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燕京來信!”王海手裏拿著密信,匆匆忙忙從殿外走進來。


    “念。”相影羽慵懶的靠在龍椅上,輕鬆自得的從嘴裏吐出一個字。


    “上麵說樓玉宇居然進了蒼雷護國王府做幕僚,”王海難以置信的默讀著信上的內容,不由自主的發出一聲驚叫。


    “哦?保皇派?有意思。”相影羽也不禁驚奇,這個結果與他預想中的略有不同。


    “皇上,您說這樓玉宇怎敢做出如此大逆不道的行為,他屢次三番拒絕您的封官加爵,卻到一個腐化的國家去當一個小小幕僚,這簡直是以下犯上!”王海想想都覺得心驚,這麽光明正大的拂帝皇的麵子的人,天底下也就這樓玉宇了吧,或者說能在忤逆後,還能安然的活下來的也就他一個了。


    相影羽笑而不語,他自是知曉這樓玉宇的性子才留他那麽多年,否則在樓玉宇第一次拒官的時候,他就已經誅了這不識時務的樓玉宇了。


    他也是愛才惜才,他也知道,奇才想來脾氣古怪,他也明白,鳳蘭這一太平盛世留不住樓玉宇那顆期待風雨的心。


    “皇上,是不是令人召回這樓玉宇?”這位鳳蘭王不笑還好,一笑他就突然摸不準這顆帝王心。


    “不用,順其自然最好。”相影羽眯了眯眼睛,眸中閃過一絲不易解讀的光芒。


    “可是……”王海還是不明白相影羽的用意。


    “你以為蒼雷腐敗了,我們便可以趁虛而入?這事就算西雲能睜一隻眼閉一隻眼,靜德也不會袖手旁觀,所以如今的局麵便是最好的,如此和平無事的日子對老百姓來說就是幸福,野心不要太大,要知道誰都不可能一人坐大,戰爭對每一個人來說都是殘忍的。”他並非是被歲月磨平了野心,相反他隻是看透了本質,想統一整塊版圖,那就必須要擁有可以同事對抗其他三國的力量,否則其他三國聯起手來,將會是滅國之災,想要實現如此之大的野心,那必定是一個長遠的計劃,而現在恐怕還遠遠不到時候。


    王海沉默了,他看著相影羽平靜的麵容,心情也跟著平和了下來,他還記得在他麵前的這個男人當年意氣風發的模樣,也清楚這個男人如此的脾性,他並未被平和的生活所腐化,他仍然可以豪情萬丈現在既然按兵不動,定然也是他的思量。


    向來少雨的燕京在夜裏,忽來一陣傾盆大雨,人們心情喜悅的枕著代表祥瑞的大雨聲入睡。


    從夢中香甜,隻有樓玉宇一人夜未眠,他備上一壺濁酒,澆愁到天明才緩緩睡下,醒來時已是日上三竿,令人端來洗漱用品。


    洗漱完畢後,莫承歡身邊貼身丫鬟小香過來,手裏端著一個托盤,那是一套錦衣,樓玉宇拿起來看了一眼,旋即想小香投過去一個疑問的眼神。


    “郡主說今晚有一個宴會,望公子能夠盛裝出行。”小香很官方的笑著,不免讓樓玉宇覺得虛假。


    樓玉宇拿起華麗得跟新郎官的喜袍似的錦袍,大致比劃了一下,不免覺得有些別扭,他當年殿試的時候也未曾穿過華麗得如此浮誇的衣袍。


    “什麽宴會?誰主持的?”這樣的服裝用來麵聖也不為過吧,這是要去見誰整這麽隆重的場麵。


    “這個奴婢也不清楚,您還是親自去問郡主吧。”小香麵不改色,語氣輕淡的把問題推了回來。


    樓玉宇見問不出個所以然來,便揮手讓小香下去了,自己乖乖的換了衣服,臨出門之前他還特意照了一下自己此時的模樣,完全就是一副紈絝子弟,一點也不像他。


    無奈搖搖頭,為了以防萬一順手帶了一些藥粉,剛走出院子就看到莫承歡早已在院子外等候著他。


    “等了很久了吧。”樓玉宇有些不好意思,他還未讓女子等過他呢。


    “有一段時間了,”莫承歡也未客氣,毫不留情的給了樓玉宇一個責備的眼神。


    若是旁邊就算了,他竟讓一名女子輕視了,這讓他心靈裏很不是滋味,卻也接受了責備,畢竟這也是自己有錯在先,那種明知道自己做錯了事,還理直氣壯的回嘴的事情他實在是做不出來。


