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因為是萬貞兒的生日,雨化田特別沒去禦馬監當差,偌大的一座宅院已經是在前幾天便是打掃的幹幹淨淨的,廚房裏麵連著幾天煙火不斷的蒸炸煎煮,早就把一切都準備停當了。雖然不能很大肆張揚的慶祝萬貞兒的生日,可是除了門口沒有掛著壽障,沒有來來往往賀壽的賓客,剩下的人家做生日有的,這裏全都一樣不差的擺著呢。就連著唱戲助興的小戲子也準備了好幾個班子。


    正堂掛著福壽祿三星的中堂,底下的大條案上擺著摞成小山的壽桃和壽麵,一個個碩大的白麵蒸出來的壽桃,飽滿的嘟著嘴,上麵拿著玫瑰花的顏色染成可愛的粉紅色。裏麵的紅豆沙和鮮肉兩種餡料,都散發著濃鬱的香氣。而且壽桃上還插著八仙的小簽子,一個個八仙小人都拿著黃金打造出來,栩栩如生,金光閃閃的叫人看著移不開眼神。剩下的便是些珍稀的幹鮮果品,一樣樣的盛放在精致的高腳磁盤裏麵,擺在堂屋中堂底下的桌子上。紅燭高燒,香爐裏麵點著上好的百合香,就等著壽星來燒犧牲供品,對著星宿磕頭了。整個府裏上上下下的都彌散著一種歡欣氛圍 ,就連著下人的腳步都變得輕快起來。其實雨化田是個很低調的人,府上很少有熱鬧的時候趁著萬貞兒的生日,家裏的下人都有了過年的感覺。


    整個府上的人都渾身上下煥然一新,恭敬地站在門口的甬路兩邊等著萬貞兒的到來。雨化田卻是的一個人不疾不徐的坐在書房裏麵,拿著一本書在慢慢的看著。其實看了半天,雨化田手上的書還是沒翻過去一頁,外麵很安靜,隻是雨化田的心思卻不在眼前的書本上,一陣清風夾在些聲響傳來,連著廊子底下的鳥籠裏麵的金絲雀都沒驚動,雨化田卻敏銳的察覺到了什麽,忽然放下手上的書本猛的站起來,門口站著的小廝根本沒反應過來掀開簾子,雨化田竟然已經是身形一閃到了院子裏麵了。等著他出現在的大門,就看見萬貞兒穿著見鮮豔顏色的衣裳從車子上下來。


    因為今天是生日,萬貞兒特別穿著一件紅色對襟褙子,底下也是一條楊妃色的百褶裙,頭上戴著些華貴的珠a什麽看著絕對是標準的壽星打扮。雨化田上前拉著她的手,微笑著打量著煥然一新的萬貞兒:“今天打扮的好,遠遠看著還以為是誰家的新娘子呢。”身在宮中她難得把把心思都花費在裝扮上。


    因為天氣還有些熱,萬貞兒拿著絹子扇扇風,對著雨化田微微一笑,隨著眼波流轉,那種嬌媚幸福的樣子叫雨化田失神一瞬間,她抿著嘴一笑:“那裏找我這個年歲的新娘子呢。天氣怪熱的,等著我換了衣裳再出來。”在宮裏被朱見深的給氣壞了,她路上氣的熱汗直冒的。


    雨化田知道她一向是喜歡清潔的,今天大太陽曬著,一定是出汗了。忙著滿口的答應著催著下人給萬貞兒預備洗澡水的,“天氣怪熱的,別站在太陽底下了。我送你進去。你今天怎麽這個時候才出來?我還以為是你路上遇見了什麽事情呢……”雨化田指著絮絮叨叨的管著她路上的種種,活像是在外麵上學的孩子終於回家,雨化田就是婆婆媽媽的老爹在關心孩子呢。這種回家的感覺,萬貞兒心裏一陣甜蜜,她摟著雨化田的胳膊,撒嬌著叫他拖著自己走。


    說著雨化田拉著萬貞兒進了後院。等著萬貞兒再次出來,雨化田隻是一眼,眼珠子就黏在了萬貞兒的身上動不了了。換掉了宮裝的萬貞兒選了一件齊胸襦裙,鮮豔的石榴紅,配著金色的織錦飄帶,一痕雪白映襯著嘴唇上鮮紅的胭脂,上身穿件薄薄的鵝黃色的紗衫,底下的長裙隨著她每一步的走動,長裙都泛起層層的漣漪。籠著身上的披帛,萬貞兒有些緊張的問雨化田:“我穿的那裏不對麽?”


