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軍對陣，對手對自己很了解，自己卻不知道對手虛實。</p>
急於了解李敬軍情況的完顏宗望聽說吳孝民回來了，迫不及待的招他進入軍帳。</p>
“孝民，在李敬軍中，可曾見到關勝，種彥鴻！”</p>
“稟二太子，不曾！”</p>
吳孝民鞠了一禮，看見完顏宗望招手，連忙去他身邊坐下來。</p>
把李敬遞給他的約戰書從懷裏掏給完顏宗望，完顏宗望沒有急於看。</p>
“孝民，進入李敬軍中，可否查探他前沿虛實？”</p>
“李敬軍放置在一線的火炮，怒箭極多，他很自信，並沒有讓我蒙眼入軍營，軍營大帳除了李敬和幾個親兵，並沒有其他人，整個營地有些安靜的可怕，我更懷疑，李敬希望我把這個情報說於二太子聽，引二太子揮師進攻。”</p>
吳孝民別看在宋人麵前扯高氣昂的，在金軍中地位很低。</p>
完顏拔離速瞪了他一眼。</p>
“宋朝蠻子最會虛則實之，實則虛之這一套，你就把你看到的說出來就行了，其他的二太子會自己判斷......”</p>
拔離速話沒說完，看著完顏宗望很不客氣的眼光看來。</p>
連忙閉嘴。</p>
“孝民繼續說！”</p>
“二太子也知道，李敬軍中士卒一向沉穩有度，此番入宋營，給我的感覺跟在汴梁城下的宋軍差別不大，安靜，自信，我跟更願意相信李敬把其中一半以上的士兵都弄去休息去了，準備連晚上夜襲我們。”</p>
完顏宗望暗自叫苦，這下子麻煩大了。</p>
李敬也混球不知道用的什麽陰謀詭計，居然如此自信。</p>
拿起約戰書一看，頓時吸了一口涼氣。</p>
“李敬真的願意用萬鍛精鋼的配方賭戰？”</p>
“二太子，你覺得依照李敬的性格，可能嗎？搞不好加一些火藥配方進去，炸了爐我們都找不到地方哭！”</p>
完顏宗望有些明白了，自己想約戰李敬，斬首後殺入宋營。</p>
李敬何嚐不在算計自己。</p>
萬鍛精鋼的冶煉配方，好大的誘惑力。</p>
鏡花水月而已。</p>
真要是自己陣斬了李敬，或者李敬陣斬自己，都不可能構成交易。</p>
兩邊士兵不是你死就是我亡。</p>
“二太子，我去跟李敬手下校尉迎戰，用兩個沒成年的帝姬和皇子，賭他的萬鍛精鋼配方！”</p>
在完顏闍母看來，趙家那些沒成年的孩子就是負擔，哪怕是浣衣局把小帝姬養大，也劃不來，養個人根本沒有養牲口劃算。</p>
“闍母，李敬不會給你真的配方，他無非想出口惡氣，昔日沾罕在汴梁城頭騙了他！”</p>
“二太子，總要打探李敬的虛實吧？要不，我領軍攻一次？”</p>
完顏宗望這才注意，都已經到下午了。</p>
“不要，立刻下令，黃昏時刻，退兵五裏，闍母，你馬上在後方五裏外紮中軍大帳，準備迎擊李敬的夜襲！”</p>
之所有在天黑前退，完顏宗望擔心自己現在退了，李敬會不會壓上來。</p>
對麵的對手實在讓完顏宗望頭疼，能否打的過，他心裏沒底，但是李敬善於夜襲，肯定會把進攻放在夜晚他還是有把握的。</p>
