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子手中的動作明顯的頓了一下,但很快就掩飾了過去,可這些細節在雲影眼中卻沒有那麽容易被掩飾。


    “這和我有什麽關係?蠱蟲不是蠱界才有的嗎?而蠱界早已不複存在了呀!”男子頭也不抬的回。


    雲影的眼睛依舊死死的盯著眼前男子,語氣也變得怪異了起來:“是,蠱蟲和你沒有關係,那……冰淩印呢?”


    男子抬起頭,與雲影四目相對。“將軍,您這是什麽意思呀?”


    雲影從始至終都是一副眼神堅定,表情凝重的模樣看著那男子,若是放在旁人身上,被雲影一直這樣盯著看,想必不多時便會要崩潰了。


    “在那蠱蟲身上發現了冰淩印,據本將軍所知,這玄冰之術可是牽一發而動全身的,如今,有人動了這禁術,你這曾經的冰淩宮二宮上不會沒有察覺到吧?”


    雲影口中的二宮上正是上一任冰淩宮宮上尉遲恭的親弟弟--尉遲午,同時也就是如今執掌著冰淩宮的尉遲泰豐的親父。


    尉遲午也是受當年的禁術之難而被囚於無盡崖壁。百年來,也就隻有在每年雲影下崖查探時才會看望其一次。


    尉遲午顯然是有些心虛了,低著頭苦笑一聲:“將軍,你比我清楚啊!我們當年可都是被廢了仙力的,如何感應的到這玄冰之術?”


    雲影似乎對這個答案很是不滿,將頭一偏,輕身一躍,直直取下了石壁上的夜明珠。“尉遲午,你若是再和本將軍賣傻,這夜明珠你可就真的別想要了。”


    “得得,你贏了,把我夜明珠放下,我說,我說還不成嗎?你這人做事怎的就不能留點餘地呢?”尉遲午看到雲影動了夜明珠,哪裏還坐的住。


    這夜明珠可是尉遲午當初百般請求才讓雲影帶來的,與普通夜明珠的確大不相同。這一顆是從冰淩宮所飼養的萬年冰蚌中取出,除了能照亮石洞,還蘊含著強大的仙靈之力。


    將這夜明珠放在石洞中,尉遲午便能借助這夜明珠不斷的恢複自己所被削去的仙力了。


    當初雲影違背禁令答應將夜明珠帶給尉遲午也是因為尉遲午曾經對寒芷姍有過救命之恩,而且想著在這無盡崖底就算有仙力也無所用!隻是雲影沒有想到的是,尉遲午一開始的目的就並非隻是想要恢複仙力這麽簡單!


    雲影故作姿態的撫摸著夜明珠:“二宮上,你說說你,何必呢?這夜明珠本就是本將軍幫你帶來的,你真當本將軍傻啊!”


    尉遲午抖了抖牙根,磨了磨牙槽,極不情願的說道:“是,我是感應到了近日有人私自啟動了玄冰之術,可我無法感應是何人。”


    雲影扼腕的將尉遲午瞧上一眼,追問道:“那具體位置呢?”


    尉遲午看著雲影,眼中肅殺之意漸起,一字一頓道:“冰-心-湖。”


    這冰心湖自從仙魔兩界大戰中慕馨兒重傷而沉睡於湖底之後,寒淨銘便將冰心湖設為了禁地,任何人不得擅自進出,如今有人卻敢私闖冰心湖,並在冰心湖啟動玄冰之術,若真如此,那可是觸了靈界的大忌,絕非一死就能解決的事情了!


    ……


    (靈界.冰淩宮)


    “哎呦,小仙不知將軍大駕光臨,有失遠迎,將軍見諒呀!”尉遲泰豐滿臉奉承的賠笑道。


    雲影臉上也流露出一種讓人無法捉摸的淺笑:“何必如此見外呢?對了,你說,本將軍現在該如何稱呼你比較合適呢?叫你尉遲宮上,好像還不太恰當。本將軍記得,你現在還隻是代你叔父執掌冰淩宮,聖君並未正式任命你為這冰淩宮的宮上吧?”


    尉遲泰豐有些難為情的笑道:“是是,將軍覺得如何稱呼合適就如何稱呼吧!”自尉遲泰豐接任冰淩宮以來,所有人都已稱呼其為宮上,而雲影今日這話,看來可是有些來者不善啊!


    雲影微微眯著眼,故作考慮,忽而,豁然開朗,嘴角笑靨淺淺一綻:“算了,還是叫尉遲少爺吧!親切!”


    “是是是!”尉遲泰豐側弓著身:“將軍,裏麵請吧!”


    雲影看著尉遲泰豐,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尉遲少爺,你也請。”說罷,大步跨進冰淩宮。


    ……


    尉遲泰豐舉起麵前梧桐台上的酒樽,懇切道:“將軍,這是冰蟲壺,是用我們冰淩宮特有的冰蛇泡製而成,如今這酷熱天氣飲此酒正值當時,您嚐嚐。”


    雲影端起酒樽,細細端詳著:“哦!是嗎?聽說尉遲少爺最近很是喜歡和這些小蛇小蟲打交道啊!這冰蛇攏共就七條,泡一壺冰蟲壺貌似需要用到兩條冰蛇,尉遲少爺以此酒招待本將軍,本將軍可真是受寵若驚呀!”