    對,太對了!雨化田絕對沒想到一向是穿的嚴嚴實實萬貞兒能把如今江南女子最時興的衣裳穿出來這樣的超凡脫俗的韻味出來,其實也不是她不喜歡裝扮自己,在皇宮那樣的地方,除了以色事人的嬪妃們,剩下的人還是低調再低調的好。雨化田傻傻的看著萬貞兒一會,仿佛被洗腦似地走上前來,上上下下的打量著萬貞兒。“好看,真的很好看,隻是頭上的裝飾有些不合適。我叫人給你重新把頭發梳好。今天你穿著這身應該梳牡丹髻最好的。”雨化田想起什麽,對著萬貞兒獻寶似地說:“前幾天剛有個江南來的梳頭娘子,我想著你雖然你不經常回來,可會也該預備著。”說著雨化田拉著她做到了妝台前邊。貴婦人能享受的一切雨化田都要給萬貞兒。


    萬貞兒看著鏡子裏麵的自己,微微一笑。朱重八先生把蒙古人趕走了,重新恢複漢人的正統,明朝的服侍是從唐朝的,但是真的一模一樣是不可能的,一切都在變化,明朝的衣冠也帶上了自己的時代烙印。可是那些風雅瀟灑的裙子,飄逸的披帛和書生門的穿著的鶴氅直裰也都帶上明顯的漢族風格。不再是滿街的短打扮了。萬貞兒身上的這件衣裳便是現在江南最時興的款式。萬貞兒在做這身衣裳的時候還特別改進了些,例如領子低了,采用的麵料都是絲薄的,因此這件衣裳穿起來帶著成熟和雅致。看著雨化田盯著自己不肯移開眼神,萬貞兒的心裏暗自喜滋滋的,還沒算是很老,打扮一下還能拿的出手。


    沒一會一個三四十上下,穿著青色衣裳的婦人進來了,看著渾身上下幹淨爽利,頭上梳著個油光水滑的發髻,隻是別著幾根朱紅色的簪子,手上拎著個提盒。那個婦人沒多話,隻是蹲身請安:“娘子好氣色,今天娘子這身衣裳配上個丹鳳朝陽的發髻如何呢。”


    萬貞兒點點,於是梳頭娘子上前打開了萬貞兒一向梳著的宮裝發髻,從鏡子裏麵萬貞兒清楚地看見了梳頭娘子在拆開她發髻的時候手明顯的頓住了,可是很快的她飛快的掩飾過去,看起來這位梳頭娘子很清楚萬貞兒和雨化田的身份了。她和那個梳頭娘子說著閑話,慢慢的問她年紀家鄉的話。原來這個梳頭娘子姓譚,因為丈夫死得早,被婆家的小叔子給趕出來,幸而她是有家傳的梳頭發的好手藝,一直在靠著給大戶人家的太太姑娘們梳頭發過日子。後來她的小叔子不成氣候,把家業都給敗光了,竟然打算著把她給賣掉,於是譚姨不甘心成為祥林嫂第二,隻好連夜逃出,流落到了京城了。


    至於她是如何在出現在這裏的,萬貞兒看一眼坐在自己身邊一直盯著她梳頭的雨化田沒說話。雨化田打的什麽算盤,萬貞兒還是能猜出個大概的。監視百官總也不能直接往人家的家裏派個觀察哨啊。家政服務員是個不錯的隱蔽身份。雨化田從石亨的事情上似乎嗅到了機會,皇帝身邊的東廠和錦衣衛都不中用了。該有個更能檢查百官的機構存在。


    雨化田則是不理會萬貞兒挪揄的眼神,專心致誌的翻著狀台上的首飾盒,一會雨化田找出來套黃金牡丹鑲嵌紅寶石的頭麵出來,對著譚姨:“就用這個,今天是娘子的好日子。”說著雨化田親自把掐絲雲紋捧壽的簪子給她別在頭上。譚姨不愧是的靠著梳頭的手藝吃飯的,一會功夫就把一個發雜的發髻梳理的妥帖了。萬貞兒對著鏡子打量著自己,轉過頭對著雨化田微微一笑:“怎麽樣?”


    譚姨退到一邊笑著說:“娘子天姿國色,奴家雖然是見過不少的大戶人家的姑娘夫人的,可是娘子這樣的顏色還沒人能比的過呢。娘子若是在額頭上畫上花鈿更好了。”


    雨化田對著裝扮萬貞兒上了癮,伸手把妝台上裝著胭脂的銀盒子拿過來,用一支筆在她的額頭上慢慢的畫著。細膩的筆觸在額頭上細膩的肌膚慢慢的滑動著,雨化田一雙深不見底的眼睛裏麵全是溫柔,她甚至能從雨化田的黑色瞳孔裏麵看見自己的影子了。她剛要說什麽,雨化田卻是伸出指頭捏住她的下巴,淺淺的氣息噴在臉上:“別動,小心畫歪了。”


    他的氣息就噴在萬貞兒的嘴唇上,她忍不住臉上泛紅,輕聲的提醒著:“還有人在呢!”


