繳獲了張伯奮軍中的虎尊炮，硬弩，馬蹄鐵，完顏宗望很高興。</p>
尤其是馬蹄鐵，這東西看似輕薄，對馬匹作用極大。</p>
走了一天的路，胯下神駒似乎也沒有往日疲累。</p>
真是誰用誰知道。</p>
正當他跳下馬，再次查看馬蹄腳下的時候。</p>
完顏活女，完顏拔離速，完顏闍母一群將領全部來了。</p>
“這麽快把嶽飛，張伯奮所部剿滅了？”</p>
在完顏宗望看來，要全殲趙不試有些困難，張伯奮，嶽飛強虜之末，隻要舍得犧牲，覆滅他們還是沒有問題的。</p>
“二太子，河東大匪王善來了，領軍十萬，戰車數千，除了王善，南邊也來了一股軍隊，鮮有著甲著卻人數不少，目測也近十萬！”</p>
“我軍傷亡幾何？”</p>
“西北方向騎哨及時發現王善軍，退的果決，僅僅進攻嶽飛，趙不試部傷亡了兩千多！”</p>
二十萬大軍夾擊，營救嶽飛和趙不試，僅傷亡兩千多的數字，在完顏宗望看來，是一個完全可以接受的數字。</p>
</p>
戰機稍縱即逝，完顏宗望隻是覺得自己用兵不夠狠，還是心疼傷亡，錯失了殲滅嶽飛和張伯奮的機會，仰天長歎。</p>
“此戰，皆是我之過，南邊來的應該是河北東路張所所部，趙構命令他們巡查曆代宋皇陵墓。唯有此軍，才可這麽快抵達！”</p>
“二太子，所說目前他們沒有追擊，萬一匯合追擊，我等如何應對？”</p>
“我觀平陽府官道兩側皆是一片平原，闍母，前麵可有險關隘口？”</p>
兩次南下攻宋，完顏宗望都是走的河北，從沒到過山西，他非常不熟悉附近地形。</p>
“平陽府北部至汾州官道皆是山路，有的是險關隘口！”</p>
“下令全軍全速前進，讓浣衣局那幫人把馬匹騰出來，都交給女人騎！”</p>
“二太子，我觀兩路宋軍僅是營救嶽飛，趙不試所部，並沒有追擊的意思？”</p>
“那是因為宗澤還沒到！”</p>
盡管完顏闍母當機立斷，聽說宋軍援軍到達，就果斷撤離。</p>
完顏宗望還是覺得自己這個叔叔帶兵差一些全局觀。</p>
對付一般的宋將，依靠騎兵優勢摧枯拉朽不成問題。</p>
攻打城池也能有幾分心得。</p>
可是對上宗澤，李敬這種狡猾入狐的將領。</p>
還欠了幾分火候。</p>
因為圍剿張伯奮，嶽飛等部，耽擱了幾天時間，局勢一下子變的惡劣起來。</p>
河東路多山地。</p>
前麵說不定有李敬，種彥鴻關勝的堵截。</p>
後麵有熟悉河東地形的王善帶兵追擊。</p>
搞不好他們還沒有到平陽府北麵山地。</p>
宗澤大軍就會追來，畢竟這麽多女人，工匠，實在走的太慢了。</p>
“闍母，你帶兵作為後衛，活女，拔離速等部依舊歸你指揮，把趙佶和趙氏皇族那些王爺，駙馬，公侯，全部押到後麵去，記住，隻有趙佶是我們的護身符，千萬不要隨意處置，其他的想殺就殺，警告宗澤，不準隨意追殺我軍，否則我就砍了趙佶腦袋！”</p>
“喏！”</p>
“如身後敵軍中出現關勝，李敬等部，立刻向我匯報！”</p>
“喏！”</p>
說完的完顏宗望翻身上馬，遙望東方。</p>
心裏暗道。</p>
沾罕啊，沾罕，我已經把宗澤軍的精銳，吸引到了河東路，太原府。</p>
汴梁城繳獲的這麽多女人，工匠，錢帛，一旦被前後堵截，除了殺就隻能丟棄。</p>
你要是不能擊潰趙構軍，順勢拿下山東，捉住李清照，黃燦，朱璉，此戰我們就虧大了。</p>
果然，一切如完顏宗望預料。</p>
宗澤帶兵追到平陽府。</p>
完顏闍母推出了眾多王爺殺了，他不為所動。</p>
決定包圍平陽府城。</p>
並且下令士兵開始挖掘戰壕。</p>
當完顏闍母把趙佶推上城頭的時候。</p>
前來勤王的各軍都有點傻。</p>
“汝霖，退兵吧，昔日皆朕之過錯，錯信了妖道，錯怪了你！回去讓構兒跟金人談判，讓宋金和睦相處，用財帛把我交換回來！”</p>
在中國曆史上，崇奉道教的皇帝不少，但可能沒有哪一位帝王能夠像宋徽宗皇帝一樣崇信道教，以至於到了最後，他給自己的稱號都要叫“教主道君皇帝”。</p>
據說，在趙佶還是端王時，就曾經有一個道士預言：“吉人當繼大統。”</p>
吉人合起來，正是趙佶的佶字。</p>
可是道士中像張虛白這樣自愛的，宗澤做登州通判的時候，就因為觸碰了道士林靈素在山東的利益。</p>
加上一些皇室親宗鼓動，所以被抵貶辭官。</p>
宗澤心懷大宋，對過去的事情早已經不計較。</p>
