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無百日紅，人無千日好
李羽這邊隨手下個套，沒想到還真的成功從史小龍手裏賺到一百萬。
還沒等他高興一天呢，轉眼就被人告知了一個壞消息。
“啊？貸款沒批下來？？”
李羽沒想到，堂堂新皖銀行董事家千金小姐親自操刀的貸款，居然也有被斃掉的一天，頓時驚掉了下巴。
李羽很想知道這位勇士姓甚名誰。
什麽人這麽虎？
這是誰家的猛將？
程路眨巴著一雙勾人的媚眼，不過她此時的眼神裏滿滿的都是沮喪。
“哎，別提了，想想都一肚子氣。”
“合淝分行的貸款審批部換了新老總，是原來分行公司部的鄭鑫鄭總，這次的貸款審批，就是他提出異議的。”
“公司部的鄭總？好像有點印象。”
李羽到新皖銀行小半年時間，大部分時間都在摸魚，除非必要，他幾乎不會主動去和銀行的各種頭頭腦腦套近乎。
這也就導致他到現在連分行幾個主要部門的負責人都認不清。
看著李羽略帶迷茫的眼神，顯然壓根就不認識鄭鑫，這讓程路都感到一陣無力吐槽。
“你可真行，連鄭總都不認識。”程路翻了翻白眼，說道。
“額，他很有名嗎，為什麽我一定要認識他？”
李羽有些好奇，能讓程路都這麽重視的，會是何方大神。
“他啊，本身沒什麽，但據說是分行鄭民行長的遠房親戚，你懂得，嗬嗬……”
程路說話的語氣帶著一絲不屑，嗯，還有些許不甘。
“鄭行長的親戚，難怪這麽吊了。”
李羽說著說著，忽然就不說話了。
因為他想起來一件事……
“小路姐，當時別人都沒提意見，隻有鄭鑫反對嗎？”
程路點點頭，“是啊，我當時都以為順利通過了呢，沒想到鄭鑫忽然跳出來反對，他是審批部負責人，他不同意，別人也就不好說什麽了……”
聽完程路的描述，李羽忍不住挑了挑眉。
“那個，我想我大概知道他為什麽要反對了，他不是對貸款有意見，而是對我有意見。”
李羽在新皖銀行幾個月，基本上與世無爭，很少與人起矛盾，除了馬成功、馬致遠、周春、史小龍……
咳咳，不算不知道，一算嚇一跳，這人還真不少。
程路看著李羽，不知道他這個整天不見人影的人怎麽還得罪了鄭鑫。
“哎，此事說來話長……”
當初李羽剛剛升職為市場部副主任，市場部缺人，於是就從支行網點的櫃員裏麵招人。
當時就有一個人，好像是鄭鑫的親戚。
打招呼嘛，華夏特色。
可惜，當時的李羽年輕氣盛，意氣風發，怎麽可能會去管別人打招呼，他直接把那個不記得姓名的路人甲給刷掉了……
要不是今天程路提起鄭鑫的名字，李羽根本就想不起來這種陳芝麻爛穀子的破事。
“這個鄭總的氣量也太小了吧，屁大點事，居然還打擊報複起來了。”
李羽不是很能理解這種人的心理，憑什麽你打一聲招呼別人就要給你把阿鬥扶上去？
我不扶，你還要打擊報複，秋後算賬？
雖然摸魚科技公司暫時也不怎麽缺錢，但貸款被拒，而且還是因為小人作祟，這就讓李羽很不爽了。
可惜在銀行這種體製下，李羽就算有一萬個不爽也沒辦法找回場子。
程路見狀，頓時感覺有點羞愧。
說好的事情包在自己身上，結果卻搞砸了……
“李羽，你別急，我晚上回家和我爸說說，看他有沒有辦法協調一下。”
李羽擺了擺手，裝作無所謂道：
“沒事，不就是一筆貸款嘛，反正也不差這點錢。”
李羽說完，也不管程路信不信，然後自顧自的回到自己的行長助理辦公室。
當了行長助理，最讓李羽滿意的一件事就是擁有了獨立辦公室，在裏麵，他想怎麽摸魚都沒人看到。
當然，時薪5000元的摸魚收入，也給李羽貢獻了源源不斷的資金來源。
查看了一下係統資金，堪堪達到600萬，一周時間才上漲20萬。
每天扔一次漂流瓶花掉10萬元，看著不多，可日積月累下來也是一筆不小的數字……
