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起勤王的收獲，濟南府和山東廂軍的損失忽略不計。</p>
有朱璉坐鎮山東，招募兵馬變得很簡單。</p>
跟山東順風順水不一樣的是，嶽飛，張伯奮，趙不試到了京西兩路遇到的阻力極大。</p>
張叔夜幾乎帶走了大部分京西南路的廂軍。</p>
也拉光了南道都的錢糧。</p>
幾萬大軍大半在汴梁城下被金狗圍殺。</p>
聽到消息的京西南路百姓一片哀嚎聲。</p>
士氣極為萎靡。</p>
北宋州府執行的是類似雙長官製度。</p>
宗澤人在黃河。</p>
趙不試，嶽飛，張伯奮等人帶兵到了各州府，不管是募兵，還是募糧，也遭遇富裕地主的抵觸，都認為京西南路已經為大宋盡忠了，不看好接下來的勤王。</p>
幾個人口舌都費勁了，講了很多唇亡齒寒的道理，也講了很多河北百姓在遭遇金兵時候的慘狀。</p>
這些人更不願意支持勤王了。</p>
組織義軍保衛家鄉可以，去勤王就算了。</p>
都有些孤掌難鳴的感覺。</p>
哪怕是沒有籌集到足夠錢糧，也沒有募集太多的兵員。</p>
被封賞到京西兩路的嶽飛，趙不試，張伯奮等人還是在新年的時候。</p>
約定在洛陽西南方向的宜陽匯合了。</p>
“趙侍郎，可有汴梁的消息？”</p>
嶽飛差不多比張伯奮玩半個時辰抵達，跟他們三路人馬會師。</p>
趙不試統領京西兵馬的探馬匯總，嶽飛他們在各地忙著征兵，弄錢，都沒時間關注這些事。</p>
第一件事就是問汴梁的消息。</p>
“金狗如畜生，從來不止何為禮義廉恥，完顏宗望在汴梁城頭給關勝，李敬的許諾猶如放屁！”</p>
不說還好，一提起這個，趙不試就是一肚子氣。</p>
金狗對汴梁的官職雖然嚴格，但是僅限於城門，活不下去的百姓，有偷偷夜晚偷偷從水門或者撬開凍住的排水口離開的。</p>
很多人都被散落在封丘的宗澤軍伺候尋到，並且打探清楚汴梁城裏的情況。</p>
宗澤甚至扣押了很多慘狀，沒有往山東方向送。</p>
勤王軍離開以後，金人繼續扣押趙恒，聲言金銀布帛數一日不齊，便一日不放還皇帝。</p>
金人親自負責受刮趙氏皇族，公主，王侯府邸都成了他們蹂躪的場所。</p>
年滿十四歲以上的帝姬，幾乎都慘遭金狗將領瓜分，連王府，太上皇妃，女官，也成了金狗賞賜有功將領的物件。</p>
每日金營之外，都會拉出數十具淩辱過後的女屍，其中還包括太上皇的兩個女兒，保福帝姬趙仙郎，仁福帝姬趙香雲。</p>
趙佶實在受不了了，親自幹預廷議，朝廷官員開始加緊搜刮。</p>
開封府派官吏直接闖入居民家中搜括，橫行無忌，如捕叛逆。</p>
百姓5家為保，互相監督，如有隱匿，即可告發。</p>
就連福田院的貧民、僧道、工伎、倡優等各種人，也在搜刮之列。</p>
到臘月月底，開封府才搜集到金16萬兩、銀200萬兩、衣緞100萬匹，但距離金人索要的數目還相差甚遠。</p>
宋朝官吏到金營交割金銀時，金人傲慢無禮，百般羞辱。</p>
自勤王軍離開汴梁後，汴梁風雪不止，汴京百姓無以為食，將城中樹葉、貓犬吃盡後，就割餓殍為食，再加上疫病流行，餓死、病死者不計其數。</p>
絕非一個慘字可以形容。</p>
隨著金人的不滿，汴梁慘劇再度升級。</p>
改掠他物以抵金銀，凡祭天禮器、天子法駕、各種圖書典籍、大成樂器以至百戲所用服裝道具，均在搜求之列。</p>
諸科醫生、教坊樂工、各種工匠也被劫掠。</p>
隻要稍有姿色，即被開封府捕捉，以供金人玩樂。</p>
當時吏部尚書王時雍掠奪婦女最賣力，被汴梁百姓稱“金人外公”。</p>
開封府尹徐秉哲也不甘落後，為討好金人，他將本已蓬頭垢麵，已顯羸病之狀的女子塗脂抹粉，喬裝打扮，整車整車地送入金營，汴梁城恍若人間地獄，民不聊生。</p>
“奇恥大辱，奇恥大辱，奇恥大辱！”</p>
張伯奮實在看不下去了，一拳砸向了旁邊木柱，鮮血順著手就往下流淌。</p>
嶽飛望著天，強忍這淚水不要流出來。</p>
幾個被官家在汴京城頭敘功的武將，看了汴梁城外傳來的消息。</p>
滿腦子都是羞憤。</p>
提劍就想自殺，連忙被趙不試，嶽飛，張伯奮攔阻。</p>
嶽飛激憤的怒吼。</p>
“總有一日，我要殺上白山黑水，踏破上京，把完顏家強加我宋人的屈辱統統還給他們！”</p>
嶽飛的吼聲，讓這些武將如夢初醒，紛紛跟著一起吼起來。</p>
“我宋將跟金國勢不兩立，有你無我！”</p>