    可是那裏還有人在呢,屋子裏麵的下人都出去了。雨化田放下手上的胭脂和毛筆,打量著眼前嬌豔的人。滿意的放下毛筆,伸手拉著她起來:“別發呆了,趕緊出去,他們給你磕頭賀壽,我預備了一台小戲,也算是熱鬧熱鬧。”


    “何必要這樣興師動眾的,以前我過生日不過是咱們兩個聚一回,有那個時間不如咱們好好地說話。”礙於身份,雨化田給萬貞兒過生日都是很低調的,也不過是兩個人見麵說話,或者吃上一頓好的,其實兩個人的這些年來聚少離多,在一起過生日也是奢侈的事情了。誰知雨化田卻是認真的說:“這是大生日,哪能糊塗的過去,以前就是想大辦也不能啊,在家裏慶賀一下也是可以的。”爬上禦馬監掌印太監的位子,生活的質量就上了一個台階,像是這些掌權的太監們一個個的日子不要太滋潤啊。


    可是這些話聽到萬貞兒的耳朵裏麵,卻是另一番的意思,早上一聲“萬嬤嬤”可真的把她刺激壞了,撇下嘴:“哦,我就知道,我都老了,這是要過大壽呢!我有那樣的老麽?”


    本來費心策劃了半天,卻是換來某人不太高興,雨化田站住腳上下打量著萬貞兒:“好好地生日說這個幹什麽呢?你還不滿足?都趕上楊妃了,還叫別人見著你都驚呼嫦娥麽?”在雨化田看來萬貞兒今天豔光四射,他開始情形幸虧是她的生日沒請客人,若是以後她出宮了,過生日,逢年過節的各家的同僚們聚會,一想著萬貞兒的美麗會被不相幹的人看見,他的心裏就隱約著有些不舒服。男人都是視覺動物,可是萬貞兒自己欣賞就好了。別人還是算了吧。


    難不成我的真老了!萬貞兒看著雨化田眼神裏麵一閃而過的陰沉,有些緊張起來了,她藏在袖子裏麵的手緊緊地攥起來,看樣子等一會要好好地檢驗一下了。


    先焚香燒了犧牲紙馬 ,對著天地之位磕頭,也算是遙拜父母的生育之恩。之後雨化田拉著萬貞兒坐在上麵,家裏的下人上前給的萬貞兒賀喜,聽著家裏的下人都口稱娘子,萬貞兒斜一眼雨化田,這個人想的太便宜了,什麽都沒有怎麽就成了他的娘子了?萬貞兒對著家裏的下人抬抬手,叫他們起身,她對著身邊的小丫頭說一聲賞,立刻幾個管事的拿著盤子端著紅包過來,大家謝了雨化田和萬貞兒。雨化田微笑著望著她:“我知道你想著回去看看,還是叫人準備飯菜吧。”他們的關係豈止是不能再宮中暴露出來,就是對著萬貞兒的家人也要隱瞞的嚴嚴實實的。


    “今天多謝牛幫著我張羅這些,我已經捎話回去,隻說不能不回家了。你也不會真的把我趕回去?還是趕緊叫他們開筵席,我也嚐嚐坐在上麵的滋味。”雨化田聽著萬不急著回家,臉上露出個笑容。以前參加不少的盛大演宴會,隻是她隻能是個站著伺候人,即便是有個座位也在底下。翻身做主人的感覺真好啊!


    等戲台就在後院的水榭對麵,他們坐在水榭上,隔著一池清水看著戲台上的小戲子們上演著生離死別和風花雪月。兩個人都沒多少心情放在吃喝上,雨化田拿著筷子給她布菜,“這個是你喜歡吃的,在宮中雖然沒人敢委屈你,隻是哪裏能隨意呢。”說著雨化田拿著一把精巧的水晶鑲嵌銀的酒壺出來,把裏麵的鮮紅的汁液傾倒出來。萬貞兒好奇的端著杯子湊到鼻子前,清香的水果的味道叫人很舒服。


    “這個是江南的楊梅酒,你喝了最好。活血養血,一向是養顏的好東西。”最近――雨化田看著萬貞兒正一門心思的品味著楊梅酒,他也就不說話了。


    萬貞兒放下酒杯 臉上浮起來一陣淺淺的紅暈:“是什麽?你說話吞吞吐吐的?”雨化田露出來個微笑:“皇上叫我去做江南的織造,專門監督蘇州的嗯織造事情。還有,我這個織造還能兼管鹽政 ,可是個肥差呢!”