瓶子有點小貴，可效果也確實不賴。
不但成功幫自己躲過了史小龍一夥人的黑手，白賺一個酒廠不說，前前後後還賺了大幾百萬，投入產出比堪稱暴利。
這一次，李羽沒有再扔關於公司發展的瓶子，他忽然想看看，如果自己堅持搞貸款，會發生什麽事情。
小瓶子扔出，一槍命中！
李羽快速閱讀起漂流瓶的內容：
“第一次貸款審批沒過，程路說要找徐茂林協調，結果第二天，陳路帶回的消息是老徐也不方便插手貸款審批的決定，此事隻能作罷。”
“我有點小鬱悶，第一次感到一陣無力感。”
“就在我化悲憤為動力，全力摸魚的時候，藍大老突然來合淝考察，同時，我收到消息，要參加一場大老雲集的文化產業發展座談會。”
“不說了，我要準備去開會了。”
“落款：李羽2013年3月8日”
哎哎，這就沒啦？
李羽有些無語。
短小無力又一封，簡直比一更獸作者還可惡。
最可惡的還是裏麵的內容，好不容易傳回來一份情報，都寫的什麽啊，一點有用的消息都沒有，藍大老來合淝考察開會，和我貸款有什麽……
嗯？
李羽忽然愣住了。
大老雲集的座談會，我也要參加？
那能不能說兩句？
……
當天晚上，程路一看到徐茂林就迫不及待的說起李羽貸款的事情。
徐茂林聽完，隻是嗬嗬笑了笑。
“小路啊，這件事情可不止你想象的那麽簡單，李羽那件事隻是小事，他們真正想要對付的，其實是你，或者說，其實我才對。”
看著女兒疑惑的眼神，徐茂林為了防止她再吃虧，於是給她詳細解釋了新皖銀行內部的格局。
簡單來說，就是股東勢力和銀行內部管理層勢力的對抗。
成華地產持有新皖銀行6%的股份，有一個董事席位。
類似擁有董事席位的私人企業類大股東還有4個，這些人合計持有新皖銀行股份合計不到30%。
新皖銀行的真正大股東，是各類公募基金，持股超過60%。
剩下的，都是一些小股東，或者銀行高管持股。
作為擁有董事席位的大股東，徐茂林自然想要擴大在新皖銀行內部的話語權，比如把自己這邊的林鵬安排進合淝分行人力資源部老總，現在又更進一步提拔為分行副行長。
但是這樣一來，就觸動了銀行內部高管勢力的利益。
合淝分行行長鄭明，還兼任新皖銀行總行行長助理，是行內高管勢力的代表，他有足夠的實力和資格和徐茂林叫板。
隨著徐茂林的介紹，程路才明白，自己和李羽隻不過是那條被殃及的池魚而已……
“這麽說，還是我們連累了李羽？”
“話不能這麽說，李羽這小子也是真可以，當初才一個市場部副主任就敢不給鄭鑫麵子，就算沒有我們的衝突，鄭鑫也不會讓他好過的。”
徐茂林毫不在意的笑了笑，對於李羽被連累這件事，他不但沒有絲毫生氣，反而是心中暗喜。
此時的李羽應該感到很無力吧……
嗬嗬，這就對了。
不讓他感到無力，怎麽能激起他快速向上爬的動力呢？
怎麽才能體會到做我程家女婿的好處呢？
程路不知道老徐心裏的小九九，李羽有沒有感到無力她也不知道，她隻知道自己現在挺無力的。
第二天上班，程路正在糾結見到李羽的時候怎麽解釋，結果她發現自己想多了。
李羽又失蹤了，而且是連續幾天不見人影的那種。
呃，難道貸款這件事隻有我一個人在意嗎？
李羽倒也不是完全不在意公司貸款的事情，他已經謀劃在大老開座談會的時候給鄭鑫來個背刺。
嗬嗬，現在不給我貸款，過幾天讓你求著我貸款……
……
在等待大老考察的時間，公司發生了一件小事。
藍若曦這個網文女司機結束了春節假期，從帝都回到合淝，正式搬進摸魚中文網上班。
另外，假期她也沒閑著，《甄嬛傳》已經存稿10萬字，可以發書了。
“李羽，我寫的要發布在哪裏啊，摸魚中文網也沒有女性讀者吧……”
麵對著眨巴眨巴大眼睛的萌妹子，李羽尷尬的發現自己忽略了一件事。