“孝民，還是勞煩你再去趟李敬營地，說我同意他的約戰，連同我在內，分三次賭戰，每次我們隻賭一個帝姬，一個皇子！萬鍛精鋼配方沒有驗證，隻值一個皇子和帝姬，問問他，除了萬鍛精鋼的配方，還有什麽可以拿出來賭的。對了，他們的硬弩比我們弓箭威力大，射程遠，破甲力霸道，約戰中加一條，雙方禁止用弓弩。”</p>
想起昔日對大宋作戰，無往不利。</p>
一兩千騎兵，驅趕傷亡宋軍逃亡。</p>
完顏宗望對當下的處境感覺有些不可思議。</p>
也許圍殲嶽飛，趙不試部就是一種錯誤。</p>
如今投石機，遼宋降軍都在那一仗耗光，李敬又堵截來了上來。</p>
每一次衝鋒，都是拿著大金國立國的本錢在打。</p>
怎麽看，怎麽都是一場傷亡慘重的惡戰。</p>
若放棄汴梁的繳獲，從石州方向繞行，倒是有可能保全兵馬，但是汴梁城的繳獲就這麽扔給李敬。</p>
不甘心啊。</p>
完顏宗望望著北方李敬的營地，愁眉苦臉。</p>
完顏宗翰卻押著趙桓，在應天府城頭意氣風發。</p>
“趙恒，這就是你指定的天下兵馬大元帥，這就是你宋軍的精銳，不堪一擊，還敢自稱皇帝。”</p>
從汴京離開這一路，完顏宗翰對趙恒比砸汴梁城時候好了很多了。</p>
專門給他們撥發了馬隊。</p>
還讓朱璉的堂妹朱慎妃和邢妃幾個跟趙桓比較親近的嬪妃隨行照顧趙桓。</p>
“四太子，你金國兵馬不多，總不能一一占領我大宋疆域，放了我，我可以讓人給你們湊一些金銀作為贖金，總比你們有傷天和的傷害大宋無辜劫掠的來的強！”</p>
“宋失其鹿，天下共逐之，趙構已經稱帝，山東朱璉斥責趙構是偽帝，是靖康之難十大罪臣之一，並且發出抵報，逃亡揚州的趙構第一件事不是召集兵馬構築城防，而是質疑在山東朱璉的身份，指責李清照，李敬，趙明誠擁立假皇後。你認為我放了你，你還能掌控弱宋天下？”</p>
應天府這仗，趙構兵馬敗的很慘。</p>
這幫人居然敢出城迎戰，打不過以後，又龜縮在應天府城中，被完顏宗翰在汴梁拉出來的投石機打的沒有還手之力。</p>
數萬兵馬潰散，被俘虜近一萬。</p>
這場敗仗看的趙桓痛心疾首。</p>
想起李敬，關勝對金作戰的戰績，他很慶幸昔日聽宗澤所勸，把老婆和女兒都送去了山東，並且被李敬成功接應逮到了濟南府。</p>
像他父親趙佶那樣，把女兒往大金營地裏送的事情，他幹不出來。</p>
想起自己父皇也許正在路上被金狗羞辱虐待，弟弟妹妹們還不知道受著怎麽樣的苦，趙桓心裏無比懊悔昔日沒有保下李綱，也不知道李綱是否接到他啟用開封府尹的詔書，到哪裏了。</p>
“趙桓，你是說，我現在南下去打揚州，讓你弟弟跟你見麵好呢，還是北上山東去打濟南府，讓你老婆和女兒見見你好呢？”</p>
“回金國吧，打仗會死人，你也不願意看見你手下的士卒喪命我大宋！”</p>
一本正經的趙桓真沒有意思。</p>
完顏宗翰忽然覺得有些無趣。</p>
但是探馬回報的消息，讓他舉棋不定。</p>
濟州，東平府已經被關勝的康字軍接管，並且有靖，武，兩字軍在協防，依稀可見關勝，種彥鴻旗幟。</p>
兩州府下屬各縣都在戰備，說什麽農具換勞力，宋金之戰一開，地不分南北，人不分老幼，皆有守土之責。</p>
大量派發鋤頭，洛陽鏟等挖掘工具。</p>