“完顏家，老子要滅你的滿門！”</p>
“金狗，給我等著，此仇不報，我誓不為人！”</p>
糧草不足，沒錢封賞，沒沒有招募到足夠的兵員，缺乏軍械。</p>
這一些在趙不試等人的軍中已經不是問題了。</p>
各將領都在擴散著汴梁官家和百姓的慘烈遭遇。</p>
作為皇室遠親的趙不試憤怒的對將校們發話。</p>
日後誰要是對金狗說一個和字，就是他一輩子的死敵。</p>
趙不試一直等著三路將領和士兵把心中的鬱悶發泄完畢。</p>
才把將領們重新召集起來。</p>
“鵬舉，伯奮，李敬大軍出發之前，讓人從山東給我們帶了一封密信，用密語寫的，指名讓鵬舉親啟，我偷偷拆開了看不懂！”</p>
趙不試拿出密信，有些不好意思。</p>
嶽飛卻擺了擺手。</p>
“三弟怕被金狗或者宋奸叛徒截了信，肯定不是防趙侍郎的！”</p>
其實李敬給嶽飛的密信很簡單，也就是一二三四五六七幾個字跳著讀，然後七六五四三二一間隔跳回來讀。</p>
密信內容也簡單。</p>
嶽飛把文中的字提煉出來，也交給趙不試看。</p>
李敬懷疑金狗會故布疑陣，大張旗鼓的用假的二帝，誘騙他們上當。</p>
隻提醒嶽飛要叮囑張伯奮和趙不試，自己選擇戰場，派出兵馬不僅要盯著洛陽，鄭州的金兵，也要盯著潼關和潼關方向的金軍。</p>
同時提醒他們，完顏宗翰和完顏宗望極可能給他們下套，必要時候放金狗打頭大部隊進入河東兩路。</p>
阻擊金狗第二，或者第三批次的押送人員，物資。</p>
“你們看怎麽辦吧？”</p>
趙不試看著幾個將領一一傳閱李敬的密信譯文，開始發問。</p>
“我不讚成李二郎所言，金狗野蠻，狂妄，說不定根本沒有把我們放在眼裏，萬一第一批就把官家和我父送到太原府，我們豈不是坐失良機？再說，我們沒有糧食跟金狗熬。”</p>
說話的是張伯奮弟弟張仲熊，他們兩兄弟都跟隨張叔夜苦戰勤王。</p>
大兒子繼承了鄧州知州。</p>
張叔夜給二兒子的功勞隻是從一營指揮使提拔到了一軍統製。</p>
聽聞張仲熊的話，趙不試不感覺意外。</p>
畢竟他們兄弟的父親張叔夜也陪在官家身邊。</p>
萬一有了閃失，錯過救出父親和官家的良機，他們肯定受不了。</p>
義憤歸義憤，年輕的嶽飛還是頗為理智的。</p>
“帶兵打仗不能光靠匹夫之勇，關鍵在於謀略。智謀，是一場戰爭勝負的緊要之機。所以，對一個帶兵打仗的將領而言，不怕他沒有勇力，就怕他沒有謀略......”</p>
“嶽將軍什麽意思？譏諷我兄弟有勇無謀，隻有你們三個結義兄弟才有打仗的謀略？”</p>
本是一團和氣的會師，然後約定彼此聯絡照應。</p>
趙不試還真是沒想到，張叔夜二兒子這麽沉不住氣！</p>
嶽飛隻是表明一個支持李敬說法的態度，他都毫不意外的給嶽飛懟了回去。</p>
“二弟，鵬舉和李敬都是出自善意，不要衝動，我們敵人是金狗！”</p>
張伯奮連忙站起來，先給自己弟弟遞上一個讓他不要再說的眼神。</p>
又跟嶽飛解釋。</p>
“父親身陷金營，母親憂思成疾，弟弟征召新兵和錢糧又遇阻，難免急躁，鵬舉不要在意，我替他給你道歉了！”</p>
“兩位張家哥哥，從平定宋江起義開始，你們都是仗打老的將領，三弟跟我的意思很簡單，我們不怕金狗，也敢跟金狗以命相博，但是不要低估金狗狡猾，潼關的金狗，你們一定要派人盯緊，我們得到洛陽方向金狗出發的消息，也會立刻派人通知你！”</p>
嶽飛很欣賞張伯奮父子的忠勇，知道張家人父親陷落汴梁金狗手中，他也很體諒兩人的心情。</p>
不由的多提醒了一句。</p>
“放心，陝縣附近已經有三股土匪領了宗元帥從兵部發出的詔安令書，合計四千多人，我們兄弟現在就帶兵趕去，三路袍澤齊心合力，一定把官家和我父親安全的留在黃河以南！”</p>
</p>
“大宋奸佞太多，有可能我們粗糙的部署已經暴露攔截二帝被掠的意圖。西線很凶險，我很懷疑金狗沒有把握從河北全部撤離，會全力衝擊西線，隨時保持聯絡，如果我察覺金狗西進，會及時跟著南岸的金狗向你靠攏，也會及時通知宗帥帶兵西進！”</p>
盡管自己弟弟有些無禮，張伯奮是察覺嶽飛真心沒有去計較。</p>
他選擇最西邊的防線，不光是勇氣所致，也考慮到</p>
“謝謝鵬舉，我張伯奮不懷疑你的忠勇義氣，你我好袍澤，戰場上背靠背，同生共死，共赴國難！”</p>
遠在上京的完顏吳乞買沒有發問為東西兩路金軍斷公道。</p>
同意了完顏宗翰所請，滅宋成了大金國既定方針。</p>