    莫承歡不明寓意的看了樓玉宇一眼,轉身走開。


    樓玉宇眉毛一挑,帶著疑問跟上莫承歡的腳步,兩人一路無言的上一輛裝點得富麗堂皇的馬車,樓玉宇一上馬車,心中那點疑惑不解就越發強烈,就不由得多問了一句。


    “這是赴誰的宴會?”樓玉宇隻覺得誇張得過份,好像在告訴路上每一個杏仁,護國王府的人出門了一樣,這樣刻意的宣傳,難道是為了掩人耳目?


    “刻意是任何人的,一個無關緊要的宴會,一個至關重要的程序。”莫承歡目視前方,不溫不火的答道。


    樓玉宇聽了心中大致理了一下,明白了過來,不由得嘴角扯出一個笑容,一笑自己癡,二笑這位幕後人手段高明,自己癡在明知道過多深入這個迷局中,有可能會要了自己的命,卻不肯回頭,幕後人手段高明在,將計劃中的每一個環節都設計得迷霧重重,讓人宛如身處迷霧森林中,不僅將對手騙得暈頭轉向,就連自己人都有時候會搞不清楚狀況。


    宴會在一戶龍姓人家中舉辦,舉辦人是司馬一係的高官公子,樓玉宇看著莫承歡不動聲色的與其有說有笑便愣了一下。


    這司馬一係、薛氏一係和保皇派一係不是在朝堂上三足鼎立的派係麽,想來水火不相容,見了麵不說要打起來,也難免會用眼神批鬥一番吧,現在這副其樂融融共飲共樂的場麵是怎麽一回事?


    “玉宇這位是戶部侍郎的大公子龍堂旭龍公子。”莫承歡與龍堂旭寒暄了幾句,便將他引見給了龍堂旭。


    “龍公子你好。”樓玉宇裝模作樣的向龍堂旭點了點頭。


    “這位就是‘神其街神醫’了吧,起初還以為是個白胡子老頭呢,卻未想到生得這般英俊瀟灑。”龍堂旭帶著計算的眼神將樓玉宇從頭到尾打量了個遍,說了這麽一句話。


    “‘神其街神醫’?”對於這個陌生的稱號樓玉宇表示不能理解。


    “你出道時,不是在神其街與郡主共救過一位百姓麽,不圖回報的救完人轉身離去,此等高尚的品質沒有兩天就在燕京傳開了,大家都不知道你的名號,隻好就這那條街給你取了‘神其街神醫’的名號。”龍堂旭哈哈一笑,娓娓解釋道。


    “大家都抬舉樓某人了,在下也隻是舉手之勞罷了,”樓玉宇也是在上流圈打滾已久的老油條,客套話對他來說也是信手拈來。


    “哪裏的話,樓公子就莫要謙虛了,像你這樣的人才,不知道有多少世家擠破腦袋想請你到府上做客呢,不瞞你說,我父親最近也在大廳您的下落,卻未想到被郡主近水樓台了,這一次護國王府可謂有如神助啊!”龍堂旭越說越離譜,但大家麵上也不曾出現任何不快的表情稀疏平常並沒有什麽大不了的。


    這在樓玉宇看來可不得了,明明就不屬於統一派係,能聚在一起喝酒聊天就已經是不可思議的事,竟然還可以如此肆無忌憚的聊起朝堂的事,這樣真的好麽?


    “龍公子也是愛才惜才之人,不過我隻能對你說聲抱歉,人嘛,我就先搶走了。”莫承歡麵對敵對一方,就像與自己多年熟識一樣自然的對話,不了解事實的人絕對看不出他們其實是敵對關係。