趙佶哭著讓宗澤退兵，宗澤此時此刻才發現，當初李敬不顧官家性命，朝著汴梁城頭射出弩箭，引爆震天雷需要多大的勇氣。</p>
“太上皇，官家可在？”</p>
“朕不知，從汴梁一路出來，朕就沒有見過桓兒，或者金人遵循於朕約定，把桓兒留在汴京了！”</p>
聽見城頭的趙佶如此說話，宗澤滿心的苦澀。</p>
趙桓沒有在西路，自己與李敬一切布局，都是白費。</p>
金狗如此狡詐，如此不顧信譽，趙佶居然還相信他們，還想著和談，想著能用金銀把他們贖回來。</p>
這不知道是被金狗脅迫，嚇破了膽子。</p>
還是真的天真。</p>
“完顏宗望可在？‘</p>
既然汴梁城派兵西進，舉起完顏宗翰的旗號攻打應天府。</p>
此路軍中設計圍殺嶽飛，張伯奮等部的就應該是完顏宗望。</p>
“宗澤老匹夫，二太子豈是你相見就見的？”</p>
“你是誰，給完顏宗望帶句話，我放你退出平陽府，不在追擊，你把我大宋太上皇放了！”</p>
“宗澤，宗爺爺，妄自你一把年紀了，還百日做夢！”</p>
完顏闍母連名字都不想報，順著抓了一個沒成年的王爺上來，逼著趙佶下令。</p>
“汝霖，退兵吧，朕的兒子被金狗殺的沒剩下幾個了，朕求你了！”</p>
“太上皇，求你個事情，金狗肆虐山東，王善，王公護佑百姓有功，前幾日又揮軍南下救了前來勤王的鄧州軍，任命他為河東路宣撫使吧？”</p>
“準了！”</p>
宣撫使乃一方諸侯，王善聽著宗澤幫自己請命，興奮的心都快跳出來了。</p>
誰知道興奮不過三秒。</p>
城頭上的金將蠻橫不講理。</p>
“準個屁，河東乃是我大金疆域，你已經被廢為庶人，有什麽資格任命我大金國疆域上的宣撫使！”</p>
完顏闍母跟劊子手努了努嘴，劊子手手起刀落，趙佶一個未成年的兒子頓時被砍了頭顱。</p>
城下嶽飛，趙不試，陳淬等人頓時破口大罵起來。</p>
“太上，跟金狗拚了，同歸於盡！“</p>
“宗帥，下令射床弩，掛上震天雷，炸死這幫金狗！”</p>
金軍的殘暴，沒有嚇誇城下的宋軍，反而是城頭趙佶撕心裂肺的哭起來。</p>
“桐兒，我的桐兒，朕無能，對不起你啊！”</p>
哭聲瘮人。</p>
城下勤王宋軍都有些手足無措。</p>
這時候，宗澤和趙不試才知道，剛才被押上城頭的是趙佶的第二十九子，封儀國公的趙桐。</p>
金狗實在沒人性，趙桐才七歲，他們怎麽下的起手啊。</p>
“再給我押兩個上來，宗澤，限你半個時辰退兵，否則我連趙佶一起殺！”</p>
“別帶了，你贏了！你們走，等你們走後，我收複平陽府！”</p>
金狗太殘暴了，宗澤實在不忍心看著趙佶白發人送黑發人。</p>
“記住，宗澤，以平陽府為界限，你要是敢帶兵越過平陽府，我就殺了趙佶！”</p>
別看金狗說的囂張，宗澤信都不信他敢殺趙佶。</p>
趙桓極可能沒有在河東路北歸的軍中，殺了他們拿什麽去對付李敬和種彥鴻的堵截。</p>
他總算是體會到了趙桓當初在汴梁城頭的苦楚了。</p>
誰也不忍心看趙佶喪子之痛的樣子。</p>
趙佶再無能，也坐了二十多年的皇帝，好歹還是大宋的國家象征。</p>
趙氏皇族的痛，也是大宋的恥辱。</p>
舉手示意大軍停止包圍平陽府城，宗澤一屁股坐在戰車上，眼睜睜看著金狗拖拽著趙佶下了城牆。</p>
他有些沮喪。</p>
“宗帥，現在不是泄氣的時候，要不要立刻派人給我兩個弟弟報信，讓他們有所準備？”</p>
勤王失敗，堵截金狗劫掠北上再次失敗，宗澤覺得自己無力回天，彷佛耗盡了心力。</p>
聽見嶽飛在旁邊勸說，頓時振作起來。</p>
“王善，王公！”</p>
“卑將在！”</p>
“從平陽府到太原府，除了官道，可有縱馬快騎的小路？”</p>
“有！”</p>
“立刻派熟悉道路騎哨，送信到太原府，通知李敬，官家不在河東路北上金狗軍中，讓他或者關勝，急速代表折返山東兩路，金狗延續了東西兩路大軍的打法，極可能聲東擊西！”</p>
盡管嶽飛預料到李敬和種彥鴻到了太原府，如今從宗澤口中說出，還是非常興奮。</p>
連趙不試也滿臉的喜色。</p>
金狗的殘暴，也就是欺負我們幾個心腸軟的。</p>
李敬那個愣慫才不會管什麽太上，王爺，公侯。</p>
完顏宗望要是敢拿刀架著太上皇威脅李敬，李敬能一炮讓太上皇賓天，然後跟你們同歸於盡。</p>
沒有心思觀望完顏闍母騎兵北上的宗澤，讓王善等人攤開了河東路，太原府的堪輿圖。</p>
暗自叫苦。</p>