所以盡管宋朝君臣對金人如此俯首帖耳，但金人還是決意廢黜欽宗。</p>
靖康二年新年過後，完顏宗翰和完顏宗望把宋朝大臣趕到儀式的大殿，正式宣撫，對金稱臣的趙桓被廢為庶人。</p>
緊接著，任四壁巡查使的範瓊在完顏宗望的指使下。</p>
帶兵把汴梁所有趙氏皇族，趕出居所，趕到金營。</p>
七日，連同太上皇趙佶也被誘騙出皇宮，一起被金狗趕入金營。</p>
當金人逼迫徽、欽二帝脫去龍袍時，隨行的李若水死死抱著趙桓，不讓他脫去帝服，還罵不絕口地斥責金人為狗輩，不知廉恥，沒有信譽，豬狗不如。</p>
金人惱羞成怒，用刀割裂他的咽喉，割斷他的舌頭，至死方才絕聲，可歌可泣！</p>
目睹這一切的趙桓，緊閉自己的眼睛，他不敢去看忠於自己臣子的慘狀。</p>
這場戰爭明明已經跟金狗稱臣，認輸了，為什麽金狗還不肯放過他。</p>
他都悔死了。</p>
昔日城下的宗澤，李敬都看清楚了金狗的無信和殘忍，自己明明已經準奏，為什麽扛不住滿朝和來自太上的壓力，沒有堅持玉石俱焚到底。</p>
如此活著，有什麽意義。</p>
死了怎麽麵見趙氏列祖列宗。</p>
他已經聽說了。</p>
完顏宗望和完顏宗翰在逼迫張邦昌稱帝。</p>
如果張邦昌不允許，金狗將會屠戮汴京城，雞犬不留。</p>
若是宗澤，李敬仍然在汴京附近，這金狗二賊怎麽敢啊。</p>
趙桓眼看著自己父親顫巍巍的脫下了帝服，又看了一眼倒在一旁李若水的屍身。</p>
“完顏宗望，有種你殺了朕。要朕自己脫下帝服，百日做夢，朕會在天上看著，看著李敬，種彥鴻，關勝，嶽飛，屠盡你們完顏家每一個人，刨了你完顏家的祖墳，把完顏阿骨打的挫骨揚灰！”</p>
完顏宗望仰天大笑。</p>
“百日做夢的是你趙桓，宗澤，李敬，關勝依托步卒，吹吹牛，打打偷襲還可以，沒有燕雲以北的草場，有精銳騎兵敢深入千裏嗎？我白山黑水森林草原是勇士的牧場，就憑你懦弱的宋人，給你們十個膽也不敢進來，還口稱打到上京，簡直荒繆！”</p>
完顏宗望這一笑，整個大營內的金軍將領都在狂笑。</p>
笑的趙佶趙桓萬念俱灰。</p>
已經主動脫下了帝服的趙佶，閉上了眼睛，悔恨的淚水隨著臉頰流淌。</p>
“跟這昏君說這麽多幹嘛，來人，把趙恒身上的衣服給我扒光！”</p>
完顏宗翰才難得跟他們胡扯。</p>
要押送汴梁的劫掠回國，宗澤勢必搗亂。</p>
他已經得到了準確的情報，宗澤沒有去襄陽府，就在鄭州黃河附近。</p>
收攏了部分土匪，還有折彥質打散的一些潰兵，正等著他們北上。</p>
“張邦昌，你稱不稱帝，再給你一次機會，不稱帝就屠了汴梁城！”</p>
張邦昌抬眼看向趙桓，趙桓把臉扭向李若水的屍體，他盼望著李若水若是泉下有知，借屍還魂，掐死這幫狗日的。</p>
完顏宗翰看著士兵蜂擁而上，把趙桓衣服扒了。</p>
哪怕軍帳內升起了爐子，也冷得趙恒瑟瑟發抖。</p>
迫不及待的開口。</p>
“把趙家爺兩拉出去！”</p>
眼看著趙構走遠，幾個主和派大臣跪倒在張邦昌麵前，讓他體恤天下百姓，張邦昌終於點頭稱帝。</p>
金人在扶植張邦昌的同時，再次搜刮金銀，即使婦女的釵釧之物也在掠取之列。</p>
開封府擔心金銀不夠，金人無端挑釁，便在汴京城四周設立市場，用糧食兌換金銀。</p>
由於京城久被圍困，糧食貴乏，百姓手中的金銀也無所用，便紛紛拿出來換米。</p>
這樣，開封府又得金銀幾萬兩。</p>
然而，開封城已被搜刮數次，金銀已盡，根本無法湊齊金人索要的數目。</p>
完顏宗翰和完顏宗望隻能作罷。</p>
、</p>
“沾罕，你說，我們推張邦昌上位，趙構會不會稱帝？”</p>
“他敢，他要敢稱帝，老子送他老娘，王妃小妾一起去浣衣局，殺了他幾個女兒！”</p>
完顏宗翰嘴上這麽說，心裏咯噔一下。</p>
張邦昌本來稱帝就不情不願。</p>
金國大軍離開汴梁，搞不好他還真可能還位趙家。</p>
不管是血脈，還是能力，趙構是當仁不讓的人選。</p>
“你的意思，讓我去打趙構？順著東麵應天府的方向打？”</p>
“我讓夏金吾跟我北上，把婁室，宗弼，阿裏刮所部都留給你！”</p>
既然金國皇帝完顏吳乞買同意了完顏宗翰的滅國之策，完顏宗望骨子裏就認為自己應該全力配合。</p>
忽然想起了繳獲。</p>
“你要帶兵打趙構，分給他們這麽多女人怎麽辦？財帛怎麽辦？’</p>
“讓浣衣局的人帶著，一起北上！”</p>
“風險太大了，萬一李敬，宗澤來了，我是保女人，還是保金銀？”</p>
