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風看著蕭寒將吃下去的東西全部都吐光了之後,他不由地搖了搖頭,拍了拍蕭寒的後背問道:“可舒服些了?”


    蕭寒臉色十分的難看,他緩和了許久才說話:“你知道這是人肉,所以才不吃的?”


    楚風搖了搖頭說道:“我不知道。”


    “那你為什麽不吃?”蕭寒臉色不善地看著楚風問道。


    楚風不喜歡呆在有一攤吐瀉物的地方,他不由轉身就離開了,而蕭寒卻不肯就此放過楚風,他不由追了上去,一把抓住楚風的肩膀說道:“李辰,你為什麽不回答?”


    楚風看了一眼蕭寒,然後才說道:“我見過人吃人的事情,所以對肉類基本是沒有什麽欲望,這就是我不吃的原因,還有一個原因,你不覺得廣宗城裏要找一隻雞都很難,何況要找一頭牛或者是一隻豬?”


    蕭寒愣了一下,然後說道:“你該告訴陛下。”


    “我怎麽說?”楚風看了一眼蕭寒說道,“一個天子知道他治下的百姓發生人吃人的事情,你覺得他的心裏會是什麽樣的感覺?”


    楚風說完這話,轉身就離開了。隻留下蕭寒一個人,他呆呆地看著楚風離去的方向,不由地搖了搖頭,然後轉身也離開了。


    蕭寒剛剛進門,就聽到了劉平順的罵聲。


    “來人,將給朕做飯的廚子都拉出去砍了……”


    蕭寒進門就上前說道:“陛下,這件事情不關廚子的事情。”他發現劉平順旁邊的太監和宮女都跪了下來,而劉平順的臉色十分的難堪。


    “廚子做飯也是看著廚房剩有什麽材料就做什麽樣的飯食,這些材料他們並不知道是……”蕭寒說完這話心裏不由暗暗歎息,隻怕他們也知道這些材料是什麽吧,隻是皇帝想吃紅燒肉這類的東西,可是已經沒有材料了,整個廣宗城也找不到一頭豬了,他們不得不用這些材料。


    “陛下,蕭大人所言甚是,這些確實不關廚子的事情。”李泉也說道,“陛下仁心,可是燕王卻不像陛下一樣仁愛百姓。”


    劉平順拍了一下桌子,桌上的飯食都被他震得跳了起來,差點沒有摔在地上。他說道:“從今天開始,朕的飯食當中不再有肉類。”


    “陛下,大肉吃不得,可是雞鴨魚肉,這些陛下總還是可以吃的。”旁邊的小太監忍不住提醒道。


    “朕要和士兵們同甘共苦!”劉平順咬了咬牙,然後說道。


    最後他說道:“劉平羌,你這個殺人食肉的屠夫,朕抓到你,一定要將你的肉一片片割下來,將你淩遲處死!這樣才能夠泄朕的心頭之恨!”


    劉平順罵到了最後,將左右屏退,隻留下了李泉和蕭寒兩個人。


    “蕭寒,朕要抓到燕王。現在朕就想殺了他。”劉平順氣急敗壞地說道。他如今一想到劉平羌這個名字,就恨不得拿刀捅上他幾刀。


    “陛下,微臣已經讓人密切監視平王的一舉一動了。”蕭寒看著劉平順說道,“倘若陛下如今就讓人去搜查平王的軍營,隻怕會打草驚蛇,倘若那條蛇因為受驚而鋌而走險,最後跑掉,那就麻煩了。”


    “平王身邊有好幾個武林高手,這些人的武功都不弱。”李泉也忍不住說道,“若是這些人保護燕王逃出去,那也是極有可能的。陛下,這件事情不可以操之過急。”


    “那要朕等到什麽時候?”劉平順心煩地看著蕭寒說道。


    “等到明日。李辰明日就要往朝歌參加十年一次的博弈比賽,到那個時候,陛下可以讓平王親自送李辰出城,平王送李辰出城,自然會帶著他的親信,到時候,我們就可以趁這個機會,去平王的營帳……”蕭寒沒有將話完全說完,因為許多事情不需要說出來,隻要對方懂自己的意思就可以了。


    劉平順當下不由點了點頭,他說道:“這確實是一個不錯的注意,隻是朕有些擔心,十三弟為人謹慎,他會不會讓燕王偽裝成他的隨從,跟著他去送李辰?”