組織民工構築城牆，挖掘護城河。</p>
並且在城外挖掘溝壕。</p>
還派出了騎哨，盯著應天府方向。</p>
雖然安插在宋朝的內應傳來情報，李敬，關勝，種彥鴻都沒有在濟南府露麵。</p>
完顏宗翰搞不清楚李敬有沒有跟他挖坑。</p>
黃河北岸那仗的結果實在讓人憋屈，完顏宗望帶著近十萬兵馬拿不下張伯奮，嶽飛，趙不試。</p>
反而把投降的宋軍降兵打了個精光，連遼國降軍和外族兵馬也有折損。</p>
占領應天府以後。</p>
金軍內部吵翻了天。</p>
完顏婁室，阿裏刮都鬧著要去攻打山東。</p>
完顏宗弼卻有不同意見，今年傾國之力南下進攻宋朝折損已經夠大，不適合去山東跟關勝，李敬他們硬拚，打的下來倒是好，若打不下來，又吃了虧，日後再想進攻大宋就太難了。</p>
他提出去打揚州，畢竟揚州更繁華，據說揚州之富，遠勝應天府，不遜色於去歲被洗劫一次的汴梁。</p>
打完揚州，可以順著宋軍放棄的大名府路撤退。</p>
甚至可以吃掉大宋放置在揚州的水師主力。</p>
把這些水軍，船工擄掠到北方造船。</p>
可是完顏婁室堅持認為山東是大金國腹心之患，不滅掉山東關勝，李敬和種彥鴻所部，讓他們捆綁在一起，日後更加難打。</p>
完顏宗弼認為昔日在汴梁城下，尚且怕傷亡太大，沒有跟關勝，種彥鴻，李敬決戰，白白讓人覺得金軍懦弱。</p>
如今也是一樣的道理，關勝，李敬，種彥鴻回到山東，整頓軍械，征發部分新兵，實力應該不遜色於昔日在汴梁城下。</p>
可是完顏婁室堅持打擊揚州，就是在幫李敬，關勝，朱璉那夥子打趙構。</p>
完顏宗翰認為雙方所言都有道理。</p>
現在的關鍵是沒有完顏宗望所部的消息，二太子離開汴梁時候曾經說過，若探明李敬，關勝，種彥鴻在太原府或者河東出現，會第一時間派人來報。</p>
可是大宋疆域太大，應天府到河東路，相距千裏。</p>
他在耐心等待，等著完顏宗望傳來的準確消息。</p>
李敬，種彥鴻，關勝這幾混蛋給他的壓力實在太大了。</p>
真要是帶著這不到十萬的兵，跟山東血戰，折損過半，接下來的日子就不好過了。</p>
北方寒冷的草原要跟宋朝密集的人口沒法比。</p>
這裏隨隨便便就能征集十萬兵。</p>
憋悶的完顏宗望看著憋悶的趙桓，總算是心情舒暢了一些。</p>
可是在交城的完顏宗望卻吃了大苦頭。</p>
昨夜黃昏，完顏宗望剛準備撤回抵進宋軍太近的前鋒，李敬就開始了襲殺。</p>
中軍大帳外為夜襲大軍的陷阱還沒有挖好，被火炮，硬弩衝垮的留守對峙前鋒就退到中軍。</p>
死傷了上千騎。</p>
眼看著依靠地形，後軍拉來的拒馬，鐵板，盾牌穩住了陣腳。</p>
李敬的鐵架車一夜都沒停歇騷擾，不停的往金營發射火炮，嶽飛跟張伯奮火力和李敬一比，就跟一個小孩似的。</p>
偏偏他們派出還擊的小隊都石沉大海。</p>
完顏活女，完顏拔離速，完顏闍母等人這時候才了解李敬又多難纏。</p>
為什麽完顏宗望對他這麽忌憚。</p>
明明吳孝民又被完顏宗望趕到了宋營中談判，他還敢那麽肆無忌憚的進攻。</p>