“被搶了也無所謂，正好刺激前方的將士！大不了我們再搶回來，汴梁城經過你去年的洗劫，比起很多弱宋的大城，也多不了幾分錢帛。”</p>
別看完顏宗望和完顏宗翰在宋朝朝臣看起來貪婪無比，其實大宋君臣都低估兩人。</p>
兩人貪的是大宋的江山。</p>
至於黃白之物。</p>
說白了，做給下屬看的，多一些繳獲，也是為了提振軍中士氣。</p>
畢竟北方草原上的兵，就是那那個德行，有了金銀和女人，就認為有了全世界。</p>
“我相信二太子的能力，能從宗澤鍥而不舍的追擊之中脫身，還派兵來協助西路，相信你有平安帶著戰利品回金國的能力！”</p>
從各處傳來的消息表明。</p>
宗澤所部將會沿著黃河一字擺開，由於他們各自要趕回襄陽，山東兩路赴職的關係。</p>
沿河防線必然是就近防禦。</p>
張伯奮，趙不試，嶽飛所在西路防線，將會成為返回作戰的對手防線薄弱點。</p>
金軍留在潼關，洛陽，鄭州西路軍的部分調動方式，還是通過完顏宗翰發布的。</p>
要不他根本調不動在潼關據守的五萬兵馬和洛陽，鄭州留守的兵馬。</p>
不過完顏宗望控製的大宋眼線，居然混入了宗澤收編的兩個山寨。</p>
成了雙重的探子。</p>
這讓完顏宗翰對於斡離不率軍護送女人，工匠，金銀財帛回國放心多了。</p>
他還下令駐守太原府的數千金軍精銳騎兵秘密南下。</p>
潛伏在澤州附近。</p>
鄭州洛陽的守軍也沒有閑著，在城內拆除民房，收集鐵良，收攏工匠，強迫他們大量製造投石機。</p>
完顏宗望也秘密找好了趙佶，趙桓的替身。</p>
完顏宗翰相信自己哪怕親自回軍，打法效果也跟完顏宗望帶兵回去區別不大，因為完顏宗翰根本沒打算從河北走，粗粗編了幾批次的人馬，看樣子都要是從太原府方向北歸。</p>
“分配給你的女人，財帛也交給我帶回去？”</p>
趙佶女兒8個已經嫁人，還有8個找十四歲以上，除了趙金兒跟著朱璉逃脫，兩個被他們玩死了。</p>
其餘13個全部被金狗瓜分。</p>
隻不過有4個需要帶回上京給完顏吳乞買等人，所有有資格享受宋朝帝姬的將領隻有九個。</p>
完顏宗望和完顏宗翰各分到一個。</p>
完顏宗翰還幫兒子要了一個。</p>
“金銀給我一部分，犒賞未來戰事的有功士卒將領。至於女人，大宋城池裏不缺女人，不管是分給阿裏刮的，婁室的，宗弼的，設馬也的，帝姬也好，皇妃，女官也好，全部交給浣衣局統統帶去，沒成年的一起帶走。如果關勝，李敬，種彥鴻出現在了河東，立刻書信報於我，我帶著兵馬就去從山東殺回去！”</p>
完顏宗望也覺得完顏宗翰的方式是對的。</p>
趙構所在應天府，濟州方向，正好可以隱藏兵進山東的企圖。</p>
“哎呀，汴梁還真是好地方，趙佶一個昏君，這麽多女兒，一個個如花似玉，我還真舍不得走！”</p>
“斡離不，弱宋的皇妃，帝姬，女官，官員女卷你都全帶走了，睡得完嗎？還說什麽舍不得如花似玉的美人，你是舍不得弱宋哲錦繡江山？”</p>
“別坑我，這些女人一部分是將領的，還有很多是要給皇帝和朝臣的，皇帝的女兒跟平常人也沒什麽不同，就第一次能激發我金國勇士的激情，之後也就那樣了！”</p>
看著完顏宗望立刻劃清界限，完顏宗翰哈哈大笑起來。</p>
“可恨我族人口太少，要是翻一倍的話，也許我們真的可以一口吞下大宋！“</p>
“所以女人對我們很重要，斡離不回金國以後，可要努力生孩子！”</p>
聽完完顏宗翰的調侃，完顏宗望也跟著哈哈大笑。</p>
大金國很多人都認為東西兩路元帥勢如水火。</p>
可有誰能想到，兩人相互欣賞，惺惺相惜，為了金國共同的利益共進退。</p>
“不跟你說，我三天後跟夏金吾一起帶兵回師!“</p>
“你手上的傷好點沒？”</p>
“開始愈合了，宗澤軍的弩箭，真是太歹毒了，他們禁軍軍械庫房裏，就找不出這樣的箭頭，工匠打造起來也很麻煩，偏偏宗澤軍中大量使用，真是奇了怪哉。”</p>
“宋人三司的鹽鐵的桉卷可有製造之法？”</p>
“沒找到，審了鐵桉七八個官員，都是飯桶。所以我更加覺得奇怪！以往西夏，遼國，都是從汴梁偷的煉鐵之術，如今好像磁州的煉鐵技術好似高於汴梁大宋朝廷的。”</p>
“這有什麽難的，等你我回師，先找大匠試試製作，如果不能，就那些馬匹牛羊賄賂大宋官員，憑我大金國的招牌，拿到技術還不是輕而易舉！”</p>
有朱璉坐鎮山東，招募兵馬變得很簡單。</p>
跟山東順風順水不一樣的是，嶽飛，張伯奮，趙不試到了京西兩路遇到的阻力極大。</p>
