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日後,朝堂上果然,風雲再起,三大派係又開始沒完沒了的爭吵起來,然而引起這場風波的人,正是幾乎算是銷聲匿跡多年的何衝。


    吵了半天沒個結果,東天極隻能宣布退朝。


    朝堂上吵不出個結果,後宮也跟著不得安寧,要說為朝堂操碎心的當屬這司馬儀,司馬儀家中來信,必須要得到何衝,她便召聚了一大堆有用的沒用的人,在瑞華殿,一同為此事出謀劃策。


    “方萍,交給你辦的事怎麽樣了?”世人都知道這何衝鐵骨錚錚卻有著一條軟肋,那就是何晴雪。


    “已經交代筱如送過去了,都是一些上等珠玉,奴婢親自挑選,娘娘放心。”司馬儀已收到消息,馬上命令方萍帶上貴重珠玉,給何晴雪送了過去。


    “那就好,楚洛洛怎麽還沒到?”現在楚洛洛就是她的頭腦,楚洛洛不在,總讓她覺得心慌。


    “已經讓澄雪過去接了,”方萍被司馬家照顧多年,自然是對司馬儀忠心耿耿,再而是性子平穩、細心,司馬坤才會把方萍安排進宮,安排到司馬儀的身邊掌事。


    “娘娘!”剛從何晴雪處回來的筱如慌慌張張的跑進來。


    “做事總是如此毛躁!沒教過你規矩麽!?”方萍想來嚴謹,做事容不得自己有絲毫錯誤,也不允許別人做事粗心大意。


    “算了,方萍,說吧,發生什麽事了?”司馬儀就喜歡放平這一點,做事一絲不苟,還能讓她在侍從麵前扮演好人,一點一點的賺取身邊的人的忠心。


    “方才奴婢去洛欣堂的時候遇到了善事坊的楊福,”善事坊的人經常會為了討好主子而走動是習以為常的事情,本該不該大驚小怪,但筱如的感覺告訴她,事情沒有那麽簡單。


    “這不是很正常的事情麽?何必如此慌張?”靜妃盧玉嬋不以為然的惱了筱如一眼。


    “這哪裏正常,這何晴雪興趣年陸慧妍一案被寵幸過後,就一直不招皇上待見,善事坊對洛欣堂缺衣少食才是正常,現在楊福居然主動的給洛欣堂送物料,怕是收到了什麽風聲……”驪妃楊麗娟雖說不如楚洛洛般睿智,但還是比盧玉嬋要精明上一些,否則在楚洛洛進攻前,她也不會受司馬儀重用。


    “麗娟說得對,善事坊之所以會在此時對何晴雪獻殷勤,怕是另有原因,”司馬儀自然也想到了這一點,不過重要的不是楊福為何去討好何晴雪,重要的是他為誰去討好何晴雪。


    “莫不是莫承歡?”盧玉嬋現在最怕的人便是莫承歡,自然第一個想到的是莫承歡。


    “這似乎也有可能,”楊麗娟若有所思的同意了盧玉嬋的看法。


    “主子這莫承歡前幾日還與何衝在西宮城的一處有過私密交談呢,應該是在談條件。”兩位主子的話又讓筱如想起了前兩日得到的消息。


    “若真是這莫承歡,那我們就根不能放手了,”司馬儀也漸漸感受到了這莫承歡的威脅,加上三天假又特別寵愛著莫承歡,若是再不加以製止,怕是不出兩年,她就會爬到自己頭上來。


    “那臣妾要不要找找她的麻煩?”楊麗娟熱衷於為司馬儀除去所有眼中釘,又因為莫承歡特別不招她待見,仗著一張禍國殃民的好容貌,還搶走了東天極所有的寵愛,不論如何她都沒理由再讓著莫承歡逍遙下去。


    “那是最好,要讓皇上再不也不想看見她,”毀容那自然是最好的名單不能毀其容貌,起碼也要讓東天極厭惡她。


    “萬萬不可!萬萬不可啊娘娘!”正當他們討論得起勁的時候,楚洛洛及時趕到。


    “你終於來了?”司馬儀現在還是比較喜歡楚洛洛的,所實話想楚洛洛這種辦事效率,去到哪裏都會招人喜歡。


    “你這是何意?莫承歡是我們現在最大的敵人我們當全力對付她,你這般阻擾莫不是在有意幫助莫承歡?!”盧玉嬋最看不慣楚洛洛這副自以為是的嘴臉,自然要反駁她。


    “我是在阻止你們犯傻,”楚洛洛心中鬆了一口氣,還好及時趕到,不然還不知道要被盧玉嬋這個蠢蛋害死多少人。


    “你什麽意思?”楊麗娟雖然也恨這楚洛洛,可她不得不承認,楚洛洛的確是聰明過人。


    “此時莫仲軒正值全盛時期,統領著二十萬精兵良馬,七萬鐵騎猛士以一敵十,現在買車若是有個三長兩短,怕是買車不肯善罷甘休,我們現在不該與莫仲軒硬拚,這樣隻會便宜薛世章,”莫仲軒雖說是將士出身,卻也是老奸巨猾,難以揣測,對付這種人隻能循序漸進。