三晉之地四周都是山地，唯有兩個平陽府，太原府兩個地方算是盆地。</p>
太原府西北高，東南低。</p>
順著汾州官道進入太原，一路都是盆地。</p>
完顏宗望並不傻，他多半猜出了李敬已經占領太原，若是想帶著劫掠北上，不走平定州，真定，就要繼續北上，極可能不進城而繞過太原府。</p>
畢竟金狗占領太原府多日，對附近地形也極為熟悉。</p>
太原府不是攔截金軍的好地方。</p>
萬一完顏宗望繞過，李敬必然又跟他一樣，陷入追擊的兩難。</p>
可是太原南部沿著官道南下，全是平地。</p>
太原以北倒是山地，曲陽等地關隘眾多，設伏的地方也多，金狗途徑太原，得知李敬占領太原的消息，不可能不防備這一手，萬一跟北方金人夾擊，把李敬困在太原以北，麻煩就大了。</p>
等王善把地形介紹完畢。</p>
別說宗澤實在想不出，李敬會如何打這仗。</p>
就連嶽飛，趙不試，張伯奮，彭衝等人也察覺這仗惡劣，其中風險頗大。</p>
“宗帥，我們繼續尾隨金狗北上？”</p>
“王善，汾州西，北，東三麵都有些山地，你要設法派兵占領，河東路，就交給你了！”</p>
前後夾擊金狗，挺好的一步布局。</p>
宗澤不想打了？</p>
趙不試，張所都是一臉困惑的看著宗澤。</p>
嶽飛試著開口問。</p>
“宗帥，你想回師收複汴梁？”</p>
一步錯，步步錯。</p>
宗澤沒想到自己一路奔到河東府，別說沒有救出官家，連百官，百姓也沒有救出。</p>
倒是被金狗找到借口，殺了年幼的儀國公趙桐。</p>
一股濃濃的挫敗感。</p>
官家不在汴梁，收回一座空城，又意義幾何。</p>
“宗帥，收回汴梁不急於一時，諒他張邦昌也不敢自稱帝王，當下我們還是應該在河東路堅持一下，萬一二弟三弟在汴梁打出戰機呢？”</p>
“鵬舉所言甚是，我等還是應該尾隨金狗北上，盡快聯絡太原府！”</p>
嶽飛言出必行，一身正氣，訓練，作戰，總是身先士卒，不僅從唐州軍中撥出了三百都頭，押正補充到張所軍中，還親自帶著親兵跟河北義軍一同訓練。</p>
對張所以救命恩人相待，兩人相見恨晚，連續幾日徹夜想談，張所對帶兵有諸多原則，竟然發現嶽飛也有同樣原則，並且從這些原則引申出大量帶兵辦法。</p>
張所非常欣賞嶽飛。</p>
若非是嶽飛已經被官家任命唐州通判，他甚至想跟宗澤商量，把嶽飛調到自己軍中，協助自己訓練指揮河北東路的義軍。</p>
“你們提醒的有道理，收複汴梁不在一時之間，還是等太原府李敬他們戰果出來，我等再去收複汴梁！”</p>
收複汴梁隻是一方麵，宗澤有些擔心完顏宗翰進攻應天府是假，進攻山東才是真的。</p>
山東兩路，京西兩路兵馬都淤積在太原府，河東路，真要是山東出事。</p>
悔之晚也。</p>
“宗帥，山東運來的軍械很有限，硬弩損毀數量也巨大，繼續整補，要不，我跟趙侍郎一起回師山東，你看怎麽樣？”</p>
彭衝笑著問宗澤，趙不試恍然大悟。</p>
這小子不僅想回家，想要補充軍械，還看出來宗澤憂心山東。</p>
現在二十多萬大軍雲集河東路，若非王善提供了部分錢糧，光吃飯就是一個大問題。</p>
難怪宗澤有離開開拔一部分軍馬的想法，趙不試恍然大悟。</p>
“宗帥，我願意將半數軍械留給河北義軍，去山東整補軍械！”</p>
趙不試，彭衝去千裏外的濟南府整補軍械，找糧餉隻是表麵說辭。</p>
其中一方麵，解除宗澤對山東的擔憂，另一方麵的潛在意思，他們跟關勝一樣，是支持皇後朱璉的。</p>
宗澤豈能看不出來。</p>
“好，我同意你們去山東，替我向娘娘和帝姬問好！”</p>
從封丘分手，李敬把一部分多餘的軍糧都給了宗澤。</p>
即便如此，宗澤還是沒糧食了，詔安黃河附近的土匪，雖然也得到部分糧食，趕到平陽府已經無糧可用。</p>
讓他意外的是王善弄了好多糧食過來。</p>
可是他手下三萬兵，趙不試嶽飛收下一萬兵，加上張所十餘萬人。</p>
土豪也扛不住。</p>
更別說王善這個土匪。</p>
再說，二十多萬有些窩兵力，總不能趕張所走吧？</p>
他現在隻希望李敬快些，堵住完顏宗望，跟他大戰一場。</p>
滅掉金兵一部精銳，能救出一些百姓，至於太上皇，宗澤已經不敢想了。</p>
金狗又不是傻子，這樣一道護身符會閑置不用。</p>
收複平陽府，趙不試帶兵離開。</p>
宗澤找來了王善，兩人徹夜長談，宗澤拿出陳淬的赴任的聖旨，以及自己半生經營地方的經驗，一點一滴的教授王善做官，執政一方。</p>