    銀子啊!萬貞兒的眼珠子頓時都成了銀子的樣子了,若是說禦馬監掌印太監是個名聲大於實權的官職,沒那麽織造可是個既有實權又有銀子的好職位。兩手都要抓,兩手都要硬麽,有權利還要拿著銀子維持著!萬貞兒笑著放下酒杯:“竟然是這樣的好事!可是皇上怎麽忽然想到了叫你去的?禦馬監的差事雖然沒織造和監督鹽政的油水多,可是禦馬監還掌管著宮內的賬目呢。一年也不少了。”出淤泥不染不適合在宮中生存,而且雨化田是不會拒絕這些銀子的。


    雨化田從鼻子裏麵噴一聲:“這個有什麽難想的,也不過是因為門達和王綸進讒言誣陷太子的事情。皇上的性子算的上是個仁厚的了,隻是耳根子真的是比棉花還軟和呢!那個門達不死心 ,對著皇上說太子眼看著就要成年了,難免是人大心大的。皇上就把我調走了。一則是擔心我掌管著宮內的侍衛若是真的要做點什麽,皇上心裏不舒服。二來也是補償太子的意思,江南的是繁華富庶之地,我一去不少的官員都要巴結的。太子的孝敬也就多了。”打著主子的旗號是安全的,再者這些銀子也不全裝進雨化田的口袋裏麵不是。大家都是給主子幹活的,別那麽較真好不好。


    如今朝廷裏麵誰都知道雨化田是太子的嫡係部隊,不少的官員都指望巴結好雨化田,等著太子坐上皇位,也好在皇帝跟前有個好印象。


    萬貞兒一口喝掉杯子裏的酒 ,伏在桌子上咯咯的笑著:“這件事兩全其美,我大概計算了一下,想要過舒服日子,手上沒銀子是不行的。結交些人以後辦事都方便些。太子也不稀罕那一點銀子,不過把江南的官場情形摸清楚,太子會更稀罕官員們背地裏麵的情形呢。現在是多事之秋,先過去看看情勢,別著急著伸手抓錢。”不管在什麽時候灰色隱形收入都是不可避免的,隻是撈錢也要有品位,不能吃相難看了。


    “隻是我又要出去,你一個人在京城,我不放心。”雨化田握著萬貞兒的手,眼神裏麵帶著:“你要是想出牆,我可要衝回來打你屁股的”威脅。“你少得了便宜賣乖,先在南邊看個不錯的宅院,指不定哪天我出殺你個措手不及!”言下之意就是老娘突然查崗,你要是敢和別的小妞勾搭就死定了。


    “你出宮的事情有眉目了?”雨化田驚喜的盯著萬貞兒,他期盼多年的夢想要實現了。


    “皇上的身體不好,我攛掇著周賢妃在皇上跟前說及早給太子完婚 ,這樣太子監國攝政還有今後的――名正言順。周賢妃已經在皇上跟前說了。等著太子成婚我也該功成身退了。這些天見著李賢那幾個內閣裏麵的人,他們都那樣看我!”想著內閣老頭子們的八卦眼神,“萬嬤嬤”忍不住吐槽。老娘就算是不再是青春美少女了,你們也不能見著妖怪似地啊。


    “你一腳把太子給踹到皇上跟前的樣子把他們給嚇住了,如此彪悍的女人誰敢輕視?”雨化田話音未落,就被個蘋果打到了:“你敢說彪悍,我就叫你看看什麽叫彪悍!”


    舞台上悠揚的絲竹忽然變成了旖旎神秘的胡樂,雨化田一個人坐在底下看著台上,暗想著她的葫蘆裏麵賣的什麽藥呢?方才這個小壞蛋笑的神秘兮兮,說要跳舞給他看。雨化田饒有興趣的坐在那裏,等著主角出場。


    異域風情的音樂,頗有神秘感,忽然一條修長的大腿從紅色的帷幔後麵伸出來,鮮紅的幔帳修長白皙的腿們,腳腕上係著一串金質的鈴鐺。雨化田閑適的表情不見了,他瞪大眼睛緊緊地盯著那條正在隨著樂聲起舞的腿!這個――雨化田真想立刻飛身上去,狠狠地把她按在腿上打一頓屁股。隻是隨著一條修長的手臂伸出來的時候,雨化田放棄了這個想法。整個後院裏麵變得十分安靜,下人們早就被打發出去了。