    “哈哈哈,來來來,我們別站著了,坐下邊喝邊聊!”龍堂旭說著便坐了個請的手勢,邀請他們入座。


    “龍公子不是本地人吧,不隻是何許人士?”龍堂旭對樓玉宇有著無限的好奇,也許是對初遇對手的疑問,也許隻是對樓玉宇本身的好奇。


    樓玉宇輕輕的用詢問的眼神看了莫承歡一眼,有些信息看似平常卻也不能隨意的透露。


    莫承歡的回答是一個安定的眼神,示意,沒有關係。


    龍堂旭也看到了這一幕,也並未多言,在大家看來也是見怪不怪,反而會覺得樓玉宇這般小心謹慎,更能體現出樓玉宇是一個不可多得人才。


    “在下鳳蘭人士,”樓玉宇彬彬有禮的說。


    “哦,巧了,在下表舅也是鳳蘭人士,不知道公子鳳蘭哪裏人?”龍堂旭身畔不多話的幕僚,盈盈笑意想與樓玉宇攀談。


    “都城。”樓玉宇內心其實有一點猶豫,他這個姓氏有些特別,就算是在整個鳳蘭也是稀少得可憐。談惶都城,鳳蘭都城樓氏隻有一家,那就是前左丞相一家。


    “都城樓氏?”聽到此話多數了解鳳蘭局勢的人都沉默了下來。


    “莫不是前左丞相家公子?”龍堂旭臉色有些難堪,硬著頭皮問了一句。


    就在樓玉宇踟躕著要不要承認的時候,身旁默默不語的莫承歡直截了當的回答了眾人:“正是。”


    整個宴廳的人紛紛嘩然。


    “聽說那位樓公子可是學富五車,博學多才之人,敢問樓公子可能證明一下?”正在眾人都陷入沉默之時,人群中不知何處響起了質疑聲。


    “大膽,是誰口出如此不敬言辭,龍福趕他出去!”龍堂旭臉色一黑,牛頭對著管家命令道,可回頭看樓玉宇的眼神中悄然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狡黠。


    樓玉宇便懂了,這哪裏是擅自出言,根本就是由主子示意的。


    “其實也是被眾人妄傳罷了,我隻不過各方麵懂得一些皮毛,承蒙我朝皇帝不嫌棄,看得上我這個 無才無德的閑人。”樓玉宇天生自傲,可在學術方麵他可從來不敢妄自菲薄,因為他還有一個真正稱得上學富五車的發小。


    “我也不知道樓玉宇是否真如世人所傳的那般多才多藝,在不知道他是鳳蘭那位樓公子之前,我隻知道樓玉宇不僅醫術高明,還擁有救死扶傷的偉大醫德。麵對四麵八方偷過來咄咄逼人的目光,莫承歡隻是輕輕淺淺的幾句話,便化解了整個凝重的氣氛。


    龍堂旭看了一眼莫承歡,瞬間被莫承歡那猶如三月暖意融融的春風般自然的笑容感染了,表情如釋重負。


    “那樓公子就讓這些有眼無珠的人看看吧,這鳳蘭殿試狀元並非浪得虛名!”莫承歡的話讓讓龍堂旭認為樓玉宇那些傳得神乎其神的讚揚不過是些誇大其詞的虛言罷了,一個大夫就算醫術再精湛對著哼歌大局而言也是微不足道的。


    “自是沒有問題,不知龍兄覺得在下應該怎麽做才好。”明知無法推辭,不如就順水推舟的答應下來,反而還能出其不意嚇這些人一跳。


    “正好在下醫術方麵有些研究,如樓公子不嫌棄,在下便與公子切磋一番。”人群中走出一位玄色衣衫的俊俏男子,毛遂自薦的想與樓玉宇比試。


    男子一身樸素無華的簡單衣衫,與這富麗堂皇的宴廳格格不入,傲氣淩然,仿佛自己天下無敵,所有人都在自己之下,這讓樓玉宇想起了當年那個未經世事的自己。


    隻有十幾歲的自己狂妄自大的以為自己就是那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天之驕子,連那高高在上的鳳蘭王也不放在眼裏,也做了不少荒謬的事,才以至於仙子阿還留傳著他那些傳言。


    “兄台哪裏話,玉宇也不過略懂醫理,何來嫌棄之說。”樓玉宇環顧四周發現這名男子站出來以後,討論聲便緩緩的平靜了下來,想來這個人也有著一定的實力,能讓在場所有人都有信心,將他鬥得落花流水,不然樓玉宇又怎麽會在那些人眼裏看到了熱烈。