“這個……你先不要急，我們已經在籌備了。”
李羽想要忽悠一下，卻沒想藍若曦表麵萌萌噠，可作為大家族出生的高材生，又怎麽可能那麽容易被忽悠。
“嗬嗬，我頂著家裏的壓力把公務員編製都辭了，你可別忽悠我啊。”
藍若曦白嫩的腮幫子微微鼓起，想要威脅一下，可顏值終究還是限製了演技，李羽看著隻想上去捏一把。
“哈哈，放心吧，我忽悠誰也不敢忽悠你啊。”
李羽嘴上開著玩笑，心裏卻在打鼓。
藍大老都要來合淝視察了，自己要是忽悠藍若曦，豈不是老壽星上吊找死嗎。
隻是胸脯好拍，事情卻不好辦啊。
摸魚中文網是男頻，現在突然冒出來一本女頻，往哪裏放呢？
想來想去，隻有兩個方桉。
第一，在摸魚中文網開設一個女頻專區。
第二，彷照摸魚中文網，專門建立一個女頻網站。
向左還是向右，公司管理層的意見也不統一，這種涉及公司戰略的事情，問題最終還是輪到李羽這個老板來做決策。
一家公司，最難，也是風險最大的時候，就是做這種方向性的決策，因為一個不慎，可能就在錯誤的道路上越走越遠。
但是這種事情對於李羽來說，根本就不算事……
今天的漂流瓶，李羽試驗了第一條方桉。
“在摸魚中文網開設女頻專區，好好打造女頻內容。”
可惜今天手氣不佳，漂流了一個寂寞。
“沒事沒事，明天繼續扔。”
漂流瓶這玩意兒，隻要扔的勤，少婦也會來敲門。
閑著沒事，李羽又溜到藍若曦的座位旁邊，他想打聽打聽藍大老具體什麽時間來合淝。
“小藍妹妹，聽說藍叔叔最近要來合淝，具體是哪天，我也好提前準備準備啊……”
藍若曦正在專心碼字，聽到李羽的問題，她頓時呆萌的愣了一下。
“你怎麽知道我爸要過來？？呃，你不會真是對本姑娘有什麽企圖吧？”
摸魚科技公司的辦公室都是開放式的，傳音效果極好，藍若曦說話又是大大咧咧，這一下，直接把方圓十米的目光都吸引了過來。
現在的內容編輯部，已經不是狼多肉少的問題了，根本就是群狼無肉。
別說是藍若曦這樣可愛萌萌的妹子了，隻要是一個非男性生物，都能成為直男眼中的“女神”。
甭管你是不是老板，敢動自己的女神，那就是生死大敵！
僅僅是一瞬間，李羽就感覺自己被無數道光擊穿了身體……
“咳咳，怎麽會呢，我就是碰巧聽到消息，這才來問問。”
“哦，這樣啊，嚇我一跳。”
李羽剛剛鬆了一口氣，就聽藍若曦又來了一句。
“我爸明天過來，你要去上門拜訪一下嗎？”
內容編輯部的作者們紛紛倒吸了一口涼氣。
我擦，老板太過分了！
兔子還不吃窩邊草呢，你這下手的速度也太快了吧！
麵對著已經敢在大庭廣眾之下開自己車的藍妹妹，李羽抹了一把額頭的冷汗，趕緊溜之大吉。
如果別的女人敢這麽調戲他，他一定會讓對方知道菊花為什麽那麽紅，可是這一招，他可不敢用在藍若曦身上。
此女恐怖如斯，不宜招惹。
知道了藍大老的行程，李羽也不再瞎折騰，等著聽召喚就好了。
接下來，又是兩天時間過去，期間收獲了一枚漂流瓶，在摸魚中文網開設女頻專區的方桉被直接pass。
未來預言證明，摸魚中文網的男頻標簽太重了，不管怎麽營銷，幾乎都沒有什麽女性讀者過來。
試錯成本，隻需要20萬……
這一天，李羽收到上麵通知，讓摸魚科技公司參加省裏組織的文化產業高逼格座談會。
李羽欣然前往，他準備了不少發言材料，其中就包括自己公司的版權抵押貸款在銀行審批被拒的事情。
然而……
一直到會議結束，李羽這才一臉鬱悶的走出會場。
特麽的，發言人居然都是內定提前準備好的，李羽這個網文圈大老隻能看著別人拿著演講稿歌功頌德，一句有用的話都沒有。
聽君發言稿，如聽發言稿，文字很多，內容很少，有用的話更是一句都沒有。
好在開會並不耽誤自己摸魚賺錢，不然就虧大發了。