兩人就平陽府四周的山脈，礙口做了詳細的交流，宗澤寄望他能守住平陽府，必要時候配合朝廷大軍收複河東，太原府等三晉大地。</p>
一個諄諄教誨，一個虛心求教。</p>
時間飛逝。</p>
可是完顏宗望走的有些度日年。</p>
汴梁城押解出來的人口極多，光工匠，宮女，女官就達到十萬，還有部分官員家屬和趙氏皇族的人。</p>
那些個帝姬，嬪妃，還不會走路。</p>
浣衣局的兵隻能步行，牽著自己馬匹，馱著這些人。</p>
看著他們走的有氣無力，完顏宗望也沒法子。</p>
畢竟被掠北上，不是一件心甘情願的事情。</p>
讓完顏宗望更憂心的是，派了五六批騎哨去太原府，猶如石沉大海。</p>
連兩批去平定州的，也是有去無回。</p>
要知道，這些騎哨有明有暗，並不都是去送死的。</p>
“二太子不比太憂心，太原府那個城，堵不住北上的道路，我們繞城而過，我就不信宋軍敢出城截殺！”</p>
在山西殺了一年了，完顏闍母太熟悉太原府了，他沒有幾十萬兵馬，根本不能在太原城外截殺他們。</p>
“派人從西麵石州借道北上求援的騎哨派了幾隊？”</p>
“五隊了，如果不是西麵山路不適合大隊行軍，我都建議二太子繞行石州了！”</p>
完顏闍母本覺得二太子太過於重視宗澤，李敬，想起一路上完顏宗望料事如神。</p>
還是很慎重的回答。</p>
“夏金吾為全軍開路沒有問題，活女，你帶一萬軍護在工匠，女人的左側，嚴防對手偷襲。闍母，你帶一萬部卒，沿著護佑行軍隊列的右側。拔離速，你帶所部人馬和契丹族軍，注意身後宗澤追擊。千萬謹慎？”</p>
“二太子，不會吧，這一帶官道附近都是平原，他李敬敢到平原上跟我們對決？他就不怕重蹈張伯奮所部的覆轍？”</p>
“活女，這個李敬比你們想象中的更加厲害。拿住趙佶，就能退兵宗澤，可是哪怕你把刀架在趙佶脖子上，李敬不僅不怕，還知道我們絕不會主動殺趙佶，甚至可能還會罵一句昏君！”</p>
大宋還有這樣的臣子。</p>
完顏闍母，完顏活女，完顏拔離速都覺得有些不可思議。</p>
放大金也沒有那個勇士敢啊。</p>
“你們別不信，我和金吾在汴梁親眼所見，趙桓那麽懦弱的一個人，愣是幾句話被他扇動熱血沸騰，欣然同意李敬帶著大軍跟他一起同歸於盡，再說，有了當初趙桓的準奏，李敬什麽事情都幹的出來，是奉旨同歸於盡的！”</p>
“二太子，聽你意思，李敬此人，豈不是我大金國腹心大患？”</p>
“此番吸引李敬前來太原府，就是為沾罕進攻山東調虎離山，我也希望沾罕成功，能逮住李敬家人，迫使李敬投降！”</p>
“二太子，李敬此人武功如何，我想陣前挑戰李敬！”</p>
完顏宗望想起在汴梁收到的消息，李敬武藝拉胯的很，別說比起關勝，嶽飛，種彥鴻差的十萬八千裏，就是宋軍中部分稍微懂一點武藝的，也能虐殺李敬。</p>
可惡當初自己還被他嚇住了。</p>
如今若是有機會，自己還真想找李敬單挑。</p>
“盡管去，誰碰見李敬，立刻約戰他陣前鬥將，放心，他不敢應戰！”</p>
南下時候，一路被李敬宗澤追擊，約戰。</p>
完顏宗望心裏憋了一肚子火。</p>
既然李敬來了。</p>
哪怕我對戰上吃點虧，老子也要出了心中這口惡氣。</p>
完顏宗望何曾想到，他話音剛落下。</p>
前方夏金吾就派人過來匯報了。</p>
李敬來了。</p>
他沒有在太原府等著他們北上，而是南下上百裏到了交城，在交城以南，擺開了拒馬，鐵絲網，火炮，以區區萬餘兵馬，攔截北歸的金國大軍北上。</p>
“二太子，你可答應了我們，隨意去找李敬陣前鬥將的！”</p>
冷兵器時代，尚武之風南北皆有，不僅宋朝百姓尚武，大金果更以武立國，大金武將平素都喜歡鬥將，鬥陣。</p>
帶兵莫不以身先士卒為本分。</p>
說起鬥將一個個都嗷嗷叫。</p>
“活女，你不能搶了我的獵物，二太子先答應讓我去鬥將的！”</p>
“放心，我絕不會阻攔！”</p>
完顏宗望倒是要看看，種彥鴻和關勝能對戰自己幾個武將，李敬還有沒有臉皮喊自己單挑。</p>
還想追自己到天涯海角。</p>
我呸！</p>
眼看完顏拔離速，活女，闍母等武將拍馬朝著隊列前方狂奔，完顏宗望也拍馬跟了上去。</p>
尤其是馬蹄鐵，這東西看似輕薄，對馬匹作用極大。</p>
走了一天的路，胯下神駒似乎也沒有往日疲累。</p>