    “他若是有這樣的膽量,那麽正合適微臣將他當場捉個現形,要知道明日送李辰離開的時候,陛下可以安排文武百官也去送,在文武百官的麵前,在他的隨從當中有燕王,百官們自然會發現的。到時候,不用陛下派人抓,自然就會有人將燕王認出來。”李泉聽到這話不由說道,“明日卑職也會去送李辰的。”


    劉平順聽到這話,不由點了點頭,然後說道:“如此一來,朕就放心了。”


    “陛下,卑職先告退了。”李泉想到了什麽,不由抱拳說道。


    劉平順點了點頭,不由說道:“李泉,你小心點。”


    “陛下放心,平王身邊能人雖多,可是能夠殺卑職的人暫時還沒有。”李泉說完就躬身離開了。


    整個營帳裏,隻剩下了蕭寒和劉平順兩個人。


    劉平順伸手請蕭寒坐下來,兩個人聊了好一會兒。


    “蕭寒,你說李辰去參加這個博弈,會解開林冰峰出的謎題嗎?”劉平順看著蕭寒問道。雖然每十年都有人參加這次博弈,而且每次都會有獲勝的人,可是沒有一個人能夠解開當年冰雪銀城城主那個解開珍瓏棋局的林冰峰留下的謎題。


    “這個謎題到底是什麽?”蕭寒不由說道,“除了那些看過謎題的人,沒有人知道。可是看過謎題的人都守口如瓶,沒有人將謎題泄露出去。微臣也不知道謎題是什麽,因此也自然不知道李辰他能不能解開這個謎題。”


    “朕對這個謎題是什麽也十分的好奇,可惜的是朕的棋藝不精,無法贏得博弈。”劉平順自言自語地說道。不知道為什麽,但凡是和林青扯上關係的東西,都不是簡單的東西,每一個東西都能夠讓天下人為之癡狂、為之尖叫。


    “陛下,李辰隻怕就算解開了迷局,他也未必會將這個迷局的答案告訴陛下你的。也許,這個迷局的隱藏著天大的秘密。而且是不為人知的秘密。”蕭寒忍不住說道。


    聽完蕭寒這話,劉平順皺眉頭,他總有一種感覺,這個蕭寒似乎和李辰不太對頭,李辰和自己在一起的時候是親密無間的,可是若是有蕭寒在身邊,李辰許多話都不肯直說。如今聽到蕭寒這樣說李辰,他忍不住說道:“蕭寒,你告訴朕,你是不是到現在都對李辰心存芥蒂?”


    “陛下可是覺得微臣妒忌李辰的才學?”蕭寒知道劉平順心中不喜自己對李辰的說法,當下忍不住說道。


    劉平順看著蕭寒,然後說道:“你是朕多年的知交,朕知道你不是這樣的人。可是你心中卻是對李辰存有芥蒂。可是李辰自從跟著施立平領兵,成為軍師之後,所作所為,皆是為了朕,他料事如神,做事有分寸,這一次能夠將燕王的嫡係親信的軍隊消滅幹淨,也都是李辰的功勞。”


    “若是別人,早就在朕的麵前請功了,可是他卻半句沒提功勞的事情。反而是因為施立平身受重傷,而衣不解帶地照顧他,這樣有情有義,又不居功自傲的人,難道不值得朕喜歡嗎?”