    那是一種帶著無限期許的熱烈大家似乎都願意看到那傳說中高駐神壇的人,掉落下來的狼狽模樣,但很不幸的是,他在神壇呆了很久了,已經不想回到那肮髒的泥潭裏,與這些永遠活在自己狹小的小世界的人,染上那汙穢不堪的虛榮。


    “不要有顧慮。”就在此時,莫承歡來到樓玉宇身旁,輕聲在樓玉宇耳邊說了這麽一句。


    莫承歡的意圖並沒有那麽難理解,她一麵肆意宣揚自己的醫德高尚,一邊讓他放手,目的隻是想讓在場各個派係的人知道,他,樓玉宇醫術高明,而且既然戲本就為他準備好了,那麽照本宣科的演下去,對他來說算不得難事。


    “不知兄台姓名。”樓玉宇禮貌性的問道。


    “裘勝天。”玄衫男子如是說道。


    樓玉宇嘴角不著痕跡的扯動了一瞬,差點笑了出來,隻能說這名字和玄衫男簡直是天生絕配,果真是應了一句話:人如其名。勝負欲強到想把老天都比下去。


    “裘兄,想怎麽比試?”其他領域他或許不敢誇下海口,但在醫術方麵他有著絕對的自信。


    “毒。”裘勝天盛氣淩人的看著樓玉宇,眼神還夾雜著毫不掩飾的輕蔑。


    “怎麽比?”與他比毒根本就是撞槍口上了,當初才離開鳳蘭之前他就因對毒有著極高的興趣,對毒已經深入研究了好多年,到後來出來遊曆各國時,又在過程中多番磨礪,早已是將各種毒性了如指掌。


    “我在你身上下七種劇毒,你在我身上下七種劇毒,限定一個時辰,看誰能在一個時辰內將毒全部解開,若超過一個時辰兩人都未能解開全部的毒,就看誰解開的毒比較多。”裘勝天似乎對自己的實力也有著絕對的自信。


    現場再一次嘩然,這樣的規則他們從未見過,這可是毒啊,搞不好就會出人命的啊,誰會那自己的生命開玩笑。


    “不要勉強,這隻是一個比試,太過火就出格了,她寧願就此失了臉麵也不願失去樓玉宇,樓玉宇對她而言已經不是一個普通的幕僚,已經成為了得來不易的朋友。


    “無礙。“樓玉宇到沒把裘勝天的毒放在眼裏,樓玉宇手在袖中握了握臨時帶在身上的藥粉,就算最後實在是解不開裘勝天的毒,他還有王牌,他是絕對不會失了臉麵,更不會失了命,他這個在神壇上呆久的人可不能輸,那樣太難看了。


    “我接受挑戰!”樓玉宇意氣風發,高聲的接受挑戰。


    “若是過程中失掉了性命……”裘勝天眼中閃過一縷狠辣的冷光。


    樓玉宇眯了眯眼,眸中暖色消失無蹤:“若過程中失掉了性命,隻能怪樓某技不如人,與人無尤!”裘勝天對他帶有殺意,這分明就是想趁機除掉他,那他自然也不能手下留情:“但有一件事要說明白,解毒方法是否又限製?”


    “沒有,無論你使用何種方法,隻要能解毒那便算是樓兄計高!”裘勝天最看不過眼像樓玉宇這樣的高官子弟,他們一出生就得到了所有,他們享用盡了他們這些平民百姓一生都求不來的榮華富貴,被擁戴著登上頂峰,被人扶上去的位置到底能坐多久,他對此有著絕對的懷疑。


    “那開始吧。”樓玉宇麵色淡然,仿佛這場比試不過是平常對詩比酒一般簡單。


    看著樓玉宇這副毫不在意的模樣,裘勝天便怒由心生,向前一步,從胸口處摸出一個小布包,從布包中取出一枚黑色的針,並讓樓玉宇將手伸出來,快速的在手腕上兩個穴位各刺一下。


    看到這一幕,下麵同樣知曉醫理的大夫們都紛紛搖頭,旁人不理問了一句何故,大夫皆歎道:“裘公子這是下死手啊!這個穴位下毒就算能解,怕也是要留下病根的啊!”