張叔夜幾乎帶走了大部分京西南路的廂軍。</p>
也拉光了南道都的錢糧。</p>
幾萬大軍大半在汴梁城下被金狗圍殺。</p>
聽到消息的京西南路百姓一片哀嚎聲。</p>
士氣極為萎靡。</p>
北宋州府執行的是類似雙長官製度。</p>
宗澤人在黃河。</p>
趙不試，嶽飛，張伯奮等人帶兵到了各州府，不管是募兵，還是募糧，也遭遇富裕地主的抵觸，都認為京西南路已經為大宋盡忠了，不看好接下來的勤王。</p>
幾個人口舌都費勁了，講了很多唇亡齒寒的道理，也講了很多河北百姓在遭遇金兵時候的慘狀。</p>
這些人更不願意支持勤王了。</p>
組織義軍保衛家鄉可以，去勤王就算了。</p>
都有些孤掌難鳴的感覺。</p>
哪怕是沒有籌集到足夠錢糧，也沒有募集太多的兵員。</p>
被封賞到京西兩路的嶽飛，趙不試，張伯奮等人還是在新年的時候。</p>
約定在洛陽西南方向的宜陽匯合了。</p>
“趙侍郎，可有汴梁的消息？”</p>
嶽飛差不多比張伯奮玩半個時辰抵達，跟他們三路人馬會師。</p>
趙不試統領京西兵馬的探馬匯總，嶽飛他們在各地忙著征兵，弄錢，都沒時間關注這些事。</p>
第一件事就是問汴梁的消息。</p>
“金狗如畜生，從來不止何為禮義廉恥，完顏宗望在汴梁城頭給關勝，李敬的許諾猶如放屁！”</p>
不說還好，一提起這個，趙不試就是一肚子氣。</p>
金狗對汴梁的官職雖然嚴格，但是僅限於城門，活不下去的百姓，有偷偷夜晚偷偷從水門或者撬開凍住的排水口離開的。</p>
很多人都被散落在封丘的宗澤軍伺候尋到，並且打探清楚汴梁城裏的情況。</p>
宗澤甚至扣押了很多慘狀，沒有往山東方向送。</p>
勤王軍離開以後，金人繼續扣押趙恒，聲言金銀布帛數一日不齊，便一日不放還皇帝。</p>
金人親自負責受刮趙氏皇族，公主，王侯府邸都成了他們蹂躪的場所。</p>
年滿十四歲以上的帝姬，幾乎都慘遭金狗將領瓜分，連王府，太上皇妃，女官，也成了金狗賞賜有功將領的物件。</p>
每日金營之外，都會拉出數十具淩辱過後的女屍，其中還包括太上皇的兩個女兒，保福帝姬趙仙郎，仁福帝姬趙香雲。</p>
趙佶實在受不了了，親自幹預廷議，朝廷官員開始加緊搜刮。</p>
開封府派官吏直接闖入居民家中搜括，橫行無忌，如捕叛逆。</p>
百姓5家為保，互相監督，如有隱匿，即可告發。</p>
就連福田院的貧民、僧道、工伎、倡優等各種人，也在搜刮之列。</p>
到臘月月底，開封府才搜集到金16萬兩、銀200萬兩、衣緞100萬匹，但距離金人索要的數目還相差甚遠。</p>
宋朝官吏到金營交割金銀時，金人傲慢無禮，百般羞辱。</p>
自勤王軍離開汴梁後，汴梁風雪不止，汴京百姓無以為食，將城中樹葉、貓犬吃盡後，就割餓殍為食，再加上疫病流行，餓死、病死者不計其數。</p>
絕非一個慘字可以形容。</p>
隨著金人的不滿，汴梁慘劇再度升級。</p>
改掠他物以抵金銀，凡祭天禮器、天子法駕、各種圖書典籍、大成樂器以至百戲所用服裝道具，均在搜求之列。</p>
諸科醫生、教坊樂工、各種工匠也被劫掠。</p>
隻要稍有姿色，即被開封府捕捉，以供金人玩樂。</p>
當時吏部尚書王時雍掠奪婦女最賣力，被汴梁百姓稱“金人外公”。</p>
開封府尹徐秉哲也不甘落後，為討好金人，他將本已蓬頭垢麵，已顯羸病之狀的女子塗脂抹粉，喬裝打扮，整車整車地送入金營，汴梁城恍若人間地獄，民不聊生。</p>
“奇恥大辱，奇恥大辱，奇恥大辱！”</p>
張伯奮實在看不下去了，一拳砸向了旁邊木柱，鮮血順著手就往下流淌。</p>
嶽飛望著天，強忍這淚水不要流出來。</p>
幾個被官家在汴京城頭敘功的武將，看了汴梁城外傳來的消息。</p>
滿腦子都是羞憤。</p>
提劍就想自殺，連忙被趙不試，嶽飛，張伯奮攔阻。</p>
嶽飛激憤的怒吼。</p>
“總有一日，我要殺上白山黑水，踏破上京，把完顏家強加我宋人的屈辱統統還給他們！”</p>
嶽飛的吼聲，讓這些武將如夢初醒，紛紛跟著一起吼起來。</p>
“我宋將跟金國勢不兩立，有你無我！”</p>
“完顏家，老子要滅你的滿門！”</p>
“金狗，給我等著，此仇不報，我誓不為人！”</p>
糧草不足，沒錢封賞，沒沒有招募到足夠的兵員，缺乏軍械。</p>
這一些在趙不試等人的軍中已經不是問題了。</p>
各將領都在擴散著汴梁官家和百姓的慘烈遭遇。</p>