第一天一早，眼看襲擾他們的宋軍退了，連忙從保護劫掠的軍中抽調了兩萬人，加強在先鋒裏麵。</p>
再次逼近了李敬的營地。</p>
“派幾個兵，告訴吳孝民，要想他們釋放張叔夜，劉韐可以，晚上不準夜襲！”</p>
可是完顏宗望的話還沒有傳出軍帳。</p>
吳孝民再次回來了。</p>
“二太子，李敬同意出戰，並且不以二太子為目標！但是要求我們必須今天就釋放張叔夜，劉韐，否則不同意約戰。”</p>
完顏宗望忽然間有些狐疑，李敬可不是這麽好說話的人。</p>
不知道挖著什麽坑等著自己呢。</p>
“李敬說，他以後還在在這一帶混呢？別讓人說自己怕了我們金軍，若有人想替二太子出戰，非金國第一高手夏金吾不可！”</p>
吳孝民話音一落，別說夏金吾驚呆了，就連場上大部分將領也驚呆了。</p>
請報上不是說李敬不會武功，隻憑借蠻力打仗嗎？</p>
居然敢挑戰我大金第一高手夏金吾。</p>
看著完顏宗望急切的表情，吳孝民遞上了李敬起草的戰書。</p>
戰分三場，每戰宋軍各派一將，李敬定在第三場出戰，對手隻能是夏金吾或者完顏宗望。</p>
李敬用硬弩製造方法，火炮製造方法和萬鍛精鋼配方賭戰。</p>
每戰金軍需要用一名皇子，一名帝姬作為賭注。</p>
生死有命，不死不休。</p>
“李敬可否答應不用弓弩對決？”</p>
“他答應了！”</p>
“震天雷呢？”</p>
“他沒答應！”</p>
完顏宗望皺起了眉頭。</p>
完顏拔離速卻站起身來。</p>
“二太子，我願為金軍殺頭陣，我見過震天雷，宋軍中的震天雷需要引線點火，稍微延時容易炸到自己，投擲太早完全可以用兵器格擋開來或者躲避！”</p>
“二太子，卑將請求出戰？’</p>
“二太子，李敬小兒實在可惡，既然他找死，我一刀去砍了這個混球！”</p>
拔離速話音剛落下，一群將領請戰。</p>
完顏宗望有些欣慰。</p>
盡管他鬧不懂李敬有什麽絕招可以對抗夏金吾。</p>
也認為李敬提出的幾個假配方有些惡心人，跟三個皇子帝姬的賭注不對等。</p>
</p>
可是眼下能斬殺李敬，部隊掩殺李敬軍，乃是闖過這關的最好辦法。</p>
他知道李敬堵在這裏的目的是等著宗澤軍北上，前後夾擊他，時間對自己很不利。</p>
可是他實在舍不得丟棄汴梁城的劫掠空手帶著兵馬從石州繞道。</p>
戰場上哪有絕對把握的事情，完顏宗望決定賭了。</p>
“你先把劉韐連同戰書一起押到李敬軍中，告訴他，我賭了。至於張叔夜，需要第三場，他親自出戰，我方可放人！”</p>
在大營中聽說吳孝民又把劉韐押來了。</p>
李敬差點沒笑出聲來。</p>
昨天推著火炮，床弩出擊，擊垮了金狗留下來防備他夜襲的馬隊，將士們狠狠的吃了一頓馬肉。</p>
陳過庭興奮的嗷嗷叫。</p>
每一發火炮的聲響，都在傾瀉靖康年來的屈辱。</p>
宋金之戰，何曾聽聞過這種摧枯拉朽的打法，怪不得汴梁城內的金狗，不敢跟李敬對決。</p>
聽說吳孝民把劉韐押來了，連忙去解除劉韐身上的繩索，帶著他去洗漱，喝肉湯。</p>
“小吳，你信不過我，明明說好的出場費兩個人，怎麽隻還了一個？你們想讓我讓夏金吾一支手，也不能這樣暗示啊，這樣不好！”</p>