找大老告狀的想法破滅，李羽不得不考慮一個問題：如果不能用版權抵押貸款，摸魚科技公司未來要麽慢慢發展，要麽尋求資本進行融資，但是這兩樣都不是李羽想要的。
快速發展和不稀釋股權，小孩子才做選擇，他全都想要！
正在他心情間歇性鬱悶的時候，藍若曦忽然蹦蹦跳跳跑了過來。
“告訴你一個好消息，我爸在附近考察，半小時後來咱們公司轉轉，哼哼，又被你賺到了，說吧，你要怎麽感謝我？”
藍若曦皺了皺小鼻子，洋洋得意的看著李羽，顯然是要在李老板身上敲詐一波好處。
“來我們公司考察？？”
李羽被這突如其來的消息嚇了一跳，“不會吧，沒接到通知啊？”
“嘿嘿，獨家消息，現在隻有三個人知道。”
看到藍若曦臉上狡黠的笑容，李羽這才明白過來。
藍大老這是在假公濟私啊，視察還不忘突擊檢查閨女的工作環境……
突擊就突擊吧，反正也沒什麽要粉飾的。
隻是，李羽忽然感覺藍若曦的話裏有點不對勁。
“哎，你爸是來看你的，我為什麽要謝你啊？”
見李羽還在裝蒜，藍若曦忍不住翻了翻白眼。
“嗬嗬，你以為我不知道啊，我猜你肯定是遇到什麽困難了，所以才會問起我爸的行程，對不對？”
額，這都能被猜到，你這也太神機妙算了！
李羽眼珠子轉了轉，還想再抵賴。
藍若曦卻像李羽肚子裏的蟲蟲一樣，直接說道：“別耍賴皮哦，小心我打小報告……”
李羽無奈。
“一杯奶茶。”
“嗬嗬……”
“加一頓海鮮自助。”
“哼哼……”
“再加一場電影。”
“成交！”
對於藍大老來突襲視察的事情，李羽並沒有告訴任何人，公司一切如常。
另一邊，剛剛視察完一家省屬文化傳媒企業，藍大老忽然問道：
“老劉，你們這裏有沒有從事互聯網行業的文化產業公司？”
這可把省裏二號的老劉同誌給問住了。
“咳咳，你也知道我們是內陸省份，要人才沒人才，要政策沒政策，互聯網企業除了你們帝都，還有鵬城、魔都和杭城，其他地方都沒什麽拿得出手的企業……”，老劉有些唏噓的說道。
兩人以前在一起共事過，所以交流起來也不用遮遮掩掩，有什麽就說什麽。
聽完老劉的吐槽，藍大老先是認同的點點頭。
確實，互聯網這種新興產業，對人才和政策的要求非常高，以內陸省份很多地方的保守程度，很難誕生真正的巨頭企業。
不過隨即，藍大老又笑了。
摸魚科技公司雖然算不上大企業，不過從他找人搜集到的信息來看，這家公司的發展速度和未來潛力都不容小覷。
就算成不了巨頭，做成一個獨角獸公司還是有希望的……
“哈哈哈，老劉你不要妄自菲薄嘛，你們合淝市最近這些年的發展成績是有目共睹的。”
“依托中科大打造的高精尖產業，還有製造業，發展的都很不錯，而且我還聽說，你們這裏出了一家很有意思的互聯網公司，有沒有興趣陪我一起去看看啊？”
藍大老一番話，讓老劉聽著非常舒服，說明自己的成績已經得到了來自帝都的認可。
然而後麵的話，他就納悶了。
我這裏有一家很有意思的互聯網企業？
哪一家？
我都不知道，你怎麽知道的？
“你說的這家公司是？”
“摸魚科技公司，一家做網絡和購物網站的互聯網公司。”
劉二老在腦海裏快速搜索著這家公司的名字，以他博聞強識的記憶力，一般隻要有過了解的公司他都能記住。
然而，並沒有。
他根本就沒聽說過這家公司。
看著老劉納悶的表情，藍大老也不逗他了。
“別想了，這家公司才成立三四個月，規模還小，你肯定沒聽說過。”
張靈雲作為合淝市工商局副局長，也在這次的陪同人員名單裏，她離的不遠，剛好聽到兩位大老的談話內容。
聽到藍大老居然知道摸魚科技公司，而且好像還很感興趣的樣子，張靈雲頓時一驚，隨即就想到了什麽。
一直聽說李羽有帝都的神秘關係，難道就是這位？
一個是從事網絡行業的公司，一個是文化部的大老……
張靈雲越想越覺得自己已經接近事實真相了。