    “他在朕的麵前,可沒有說過任何人一句壞話。包括你的。”


    聽完劉平順這推心置腹的話,蕭寒苦笑了,他不知道該怎麽說。好久,他才看下劉平順說道:“陛下,微臣並不是不喜歡李辰的才華,而是……而是覺得這個李辰的心思太過深沉,未必是陛下可以控製得了的。”


    “他李辰手中沒有兵權,就算他心中有任何異心,也無法實現。”聽到蕭寒這話,劉平順心裏忍不住暗暗想到。不過他嘴裏卻說道道,“蕭寒,你不必擔心這些,李辰若是有異心,是逃脫不了朕的眼睛的。”


    蕭寒不再說話了,他知道再說什麽也是白搭。


    而在另外的一邊,楚風給施立平換了藥之後,用手摸了一下施立平的額頭,發現施立平額頭沒有發燙,不由鬆了一口氣,然後看了旁邊一直在施立平身邊照顧不敢離開的副將魏威,不由說道:“魏將軍,你去休息吧!施大將軍我來照顧就好了。”


    “末將……”魏威不願意離開,他很擔心施立平的安全。


    楚風拍了拍魏威的肩膀說道:“你昨天到現在都沒有睡過,身體是受不了的。去睡吧!等今晚子夜,你再來換我的班,讓我去休息就好了。”


    “多謝軍師!末將這就去休息!”


    實際上,魏威確實累了,他一覺醒過來,已經是第二天的雞鳴了。他衝到施立平的營帳,就看到楚風坐在施立平的床邊,挨著牆在打瞌睡。


    “軍師……”他輕輕的走過去,等他靠近的時候還是驚醒了楚風,楚風看著魏威,不由說道:“魏將軍,你睡醒了。”


    “卑職……”魏威十分慚愧地看著楚風說道。


    楚風點了點頭表示明白,然後低聲說道:“你們大將軍的傷已經無大礙了,他剛剛醒了過來,吃了一些東西就睡了。這些是我給你們大將軍開的藥方,上麵都寫了時間了,你按照上麵的時間抓藥給大將軍敷上就好了。這些是菜譜,上麵的菜都是青菜瓜果和魚類,可能會沒有,不過沒關係,有多少就吃多少,大將軍恢複很快的。”


    看著這兩疊厚厚的東西,魏威一時間說不出話來了。


    楚風看著外麵灰蒙蒙的天空,自言自語地說道:“我天亮就要去朝歌了,哎,這次去朝歌,不知道什麽時候才可以和你們大將軍見麵。”他突然間正色看著魏威說道:“魏將軍,你要多保重!好好照顧你家將軍,他那個喜歡和人比武的毛病,你要督促他,讓他改一下才好!武癡的將軍可不是好將軍。”


    魏威聽到這話,不由尷尬地摸著頭,他好一會兒想到什麽,忍不住問道:“軍師,你要去朝歌做什麽?”


    楚風歎了一口氣,然後說道:“博弈。嗬嗬,十年一度的博弈。我想,你應該清楚這件事情的。”


    “博弈?軍師,你的棋藝如此厲害,一定可以一口氣贏下比賽的,隻要贏了比賽,你就可以回來了,到時候大將軍的傷也已經好得差不多了。你們又可以一起合作了。”魏威聽到這話馬上高興地說道。


    楚風心裏暗暗歎氣,隻怕是很難在合作了。自己離開之後,夏國肯定會亂得不成樣子的。


    “恩!一定還會合作的。”楚風拍了拍魏威的肩膀說道。


    楚風從施立平的營帳裏出來,望著掛在天邊的那輪明月,不由地歎了一口氣。一轉眼就已經是三月十六了。人都說,十五的月亮十六的圓,確實沒有錯。看著天空那輪明晃晃的月亮照在這片大地上,楚風有一種孤寂的感覺。


    他的目光在眾多軍營當中掃過,無意當中,他看到了一輛車和一個推著那輛車的人,正一步一步地朝著劉平順所住的軍營走過去。月光很明亮,所以楚風能夠看得清楚月光下那輛車和那個人。


    這是一輛上麵裝著一個木桶的車,看著輛車的樣子,楚風很快就可以判斷出來車上裝著的是夜香。這輛車正從一個營帳走向另外一個營帳,沒走到一個軍營外,就會停下來一會兒。而推車的蒙著臉的人,走到軍營門口,軍營門口站著的宮女或者太監,或者小廝之類的下人馬上就會進軍營裏。不一會兒,會從裏麵拿出一個壇子遞給那個蒙麵的人。