劉韐自從被金狗帶著北上，都在尋找機會求死，連其他人此飯，他也沒有怎麽吃。</p>
張伯奮，宗澤欲救他們，千難萬難也沒有成功。</p>
到李敬這裏，這麽容易。</p>
這日子跟做夢一樣，聽見李敬叫吳孝民小吳，差點一跟頭摔在地上。</p>
要知道吳孝民昔日在汴梁城一怒，不管是官家，還是百官，都心有怯怯。</p>
拉著陳過庭的手沒動，他要聽聽，李敬究竟會跟吳孝民約定什麽。</p>
為什麽金狗這麽爽快把自己放了。</p>
李敬究竟提出什麽交易條件。</p>
“李宣撫使，實在是你的作風，名聲，太讓二太子忌憚，張宣撫使沒一起送來，我們也是迫於無奈！”</p>
“少說這些屁話，你們第一輪賭戰，派誰來，賭注是誰？”</p>
“第一輪我金國大將完顏拔離速出戰，我方提供的賭注乃是英國公趙楒和華福帝姬趙賽月！請問貴方是誰出戰！”</p>
“我方出戰是我叔叔李逵！”</p>
“還是午時開戰？可否容我稟報二太子？”</p>
“去吧！”</p>
眼看吳孝民轉身而去，劉韐迫不及待的衝到李敬麵前，也不顧身上酸臭，腹中饑餓。</p>
“聽聞賭戰，李宣撫使哪何賭注跟金狗賭戰帝姬和皇子！”</p>
“劉四壁使，陳侍郎，這英國公和華福帝姬我沒有聽說過？”</p>
劉韐沒想到李敬沒有回答他們的問題，反問他，趙佶兒女眾多，劉韐在京城做官時間不長。</p>
也弄不清楚趙佶這一對兒女，眼睛望向了陳過庭。</p>
陳過庭耐心的說。</p>
“嗨，英國公趙楒是太上第二十八子，華福帝姬乃是太上第三十一女，兩人母親都已經亡故，也都才七八歲的樣子，具體年紀可能有些出入，絕對是兩個小孩。李宣撫使，你真舍得讓你叔叔出戰？”</p>
“李逵乃是我遠房堂叔，幺房老輩，其實隻比我大一歲，自由跟我一起長大！”</p>
“可有把握，完顏宗望手下一批武將，武藝都很好！”</p>
“應該可以打敗金狗，反正輸了我們也沒有什麽損失！”</p>
李敬笑著說完，又對著劉韐說。</p>
“劉四壁使受苦了，我聽說你這一路沒吃什麽東西，趕緊去洗漱一下，喝點肉湯，然後我們一起觀戰！”</p>
“你還沒說你拿什麽賭戰帝姬和皇子！”</p>
“完顏宗望急切的想誘我親自出戰，殺了我方便衝陣，明知道我拿幾分煉鐵的假方子，也願意跟我賭戰！”</p>
劉韐看著李敬成竹在胸，頓時安心了。</p>
“好，我去洗漱，李宣撫使可要小心應對，爭取救出我大宋更多臣民，你都不知道金狗殺入汴梁以後如何淩辱我宋人，太屈辱了！”</p>
這場比鬥，關係到金軍突圍的生死。</p>
完顏宗望顯然要比李敬他們重視的多。</p>
怕李敬利用床弩，火炮這樣遠程攻擊武器助陣使詐。</p>
吳孝民跑了幾個來回，不斷的約定雙方的距離。</p>
李敬本想讓幾個一起長大的兄弟，將領去幫忙盯著金狗。</p>
劉韐和陳過庭主動請命。</p>
帶了兩百士卒，跟吳孝民忙上忙下。</p>
而完顏拔離速早就迫不及待了，幾次縱馬越過中線叫囂。</p>
“那個是黑旋風李逵，亮個相，讓爺爺見識見識！”</p>