李羽這邊隨手下個套，沒想到還真的成功從史小龍手裏賺到一百萬。
還沒等他高興一天呢，轉眼就被人告知了一個壞消息。
“啊？貸款沒批下來？？”
李羽沒想到，堂堂新皖銀行董事家千金小姐親自操刀的貸款，居然也有被斃掉的一天，頓時驚掉了下巴。
李羽很想知道這位勇士姓甚名誰。
什麽人這麽虎？
這是誰家的猛將？
程路眨巴著一雙勾人的媚眼，不過她此時的眼神裏滿滿的都是沮喪。
“哎，別提了，想想都一肚子氣。”
“合淝分行的貸款審批部換了新老總，是原來分行公司部的鄭鑫鄭總，這次的貸款審批，就是他提出異議的。”
“公司部的鄭總？好像有點印象。”
李羽到新皖銀行小半年時間，大部分時間都在摸魚，除非必要，他幾乎不會主動去和銀行的各種頭頭腦腦套近乎。
這也就導致他到現在連分行幾個主要部門的負責人都認不清。
看著李羽略帶迷茫的眼神，顯然壓根就不認識鄭鑫，這讓程路都感到一陣無力吐槽。
“你可真行，連鄭總都不認識。”程路翻了翻白眼，說道。
“額，他很有名嗎，為什麽我一定要認識他？”
李羽有些好奇，能讓程路都這麽重視的，會是何方大神。
“他啊，本身沒什麽，但據說是分行鄭民行長的遠房親戚，你懂得，嗬嗬……”
程路說話的語氣帶著一絲不屑，嗯，還有些許不甘。
“鄭行長的親戚，難怪這麽吊了。”
李羽說著說著，忽然就不說話了。
因為他想起來一件事……
“小路姐，當時別人都沒提意見，隻有鄭鑫反對嗎？”
程路點點頭，“是啊，我當時都以為順利通過了呢，沒想到鄭鑫忽然跳出來反對，他是審批部負責人，他不同意，別人也就不好說什麽了……”
聽完程路的描述，李羽忍不住挑了挑眉。
“那個，我想我大概知道他為什麽要反對了，他不是對貸款有意見，而是對我有意見。”
李羽在新皖銀行幾個月，基本上與世無爭，很少與人起矛盾，除了馬成功、馬致遠、周春、史小龍……
咳咳，不算不知道，一算嚇一跳，這人還真不少。
程路看著李羽，不知道他這個整天不見人影的人怎麽還得罪了鄭鑫。
“哎，此事說來話長……”
當初李羽剛剛升職為市場部副主任，市場部缺人，於是就從支行網點的櫃員裏麵招人。
當時就有一個人，好像是鄭鑫的親戚。
打招呼嘛，華夏特色。
可惜，當時的李羽年輕氣盛，意氣風發，怎麽可能會去管別人打招呼，他直接把那個不記得姓名的路人甲給刷掉了……
要不是今天程路提起鄭鑫的名字，李羽根本就想不起來這種陳芝麻爛穀子的破事。
“這個鄭總的氣量也太小了吧，屁大點事，居然還打擊報複起來了。”
李羽不是很能理解這種人的心理，憑什麽你打一聲招呼別人就要給你把阿鬥扶上去？
我不扶，你還要打擊報複，秋後算賬？
雖然摸魚科技公司暫時也不怎麽缺錢，但貸款被拒，而且還是因為小人作祟，這就讓李羽很不爽了。
可惜在銀行這種體製下，李羽就算有一萬個不爽也沒辦法找回場子。
程路見狀，頓時感覺有點羞愧。
說好的事情包在自己身上，結果卻搞砸了……
“李羽，你別急，我晚上回家和我爸說說，看他有沒有辦法協調一下。”
李羽擺了擺手，裝作無所謂道：
“沒事，不就是一筆貸款嘛，反正也不差這點錢。”
李羽說完，也不管程路信不信，然後自顧自的回到自己的行長助理辦公室。
當了行長助理，最讓李羽滿意的一件事就是擁有了獨立辦公室，在裏麵，他想怎麽摸魚都沒人看到。
當然，時薪5000元的摸魚收入，也給李羽貢獻了源源不斷的資金來源。
查看了一下係統資金，堪堪達到600萬，一周時間才上漲20萬。
每天扔一次漂流瓶花掉10萬元，看著不多，可日積月累下來也是一筆不小的數字……
瓶子有點小貴，可效果也確實不賴。
不但成功幫自己躲過了史小龍一夥人的黑手，白賺一個酒廠不說，前前後後還賺了大幾百萬，投入產出比堪稱暴利。