作為皇室遠親的趙不試憤怒的對將校們發話。</p>
日後誰要是對金狗說一個和字，就是他一輩子的死敵。</p>
趙不試一直等著三路將領和士兵把心中的鬱悶發泄完畢。</p>
才把將領們重新召集起來。</p>
“鵬舉，伯奮，李敬大軍出發之前，讓人從山東給我們帶了一封密信，用密語寫的，指名讓鵬舉親啟，我偷偷拆開了看不懂！”</p>
趙不試拿出密信，有些不好意思。</p>
嶽飛卻擺了擺手。</p>
“三弟怕被金狗或者宋奸叛徒截了信，肯定不是防趙侍郎的！”</p>
其實李敬給嶽飛的密信很簡單，也就是一二三四五六七幾個字跳著讀，然後七六五四三二一間隔跳回來讀。</p>
密信內容也簡單。</p>
嶽飛把文中的字提煉出來，也交給趙不試看。</p>
李敬懷疑金狗會故布疑陣，大張旗鼓的用假的二帝，誘騙他們上當。</p>
隻提醒嶽飛要叮囑張伯奮和趙不試，自己選擇戰場，派出兵馬不僅要盯著洛陽，鄭州的金兵，也要盯著潼關和潼關方向的金軍。</p>
同時提醒他們，完顏宗翰和完顏宗望極可能給他們下套，必要時候放金狗打頭大部隊進入河東兩路。</p>
阻擊金狗第二，或者第三批次的押送人員，物資。</p>
“你們看怎麽辦吧？”</p>
趙不試看著幾個將領一一傳閱李敬的密信譯文，開始發問。</p>
“我不讚成李二郎所言，金狗野蠻，狂妄，說不定根本沒有把我們放在眼裏，萬一第一批就把官家和我父送到太原府，我們豈不是坐失良機？再說，我們沒有糧食跟金狗熬。”</p>
說話的是張伯奮弟弟張仲熊，他們兩兄弟都跟隨張叔夜苦戰勤王。</p>
大兒子繼承了鄧州知州。</p>
張叔夜給二兒子的功勞隻是從一營指揮使提拔到了一軍統製。</p>
聽聞張仲熊的話，趙不試不感覺意外。</p>
畢竟他們兄弟的父親張叔夜也陪在官家身邊。</p>
萬一有了閃失，錯過救出父親和官家的良機，他們肯定受不了。</p>
義憤歸義憤，年輕的嶽飛還是頗為理智的。</p>
“帶兵打仗不能光靠匹夫之勇，關鍵在於謀略。智謀，是一場戰爭勝負的緊要之機。所以，對一個帶兵打仗的將領而言，不怕他沒有勇力，就怕他沒有謀略......”</p>
“嶽將軍什麽意思？譏諷我兄弟有勇無謀，隻有你們三個結義兄弟才有打仗的謀略？”</p>
本是一團和氣的會師，然後約定彼此聯絡照應。</p>
趙不試還真是沒想到，張叔夜二兒子這麽沉不住氣！</p>
嶽飛隻是表明一個支持李敬說法的態度，他都毫不意外的給嶽飛懟了回去。</p>
“二弟，鵬舉和李敬都是出自善意，不要衝動，我們敵人是金狗！”</p>
張伯奮連忙站起來，先給自己弟弟遞上一個讓他不要再說的眼神。</p>
又跟嶽飛解釋。</p>
“父親身陷金營，母親憂思成疾，弟弟征召新兵和錢糧又遇阻，難免急躁，鵬舉不要在意，我替他給你道歉了！”</p>
“兩位張家哥哥，從平定宋江起義開始，你們都是仗打老的將領，三弟跟我的意思很簡單，我們不怕金狗，也敢跟金狗以命相博，但是不要低估金狗狡猾，潼關的金狗，你們一定要派人盯緊，我們得到洛陽方向金狗出發的消息，也會立刻派人通知你！”</p>
嶽飛很欣賞張伯奮父子的忠勇，知道張家人父親陷落汴梁金狗手中，他也很體諒兩人的心情。</p>
不由的多提醒了一句。</p>
“放心，陝縣附近已經有三股土匪領了宗元帥從兵部發出的詔安令書，合計四千多人，我們兄弟現在就帶兵趕去，三路袍澤齊心合力，一定把官家和我父親安全的留在黃河以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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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宋奸佞太多，有可能我們粗糙的部署已經暴露攔截二帝被掠的意圖。西線很凶險，我很懷疑金狗沒有把握從河北全部撤離，會全力衝擊西線，隨時保持聯絡，如果我察覺金狗西進，會及時跟著南岸的金狗向你靠攏，也會及時通知宗帥帶兵西進！”</p>
盡管自己弟弟有些無禮，張伯奮是察覺嶽飛真心沒有去計較。</p>
他選擇最西邊的防線，不光是勇氣所致，也考慮到</p>
“謝謝鵬舉，我張伯奮不懷疑你的忠勇義氣，你我好袍澤，戰場上背靠背，同生共死，共赴國難！”</p>
遠在上京的完顏吳乞買沒有發問為東西兩路金軍斷公道。</p>
同意了完顏宗翰所請，滅宋成了大金國既定方針。</p>
