畢安回來了,首先便是打電話給了萬金由,哪怕潛意識認為自己這樣做不適合,但還是不自覺的做了。電話並沒有打通,畢安多慮的將自己的手機檢查了好幾遍,並無問題,然後依舊是顯示所撥打的電話不在服務區。


    行李箱被畢安再一次的推動,走在前麵的畢母回頭看著自己兒子一臉的心事,搖搖笑笑,走上前接過了行李,“你的魂都已經不在身上了,有什麽重要的事情你就去辦好了,媽媽一個人回家就可以的。”


    “媽媽,我沒什麽事情,說好的我們一起回去烘焙蛋糕,陪你送給福利院的那一些小朋友。”


    “原來你還記得啊,這一些事情媽媽做就好了,你還是做你自己的事情去吧。”


    畢安拿回了行李,牽起了母親的手,便是朝著機場外走邊說:“真得沒有什麽事情,現在好不容易有了陪你的時間,還是讓我多多陪你,等我開始工作忙起來,這樣的時光就很難得。”


    畢安陪著母親回到了家,做了幾百枚杯子蛋糕,送給了福利院,還帶去了幾箱裝著禮物的盒子。


    “安,媽媽還想要在這裏多呆一會,你也是陪我一天了,現在也該去忙你自己的事情了。你雖然什麽都沒有說,可我畢竟是你的媽媽,知道你大概的在想什麽,你就放心的去。”


    “謝謝媽,那我就走了。”


    離開了福利院,畢安找到了萬金由父母的家,站在樓下仰頭看著樓上,畢安不知道用什麽理由去問,萬金由最近過得好嗎?自己來找萬金由就隻是想看看?顯然並不是的。


    畢安依舊還是猶豫不決,百米開外帶著孩子的冉空夏和闕吾,正好是看見了。


    “畢安?你來這裏是……”


    冉空夏話還沒有說完,畢安不知所措的擺手,說是自己路過這裏,就走進來看看。


    冉空夏知道事實一定不是像畢安所說的那樣。闕吾抬頭看著畢安,“有什麽話現在到我們家去說。”說著,闕吾繼續逗著懷內的冉冉。


    “嗯嗯,畢安,去我們家吧。”


    畢安看了看冉空夏,又看了看闕吾記以及和孩子,猜到了幾分。可是天色已經不早了,畢安隻不過想要見見萬金由,不曾想到會碰到冉空夏。


    “不用了,也沒有什麽事情,我有事先回去了。”


    畢安說走就走,連頭也沒有回。冉空夏不想要就這麽讓他離開,雖然定在遠處,不過大喊著:“我知道你是來找金由的,若是你想要知道發生了什麽事情,你就來我們家,若是不在意我自然不會勉強。”


    冉空夏說完轉頭看闕吾,很慶幸冉冉沒有被嚇到,反而是笑嘻嘻的伸著手。


    畢安來到了冉空夏家中,看見地上或是沙發上擺放的都是大大小小各式各樣的玩具,卻也是整整齊齊,絲毫不會看著不舒服。


    闕吾將孩子抱回了搖籃裏,冉冉玩得累了,沒一會兒就閉上眼睛睡著。闕吾輕步帶上了門走到了客廳。


    這個時候冉空夏已經將泡好的咖啡放在畢安的麵前。


    “發生了什麽事情?”


    畢安雙手合十半彎著身子,盯著茶幾上的基本雜誌。


    對於自己好朋友的傷心事,一時之間說不出口,她看向了闕吾,請求幫助。


    “事情是這樣的,胡楊已經因病去世,萬金由現在已經去了胡楊的老家,到現在都還沒有回來的消息。”


    雖是寥寥幾句,但是給畢安的打擊不亞於給冉空夏。


    “最近發生的嗎?”


    “一周前發生的。”冉空夏回答。


    畢安也沒有再說話,起身對著冉空夏和闕吾點了點頭,走到玄關換好了鞋子後,開門而去。


    打不通萬金由電話的原因畢安完全知道了,走在馬路一側,街道上來來往往的人入了他的眼,隻叫他心煩意亂,很想要怒吼一聲閉嘴,可是轉頭張望,閉嘴二字被吞進了肚子裏。


    畢安從未覺著自己的心髒像是被一塊巨石給壓住,連呼吸都變得難受不已,想著萬金由要如何去接受胡楊去世的事實,心口便是裂開了。


    “她會不會永遠都不回來了?”


    “她心裏胡楊的地位有多麽的高?”


    畢安在心裏問自己,可是除了萬金由本人誰也給不了他答案。


    走到家門口,畢安回頭很想要現在就去火車站買票去找萬金由,可是理由呢?去幹什麽?畢安他還不知道。


    “怎麽這麽快就回來啦,事情都處理完了?”