這一次，李羽沒有再扔關於公司發展的瓶子，他忽然想看看，如果自己堅持搞貸款，會發生什麽事情。
小瓶子扔出，一槍命中！
李羽快速閱讀起漂流瓶的內容：
“第一次貸款審批沒過，程路說要找徐茂林協調，結果第二天，陳路帶回的消息是老徐也不方便插手貸款審批的決定，此事隻能作罷。”
“我有點小鬱悶，第一次感到一陣無力感。”
“就在我化悲憤為動力，全力摸魚的時候，藍大老突然來合淝考察，同時，我收到消息，要參加一場大老雲集的文化產業發展座談會。”
“不說了，我要準備去開會了。”
“落款：李羽2013年3月8日”
哎哎，這就沒啦？
李羽有些無語。
短小無力又一封，簡直比一更獸作者還可惡。
最可惡的還是裏麵的內容，好不容易傳回來一份情報，都寫的什麽啊，一點有用的消息都沒有，藍大老來合淝考察開會，和我貸款有什麽……
嗯？
李羽忽然愣住了。
大老雲集的座談會，我也要參加？
那能不能說兩句？
……
當天晚上，程路一看到徐茂林就迫不及待的說起李羽貸款的事情。
徐茂林聽完，隻是嗬嗬笑了笑。
“小路啊，這件事情可不止你想象的那麽簡單，李羽那件事隻是小事，他們真正想要對付的，其實是你，或者說，其實我才對。”
看著女兒疑惑的眼神，徐茂林為了防止她再吃虧，於是給她詳細解釋了新皖銀行內部的格局。
簡單來說，就是股東勢力和銀行內部管理層勢力的對抗。
成華地產持有新皖銀行6%的股份，有一個董事席位。
類似擁有董事席位的私人企業類大股東還有4個，這些人合計持有新皖銀行股份合計不到30%。
新皖銀行的真正大股東，是各類公募基金，持股超過60%。
剩下的，都是一些小股東，或者銀行高管持股。
作為擁有董事席位的大股東，徐茂林自然想要擴大在新皖銀行內部的話語權，比如把自己這邊的林鵬安排進合淝分行人力資源部老總，現在又更進一步提拔為分行副行長。
但是這樣一來，就觸動了銀行內部高管勢力的利益。
合淝分行行長鄭明，還兼任新皖銀行總行行長助理，是行內高管勢力的代表，他有足夠的實力和資格和徐茂林叫板。
隨著徐茂林的介紹，程路才明白，自己和李羽隻不過是那條被殃及的池魚而已……
“這麽說，還是我們連累了李羽？”
“話不能這麽說，李羽這小子也是真可以，當初才一個市場部副主任就敢不給鄭鑫麵子，就算沒有我們的衝突，鄭鑫也不會讓他好過的。”
徐茂林毫不在意的笑了笑，對於李羽被連累這件事，他不但沒有絲毫生氣，反而是心中暗喜。
此時的李羽應該感到很無力吧……
嗬嗬，這就對了。
不讓他感到無力，怎麽能激起他快速向上爬的動力呢？
怎麽才能體會到做我程家女婿的好處呢？
程路不知道老徐心裏的小九九，李羽有沒有感到無力她也不知道，她隻知道自己現在挺無力的。
第二天上班，程路正在糾結見到李羽的時候怎麽解釋，結果她發現自己想多了。
李羽又失蹤了，而且是連續幾天不見人影的那種。
呃，難道貸款這件事隻有我一個人在意嗎？
李羽倒也不是完全不在意公司貸款的事情，他已經謀劃在大老開座談會的時候給鄭鑫來個背刺。
嗬嗬，現在不給我貸款，過幾天讓你求著我貸款……
……
在等待大老考察的時間，公司發生了一件小事。
藍若曦這個網文女司機結束了春節假期，從帝都回到合淝，正式搬進摸魚中文網上班。
另外，假期她也沒閑著，《甄嬛傳》已經存稿10萬字，可以發書了。
“李羽，我寫的要發布在哪裏啊，摸魚中文網也沒有女性讀者吧……”
麵對著眨巴眨巴大眼睛的萌妹子，李羽尷尬的發現自己忽略了一件事。
“這個……你先不要急，我們已經在籌備了。”
李羽想要忽悠一下，卻沒想藍若曦表麵萌萌噠，可作為大家族出生的高材生，又怎麽可能那麽容易被忽悠。