    那個蒙麵人拿過壇子放到了車上,轉身將另外一個新的壇子給了下人,轉身離開。看著人身上的衣服,很快就可以知道他是一個太監。在宮裏,有一個專門倒夜香的太監,這個位置的太監是宮裏最低級的太監,除了那些低三下四的宮女和老一點的宮人,沒有人會認識他。


    這輛夜香車,在距離皇帝的營帳大概三丈的地方停了下來,把守的士兵看到這個蒙著臉的太監,再看到他推著的夜香車,當下都下意識地捂住了嘴巴,連連揮手示意他快些倒完夜香趕緊滾人。


    楚風看著這輛馬車那個倒夜香的老太監,嘴角露出了笑容,然後轉身離開了。有些事情不該是自己管的,自己就不要去管了。蕭寒,你若是有能耐的話,我想,你應該能夠想到的,可是你能夠想得到嗎?


    天亮了,按照慣例,皇帝在中軍帳召集了隨軍的文臣武將開了一個簡單的朝會。下達一些命令之後,他就說道:“諸位愛卿,有事啟奏,無事退朝。”


    “陛下,臣有事要奏!”蕭寒站出來畢恭畢敬地說道。


    “蕭愛卿,你有何事?”劉平順問道。


    蕭寒將奏折遞給了老太監,老太監接過奏折就遞給了劉平順。


    蕭寒躬身說道:“啟奏陛下,這是昨日微臣剛接到蕭丞相送來的奏折,十年一度的博弈,我國的幾個國手成績不佳。八個人當中,隻有三個人進入了十強賽。其中一個是翰林院棋師竹青,可是竹青因為家中老母抱病,無法靜下心來參加接下來的比賽。丞相奏請陛下,可否派人接替竹青想參加這次博弈?”


    劉平順看了看奏折,然後皺眉頭看了一下旁邊的平王說道:“十三弟,你看這件事情該如何處理?”


    “陛下,十年一度的博弈,這次剛好在我國的朝歌舉行,若是我國的棋手連前三強都進不去,隻怕會被南平等小國所笑。臣弟覺得陛下該派人頂替竹青參加這次博弈。”平王看了一眼站在角落裏,低著頭的楚風,然後就站出來說道。


    “恩,言之有理。”劉平順點了點頭,然後說道,“隻是派何人參加比較合適?這博弈是國與國之間的比試,朕覺得派出去代替竹青的人,不能夠太弱,否則輸得太難看了,豈不是讓我泱泱大國的臉麵無處可放。諸位愛卿,你們覺得何人可以代替竹青去參加這決賽?這個人的棋藝一定要讓人信服。”


    眾人當下議論了起來。在眾人的議論當中,李辰這個名字,在眾多人的口中出現的次數最多。


    “啟奏陛下,微臣提議讓李辰代替竹青去參加這次博弈的決賽!”不一會兒,一個老臣站出來說道。


    “李辰?”劉平順看了一下站在角落裏低著頭的楚風,當下搖了搖頭,他說道:“李辰的才智過人,他去參加博弈自然沒有問題,可是朕還需他的智謀來平定燕王的叛亂。”


    蕭寒看了一下低著頭的楚風,心裏暗想,這廝不是又在打瞌睡吧?他猶豫了一下,站出來說道:“陛下,微臣的棋藝不如李辰,若是由李辰參加這次博弈的決賽,我國能夠奪取第一名,也未必可知。”


    “隻是……若是李辰……”劉平順還是麵帶猶豫地搖了搖頭。


    “陛下,親率大軍已經消滅了燕王的主力,反賊燕王也下落不明,其他餘孽不過是跳梁小醜,陛下何必擔心?微臣覺得,這件事情,已成定局,就算李辰離開,也絕對不會影響大局的。”包恒忍不住站出來抱拳說道。(未完待續。如果您喜歡這部作品,歡迎您來起點(qidian.com)投推薦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動力。)(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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