    “他敢!他是兵馬大元帥,我們就怕他不成?楚常宣你莫要長他人誌氣滅自己威風!”盧玉嬋最見不得楚洛洛這副指點江山的樣子,更可氣的是司馬儀竟然對一切視若無睹,甚至是感到歡喜。


    “這個賭注太大,我們賭不起!你們想想,在此之前你們針對莫承歡所進行的一切行動,有哪一次是成功過的?我們不能用我們手上的底牌去賭意見勝率不高的事情!”楚洛洛身家性命都依附司馬家身上,她當然要想盡辦法護司馬家周全。


    “楚洛洛說得對,此時與莫仲軒開戰對我們沒有好處,倒是便宜了薛世章這個偽君子,不過莫承歡也不得不防啊!這善事坊怕就是她支使過去的!”司馬儀滿是焦慮,不敢輕舉妄動。


    “善事坊的人絕對不會是莫承歡安排過去的,”楚洛洛斬釘截鐵的說。


    “你是如何能判斷這善事坊的不是莫承歡安排過去的?”楊麗娟並沒有懷疑楚洛洛的判斷,支使楚洛洛說的太過絕對,令人好奇。


    “莫承歡還看不起善事坊那點小恩小惠,若是她真想討好何晴雪,以她的本事,現在立即讓何晴雪當個常宣也不在話下,何必去費這種吃力不討好的事,”按照她對莫承歡的了解,莫承歡是不屑於做這種小事的,以莫承歡的性子,要做就做大,大到讓何晴雪兄妹兩對她有愧疚,否則就不值得讓她出手。


    “那不是莫承歡還會是誰?宮裏這些狗奴才哪懂朝堂隻是,而且這事還未傳開,他們不可能這麽快反應過來,”楊麗娟討厭楚洛洛歸討厭,但也願多接觸楚洛洛,哪怕在楚洛洛身上學些皮毛,怕也夠她保命用了。


    “娘娘就當真想不到其他人了?”楚洛洛小心翼翼的提點著司馬儀。


    “薛世章!這無恥的偽君子!”司馬儀當即破口大罵,那份努力保持的優雅瞬間蕩然無存。


    “怎麽會是他!我們當初調查過薛世章,他在善事坊並無眼線啊!”楊麗娟也感到難以置信,當初她初入深宮,就秘密調查過各方派係在宮中的眼線,連那龐唯身邊的小欣她都調查出是莫仲軒的人,可見當時她是費了多大的心思。


    當時她調查額時候,發現那薛世章對這種布置眼線的方式極為不屑,隻有幾個明麵上的人,現在又突然說連善事坊這種微不足道的地方都被他安插有人進去,這叫她如何能相信。


    “可見當時調查得不夠仔細,被他蒙混過去了,”楚洛洛其實也不願相信是薛世章的所作所為,但所有的證據都指向他,讓人不得不信。


    “看來,這薛世章需要重新調查一下了,娟,這件事情就交給你了,有需要隻管說,我就不相信這回薛世章露不出他的狐狸尾巴!”司馬儀咬牙切齒的說。


    樓玉宇用過早飯,又看了一會兒醫書,本想過了武師便去一趟梅心苑,卻接到了東天極的傳召。


    樓玉宇能猜到東天極召他的原因,便去了。


    旭日店


    “樓太醫,你可要好好診斷,今日皇上下了早朝便一直說頭疼,以前也沒見出現這種症狀,”朱銘一邊把樓玉宇往內殿領,一邊向樓玉宇解釋病情。


    “朱公公放心,皇上的龍體肩負著千萬百姓的命,微臣自當全力為皇上醫治,”說著已走入了內殿,此時東天極正躺在床上,嘴裏還一個勁的嗚咽,就像一隻受傷的貓咪。


    “樓太醫你可來了,快給朕看看,”東天極躺在床上,衝樓玉宇招手。


    樓玉宇心中哭笑不得,麵上還得嚴肅,謹慎回答:“皇上不用擔心,”說著伸手去探東天極的脈。


    樓玉宇一探東天極的脈,眉頭便跳來跳去道:“皇上憂國憂民,勞心過度而已,無礙,無礙,隻要這兩日多加休息,微臣再開兩副藥讓皇上按時服下,皇上很快就會好起來的,對了朱公公,這兩日盡量給皇上食些清單的食膳,切勿讓皇上喝酒。”


    “奴才明白!”朱銘遠遠的應了聲。


    “走個形式而已,不必如此認真。”東天極見樓玉宇煞有其事的樣子,差點笑出聲來,還好及時忍住。


    “我可沒有跟你開玩笑!”樓玉宇冷著語氣,壓著聲調叱了東天極一聲。


    樓玉宇本也想裝個樣子,給東天極開服涼茶喝了算了,隻是他在探脈的時候發現,東天極是真有勞累過度的跡象,才開始認真了起來。


    東天極識相的噤了聲。


    好一會兒東天極才掙紮著起來:“快扶朕起來。”