真是誰用誰知道。</p>
正當他跳下馬，再次查看馬蹄腳下的時候。</p>
完顏活女，完顏拔離速，完顏闍母一群將領全部來了。</p>
“這麽快把嶽飛，張伯奮所部剿滅了？”</p>
在完顏宗望看來，要全殲趙不試有些困難，張伯奮，嶽飛強虜之末，隻要舍得犧牲，覆滅他們還是沒有問題的。</p>
“二太子，河東大匪王善來了，領軍十萬，戰車數千，除了王善，南邊也來了一股軍隊，鮮有著甲著卻人數不少，目測也近十萬！”</p>
“我軍傷亡幾何？”</p>
“西北方向騎哨及時發現王善軍，退的果決，僅僅進攻嶽飛，趙不試部傷亡了兩千多！”</p>
二十萬大軍夾擊，營救嶽飛和趙不試，僅傷亡兩千多的數字，在完顏宗望看來，是一個完全可以接受的數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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戰機稍縱即逝，完顏宗望隻是覺得自己用兵不夠狠，還是心疼傷亡，錯失了殲滅嶽飛和張伯奮的機會，仰天長歎。</p>
“此戰，皆是我之過，南邊來的應該是河北東路張所所部，趙構命令他們巡查曆代宋皇陵墓。唯有此軍，才可這麽快抵達！”</p>
“二太子，所說目前他們沒有追擊，萬一匯合追擊，我等如何應對？”</p>
“我觀平陽府官道兩側皆是一片平原，闍母，前麵可有險關隘口？”</p>
兩次南下攻宋，完顏宗望都是走的河北，從沒到過山西，他非常不熟悉附近地形。</p>
“平陽府北部至汾州官道皆是山路，有的是險關隘口！”</p>
“下令全軍全速前進，讓浣衣局那幫人把馬匹騰出來，都交給女人騎！”</p>
“二太子，我觀兩路宋軍僅是營救嶽飛，趙不試所部，並沒有追擊的意思？”</p>
“那是因為宗澤還沒到！”</p>
盡管完顏闍母當機立斷，聽說宋軍援軍到達，就果斷撤離。</p>
完顏宗望還是覺得自己這個叔叔帶兵差一些全局觀。</p>
對付一般的宋將，依靠騎兵優勢摧枯拉朽不成問題。</p>
攻打城池也能有幾分心得。</p>
可是對上宗澤，李敬這種狡猾入狐的將領。</p>
還欠了幾分火候。</p>
因為圍剿張伯奮，嶽飛等部，耽擱了幾天時間，局勢一下子變的惡劣起來。</p>
河東路多山地。</p>
前麵說不定有李敬，種彥鴻關勝的堵截。</p>
後麵有熟悉河東地形的王善帶兵追擊。</p>
搞不好他們還沒有到平陽府北麵山地。</p>
宗澤大軍就會追來，畢竟這麽多女人，工匠，實在走的太慢了。</p>
“闍母，你帶兵作為後衛，活女，拔離速等部依舊歸你指揮，把趙佶和趙氏皇族那些王爺，駙馬，公侯，全部押到後麵去，記住，隻有趙佶是我們的護身符，千萬不要隨意處置，其他的想殺就殺，警告宗澤，不準隨意追殺我軍，否則我就砍了趙佶腦袋！”</p>
“喏！”</p>
“如身後敵軍中出現關勝，李敬等部，立刻向我匯報！”</p>
“喏！”</p>
說完的完顏宗望翻身上馬，遙望東方。</p>
心裏暗道。</p>
沾罕啊，沾罕，我已經把宗澤軍的精銳，吸引到了河東路，太原府。</p>
汴梁城繳獲的這麽多女人，工匠，錢帛，一旦被前後堵截，除了殺就隻能丟棄。</p>
你要是不能擊潰趙構軍，順勢拿下山東，捉住李清照，黃燦，朱璉，此戰我們就虧大了。</p>
果然，一切如完顏宗望預料。</p>
宗澤帶兵追到平陽府。</p>
完顏闍母推出了眾多王爺殺了，他不為所動。</p>
決定包圍平陽府城。</p>
並且下令士兵開始挖掘戰壕。</p>
當完顏闍母把趙佶推上城頭的時候。</p>
前來勤王的各軍都有點傻。</p>
“汝霖，退兵吧，昔日皆朕之過錯，錯信了妖道，錯怪了你！回去讓構兒跟金人談判，讓宋金和睦相處，用財帛把我交換回來！”</p>
在中國曆史上，崇奉道教的皇帝不少，但可能沒有哪一位帝王能夠像宋徽宗皇帝一樣崇信道教，以至於到了最後，他給自己的稱號都要叫“教主道君皇帝”。</p>
據說，在趙佶還是端王時，就曾經有一個道士預言：“吉人當繼大統。”</p>
吉人合起來，正是趙佶的佶字。</p>
可是道士中像張虛白這樣自愛的，宗澤做登州通判的時候，就因為觸碰了道士林靈素在山東的利益。</p>
加上一些皇室親宗鼓動，所以被抵貶辭官。</p>
宗澤心懷大宋，對過去的事情早已經不計較。</p>