    聽者都為樓玉宇感到惋惜,卻見樓玉宇看到此狀,嘴角竟還微微的露出一個內涵的笑容。


    “這樓玉宇久一點也不怕麽!”裘勝天可是整個燕京最有名的醫者,但他最有名的不是他的醫術,而是他在用毒和解毒方麵的非一般的造詣,眼下每個時刻都關乎生死,這樓玉宇竟然還能笑得出來,,不得不令人敬佩。


    就在眾人討論紛紛之際,裘勝天七種毒已經全部下好。


    “開始吧”裘勝天得意洋洋的看著樓玉宇。


    “不急,我們先喝下這杯和平酒,”樓玉宇光明正大的在酒杯裏放下一些不隻是何物的粉末,遞給裘勝天。


    裘勝天笑笑,接過酒一飲而盡,他到覺得無所謂,他不相信像樓玉宇這種沒經過大風雨的上流公子哥能製出難得倒他的毒。


    “還有呢?”裘勝天迫不及待的想要了解樓玉宇的實力。


    樓玉宇詭異的一笑:“沒有了。”


    裘勝天臉色一黑怒道:“隻有一種毒,你是在嘲笑我麽!”


    “並沒有,我隻是已經將七種毒下到你身上了,裘兄不要誤會,我沒有嘲笑你的意思。”樓玉宇其實也有著一定的顯擺意味在裏麵,對他來說,隻有神不知鬼不覺的讓對手中毒,這才是真手段。


    樓玉宇話音未落,在場包括裘勝天在內的所有人都不由得震驚一把,這樓玉宇到底是有多厲害,竟然在眾目睽睽之下,躲過所有人的眼睛,再裘勝天身上下了六種毒藥,這可不是一般人能做到的。


    “不可能!”裘勝天完全感覺不到,他也完全不相信樓玉宇會有這樣的本事,在他完全察覺的不到的情況下,在他身上下毒。


    “你倒數十個數自己就能感覺到了……”樓玉宇笑著笑著,臉色一點點變得難看起來,嘴唇的顏色漸漸從紫到黑。


    “宇!”這一切莫承歡都看在眼裏,樓玉宇每一個細微的變化都牽動著她的心,看著樓玉宇搖搖欲墜的模樣,莫承歡隻想讓樓玉宇退出。


    “別,過,來!我身上,帶有傳染性的劇毒!”說完樓玉宇便已經癱坐在地上。


    眾人一聽,立即向後退去。


    “大家不用慌,這種毒不接觸是無法傳染的。”裘勝天之所以會下這種毒,怕是從一開始就打著毒死樓玉宇算盤,下這種毒為的是以防樓玉宇認輸後,有人上前為他解毒,如此狠毒的心,若是日後使其登上高位,必將是一個禍害。


    樓玉宇不慌不忙的從內袋中掏出銀針,旁若無人的為自己治療,裘勝天在心中默念十個數以後,並未覺得身體有什麽不適,不禁有些不屑:“樓公子你這毒是不是失去了作用了,怎麽在下還未感覺到有任何的不適?”


    樓玉宇一番施針以後,氣色明顯有了改善,抬頭對裘勝天蒼白一笑:“在下的毒反應都比較慢,裘兄慢點數數。”


    這邊廂兩個比試的人一台戲,那邊廂各個派係的主要人物心中各成一台戲。


    不得不承認裘勝天的製毒手段十分高超,但對各係而言,有時反應得快的毒藥反而容易留下馬腳,相反是樓玉宇這種能在無形中把毒下到人身上,反應緩慢的毒藥更能適應他們的計劃。


    樓玉宇拿出各種藥粉為之際製藥,在裘勝天身上的毒終於是有了反應,裘勝天隻覺得胸口像是被某種東西死死堵住,一口鮮血吐出,裘勝天頭便開始天旋地轉起來。


    裘勝天趕緊給自己服下抑製毒性的藥,收斂心神認真的對待,裘勝天無比震驚,一直以為樓玉宇和平常那些紈絝子弟沒有什麽區別,等到樓玉宇在自己身上下的毒接二連三的發作的時候,他才瞬間明白過來,樓玉宇並非浪得虛名。


    樓玉宇在他身上那些毒,他根本聞所未聞,見所未見,所產生的各種連鎖反應也是他習醫以來從未遇到過的症狀,這些毒各有各的不同之處,卻又互相映襯,有似曾相識的感覺,引發的症狀又是他從未遇到過的,完全不知道從何下手解毒。


