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個貨箱陸續爆開,燃起衝天烈焰,駝運鐵甲犀們受到驚嚇掙脫鎖鏈四處奔逃,三道熒紅色的火屬性魔能帶著火焰龍卷一起湧向著黃璨手握的心髒。


    無逆型魔晶礦,這是在神臨之後連同整條礦脈出現在地下的礦石,沛蘭城周有數個火屬性的礦藏,但開發和交易權都牢牢被沛蘭的領主古家把控,這三車不出意外肯定是偷偷開采的私礦,這種無逆型魔晶無法直接轉變成卡片,隻有通過特殊方法煉化後可以直接變成魔能點,但帶屬性的魔晶礦煉魔能實在是暴殄天物,這次的雇主們更不敢在沛蘭城周交易這些火屬性魔晶石,索性準備運往對火屬性晶石需求量巨大而且價格比這邊高數倍的北域去售賣。他們萬萬沒想到,才出發第二天,這三車價值連城的貨物便遭遇此等劫難。


    阿祖拉目瞪口呆地看著眼前發生的一切,這三車魔晶石所蘊含的魔能恐怕連大規模攻城級別的魔能武器都能催動,那顆心髒到底想幹什麽?但無論如何,如果放任它繼續下去,可能會引發難以控製的局麵,阿祖拉輕嘯一聲,7隻猿魔齊齊上前,準備對心髒發動總攻。


    一旁的周紫萱勉強從地上撐了起來,她感覺到心髒已經和她失去了聯係,也不再從她身上汲取魔能了,但虛弱感依舊充斥著她的全身,如果不是強打精神,她絕對會昏睡過去。


    “阿璨,小心!”剛站起身來,映入她眼簾的是被7隻猿魔團團圍住的黃璨,而黃璨手中的心髒也停止了從三團車廂燃起的烈焰中吸取魔能,場麵從剛才的烈焰滔天逐漸轉為平靜。


    猿魔們圍著黃璨步步逼近,但誰也不敢第一個衝上去,那顆心髒給它們帶來的威懾實在是太過強大,身為魔族,那種血統中與生俱來中的階級感讓他們不敢輕舉妄動,斬首猿魔雖然屬於中階魔族,但在統治魔界數千年的血皇族眼中,恐怕和哥布林也沒什麽區別。


    “給我上!殺了那個小鬼!不要破壞那個心髒!”阿祖拉氣急敗壞,這些猿魔的表現太不爭氣的,要不是迪卡和穆克巴被最後的兩個傭兵莫五還有西叔給拖住了,現在隻能由他來回收卡片,但他除了召喚以外的能力太差勁,他都想自己上了。


    蠢蠢欲動的猿魔還是無法違抗宿主的命令,終於有一隻按捺不住撲向了黃璨,猿魔巨大的身軀在黃璨頭頂上遮天蔽日地壓下,然而,一根粗大的血棘從側麵斜插而過,穿過猿魔的胸膛將它定在半空之中。


    那被插中的猿魔瘋狂掙紮了兩下,身上突然燃燒起來,馮雨溪那沒有頭發沒有皮肉的頭顱在火中不斷變化著詭異的表情,隨後和猿魔一起化作了灰燼。


    同伴被瞬間秒殺,剩下的猿魔們表現更加不堪,一個個慌亂地四處張望,生怕自己也突然死於非命,但這些都沒有任何意義,這6隻猿魔在惶惶不安中被一股無形的力量碾碎,如同被從天而降的巨石輾軋一樣,猿魔的身體一隻隻憑空被砸倒,它們連最後的哀嚎都來不及發出,全身骨頭碎裂和血肉混在一起變成了6灘碎肉塊。


    場上的形式瞬息萬變,但7隻猿魔一瞬間全部被擊殺讓阿祖拉完全看不明白發生了什麽。


    “火屬性嗎,有點不習慣呢。”黃璨睜開雙眼輕輕揮動了下右手,原本在他手中的心髒已經不見了蹤影,取而代之的是一團火焰在他掌間跳動。


    巨猿的屍體正在化作光斑漸漸消失,黃璨右手一握,掌中火焰熄滅的同時,四周漫天飛舞的光子也燃燒了起來,阿祖拉腰間一陣灼熱,他急急忙忙拉開自己衣服,兩團火球從他衣服中跌落,【斬首猿魔】和【死地還生】居然已經變成了兩張燒焦的廢卡。


    “你……你,你到底是什麽人!”阿祖拉話都說不連貫了,這個在他眼中可有可無的小鬼居然有這樣可怕的實力,這種直接破壞對方卡片的能力簡直聞所未聞,如果不是實力高上數個檔次,根本是不可能發生的情況,但這怎麽可能啊,他之前的反應完全不像是在隱藏實力或者,他最初麵對猿魔時的恐懼是真真切切的,剛才他握住心髒的這段時間肯定發生了什麽。