趙佶哭著讓宗澤退兵，宗澤此時此刻才發現，當初李敬不顧官家性命，朝著汴梁城頭射出弩箭，引爆震天雷需要多大的勇氣。</p>
“太上皇，官家可在？”</p>
“朕不知，從汴梁一路出來，朕就沒有見過桓兒，或者金人遵循於朕約定，把桓兒留在汴京了！”</p>
聽見城頭的趙佶如此說話，宗澤滿心的苦澀。</p>
趙桓沒有在西路，自己與李敬一切布局，都是白費。</p>
金狗如此狡詐，如此不顧信譽，趙佶居然還相信他們，還想著和談，想著能用金銀把他們贖回來。</p>
這不知道是被金狗脅迫，嚇破了膽子。</p>
還是真的天真。</p>
“完顏宗望可在？‘</p>
既然汴梁城派兵西進，舉起完顏宗翰的旗號攻打應天府。</p>
此路軍中設計圍殺嶽飛，張伯奮等部的就應該是完顏宗望。</p>
“宗澤老匹夫，二太子豈是你相見就見的？”</p>
“你是誰，給完顏宗望帶句話，我放你退出平陽府，不在追擊，你把我大宋太上皇放了！”</p>
“宗澤，宗爺爺，妄自你一把年紀了，還百日做夢！”</p>
完顏闍母連名字都不想報，順著抓了一個沒成年的王爺上來，逼著趙佶下令。</p>
“汝霖，退兵吧，朕的兒子被金狗殺的沒剩下幾個了，朕求你了！”</p>
“太上皇，求你個事情，金狗肆虐山東，王善，王公護佑百姓有功，前幾日又揮軍南下救了前來勤王的鄧州軍，任命他為河東路宣撫使吧？”</p>
“準了！”</p>
宣撫使乃一方諸侯，王善聽著宗澤幫自己請命，興奮的心都快跳出來了。</p>
誰知道興奮不過三秒。</p>
城頭上的金將蠻橫不講理。</p>
“準個屁，河東乃是我大金疆域，你已經被廢為庶人，有什麽資格任命我大金國疆域上的宣撫使！”</p>
完顏闍母跟劊子手努了努嘴，劊子手手起刀落，趙佶一個未成年的兒子頓時被砍了頭顱。</p>
城下嶽飛，趙不試，陳淬等人頓時破口大罵起來。</p>
“太上，跟金狗拚了，同歸於盡！“</p>
“宗帥，下令射床弩，掛上震天雷，炸死這幫金狗！”</p>
金軍的殘暴，沒有嚇誇城下的宋軍，反而是城頭趙佶撕心裂肺的哭起來。</p>
“桐兒，我的桐兒，朕無能，對不起你啊！”</p>
哭聲瘮人。</p>
城下勤王宋軍都有些手足無措。</p>
這時候，宗澤和趙不試才知道，剛才被押上城頭的是趙佶的第二十九子，封儀國公的趙桐。</p>
金狗實在沒人性，趙桐才七歲，他們怎麽下的起手啊。</p>
“再給我押兩個上來，宗澤，限你半個時辰退兵，否則我連趙佶一起殺！”</p>
“別帶了，你贏了！你們走，等你們走後，我收複平陽府！”</p>
金狗太殘暴了，宗澤實在不忍心看著趙佶白發人送黑發人。</p>
“記住，宗澤，以平陽府為界限，你要是敢帶兵越過平陽府，我就殺了趙佶！”</p>
別看金狗說的囂張，宗澤信都不信他敢殺趙佶。</p>
趙桓極可能沒有在河東路北歸的軍中，殺了他們拿什麽去對付李敬和種彥鴻的堵截。</p>
他總算是體會到了趙桓當初在汴梁城頭的苦楚了。</p>
誰也不忍心看趙佶喪子之痛的樣子。</p>
趙佶再無能，也坐了二十多年的皇帝，好歹還是大宋的國家象征。</p>
趙氏皇族的痛，也是大宋的恥辱。</p>
舉手示意大軍停止包圍平陽府城，宗澤一屁股坐在戰車上，眼睜睜看著金狗拖拽著趙佶下了城牆。</p>
他有些沮喪。</p>
“宗帥，現在不是泄氣的時候，要不要立刻派人給我兩個弟弟報信，讓他們有所準備？”</p>
勤王失敗，堵截金狗劫掠北上再次失敗，宗澤覺得自己無力回天，彷佛耗盡了心力。</p>
聽見嶽飛在旁邊勸說，頓時振作起來。</p>
“王善，王公！”</p>
“卑將在！”</p>
“從平陽府到太原府，除了官道，可有縱馬快騎的小路？”</p>
“有！”</p>
“立刻派熟悉道路騎哨，送信到太原府，通知李敬，官家不在河東路北上金狗軍中，讓他或者關勝，急速代表折返山東兩路，金狗延續了東西兩路大軍的打法，極可能聲東擊西！”</p>
盡管嶽飛預料到李敬和種彥鴻到了太原府，如今從宗澤口中說出，還是非常興奮。</p>
連趙不試也滿臉的喜色。</p>
金狗的殘暴，也就是欺負我們幾個心腸軟的。</p>
李敬那個愣慫才不會管什麽太上，王爺，公侯。</p>
完顏宗望要是敢拿刀架著太上皇威脅李敬，李敬能一炮讓太上皇賓天，然後跟你們同歸於盡。</p>
沒有心思觀望完顏闍母騎兵北上的宗澤，讓王善等人攤開了河東路，太原府的堪輿圖。</p>
暗自叫苦。</p>
