    在裴家,能把蓉華嚇成這樣的,恐怕也隻有作為父親的裴震了。


    看來不是什麽小事。


    曲氏暗自揣摩著。


    卻不知,事情遠比她想象的要大的多,嚴重的多!


    裴蓉華咕隆咕隆的一口氣喝了一杯茶之後,總算是舒了口氣,但是分分鍾,就抓緊了曲氏的手,滿眼的驚慌失措,“母親,出事了!父親出事了……我們…我們裴家也要完了……”


    裴蓉華說著說著,就又哭了起來。


    她不僅被嚇到,更擔心以後的生活。


    裴家如果完了,那她以後該怎麽辦?


    她還沒來得及嫁入淩王府呢。


    好不容易許詩琪犯錯,被太後廢黜了淩王妃的頭銜,罰去了佛寺修行,眼看著她的機會就要來了。


    可她還沒高興兩天,裴家就又出事了!


    瞧著裴蓉華慌張的模樣,曲氏是一陣狐疑,語氣也急了幾分,“蓉華你把話說清楚,什麽叫你父親出事了?裴家怎麽了?到底出什麽事了?!”


    什麽叫裴震出事了?出什麽事了?


    怎麽裴家還出事了呢?


    外麵究竟發生了什麽事?!


    曲氏也捉急了幾分。


    “母親……禁軍,好多禁軍來抄了裴家,父親被判貪贓枉法……已經,已經被陛下打入了大牢,說是要問斬……母親,我們該怎麽辦啊……”裴蓉華哭哭唧唧,斷斷續續的說著。


    曲氏也算是聽清楚了,尤其是聽到裴震要問斬的時候,曲氏一個踉蹌,險些沒站穩,隻覺得腦子裏一片空白……


    “母親…你沒事吧母親……”裴蓉華連忙就扶住了曲氏搖搖欲墜的身體。


    反過來將曲氏扶了坐下,替她順了口氣,“母親,你可不能有事啊……父親已經出事了,母親若是再出什麽事,我們可怎麽辦啊??”


    裴蓉華哭著給曲氏拍背順氣。


    她現在沒了依仗,隻能靠母親了。


    淩王又不在京師,她連個求助的地方都沒有。


    直到發生今日這種事,裴蓉華才意識到,什麽叫住孤立無援,求助無門!


    曲氏順了一口氣,連帶著語氣也淩厲了許多,“母親問你,為何禁軍會抄了裴家,究竟發生什麽事了?!”


    她和裴震做了一輩子的夫妻,沒人比她更了解裴震,裴震那個人,處處謹小慎微,怎麽可能會惹下這麽大的禍事?!


    這事一定是另有原因!


    “是…是……”曲氏逼問著裴蓉華,可裴蓉華支支吾吾的半天也沒說句完整的話。


    “是什麽你快說啊?!”曲氏著急的追問道。


    裴蓉華一咬牙,眼中含著淚,也含著翻湧的恨意,“是裴卿卿!都是裴卿卿害的!母親,是裴卿卿害了父親,害了裴家啊!”


    曲氏一聽,立馬就不淡定了,“你說什麽?是那個賤人害了你父親?!”


    她會淪落成這樣,不都是裴卿卿害的嗎?!


    害了她還不算,居然連自己的父親都不放過?


    裴卿卿這個賤人!怎麽能這麽狠心?


    “就是她!是她害了父親!”裴蓉華說的斬釘截鐵!


    卻沒說,是自己自作自受的下場。


    沒說是她們想殺裴卿卿不成,自作自受的結果。


    裴蓉華還告訴了曲氏,是許澤看上了裴卿卿,才拉著裴正浩一起去抓裴卿卿,結果裴卿卿沒抓到,反被裴卿卿所傷的事兒。


    要論顛倒黑白的本事,裴蓉華那絕對是數一數二的。


    “母親,那許澤是丞相的獨子,許澤廢了,許丞相不敢找裴卿卿的麻煩,便拿我們裴家出氣!在朝堂上告發父親貪贓枉法,誣陷我們裴家!這才害了父親和裴家啊!”裴蓉華說的那叫一個情真憤恨,咬牙切齒。


    “可惡!”聽了裴蓉華的話,曲氏氣的砸了手裏的佛珠,“堂堂丞相,連個裴卿卿都不敢動!也不怕被人笑掉大牙嗎?!居然誣陷我們裴家!”


    “母親,你忘了,裴卿卿現在是侯府夫人,有侯府做靠山!許丞相自然是不敢動戰北侯府……”裴蓉華適時的解釋道。


    這一通說辭加解釋下來,那叫一個合情合理。


    讓人不信都難。


    這所有的罪責,就這麽都推到了裴卿卿頭上。


    可那又如何呢?


    如今身陷囹圄的,是她們裴家,不是裴卿卿。


    就算再怎麽把髒水往裴卿卿身上潑,也改變不了什麽。


    頂多,就是多個曲氏更加記恨裴卿卿罷了。


    但還是那句話,那又如何呢?


    曲氏記恨裴卿卿的還少嗎?


    也不在乎多這一次。


    裴卿卿壓根兒就不在乎她們的死活。


    “賤人!讓她代嫁入了侯府,沒想到,倒成了她的保護傘了!”曲氏憤恨的一咬牙,眼中的狠辣與麵前的佛祖相實在是不符。


    “母親,現在我們該怎麽辦呀?!”裴蓉華擔心極了,不僅擔心以後的榮華日子,更擔心會不會連累到她?


    父親問斬的話,會否連累她……


    “怎麽辦……怎麽辦…”曲氏像是自言自語的嘀喃了兩句,心神不寧的抓著身下的舊木椅,“容我想想……容我想想該怎麽辦?”


    該怎麽辦?


    她哪知道該怎麽辦啊?!


    現在誰還肯和裴家來往?更別說能救裴家了!


    隻怕現在人人都對裴家避之不及,像躲瘟神一樣。


    哪還能有什麽辦法?!


    曲氏慌張又心焦的想著。


    瞧著曲氏犯難的臉色,裴蓉華就知道此事不容樂觀,憤恨的一跺腳,“都怪裴卿卿那個賤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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