    雲影話中有話,想著尉遲泰豐是個明白人,但尉遲泰豐卻並沒有接下雲影的話:“將軍哪裏話?將軍從未來過小仙的冰淩宮,今日賞臉大駕光臨,讓小仙這冰淩宮蓬蓽生輝,自是不敢怠慢。”


    自任靈界護界將軍以來,雲影除了靈界聖君寒淨銘,其他無論是何人,雲影都是一副冷若冰霜,甚至可以稱之為盛氣淩人的模樣,幾乎是誰的麵子都不給。


    可也就是礙於雲影的身份及其與寒淨銘的關係,靈界之中即便是有人對其有所偏見那也都是敢怒而不敢言。


    “尉遲少爺可真會說話,哄得本將軍心中甚是歡喜,不過,本將軍今日前來還真不是來與你寒暄的。”雲影銳利的話語可謂毫不留情。


    尉遲泰豐隻得暗暗祈禱,聽雲影此話,想來定是沒有這麽容易敷衍的過去了,怯生生的問道:“將軍可是有事要問小仙?”


    雲影哼哧一聲,幽幽的望了尉遲泰豐一眼:“昨日,本將軍去了一趟無盡崖,見了你的父親。”


    尉遲泰豐額間與臉頰處都慢慢的滲出了豆大的汗珠:“如今才五月中旬,將軍就下了無盡崖,可是特意有事要找父親?父親他可還安好”


    雲影故意壓低了聲音,沉著臉,陰惻惻的說道:“你父親自是安好,但你可得小心了!”


    果然,此話一出,尉遲泰豐便亂了手腳,慌忙的上前跪倒在雲影身前:“將軍,可是小仙做錯了何事?還請將軍言明?”


    雲影起身扶起尉遲泰豐,拂袖笑道:“尉遲少爺不必如此驚慌,想是會有些誤會在其中,本將軍現在也還在調查之中,若尉遲少爺是清白的,本將軍定不會讓尉遲少爺蒙冤受累。好了,言盡於此,本將軍也該回去了,多謝尉遲少爺的美酒,告辭。”


    尉遲泰豐連連點頭,臉上的汗珠也順勢滴落在地:“是是是,那此事便拜托將軍了,小仙送將軍!”


    (靈界.裕華宮)5月19日


    出了冰淩宮,雲影就徑直回了裕華宮,後腳又喚來了筱蝶和少捷。


    筱蝶瞧見,雲影臉上蕩漾著淺淺的笑意,旋旋笑窩忽隱忽現,果然,每當雲影的“奸計”得逞時,他便是如此。


    雲影回看向筱蝶,微微頷首,筱蝶即刻會意,張開雙手,五指旋動,指尖盈彩流轉,現出一振翅翩翩的黃色靈蝶。


    靈蝶在眾人前劃過一個光圈,光圈中漸漸現出場景,不是其他地方,正是昨日雲影和筱蝶一起去的那囚禁著尉遲午的山洞。


    山洞中,尉遲午背對著洞口,手中不知把玩著何物。


    畫麵漸漸靠近,變得清晰。


    所有人都傻了眼,尉遲午手中的竟是一隻渾身散出黑色霧氣的千足蚰蜒。


    突然,畫麵一顫,光圈隨即消失,而靈蝶竟也直接掉落在地,蝶翼艱難的掙紮撲騰了兩下便再無動靜。


    雲影眉心一皺:“怎麽回事?”


    筱蝶看著地上的靈蝶,緩緩蹲下,將其捧在手心,悵然道:“這雙生蝶是生死同存的,肯定是另一隻受到了攻擊死亡,這隻才會一起死亡的。”


    少捷一驚,瞠目道:“不會呀!剛才那尉遲午明明沒有動過,是誰攻擊的靈蝶?”


    雲影臉黑了黑,冷眼幹幹道:“不用猜了,是尉遲泰豐。”


    原本帶筱蝶下無盡崖就是為了偷偷放下靈蝶來監視尉遲午,而去找尉遲泰豐,也隻是為了進一步的證實自己的猜想。


    如今,所有的事情都一目了然了。


    雲影似是想起了什麽,轉而問道:“對了,少捷,讓你辦的事情怎麽樣了?”


    少捷有些畏畏縮縮的,想來應是事情辦的並不妥帖:“隻查出了大致範圍,還不能完全確定。末將還在盡量縮小範圍。”


    雲影點點頭,時間倉促,等不了了:“行了,等下你把查出的結果告訴我,你們都下去吧!”


    兩人拱手道:“是!”


    ……


    (凡間.永安縣)


    街上車水馬龍,人來人往,甚是繁華。但張習亭卻一人麵無表情的倚坐在河邊護欄,安安靜靜的飲著酒。


    張習亭是張元洛的次子,今年剛過十九,由於是婢女所生,在家中處處受到嘲諷和排擠,甚至連父親都不願多搭理他。


    張習亭天生長著一副文靜卻略顯孤傲的臉,這和他的性格仿佛很不相稱。其實,往往連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究竟是怎樣的一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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