李逵在李敬軍中滿腦門子黑線，要不是被李敬帶出來打仗，風吹日曬，老子是小白臉好不好，他都不知道自己什麽時候有了黑旋風的綽號。</p>
也沒想過，李敬會讓自己上陣跟對手鬥將。</p>
特娘的，對麵那個貨可有武功，老子隻會用火統。</p>
“就是對麵那金狗，你隻要發揮正常，就可以一槍結果了他，逵叔怕不怕，怕我就換人！”</p>
“不是一槍，不是說讓我捆八杆火統，然後把引線剪短綁在一起！”</p>
看著李逵有些緊張，李敬和一起長大的弟兄都偷笑。</p>
八根火統，拆了七個槍杆，綁在一起，簡直就是一門火炮。</p>
這樣的火炮，李敬還給他準備了三門。</p>
本來槍法，火炮都打的很準的李逵，反而不知道怎麽玩了。</p>
“這個你玩過？如果火統失手，就拿這個大打！我把皮帶給你綁在馬上。”</p>
李逵看見李敬把單打一都拿出了，頓時鎮定了很多。</p>
“相信你的技術和感覺，肯定可以用火統結果了完顏拔離速，陣前斬將是大功勞，殺了他，我去娘娘哪裏給你請功。”</p>
身材有些矮小的李逵在勤王戰中沒有拿到什麽功勞。</p>
僅僅晉升為押正。</p>
選擇打去打頭陣，倒不是因為他是李敬叔叔和一起長大的親戚，他打炮很準，若是對秦檜那一炮是李逵開的，絕對不會失手。</p>
調去火器營以後，他算是槍法最好的。</p>
李敬製造的火統裏麵刻了膛線，但是隻有兩根，他自己都不知道算是滑膛搶還是線膛槍。</p>
精準度很一般，但是百米內李逵打的非常準。</p>
把槍聲拆了留下槍管綁在一起。</p>
“你隻要沉住氣，注意距離，手上的火統會逐次射出，相信自己，打出昨夜試驗的水平，肯定沒問題！”</p>
“你小子要是少說幾句，我會更有信心！”</p>
李逵覺得自己完全被李敬說緊張了，這話一出來，一起長大的兄弟們都在大笑。</p>
“金狗從汴梁劫掠了幾萬的女人，無數財貨。你想想，火統撂倒完顏拔離速，立了功，得了賞錢，升了官職，再娶兩個金狗從京城弄來的美人，妥妥的一次到位，人生贏家！”</p>
急於了解李敬軍情況的完顏宗望聽說吳孝民回來了，迫不及待的招他進入軍帳。</p>
“孝民，在李敬軍中，可曾見到關勝，種彥鴻！”</p>
“稟二太子，不曾！”</p>
吳孝民鞠了一禮，看見完顏宗望招手，連忙去他身邊坐下來。</p>
把李敬遞給他的約戰書從懷裏掏給完顏宗望，完顏宗望沒有急於看。</p>
“孝民，進入李敬軍中，可否查探他前沿虛實？”</p>
“李敬軍放置在一線的火炮，怒箭極多，他很自信，並沒有讓我蒙眼入軍營，軍營大帳除了李敬和幾個親兵，並沒有其他人，整個營地有些安靜的可怕，我更懷疑，李敬希望我把這個情報說於二太子聽，引二太子揮師進攻。”</p>
吳孝民別看在宋人麵前扯高氣昂的，在金軍中地位很低。</p>
完顏拔離速瞪了他一眼。</p>
“宋朝蠻子最會虛則實之，實則虛之這一套，你就把你看到的說出來就行了，其他的二太子會自己判斷......”</p>
拔離速話沒說完，看著完顏宗望很不客氣的眼光看來。</p>
連忙閉嘴。</p>
“孝民繼續說！”</p>