    “我?我是什麽人不重要,但你,已經可以去死了。”黃璨抬手間,阿祖拉腳下升騰起了一圈黑色的火焰,阿祖拉在黑色火焰中狂亂地扭動著想要爬出那個黑色的焰圈,但地上竄出的幾根細長血棘將他的手腳刺穿,牢牢地束縛在了原地。


    “和你的膚色很配哦。”仿佛在看著一場精致的表演,黃璨嘴角上揚,露出了一絲邪魅的笑容。


    “阿璨?不,你是誰?”周紫萱震驚地看著眼前發生的一切,這比黃老大戰司行一時給她帶來的震撼還要強烈,畢竟和黃璨朝夕相處了快半個月了,他有幾斤幾兩周紫萱再清楚不過,而眼前的黃璨,不僅實力強大無匹,連行為舉止都完全像是換了個人,那玩弄他人性命還能露出的笑容,活脫脫就是陳輕君那種人才會有的行為。


    “阿璨?這名字可真土。”披著黃璨外皮的那個人走向了周紫萱,“二十年不見了,你還好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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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人確實不是黃璨,因為黃璨恢複意識醒過來的時候,他是趴在顛簸的駝運鐵甲犀上的。


    “這,這是哪?心髒,黑人,猿魔呢?”黃璨悠悠醒來,他的記憶有些模糊,他隻記得他握住了那顆心髒,然後好像看到了什麽,後麵就完全失去了意識,連看到的幻象都記得不是很清楚了。


    “剛才果然不是你。”周紫萱騎在鐵甲犀的前端操控著它前進的方向。


    “不是我?什麽意思?剛才到底發生了什麽?”黃璨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自己怎麽就不是自己了?在自己昏迷的這段時間又有誰救了他們兩人嗎。


    “說來話長,你先躺下,我慢慢和你說,我也有些事要問你呢。”駝運鐵甲犀的背部很平坦,躺個把人完全沒問題,黃璨身上好幾處不輕的灼傷,經周紫萱這麽一說他才感覺到渾身難受,隻好乖乖躺下。


    “對了!我們這麽跑了,阿夏呢!”阿夏在老梁的店裏時可能吃壞了肚子,這兩天都在末車的車廂中休息,黃璨不知道他們是怎麽坐上鐵甲犀的,但阿夏還和雇主們留在車廂裏啊。


    “汪汪!”聽到黃璨喊他,阿夏從駝運鐵甲犀的側袋中探出腦袋叫了兩聲。


    “誒誒?這什麽情況。”


    “雇主們看到戰局不妙早跑了,阿夏也跟著跑了出來,我般你上來的時候阿夏也跟上來了。”


    “那,嗯……那現在傭兵團也沒了,我們怎麽去北域啊。”


    “不知道,走一步看一步吧。”


    夕陽下,鐵甲犀馱著兩人一狗,緩慢地向北方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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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輛已經燒成焦炭的車廂不遠處,十幾具傭兵的屍體橫七豎八倒在地上。而穆克巴和迪卡也身負重傷半跪在地不可思議地看著眼前的兩個人。


    “很順利呢,把情報故意透露給塔國佬果然是正確的選擇。”


    “沒錯,兩位,哦不三位黑人大兄弟你們做的很好,不過你們現在已經沒有用了。”


    西叔和莫五負手而立,對還活著的兩個黑人毫不避諱。


    “你們,你們……!!”穆克巴吐出了一口血,內髒受了重傷,他知道自己活下來的機會已經微乎其微了,但他百思不得其解的是,這兩人在那兩名少年少女坐上鐵甲犀逃跑後,簡直像換了兩個人似的,原本四人僵持的戰局瞬間就變成了一邊倒,自己和迪卡居然完全不是這兩人的對手,他們影藏實力連他們十幾個手下的生死都不管的原因到底是什麽?


    “他們是朝著那方向走沒錯吧。”西叔點起一根煙,順手結果了地上穆克巴和迪卡兩人的性命。


    “是的,他們接下來就會到‘那個地方’”莫五望向北方,他對黃璨和周紫萱接下來的行蹤了若指掌。


    “我們也回去吧,主上說不定還有下一步的指示。”


    “恩,走,不過在傭兵工會那邊莫良笙和孔文西的名號怕是不能再用了。”


    “無所謂啦,身份要多少有多少。”


    夜幕降臨,為了傭兵團戰死的馮雨溪克蘭白等十五個傭兵到死都不知道,他們隻不過是某人計劃中的棄子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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