所以盡管宋朝君臣對金人如此俯首帖耳，但金人還是決意廢黜欽宗。</p>
靖康二年新年過後，完顏宗翰和完顏宗望把宋朝大臣趕到儀式的大殿，正式宣撫，對金稱臣的趙桓被廢為庶人。</p>
緊接著，任四壁巡查使的範瓊在完顏宗望的指使下。</p>
帶兵把汴梁所有趙氏皇族，趕出居所，趕到金營。</p>
七日，連同太上皇趙佶也被誘騙出皇宮，一起被金狗趕入金營。</p>
當金人逼迫徽、欽二帝脫去龍袍時，隨行的李若水死死抱著趙桓，不讓他脫去帝服，還罵不絕口地斥責金人為狗輩，不知廉恥，沒有信譽，豬狗不如。</p>
金人惱羞成怒，用刀割裂他的咽喉，割斷他的舌頭，至死方才絕聲，可歌可泣！</p>
目睹這一切的趙桓，緊閉自己的眼睛，他不敢去看忠於自己臣子的慘狀。</p>
這場戰爭明明已經跟金狗稱臣，認輸了，為什麽金狗還不肯放過他。</p>
他都悔死了。</p>
昔日城下的宗澤，李敬都看清楚了金狗的無信和殘忍，自己明明已經準奏，為什麽扛不住滿朝和來自太上的壓力，沒有堅持玉石俱焚到底。</p>
如此活著，有什麽意義。</p>
死了怎麽麵見趙氏列祖列宗。</p>
他已經聽說了。</p>
完顏宗望和完顏宗翰在逼迫張邦昌稱帝。</p>
如果張邦昌不允許，金狗將會屠戮汴京城，雞犬不留。</p>
若是宗澤，李敬仍然在汴京附近，這金狗二賊怎麽敢啊。</p>
趙桓眼看著自己父親顫巍巍的脫下了帝服，又看了一眼倒在一旁李若水的屍身。</p>
“完顏宗望，有種你殺了朕。要朕自己脫下帝服，百日做夢，朕會在天上看著，看著李敬，種彥鴻，關勝，嶽飛，屠盡你們完顏家每一個人，刨了你完顏家的祖墳，把完顏阿骨打的挫骨揚灰！”</p>
完顏宗望仰天大笑。</p>
“百日做夢的是你趙桓，宗澤，李敬，關勝依托步卒，吹吹牛，打打偷襲還可以，沒有燕雲以北的草場，有精銳騎兵敢深入千裏嗎？我白山黑水森林草原是勇士的牧場，就憑你懦弱的宋人，給你們十個膽也不敢進來，還口稱打到上京，簡直荒繆！”</p>
完顏宗望這一笑，整個大營內的金軍將領都在狂笑。</p>
笑的趙佶趙桓萬念俱灰。</p>
已經主動脫下了帝服的趙佶，閉上了眼睛，悔恨的淚水隨著臉頰流淌。</p>
“跟這昏君說這麽多幹嘛，來人，把趙恒身上的衣服給我扒光！”</p>
完顏宗翰才難得跟他們胡扯。</p>
要押送汴梁的劫掠回國，宗澤勢必搗亂。</p>
他已經得到了準確的情報，宗澤沒有去襄陽府，就在鄭州黃河附近。</p>
收攏了部分土匪，還有折彥質打散的一些潰兵，正等著他們北上。</p>
“張邦昌，你稱不稱帝，再給你一次機會，不稱帝就屠了汴梁城！”</p>
張邦昌抬眼看向趙桓，趙桓把臉扭向李若水的屍體，他盼望著李若水若是泉下有知，借屍還魂，掐死這幫狗日的。</p>
完顏宗翰看著士兵蜂擁而上，把趙桓衣服扒了。</p>
哪怕軍帳內升起了爐子，也冷得趙恒瑟瑟發抖。</p>
迫不及待的開口。</p>
“把趙家爺兩拉出去！”</p>
眼看著趙構走遠，幾個主和派大臣跪倒在張邦昌麵前，讓他體恤天下百姓，張邦昌終於點頭稱帝。</p>
金人在扶植張邦昌的同時，再次搜刮金銀，即使婦女的釵釧之物也在掠取之列。</p>
開封府擔心金銀不夠，金人無端挑釁，便在汴京城四周設立市場，用糧食兌換金銀。</p>
由於京城久被圍困，糧食貴乏，百姓手中的金銀也無所用，便紛紛拿出來換米。</p>
這樣，開封府又得金銀幾萬兩。</p>
然而，開封城已被搜刮數次，金銀已盡，根本無法湊齊金人索要的數目。</p>
完顏宗翰和完顏宗望隻能作罷。</p>
、</p>
“沾罕，你說，我們推張邦昌上位，趙構會不會稱帝？”</p>
“他敢，他要敢稱帝，老子送他老娘，王妃小妾一起去浣衣局，殺了他幾個女兒！”</p>
完顏宗翰嘴上這麽說，心裏咯噔一下。</p>
張邦昌本來稱帝就不情不願。</p>
金國大軍離開汴梁，搞不好他還真可能還位趙家。</p>
不管是血脈，還是能力，趙構是當仁不讓的人選。</p>
“你的意思，讓我去打趙構？順著東麵應天府的方向打？”</p>
“我讓夏金吾跟我北上，把婁室，宗弼，阿裏刮所部都留給你！”</p>
既然金國皇帝完顏吳乞買同意了完顏宗翰的滅國之策，完顏宗望骨子裏就認為自己應該全力配合。</p>
忽然想起了繳獲。</p>
“你要帶兵打趙構，分給他們這麽多女人怎麽辦？財帛怎麽辦？’</p>
“讓浣衣局的人帶著，一起北上！”</p>
“風險太大了，萬一李敬，宗澤來了，我是保女人，還是保金銀？”</p>