    “喲!皇上!您就聽樓太醫一句勸吧!”朱銘陪伴東天極多年,又怎麽會不知道東天極夜裏的勞心累神。


    “朕要起來!你們要抗旨不遵麽!朕要去花園走走!”東天極故意耍起了脾氣。


    朱銘擰不過東天極,隻好上前把東天極扶起來,伺候他去更衣。


    “你們這些人,明知朕最討厭喝藥,你們偏偏把這些小毛病整得跟朕快死了似的,”東天極穿好衣服,打不的往外走。


    “呸!呸!呸!皇上萬歲!皇上萬萬歲!莫說這種不吉利的話!”朱銘追在東天極身後,使出渾身解數逗東天極開心,末了還對樓玉宇使了個眼色,讓樓玉宇跟上。


    樓玉宇無奈之餘,隻能悲傷藥箱跟在兩人後麵走。


    東天極疾步走到了旭陽殿前的花園,朱銘見東天極心情不好,沒敢緊跟,隻好帶著人遠遠走在東天極身後。


    “玉宇啊,你的計劃承歡都與我說了,你有幾成把握?”東天極故意讓朱銘把人帶得遠遠的就是想和樓玉宇聊聊計劃的事情。


    “九成九,司馬儀一定會上鉤,但我不能保證薛世景以後還願意信我,”樓玉宇本來也沒打算再讓薛世景相信他,隻是個中利益他權衡一番後,覺得能挽回還是要盡量挽回一下。


    “這事要是成了,便少與承歡見麵,多給薛詩彩出出主意,助她一把,讓薛世景認為你對他還有用處。”東天極也覺得隻要能把薛世景拖到明處,那他們就已經是大勝了,但能挽回的關係也不能輕易舍棄。


    “即使助得她得子也無所謂麽?”眼下再也想不出比懷孕更大的誘惑了,隻要他能助薛詩彩懷孕,怕是薛世景也舍不得將他推送給他人。


    “無礙,且讓他膨脹一段日子,讓他覺得有利可圖,他才能放鬆警惕露出馬腳,”這個條件連他心中也要多跳幾下,薛世景又怎麽忍心拒絕。


    “那薛世景就離不開我,”這招他根本不想使,不過到緊要時期也還需放手一搏。


    “你真能讓她懷孕?”東天極有些不信,這種事情,怎能說有就有,連懷孕都能左右的人,又與天何異。


    “倒是有些方法可以令女子更易受孕些,不過還得依仗您多多配合,”說著樓玉宇的嘴角咧出一個曖昧的笑容。


    東天極有些氣惱,可又奈何不了樓玉宇,隻能有苦自己咽,搖頭晃腦的自認倒黴。


    “有你在啊,真是有如天助,你一個人能將我們的計劃提前好幾年!”東天極萬分感慨。


    “多謝皇上誇獎,”誰會不喜歡誇讚?每個身懷絕技的人都希望得到別人的誇讚,尤其是對方也是一名絕世無雙的驚豔之才。


    “讓薛詩彩成妃吧,要讓司馬儀視其為眼中釘,隻有把薛世景安排在宮中的人除掉,我們才好安心的對付司馬一家。”現在東天極最害怕的不是司馬坤,而是這躲在暗處多年的薛世景。


    這薛世景就像躲在陰暗的沼澤裏森冷的毒蛇,一直用可怕的眼神盯著他們,盯著他們……


    薛世景不除東天極如鯁在喉。


    “你放心吧,隻要這件事情讓薛世景暴露在司馬儀麵前,後麵的事情我們就不必再擔憂了,司馬儀會替我們處決好一切的,而且現在如果派人去跟蹤調查司馬儀的人,還能的達到不少意外的好處,”這點樓玉宇早就想好了,這楚洛洛不是喜歡借刀殺人麽,那他就要以其人之道還治前人之身。


    “什麽意外的好處?”東天極想了想,如夢初醒:“對啊!我怎麽這麽蠢!在這個她們專心調查她們在宮中的眼線!好一招螳螂捕蟬黃雀在後!絕了!我怎麽沒想到!”


    東天極一時激動,那聲絕了喊了個通天響,引起不少人側目。


    “你過了,”樓玉宇提醒一句。


    東天極立馬反應過來,看了一眼身後人,回頭淡然道:“無礙,我自有辦法應付過去,待會兒你準備做什麽?”


    “準備去一趟薛詩彩那,我們在薛世景那鬧出那麽大的的動靜,總該找點事情分散他的注意力。”


    “好,那我就不留你了,改日我把你開的藥吃完了,再去找你,”東天極也不好與樓玉宇多呆,方才那一激動已經讓人注意到了,得趕緊回去想辦法,把與樓玉宇遊園討論得事蒙混過去。


    “好,那微臣告辭,”樓玉宇給東天極行了個禮,轉身往梅心苑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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