“嗬嗬，我頂著家裏的壓力把公務員編製都辭了，你可別忽悠我啊。”
藍若曦白嫩的腮幫子微微鼓起，想要威脅一下，可顏值終究還是限製了演技，李羽看著隻想上去捏一把。
“哈哈，放心吧，我忽悠誰也不敢忽悠你啊。”
李羽嘴上開著玩笑，心裏卻在打鼓。
藍大老都要來合淝視察了，自己要是忽悠藍若曦，豈不是老壽星上吊找死嗎。
隻是胸脯好拍，事情卻不好辦啊。
摸魚中文網是男頻，現在突然冒出來一本女頻，往哪裏放呢？
想來想去，隻有兩個方桉。
第一，在摸魚中文網開設一個女頻專區。
第二，彷照摸魚中文網，專門建立一個女頻網站。
向左還是向右，公司管理層的意見也不統一，這種涉及公司戰略的事情，問題最終還是輪到李羽這個老板來做決策。
一家公司，最難，也是風險最大的時候，就是做這種方向性的決策，因為一個不慎，可能就在錯誤的道路上越走越遠。
但是這種事情對於李羽來說，根本就不算事……
今天的漂流瓶，李羽試驗了第一條方桉。
“在摸魚中文網開設女頻專區，好好打造女頻內容。”
可惜今天手氣不佳，漂流了一個寂寞。
“沒事沒事，明天繼續扔。”
漂流瓶這玩意兒，隻要扔的勤，少婦也會來敲門。
閑著沒事，李羽又溜到藍若曦的座位旁邊，他想打聽打聽藍大老具體什麽時間來合淝。
“小藍妹妹，聽說藍叔叔最近要來合淝，具體是哪天，我也好提前準備準備啊……”
藍若曦正在專心碼字，聽到李羽的問題，她頓時呆萌的愣了一下。
“你怎麽知道我爸要過來？？呃，你不會真是對本姑娘有什麽企圖吧？”
摸魚科技公司的辦公室都是開放式的，傳音效果極好，藍若曦說話又是大大咧咧，這一下，直接把方圓十米的目光都吸引了過來。
現在的內容編輯部，已經不是狼多肉少的問題了，根本就是群狼無肉。
別說是藍若曦這樣可愛萌萌的妹子了，隻要是一個非男性生物，都能成為直男眼中的“女神”。
甭管你是不是老板，敢動自己的女神，那就是生死大敵！
僅僅是一瞬間，李羽就感覺自己被無數道光擊穿了身體……
“咳咳，怎麽會呢，我就是碰巧聽到消息，這才來問問。”
“哦，這樣啊，嚇我一跳。”
李羽剛剛鬆了一口氣，就聽藍若曦又來了一句。
“我爸明天過來，你要去上門拜訪一下嗎？”
內容編輯部的作者們紛紛倒吸了一口涼氣。
我擦，老板太過分了！
兔子還不吃窩邊草呢，你這下手的速度也太快了吧！
麵對著已經敢在大庭廣眾之下開自己車的藍妹妹，李羽抹了一把額頭的冷汗，趕緊溜之大吉。
如果別的女人敢這麽調戲他，他一定會讓對方知道菊花為什麽那麽紅，可是這一招，他可不敢用在藍若曦身上。
此女恐怖如斯，不宜招惹。
知道了藍大老的行程，李羽也不再瞎折騰，等著聽召喚就好了。
接下來，又是兩天時間過去，期間收獲了一枚漂流瓶，在摸魚中文網開設女頻專區的方桉被直接pass。
未來預言證明，摸魚中文網的男頻標簽太重了，不管怎麽營銷，幾乎都沒有什麽女性讀者過來。
試錯成本，隻需要20萬……
這一天，李羽收到上麵通知，讓摸魚科技公司參加省裏組織的文化產業高逼格座談會。
李羽欣然前往，他準備了不少發言材料，其中就包括自己公司的版權抵押貸款在銀行審批被拒的事情。
然而……
一直到會議結束，李羽這才一臉鬱悶的走出會場。
特麽的，發言人居然都是內定提前準備好的，李羽這個網文圈大老隻能看著別人拿著演講稿歌功頌德，一句有用的話都沒有。
聽君發言稿，如聽發言稿，文字很多，內容很少，有用的話更是一句都沒有。
好在開會並不耽誤自己摸魚賺錢，不然就虧大發了。
找大老告狀的想法破滅，李羽不得不考慮一個問題：如果不能用版權抵押貸款，摸魚科技公司未來要麽慢慢發展，要麽尋求資本進行融資，但是這兩樣都不是李羽想要的。