三晉之地四周都是山地，唯有兩個平陽府，太原府兩個地方算是盆地。</p>
太原府西北高，東南低。</p>
順著汾州官道進入太原，一路都是盆地。</p>
完顏宗望並不傻，他多半猜出了李敬已經占領太原，若是想帶著劫掠北上，不走平定州，真定，就要繼續北上，極可能不進城而繞過太原府。</p>
畢竟金狗占領太原府多日，對附近地形也極為熟悉。</p>
太原府不是攔截金軍的好地方。</p>
萬一完顏宗望繞過，李敬必然又跟他一樣，陷入追擊的兩難。</p>
可是太原南部沿著官道南下，全是平地。</p>
太原以北倒是山地，曲陽等地關隘眾多，設伏的地方也多，金狗途徑太原，得知李敬占領太原的消息，不可能不防備這一手，萬一跟北方金人夾擊，把李敬困在太原以北，麻煩就大了。</p>
等王善把地形介紹完畢。</p>
別說宗澤實在想不出，李敬會如何打這仗。</p>
就連嶽飛，趙不試，張伯奮，彭衝等人也察覺這仗惡劣，其中風險頗大。</p>
“宗帥，我們繼續尾隨金狗北上？”</p>
“王善，汾州西，北，東三麵都有些山地，你要設法派兵占領，河東路，就交給你了！”</p>
前後夾擊金狗，挺好的一步布局。</p>
宗澤不想打了？</p>
趙不試，張所都是一臉困惑的看著宗澤。</p>
嶽飛試著開口問。</p>
“宗帥，你想回師收複汴梁？”</p>
一步錯，步步錯。</p>
宗澤沒想到自己一路奔到河東府，別說沒有救出官家，連百官，百姓也沒有救出。</p>
倒是被金狗找到借口，殺了年幼的儀國公趙桐。</p>
一股濃濃的挫敗感。</p>
官家不在汴梁，收回一座空城，又意義幾何。</p>
“宗帥，收回汴梁不急於一時，諒他張邦昌也不敢自稱帝王，當下我們還是應該在河東路堅持一下，萬一二弟三弟在汴梁打出戰機呢？”</p>
“鵬舉所言甚是，我等還是應該尾隨金狗北上，盡快聯絡太原府！”</p>
嶽飛言出必行，一身正氣，訓練，作戰，總是身先士卒，不僅從唐州軍中撥出了三百都頭，押正補充到張所軍中，還親自帶著親兵跟河北義軍一同訓練。</p>
對張所以救命恩人相待，兩人相見恨晚，連續幾日徹夜想談，張所對帶兵有諸多原則，竟然發現嶽飛也有同樣原則，並且從這些原則引申出大量帶兵辦法。</p>
張所非常欣賞嶽飛。</p>
若非是嶽飛已經被官家任命唐州通判，他甚至想跟宗澤商量，把嶽飛調到自己軍中，協助自己訓練指揮河北東路的義軍。</p>
“你們提醒的有道理，收複汴梁不在一時之間，還是等太原府李敬他們戰果出來，我等再去收複汴梁！”</p>
收複汴梁隻是一方麵，宗澤有些擔心完顏宗翰進攻應天府是假，進攻山東才是真的。</p>
山東兩路，京西兩路兵馬都淤積在太原府，河東路，真要是山東出事。</p>
悔之晚也。</p>
“宗帥，山東運來的軍械很有限，硬弩損毀數量也巨大，繼續整補，要不，我跟趙侍郎一起回師山東，你看怎麽樣？”</p>
彭衝笑著問宗澤，趙不試恍然大悟。</p>
這小子不僅想回家，想要補充軍械，還看出來宗澤憂心山東。</p>
現在二十多萬大軍雲集河東路，若非王善提供了部分錢糧，光吃飯就是一個大問題。</p>
難怪宗澤有離開開拔一部分軍馬的想法，趙不試恍然大悟。</p>
“宗帥，我願意將半數軍械留給河北義軍，去山東整補軍械！”</p>
趙不試，彭衝去千裏外的濟南府整補軍械，找糧餉隻是表麵說辭。</p>
其中一方麵，解除宗澤對山東的擔憂，另一方麵的潛在意思，他們跟關勝一樣，是支持皇後朱璉的。</p>
宗澤豈能看不出來。</p>
“好，我同意你們去山東，替我向娘娘和帝姬問好！”</p>
從封丘分手，李敬把一部分多餘的軍糧都給了宗澤。</p>
即便如此，宗澤還是沒糧食了，詔安黃河附近的土匪，雖然也得到部分糧食，趕到平陽府已經無糧可用。</p>
讓他意外的是王善弄了好多糧食過來。</p>
可是他手下三萬兵，趙不試嶽飛收下一萬兵，加上張所十餘萬人。</p>
土豪也扛不住。</p>
更別說王善這個土匪。</p>
再說，二十多萬有些窩兵力，總不能趕張所走吧？</p>
他現在隻希望李敬快些，堵住完顏宗望，跟他大戰一場。</p>
滅掉金兵一部精銳，能救出一些百姓，至於太上皇，宗澤已經不敢想了。</p>
金狗又不是傻子，這樣一道護身符會閑置不用。</p>
收複平陽府，趙不試帶兵離開。</p>