    就在裘勝天一籌莫展的時候,樓玉宇已經解開了裘勝天在他身上四種毒藥。


    “其實在下在裘兄身上下的毒都是尋常的毒,隻是你一開始就把它想得太過於複雜。“樓玉宇念在裘勝天還算有些才華沒下死手,他也不想一出手就要對方的命,又想借此警醒一下裘勝天。


    裘勝天立即就覺得麵子上有些掛不住了,可是生命攸關又不得不按照樓玉宇所說的做法做。


    “宇!“莫承歡看到樓玉宇的精神一點點的回來,心中不禁歡喜了起來。


    “我沒事,這些對我來說算什麽。”樓玉宇獨身遊曆的這些年,受過的苦,中過的毒比裘勝天下的這些毒還要複雜還要千奇百怪,他都一一挺過來了,這些毒又算得了什麽。


    語畢,樓玉宇口吐一口汙血,莫承歡的心也跟著揪了一下,可當樓玉宇擦幹嘴角血跡後,大家發現樓玉宇的臉色又比方才好上了幾分,慢慢的開始恢複到未中毒之前的狀態。


    這邊裘勝天也按照樓玉宇所說的解開了三種毒,但臉色卻越發難看。


    “我已經全部將裘兄下的毒全數解完。”樓玉宇眉飛色舞的高聲宣布。


    莫承歡上千挽住樓玉宇的手,將樓玉宇扶到一邊坐好。


    “將此藥粉溶入水中給他服下吧,”樓玉宇把調劑好的藥粉遞給莫承歡。


    莫承歡接過藥粉按照樓玉宇所說,把藥粉溶入水中後拿到裘勝天麵前,裘勝天再顧不得顏麵,將藥水一飲而盡。


    龍堂旭見此,便上前宣布結果:“此場比試,樓玉宇得勝。”


    在場所有人不約而同的為樓玉宇響起了掌聲。


    “為什麽!”裘勝天自認為識得天下毒性,卻隻得兩三種樓玉宇所下的毒,他不明也不甘心。


    “你太小看我了,我不隻比你身世好,更比你走多萬裏山河路。”樓玉宇一眼就看穿了裘勝天那份對貴族子弟的深惡痛絕,他一麵想要同情裘勝天,一麵又覺得裘勝天不值得同情。


    “哈哈哈,樓兄果然名不虛傳,”龍堂旭見機上前解圍,樓玉宇的實力已經試探出來,那這出鬧劇也就沒有了繼續下去的必要。


    “哪裏哪裏。”樓玉宇硬撐著精神與上前的人客套。


    一通客氣後免不了又是敬酒,一輪下來樓玉宇就乏了,莫承歡見樓玉宇麵色略有不妥,便佯醉與樓玉宇先離開了宴席。


    上到馬車後,樓玉宇便再也支持不住倒下。


    “你沒事吧,”莫承歡急出一身冷汗。


    “無礙,就是毒性過於霸道傷了元氣而已。”裘勝天一開始就沒打算讓他活著離開這個宴席,隻是裘勝天沒有想到他身上還留著解毒的王牌。


    “毒不是已經解開了麽?”莫承歡看著樓玉宇失去血色的臉龐陷入了深深的自責,她本意隻是想讓樓玉宇出出風頭,不想事情會發展成這個樣子。


    “解是解開了,還需要修養上一段時間。”樓玉宇心中不得不承認那裘勝天是有幾分醫學天分,可裘勝天卻有著一顆可怕的毒辣的心。


    莫承歡無可奈何的歎了一口氣:“他一開始就想永遠把你留在那裏吧。”


    “嗯,不過你也不必如此,他既然想要我的命,我也不會那麽輕易的放過他。”樓玉宇可沒有那麽偉大,得饒人處且饒人這種道理他從未懂過。


    “那你為何還幫他解毒?”,出疑惑不解的問道。


    “顯得我大度,不正應了你那句‘救死扶傷的高尚醫德’麽,不過我給他的解藥隻能為他解除三種毒,這最後一種毒性會深深的埋藏在他的體內,”引發此毒的藥引還在他手中,算是多給裘勝天一次機會,若是有朝一日裘勝天成為他們的威脅,那他將毫不猶豫的送裘勝天一程。


    “像他這種人就應該當場解決,以絕後患。”莫承歡言重浮起一層令人不寒而栗陰森。


    這一夜風吹雲掩月,整個燕京都陷入昏暗當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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