快速發展和不稀釋股權，小孩子才做選擇，他全都想要！
正在他心情間歇性鬱悶的時候，藍若曦忽然蹦蹦跳跳跑了過來。
“告訴你一個好消息，我爸在附近考察，半小時後來咱們公司轉轉，哼哼，又被你賺到了，說吧，你要怎麽感謝我？”
藍若曦皺了皺小鼻子，洋洋得意的看著李羽，顯然是要在李老板身上敲詐一波好處。
“來我們公司考察？？”
李羽被這突如其來的消息嚇了一跳，“不會吧，沒接到通知啊？”
“嘿嘿，獨家消息，現在隻有三個人知道。”
看到藍若曦臉上狡黠的笑容，李羽這才明白過來。
藍大老這是在假公濟私啊，視察還不忘突擊檢查閨女的工作環境……
突擊就突擊吧，反正也沒什麽要粉飾的。
隻是，李羽忽然感覺藍若曦的話裏有點不對勁。
“哎，你爸是來看你的，我為什麽要謝你啊？”
見李羽還在裝蒜，藍若曦忍不住翻了翻白眼。
“嗬嗬，你以為我不知道啊，我猜你肯定是遇到什麽困難了，所以才會問起我爸的行程，對不對？”
額，這都能被猜到，你這也太神機妙算了！
李羽眼珠子轉了轉，還想再抵賴。
藍若曦卻像李羽肚子裏的蟲蟲一樣，直接說道：“別耍賴皮哦，小心我打小報告……”
李羽無奈。
“一杯奶茶。”
“嗬嗬……”
“加一頓海鮮自助。”
“哼哼……”
“再加一場電影。”
“成交！”
對於藍大老來突襲視察的事情，李羽並沒有告訴任何人，公司一切如常。
另一邊，剛剛視察完一家省屬文化傳媒企業，藍大老忽然問道：
“老劉，你們這裏有沒有從事互聯網行業的文化產業公司？”
這可把省裏二號的老劉同誌給問住了。
“咳咳，你也知道我們是內陸省份，要人才沒人才，要政策沒政策，互聯網企業除了你們帝都，還有鵬城、魔都和杭城，其他地方都沒什麽拿得出手的企業……”，老劉有些唏噓的說道。
兩人以前在一起共事過，所以交流起來也不用遮遮掩掩，有什麽就說什麽。
聽完老劉的吐槽，藍大老先是認同的點點頭。
確實，互聯網這種新興產業，對人才和政策的要求非常高，以內陸省份很多地方的保守程度，很難誕生真正的巨頭企業。
不過隨即，藍大老又笑了。
摸魚科技公司雖然算不上大企業，不過從他找人搜集到的信息來看，這家公司的發展速度和未來潛力都不容小覷。
就算成不了巨頭，做成一個獨角獸公司還是有希望的……
“哈哈哈，老劉你不要妄自菲薄嘛，你們合淝市最近這些年的發展成績是有目共睹的。”
“依托中科大打造的高精尖產業，還有製造業，發展的都很不錯，而且我還聽說，你們這裏出了一家很有意思的互聯網公司，有沒有興趣陪我一起去看看啊？”
藍大老一番話，讓老劉聽著非常舒服，說明自己的成績已經得到了來自帝都的認可。
然而後麵的話，他就納悶了。
我這裏有一家很有意思的互聯網企業？
哪一家？
我都不知道，你怎麽知道的？
“你說的這家公司是？”
“摸魚科技公司，一家做網絡和購物網站的互聯網公司。”
劉二老在腦海裏快速搜索著這家公司的名字，以他博聞強識的記憶力，一般隻要有過了解的公司他都能記住。
然而，並沒有。
他根本就沒聽說過這家公司。
看著老劉納悶的表情，藍大老也不逗他了。
“別想了，這家公司才成立三四個月，規模還小，你肯定沒聽說過。”
張靈雲作為合淝市工商局副局長，也在這次的陪同人員名單裏，她離的不遠，剛好聽到兩位大老的談話內容。
聽到藍大老居然知道摸魚科技公司，而且好像還很感興趣的樣子，張靈雲頓時一驚，隨即就想到了什麽。
一直聽說李羽有帝都的神秘關係，難道就是這位？
一個是從事網絡行業的公司，一個是文化部的大老……
張靈雲越想越覺得自己已經接近事實真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