宗澤找來了王善，兩人徹夜長談，宗澤拿出陳淬的赴任的聖旨，以及自己半生經營地方的經驗，一點一滴的教授王善做官，執政一方。</p>
兩人就平陽府四周的山脈，礙口做了詳細的交流，宗澤寄望他能守住平陽府，必要時候配合朝廷大軍收複河東，太原府等三晉大地。</p>
一個諄諄教誨，一個虛心求教。</p>
時間飛逝。</p>
可是完顏宗望走的有些度日年。</p>
汴梁城押解出來的人口極多，光工匠，宮女，女官就達到十萬，還有部分官員家屬和趙氏皇族的人。</p>
那些個帝姬，嬪妃，還不會走路。</p>
浣衣局的兵隻能步行，牽著自己馬匹，馱著這些人。</p>
看著他們走的有氣無力，完顏宗望也沒法子。</p>
畢竟被掠北上，不是一件心甘情願的事情。</p>
讓完顏宗望更憂心的是，派了五六批騎哨去太原府，猶如石沉大海。</p>
連兩批去平定州的，也是有去無回。</p>
要知道，這些騎哨有明有暗，並不都是去送死的。</p>
“二太子不比太憂心，太原府那個城，堵不住北上的道路，我們繞城而過，我就不信宋軍敢出城截殺！”</p>
在山西殺了一年了，完顏闍母太熟悉太原府了，他沒有幾十萬兵馬，根本不能在太原城外截殺他們。</p>
“派人從西麵石州借道北上求援的騎哨派了幾隊？”</p>
“五隊了，如果不是西麵山路不適合大隊行軍，我都建議二太子繞行石州了！”</p>
完顏闍母本覺得二太子太過於重視宗澤，李敬，想起一路上完顏宗望料事如神。</p>
還是很慎重的回答。</p>
“夏金吾為全軍開路沒有問題，活女，你帶一萬軍護在工匠，女人的左側，嚴防對手偷襲。闍母，你帶一萬部卒，沿著護佑行軍隊列的右側。拔離速，你帶所部人馬和契丹族軍，注意身後宗澤追擊。千萬謹慎？”</p>
“二太子，不會吧，這一帶官道附近都是平原，他李敬敢到平原上跟我們對決？他就不怕重蹈張伯奮所部的覆轍？”</p>
“活女，這個李敬比你們想象中的更加厲害。拿住趙佶，就能退兵宗澤，可是哪怕你把刀架在趙佶脖子上，李敬不僅不怕，還知道我們絕不會主動殺趙佶，甚至可能還會罵一句昏君！”</p>
大宋還有這樣的臣子。</p>
完顏闍母，完顏活女，完顏拔離速都覺得有些不可思議。</p>
放大金也沒有那個勇士敢啊。</p>
“你們別不信，我和金吾在汴梁親眼所見，趙桓那麽懦弱的一個人，愣是幾句話被他扇動熱血沸騰，欣然同意李敬帶著大軍跟他一起同歸於盡，再說，有了當初趙桓的準奏，李敬什麽事情都幹的出來，是奉旨同歸於盡的！”</p>
“二太子，聽你意思，李敬此人，豈不是我大金國腹心大患？”</p>
“此番吸引李敬前來太原府，就是為沾罕進攻山東調虎離山，我也希望沾罕成功，能逮住李敬家人，迫使李敬投降！”</p>
“二太子，李敬此人武功如何，我想陣前挑戰李敬！”</p>
完顏宗望想起在汴梁收到的消息，李敬武藝拉胯的很，別說比起關勝，嶽飛，種彥鴻差的十萬八千裏，就是宋軍中部分稍微懂一點武藝的，也能虐殺李敬。</p>
可惡當初自己還被他嚇住了。</p>
如今若是有機會，自己還真想找李敬單挑。</p>
“盡管去，誰碰見李敬，立刻約戰他陣前鬥將，放心，他不敢應戰！”</p>
南下時候，一路被李敬宗澤追擊，約戰。</p>
完顏宗望心裏憋了一肚子火。</p>
既然李敬來了。</p>
哪怕我對戰上吃點虧，老子也要出了心中這口惡氣。</p>
完顏宗望何曾想到，他話音剛落下。</p>
前方夏金吾就派人過來匯報了。</p>
李敬來了。</p>
他沒有在太原府等著他們北上，而是南下上百裏到了交城，在交城以南，擺開了拒馬，鐵絲網，火炮，以區區萬餘兵馬，攔截北歸的金國大軍北上。</p>
“二太子，你可答應了我們，隨意去找李敬陣前鬥將的！”</p>
冷兵器時代，尚武之風南北皆有，不僅宋朝百姓尚武，大金果更以武立國，大金武將平素都喜歡鬥將，鬥陣。</p>
帶兵莫不以身先士卒為本分。</p>
說起鬥將一個個都嗷嗷叫。</p>
“活女，你不能搶了我的獵物，二太子先答應讓我去鬥將的！”</p>
“放心，我絕不會阻攔！”</p>
完顏宗望倒是要看看，種彥鴻和關勝能對戰自己幾個武將，李敬還有沒有臉皮喊自己單挑。</p>
還想追自己到天涯海角。</p>
我呸！</p>
眼看完顏拔離速，活女，闍母等武將拍馬朝著隊列前方狂奔，完顏宗望也拍馬跟了上去。</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