“被搶了也無所謂，正好刺激前方的將士！大不了我們再搶回來，汴梁城經過你去年的洗劫，比起很多弱宋的大城，也多不了幾分錢帛。”</p>
別看完顏宗望和完顏宗翰在宋朝朝臣看起來貪婪無比，其實大宋君臣都低估兩人。</p>
兩人貪的是大宋的江山。</p>
至於黃白之物。</p>
說白了，做給下屬看的，多一些繳獲，也是為了提振軍中士氣。</p>
畢竟北方草原上的兵，就是那那個德行，有了金銀和女人，就認為有了全世界。</p>
“我相信二太子的能力，能從宗澤鍥而不舍的追擊之中脫身，還派兵來協助西路，相信你有平安帶著戰利品回金國的能力！”</p>
從各處傳來的消息表明。</p>
宗澤所部將會沿著黃河一字擺開，由於他們各自要趕回襄陽，山東兩路赴職的關係。</p>
沿河防線必然是就近防禦。</p>
張伯奮，趙不試，嶽飛所在西路防線，將會成為返回作戰的對手防線薄弱點。</p>
金軍留在潼關，洛陽，鄭州西路軍的部分調動方式，還是通過完顏宗翰發布的。</p>
要不他根本調不動在潼關據守的五萬兵馬和洛陽，鄭州留守的兵馬。</p>
不過完顏宗望控製的大宋眼線，居然混入了宗澤收編的兩個山寨。</p>
成了雙重的探子。</p>
這讓完顏宗翰對於斡離不率軍護送女人，工匠，金銀財帛回國放心多了。</p>
他還下令駐守太原府的數千金軍精銳騎兵秘密南下。</p>
潛伏在澤州附近。</p>
鄭州洛陽的守軍也沒有閑著，在城內拆除民房，收集鐵良，收攏工匠，強迫他們大量製造投石機。</p>
完顏宗望也秘密找好了趙佶，趙桓的替身。</p>
完顏宗翰相信自己哪怕親自回軍，打法效果也跟完顏宗望帶兵回去區別不大，因為完顏宗翰根本沒打算從河北走，粗粗編了幾批次的人馬，看樣子都要是從太原府方向北歸。</p>
“分配給你的女人，財帛也交給我帶回去？”</p>
趙佶女兒8個已經嫁人，還有8個找十四歲以上，除了趙金兒跟著朱璉逃脫，兩個被他們玩死了。</p>
其餘13個全部被金狗瓜分。</p>
隻不過有4個需要帶回上京給完顏吳乞買等人，所有有資格享受宋朝帝姬的將領隻有九個。</p>
完顏宗望和完顏宗翰各分到一個。</p>
完顏宗翰還幫兒子要了一個。</p>
“金銀給我一部分，犒賞未來戰事的有功士卒將領。至於女人，大宋城池裏不缺女人，不管是分給阿裏刮的，婁室的，宗弼的，設馬也的，帝姬也好，皇妃，女官也好，全部交給浣衣局統統帶去，沒成年的一起帶走。如果關勝，李敬，種彥鴻出現在了河東，立刻書信報於我，我帶著兵馬就去從山東殺回去！”</p>
完顏宗望也覺得完顏宗翰的方式是對的。</p>
趙構所在應天府，濟州方向，正好可以隱藏兵進山東的企圖。</p>
“哎呀，汴梁還真是好地方，趙佶一個昏君，這麽多女兒，一個個如花似玉，我還真舍不得走！”</p>
“斡離不，弱宋的皇妃，帝姬，女官，官員女卷你都全帶走了，睡得完嗎？還說什麽舍不得如花似玉的美人，你是舍不得弱宋哲錦繡江山？”</p>
“別坑我，這些女人一部分是將領的，還有很多是要給皇帝和朝臣的，皇帝的女兒跟平常人也沒什麽不同，就第一次能激發我金國勇士的激情，之後也就那樣了！”</p>
看著完顏宗望立刻劃清界限，完顏宗翰哈哈大笑起來。</p>
“可恨我族人口太少，要是翻一倍的話，也許我們真的可以一口吞下大宋！“</p>
“所以女人對我們很重要，斡離不回金國以後，可要努力生孩子！”</p>
聽完完顏宗翰的調侃，完顏宗望也跟著哈哈大笑。</p>
大金國很多人都認為東西兩路元帥勢如水火。</p>
可有誰能想到，兩人相互欣賞，惺惺相惜，為了金國共同的利益共進退。</p>
“不跟你說，我三天後跟夏金吾一起帶兵回師!“</p>
“你手上的傷好點沒？”</p>
“開始愈合了，宗澤軍的弩箭，真是太歹毒了，他們禁軍軍械庫房裏，就找不出這樣的箭頭，工匠打造起來也很麻煩，偏偏宗澤軍中大量使用，真是奇了怪哉。”</p>
“宋人三司的鹽鐵的桉卷可有製造之法？”</p>
“沒找到，審了鐵桉七八個官員，都是飯桶。所以我更加覺得奇怪！以往西夏，遼國，都是從汴梁偷的煉鐵之術，如今好像磁州的煉鐵技術好似高於汴梁大宋朝廷的。”</p>
“這有什麽難的，等你我回師，先找大匠試試製作，如果不能，就那些馬匹牛羊賄賂大宋官員，憑我大金國的招牌，拿到技術還不是輕而易舉！”</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