厲言見慣了這樣的情況,起身禮貌地跟現場觀眾和電視機前的觀眾鞠躬問好,又惹得現場觀眾尖叫連連,熱烈的氣氛很久才平靜下來。


    景一諾明知道厲言來看她了,可她撇開頭盯著別的方向,始終不曾看厲言一眼。


    參賽的人很多,每個人能有的部分就很少,景一諾絕大部分時間都很閑,等到穿她衣服的那位嘉賓出場的時候,景一諾才上台說了幾句話,隨後又沒了她什麽事。


    比賽完畢,評委打分結束後,景一諾毫無意外的坐上了第一位的寶座,最後是踢館環節,尹舜凝和其他踢館選手出場時,現場一片歡呼尖叫聲。


    踢館選手的名單早已經在網絡上公布,而且比賽已經是第二季,大家都已經熟悉規則,因而觀眾都很清楚,踢館選手全部實力超強,不容小覷。


    尹舜凝原本就小有名氣,很多人都認識他,不認識的也被他冷漠吸血鬼一般外表吸引了注意力。


    尹舜凝站在舞台上之後,馬上就注意到了台下的厲言,他很禮貌地跟厲言問好,厲言也點頭回應。


    兩個人之間似乎什麽事都沒有,還和過去一樣是朋友。


    景一諾終於掃過來一眼,目光在厲言身上停留,她美麗的眼睛裏隻有傲慢,尹舜凝選的pk對象是暫時位居第二的一位選手,當他獲勝之後,景一諾很開心地上前祝賀。


    主持人覺得有料可扒,於是上前問道:“聽說景小姐和尹先生以前就認識?”


    尹舜凝有些尷尬,他緊張地手心冒汗,磕磕巴巴的樣子顯得很靦腆,“是的,認識,以前……就認識。”


    主持人萬萬沒有想到尹舜凝外表冷漠,卻是個無比靦腆內向的人,忍不住笑了,現場的觀眾也跟著笑,景一諾接過話筒打圓場道:“我們以前參加過佳冉的比賽,在那時候認識的。”


    男主持人聽了景一諾的話也差不多明白了,隻可惜他知道景一諾是被特殊照顧的對象,卻不知道她和厲言的關係,開玩笑道:“景小姐和尹先生可真是一對兒服裝設計界的金童玉女啊,郎才女貌,非常般配。”


    尹舜凝從未被別人開過這樣的玩笑,一時間不知道該如何應對,蒼白的臉刷得紅了。


    台下觀眾頓時爆發出笑聲,笑得尹舜凝更為尷尬。


    女主持人麵色凝重地看了台下的厲言一眼,厲言明顯不大高興。


    她聽說了一些關於厲言和景一諾的事情,擔心景一諾萬一真是厲言的女朋友,會讓厲言和景一諾難堪,忙打斷道:“我們就別逗尹先生了,讓我看一看接下來這位神秘的踢館選手。”


    尹舜凝跟著景一諾一起去了選手席的第一二個位置,景一諾寬慰他道:“你別在乎這些人說的話,他們說過的話,他們自己都不記得。全都是為了節目效果,臨場發揮。”


    他不動聲色地看了看景一諾的側臉,見她麵無表情,美麗的眼睛注意力根本不在他身上,她一直盯著舞台上不斷變幻的燈光,靜靜地發著呆,不知道在想些什麽。


    尹舜凝低著頭沒說話,臉上的紅色逐漸退去,神色也變了。


    尹舜凝深深吸了幾口氣,盯著台上戴麵具的女選手,他看著這個奇特的女人,就好像看到了景一諾的影子。


    厲言在台下始終注視著景一諾,將她和尹舜凝的一舉一動全都看在眼裏。


    管家在一旁膽戰心驚的,生怕景一諾和尹舜凝做出些親密舉動,不然厲言可不管現場那麽觀眾,他生起氣來,天王老子都攔不住。


    好不容易錄製結束,場上眾多選手又被叫出去單獨錄製,錄好之後已經兩點多了,尹舜凝想送景一諾回去。


    可是景一諾覺得時間已經很晚了,尹舜凝應該盡早回家休息,因而拒絕了他的好意,自己一個人等著家裏的司機來接。


    當尹舜凝開車走了之後,景一諾想回去找個坐的地方等著,可是當她穿過燈光昏暗的花壇時,一個伶俐的身影強硬地抓住景一諾的胳膊,連拖帶拽地將她拖上一輛車。


    景一諾腦子裏一片空白,嗡嗡直響,她沒有看清對方的臉,隻感覺到這個人蠻橫霸道對她沒有半分憐惜。


    她害怕會出現無法控製的事情,開口大叫:“救命啊,救……”


    男人捂住她的嘴,厲聲嗬斥,“閉嘴!”


    景一諾借著車裏昏暗的燈光看清厲言的麵容,她用力扒開厲言的手,劇烈地咳嗽。


    等到將胸腔裏亂竄的氣息平複下來,她狠狠剜了厲言一眼,怒斥道:“你神經病!”