    看著隨著樂聲變得激越,萬貞兒穿著肚皮舞的衣裳正在隨著手鼓的鼓點扭動著身體。以前她練習肚皮舞隻是為了保持身材,後來穿越到這個地方,她發現在教坊裏麵有不少的色目人,也就是當初被蒙古人掠奪到中原的色目人,他們帶來的音樂和舞蹈與中原的大相徑庭,絕對是異域風情。她們跳的就是後來的肚皮舞好不好啊。萬貞兒立刻找到了免費的舞蹈教練,接著自己的身體鍛煉大計劃。


    和現代的舞蹈比起來,那個時候的舞蹈沒那麽性感,身上的服裝也沒後來那樣的華麗。這些萬貞兒都做了些改變,上身是短短的胸衣,露出修長的脖子,美麗的鎖骨和一大片雪白的胸部,豐滿的上圍呼之欲出,隨著身體的舞動惹得雨化田拿著杯子狠狠地灌了幾杯酒。底下是低腰的長裙,隻是這裙子根本沒縫住好不好,她的腿全在外麵呢。纖細的腰肢好像是水蛇一般的扭動,全身上下偏生隻有臉上遮掩的嚴嚴實實,隻剩下兩隻眼睛。一條紅色的麵紗,若隱若現的神秘感那雙正在對著他拋媚眼的眼睛和衣裳的暴露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雨化田剛開始還很悠閑的斜靠在椅子上,帶著縱容的笑意看著台上的人,隻是等著一會,雨化田忽然坐直了身體,他緊緊地盯著台上的人,喉結上下滾動。萬貞兒在台上能清楚地看見底下的任何動靜,她踩著音樂的節奏好像是貓一樣走下來。這個水池全是活水,水質清澈,一條青石板鋪成的小路隱藏在水麵下。因此萬貞兒一路上走來好像是踏水而行,如同是臨波仙子。


    剛到了雨化田的跟前,萬貞兒還沒來得及反應臉上的麵紗就被摘走了,嘟著嘴,嗔怪的看著雨化田,她還沒玩夠呢這個人真的很小氣,怎麽臉上板的好像是便秘了幾天,臭的不得了。她一閃身躲閃開了雨化田抓她的手,一閃身站在他身後,伸出胳膊從後麵環住了雨化田的肩膀,誘惑的紅唇在雨化田的耳邊和脖子邊上若即若離,吐著如蘭花一般的氣息。


    音樂變得更加曖昧不明你,萬貞兒幹脆的一翻身跨坐在雨化田的腿上,兩個人麵對麵,氣息可聞,雨化田的眼神變得幽深危險,他剛開始渾身僵直的坐著,可是等著萬貞兒坐上他的大腿,雨化田的雙手不知什麽鬆開了攥的緊緊地拳頭,撫摸上那片雪白的後背。


    等著萬貞兒順著雨化田的下巴伸出舌頭舔上他的喉結的時候,雨化田終於是破功了,即便是自己是個宦官,可是麵對著美人,尤其是自己心愛的女人,不動心自己就是死人了!捏住萬貞兒還像是蓮花瓣樣的下巴,他恨不得把正在自己腿上扭來扭曲的女人給吃進去。這個妖精,她怎麽能――雖然有些生氣,可是更大的滿足感和驚喜充滿著雨化田的胸膛。今天好像是自己在過生日呢!


    等著兩個人氣息不穩分開,雨化田垂眼看看正在試圖著短小上衣勉強的掛在身上的萬貞兒低聲的說:“今天是怎麽了?最難消受美人恩,我有點頭暈!”


    切好像他多委屈似地,你委屈幹什麽把老娘的衣裳給脫下來啊!不過對於自己的魅力的檢驗結果還是叫萬貞兒很滿意的。在他熾熱的眼神下,萬貞兒撲在雨化田的胸前,伸出指頭在雨化田的胸膛上畫著圈圈:“我沒老麽?”


    雨化田啞然失笑:“你今天鬧這一出就是為了這個!你的腦子裏裝的都是什麽,你就是老成鶴發雞皮的老太太,我也喜歡你!那個是某個母夜叉就要嫌棄我這個糟老頭子了。”說著雨化田抱著萬貞兒起身,低聲的在她耳邊邪魅的說:“我有個法子可以檢查看看你老了沒,秋千就在水榭的後麵,咱們過去……”


    萬貞兒好像是小貓似地軟軟的癱在雨化田的身上,委委屈屈的求饒著:“別這樣,叫人看見了!”她的裙子早就躺在桌子底下,身上除了一件堪堪掛在胳膊上的小衣裳,她已經是全身上下沒有可以蔽體的衣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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