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是突然想到什麽一樣,白蘇蘇笑得有些幸災樂禍:“奧也對,以水清淺現在這副模樣再回九重天,妥妥的過街老鼠。”


    斬草除根,這一點白蘇蘇再清楚不過。


    可天氣現在國運衰微,氣息奄奄,真要對上水族的勢力,完全招架不住。


    水輕鴻身體一僵,看向白蘇蘇的眼神複雜,眼眶因為憤怒有些泛紅,語氣苦澀而艱難:“你算好了的?”


    白蘇蘇說的沒錯,水清淺寧願找六月雪,也不可能拖著入魔的身體回九重天求救,驕傲使然,讓她不會拿自己的地位和尊嚴去賭。


    至於水輕鴻?


    他那麽疼愛水清淺,他隻會幫著水清淺將身上的魔氣隱藏壓製。


    說白了,就是水清淺要殺人,他會幫著遞刀子;水清淺殺了人,他又會不遺餘力地替她埋屍掩飾。


    “不然呢?”白蘇蘇話音剛落,六月雪便端著盛著溫水的銅盆進來。


    一看到床前的水輕鴻,麵上的笑水煎消散殆盡,警惕地盯著水輕鴻,待確認白蘇蘇安然無恙,甚至還拿著自己給她的匕首,狠狠地捅在水輕鴻胸口,六月雪便覺得心情愉悅。


    至少,白蘇蘇再想讓自己死,也沒真正捅過他。


    隻是目光落到白蘇蘇光潔的後背上,心裏又升起醋意,將銅盆放到一旁,六月雪脫下外裳給白蘇蘇披上,幸災樂禍道:“呦,這不是二師弟麽?怎麽惹師父生氣了,瞧這捅得……”


    說著,不顧水輕鴻越來越蒼白的臉色,挑釁地揚了揚眉,上下打量著水輕鴻,鄙夷之色毫不掩飾,“人都快沒了。”


    水輕鴻自然聽得出來他的譏諷,不去理會他,隻是垂眸看著白蘇蘇將匕首拔了出來,麵上擠出一抹笑,不難看,卻也好看不到哪裏去。


    “還要再來一下嗎,師父?”


    聲音清越溫和,平靜得仿佛在問白蘇蘇今天吃了什麽。


    “水輕鴻,你有病。”白蘇蘇皺著眉頭瞪了他一眼,充分發揮自己毒舌的本領。


    因為坐著牽動著傷口越來越疼,白蘇蘇往後靠了靠,六月雪便立刻充當靠墊,隔著衣服抱住白蘇蘇的腰,讓她靠在自己的胸膛上。


    而後從白蘇蘇手中接過匕首,丟到一旁,擰幹沾了溫水的手帕,給白蘇蘇擦拭著手指,動作自然而輕柔,白蘇蘇忍不住也見鬼一般地瞪了他一眼,得出了結論:“六月雪,你也有病。”


    六月雪報複性的在白蘇蘇手背上掐了掐,留下兩個彎彎的小紅印,輕哼一聲:“反了你了。”


    水輕鴻看著兩個人自然而然的互動,內心醋意翻滾,恨不得將六月雪抱著白蘇蘇的手剁了去,這念頭一出來,又慌忙壓了下去。


    不行,他不能再嚇到他乖順的小貓兒。


    他欠她的,都會一一彌補回來。


    唯獨她要他的命,不能給,他的命,是水族的。


    白蘇蘇別過臉不去看六月雪,又抬了抬下巴,示意水輕鴻趕緊抱著水清淺滾蛋。


    見水輕鴻無動於衷,白蘇蘇氣笑了,放著狠話:“你別逼我放人把你扔出去!”


    聞言,六月雪得意洋洋地挑著眉,唇角的笑意越發絢爛。


    有時候,這小貓崽子說話還挺好聽的。


    “放人?還是放狗?”水輕鴻不甘示弱地笑著望著六月雪,滿意地看著六月雪臉上的笑意冷了下去,才起身裝模作樣地對白蘇蘇拱了拱手,“那輕鴻便先行告退,明日再來看望師父。”


    若不是他麵色蒼白,白蘇蘇都要覺得這人有金剛不壞之身了。


    連捅三刀都還能笑得出來。


    不由得啐道:“別叫我師父,我嫌惡心。”


    見水輕鴻隱忍地緊抿著唇,臉色漸漸陰沉,拳頭攥得關節泛白,白蘇蘇火上澆油道:“也別跟我說什麽一日為師終身為父,百年來也沒見過你把我當爹。”


    “噗——”六月雪沒忍住,笑了出聲,一雙桃花眼彎彎的,張揚極了。


    他就知道!他就知道!


    這小貓崽子裝乖的時候是真的乖,可真要損起人來,是半點不留情麵。


    論伶牙俐齒,他六月雪都從未在白蘇蘇嘴皮子下占過上風。


    水輕鴻眸光顫了顫,鬆了拳頭,“以後會的。”


    留下這麽一句讓人摸不著頭腦的話,水輕鴻抱著水清淺揚長而去。


    白蘇蘇回味著水輕鴻這一句話,突然笑出聲來,照他的意思,以後會把自己當爹?


    可白蘇蘇信不過他那虛無縹緲的感情和承諾。


    待水輕鴻離開,白蘇蘇也迅速從六月雪懷中挪開,抽出自己的手,嫌棄地在被子上擦了擦。


    <a href="http://m.loubiqu.net" id="wzsy">loubiqu.net</a>


    六月雪對白蘇蘇又好氣又好笑,一時間真想把她扔在這裏自生自滅得了。


    他就是吃飽了撐的,才會覺得這沒良心的貓崽子會轉性。


    可真走到門口,又忍不住折了回來,將匕首再次塞給白蘇蘇,惡狠狠道:“你拿著,自保用。”


    而後用溫水泡了泡帕子,就要掀開白蘇蘇的被子給她擦拭身上的血跡。


    白蘇蘇被他這動作嚇了一跳,緊抓著被子瞳孔放大,瞪著六月雪,一副隨時會炸毛一樣:“你幹嘛!”


    “我身上你哪裏沒看過沒碰過?怕什麽?你現在這副半死不活的樣子,我又不動你。”六月雪笑得邪氣,又上前一步。


    如願看到白蘇蘇小臉通紅,惱羞成怒即將發作,連忙將帕子塞到白蘇蘇手中:“成成成,你自己來,我給你收拾屋子!”


    真是欠她的!


    六月雪背對著白蘇蘇,將地上沾血的衣物抱走,白蘇蘇連忙叫住他:“等等!衣服我自己來!你收拾屋子就行!”


    白蘇蘇臉紅得能滴血,伸手就要去抓自己的衣服,六月雪正好轉身,白蘇蘇撲了個空,再度抓到六月雪的腰封上。


    四目相對,六月雪挑眉:“這麽等不及?”


    “……”白蘇蘇咬牙切齒,“衣服放下!”


    “省省吧,小、病、貓!”六月雪在白蘇蘇的手背上輕輕拍了兩下,又將一旁的醫藥箱拎過來放到床上,“自己換藥,自己清洗,別等著我伺候你。”


    雖然他確實挺樂意的。

章節目錄

閱讀記錄

病嬌帝尊被休後追妻火葬場了所有內容均來自互聯網,uu小說網隻為原作者鶴安橘子的小說進行宣傳。歡迎各位書友支持鶴安橘子並收藏病嬌帝尊被休後追妻火葬場了最新章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