    厲言眉梢不由自主地挑了挑,隨即眉心緊皺,“景一諾你到底有完沒完?你明知道我喜歡你,可你還偏偏跟尹舜凝走得那麽近,你明明在故意氣我,故意讓我難受。”


    “是,我是故意的,我就是讓你不好受。”景一諾怒氣衝衝地跟厲言頂嘴。


    她知道厲言對她很好,他隻是關心則亂,被蘇婉給騙了而已。


    可是景一諾隻要一想到厲言居然懷疑他表裏不一,就氣不打一處來,他口口聲聲說愛她,結果剛過了沒幾天,他就聽信蘇婉的讒言,認為景一諾早跟尹舜凝搞在一起,還故意吊著厲言。


    隻要一想到這件事,景一諾就無法平靜,厲言不問青紅皂白跑到她家裏質問她,將她精心留下的桂花糕踩爛,還在厲楓的電話裏罵她。


    簡直太過分了!


    “景一諾。”厲言一字一頓,顯然非常生氣,隻要景一諾再說兩句狠話,他真的會爆發。


    景一諾沉默地盯著他的臉,許久未曾開口,厲言聲音冷冽道:“你怎麽不說話了,剛剛不是挺能說的嗎,現在啞巴啦?”


    “我以為你跟其他男人都不一樣,我還以為你比他們都有耐心,比他們都要認真,隻要是你說過的,你都會做到,哪怕你沒有說過,你也會默默地在背後付出。”


    景一諾深吸一口氣,繼續說道:“可是,我錯了,錯得離譜。”


    因為厲言連淩肅都比不上,至少眾人都將淩肅的癡情看在眼裏,而厲言除了更有錢和長得更英俊而外,似乎和其他人並沒有什麽區別。


    厲言伸手掐住景一諾的脖子,霸道又自我,“我不想聽你說這些話。”


    景一諾的脖子很疼,而且喘不過氣,可是她麵上依舊帶著嘲諷的笑容,她不想輸給厲言,她就是要跟厲言較勁。


    厲言原本手上不敢用力,生怕景一諾會受不了,可景一諾的笑容深深地刺激著他,讓他心血上湧,手上逐漸加重力氣。


    景一諾的脖子更疼了,她咬著牙不肯認輸,硬生生地跟厲言僵持下去。


    車門猛然被拉開,一個男人用力掰開厲言的手,將景一諾拽出來,“一諾,你沒事吧?”


    淩肅著急地上下檢查著景一諾,看她脖子上紅了一大片,淩肅眼睛都紅了,忙將景一諾護在身後,指著車裏的厲言怒道:“你瘋了吧!”


    開心的時候把景一諾捧在手心裏當寶貝,不開心的時候就要動手掐景一諾脖子了。


    簡直太過分。


    “我做什麽事,用不著你來管。”厲言一條長腿從車裏邁出來,整個人無比淩厲,以厲家二少的高貴姿態俯視著麵前的落魄富二代。


    淩肅落魄之後,見到了不少白眼,聽了旁人異常多的羞辱,現在再見到厲言高高在上的模樣,一點感觸也沒有。


    淩肅現在和厲言的差距很大很大,隔了一條無法跨越的鴻溝,可是淩肅不卑不亢地挺直了脊背,“我一直覺得厲二少是個講道理並且寬容仁慈的人,即便有些人得罪於你,你也不會太過計較。我不明白,你為什麽要對一個女人動手。”


    “我教訓一個不聽話的女人和你沒有關係。”厲言說罷,伸手去抓景一諾。


    淩肅慌忙擋在景一諾身前,警惕地盯著厲言的一舉一動,生怕厲言再一次傷害景一諾。


    厲言的做法讓淩肅很不高興,他克製而堅決地表達自己的決心,“你可以隨意教訓其他人,我沒有資格去管,也管不了,但景一諾不行,如果你要動景一諾,那就先從我身上踩過去。”


    “淩肅……”景一諾在淩肅背後小聲叫他,她知道出來,厲言真生氣了。


    如果他還能克製自己的怒火,就不會那麽用力的掐她脖子,淩肅如果要代替景一諾承受厲言的怒火,勢必不能輕易離開。


    淩肅回頭對景一諾微笑,寬慰道:“我以前做了那麽多對不起你的事,現在該是我還債的時候了,無論付出多大的代價,我都不會讓別人欺負你,就像以前一樣。”


    景一諾一瞬間恍然,整個人呆呆的。


    她好像又看見了從前的那個淩肅,那個為了教訓騷擾景一諾的高年級學生,明明打不過人家,還跑過去跟別人拚命的淩肅。


    景一諾喉間微哽,有一種失而複得的喜悅。


    她從未想過淩肅居然還能像以前一樣站在她麵前,為她遮風擋雨。


    “你們當我是死人嗎?”厲言本就被景一諾和尹舜凝兩人激怒,現在又看見景一諾對著淩肅滿目真情,怒火簡直無法遏製。


    他抬起一拳朝著淩肅砸去,淩肅躲閃不及隻能生生扛下來,厲言打過淩肅,就要去抓景一諾,但卻被淩肅抱住胳膊。


    淩肅臉上挨打的地方罵了一大塊,完全沒有知覺,他抱著厲言的胳膊不肯撒手,“欺負女人算什麽本事,厲家二少不過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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