    畢母沒有看見畢安的臉色,所以才是用以往的口吻問道,待她回頭看向自己的兒子,發現自己不應該多嘴問沒有必要的問題。


    “嗯,都處理完了。媽,我現在很累了,晚飯就不吃了。”


    看著畢安上樓,畢母目光放在兒子身上始終都沒有離開。


    “累歸累,說什麽晚飯還是要吃的。安,等媽媽把蟹黃粥煮好喊你你就下來吃飯。”


    畢安走到轉角,回頭看著媽媽昂起頭關切的看著自己,“好,我知道了。”


    自打搬出來,還是第一次吃飯的時候安安靜靜,毫無任何氛圍可言。


    畢母見兒子沒有食欲,隻是做著樣子讓自己放心,頓時也不想吃了,她輕輕的放下了筷子,“安,媽媽看你心神不寧的,是不是發生什麽事情了?”


    畢安抬起頭詫異的看向母親。


    好一會兒都沒有說話。


    “安,媽媽知道你現在是成年人,有什麽事情喜歡往自己的心裏藏,可是,媽媽看著心疼,你若是能夠說出來媽媽不但能夠幫你想想辦法,也是很高興,知道我兒子沒有把我當做一個外人。”


    畢安嘴巴一張一合,忽然垂下頭。


    “還記得上次來家找我的學妹嗎?”


    畢母立馬開始在腦海裏搜索,”哦,是不是叫做萬金由?”


    “沒錯。”


    畢母擔心的問:“她出了什麽事情嗎?”


    “她丈夫去世,現在回到丈夫老家沒有回來。”


    畢母明白了一些,哀哀的搖頭,“那麽年輕就沒了丈夫,真是不幸,安,打電話安慰她沒有?”


    “打了,沒有打通。不瞞您說,我想要去哪裏找她。”


    畢母一驚,坐到了畢安的旁邊,摸了摸兒子的胳膊,“若是現在那姑娘就在本市你去看看我沒有什麽意見,可是,你說你要去她去世丈夫的老家去找,我可不同意,再怎麽說,他們的夫妻關係是受到法律的保護,媽媽是不會讓你胡來的。”


    畢安已經料到會這麽說,若是勸自己去看看,還會有些猶豫,然而,現在反倒是已經能夠下定決心。


    “媽媽,我自己的事情我會看著辦,您別擔心就是了。”


    說完,畢安端著一口未動的蟹黃粥走到了廚房,繼而,出來直接上了樓。


    火車票已經訂好了,行李已經準備好,畢安洗完澡躺在穿上,在一切都決定好後,心,總算是平靜了不少。


    零晨四點半,畢安悄悄的出了家門,到了火車站等候了幾分鍾後便是拉著行李箱上了火車。


    【當你收到消息後我已經上了去平原鄉的火車,萬金由的事情就交給我,你現在還是坐月子中,不要過度擔心緊張。想必等我到了,給你發消息就難了。無論如何你都放心。】


    發完消息,畢安就像手機調成了靜音,躺在軟臥上閉上了眼睛。


    “闕吾!闕吾!”


    聞聲闕吾驚慌的跑到房間,“是你摔了還是孩子?”


    冉空夏指了指搖籃內睡得很香的孩子,“不是誰摔了,是畢安去找金由了。”


    闕吾難以置信,反問:“你怎麽知道?”


    “我剛剛收到的消息,現在已經上了火車,讓我別擔心。畢安似乎要把金由從平原鄉帶回來,你說我們要不要一起去?我現在特別想去看看金由,我……”


    闕吾坐上床,刮冉空夏的鼻子,“我倒是想要陪你去,可你不想想爸媽會答應?今天爸讓他的幾位朋友看店,告訴說一整天都要陪著你。”


    “為什麽呀?我又不是三歲的孩子了,就算我現在坐月子,也不至於看著我吧?”


    “這一次我可是站在爸媽那一邊,你聽話哪兒都不要去,在家給孩子喂喂奶,哄孩子睡覺,金由的事情我去了解就可以了。”


    “我不答應,我是成年,我有權利為自己做主。”


    冉空夏說著,拿開了某人的爪子。


    “你是成年人,你同時也是我孩子他媽,不能夠任性。”


    剛剛說完,闕吾意識到自己語氣很硬,怒顏轉嘻嘻哈哈的摟住了冉空夏,“我剛剛不是故意的,聽媽說你們女人坐月子一定不能夠出差錯,我自然不希望自己的老婆我孩子的媽媽日後身體出現問題,你就算不是為了我,也是為了孩子,乖乖的聽爸媽的話,不去找金由。”


    “哼,讓你凶我,不答應。”


    “你又調皮了不是?別仗著我愛你就欺負我,聽見沒?”


    “是嘛?”


    “哪兒不是?我還希望你再給我生一個女兒呢?”


    冉空夏眼神都已經將闕吾千刀萬剮了。


    “別沒有正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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