“二太子也知道，李敬軍中士卒一向沉穩有度，此番入宋營，給我的感覺跟在汴梁城下的宋軍差別不大，安靜，自信，我跟更願意相信李敬把其中一半以上的士兵都弄去休息去了，準備連晚上夜襲我們。”</p>
完顏宗望暗自叫苦，這下子麻煩大了。</p>
李敬也混球不知道用的什麽陰謀詭計，居然如此自信。</p>
拿起約戰書一看，頓時吸了一口涼氣。</p>
“李敬真的願意用萬鍛精鋼的配方賭戰？”</p>
“二太子，你覺得依照李敬的性格，可能嗎？搞不好加一些火藥配方進去，炸了爐我們都找不到地方哭！”</p>
完顏宗望有些明白了，自己想約戰李敬，斬首後殺入宋營。</p>
李敬何嚐不在算計自己。</p>
萬鍛精鋼的冶煉配方，好大的誘惑力。</p>
鏡花水月而已。</p>
真要是自己陣斬了李敬，或者李敬陣斬自己，都不可能構成交易。</p>
兩邊士兵不是你死就是我亡。</p>
“二太子，我去跟李敬手下校尉迎戰，用兩個沒成年的帝姬和皇子，賭他的萬鍛精鋼配方！”</p>
在完顏闍母看來，趙家那些沒成年的孩子就是負擔，哪怕是浣衣局把小帝姬養大，也劃不來，養個人根本沒有養牲口劃算。</p>
“闍母，李敬不會給你真的配方，他無非想出口惡氣，昔日沾罕在汴梁城頭騙了他！”</p>
“二太子，總要打探李敬的虛實吧？要不，我領軍攻一次？”</p>
完顏宗望這才注意，都已經到下午了。</p>
“不要，立刻下令，黃昏時刻，退兵五裏，闍母，你馬上在後方五裏外紮中軍大帳，準備迎擊李敬的夜襲！”</p>
之所有在天黑前退，完顏宗望擔心自己現在退了，李敬會不會壓上來。</p>
對麵的對手實在讓完顏宗望頭疼，能否打的過，他心裏沒底，但是李敬善於夜襲，肯定會把進攻放在夜晚他還是有把握的。</p>
“孝民，還是勞煩你再去趟李敬營地，說我同意他的約戰，連同我在內，分三次賭戰，每次我們隻賭一個帝姬，一個皇子！萬鍛精鋼配方沒有驗證，隻值一個皇子和帝姬，問問他，除了萬鍛精鋼的配方，還有什麽可以拿出來賭的。對了，他們的硬弩比我們弓箭威力大，射程遠，破甲力霸道，約戰中加一條，雙方禁止用弓弩。”</p>
想起昔日對大宋作戰，無往不利。</p>
一兩千騎兵，驅趕傷亡宋軍逃亡。</p>
完顏宗望對當下的處境感覺有些不可思議。</p>
也許圍殲嶽飛，趙不試部就是一種錯誤。</p>
如今投石機，遼宋降軍都在那一仗耗光，李敬又堵截來了上來。</p>
每一次衝鋒，都是拿著大金國立國的本錢在打。</p>
怎麽看，怎麽都是一場傷亡慘重的惡戰。</p>
若放棄汴梁的繳獲，從石州方向繞行，倒是有可能保全兵馬，但是汴梁城的繳獲就這麽扔給李敬。</p>
不甘心啊。</p>
完顏宗望望著北方李敬的營地，愁眉苦臉。</p>
完顏宗翰卻押著趙桓，在應天府城頭意氣風發。</p>
“趙恒，這就是你指定的天下兵馬大元帥，這就是你宋軍的精銳，不堪一擊，還敢自稱皇帝。”</p>
從汴京離開這一路，完顏宗翰對趙恒比砸汴梁城時候好了很多了。</p>
專門給他們撥發了馬隊。</p>
還讓朱璉的堂妹朱慎妃和邢妃幾個跟趙桓比較親近的嬪妃隨行照顧趙桓。</p>
“四太子，你金國兵馬不多，總不能一一占領我大宋疆域，放了我，我可以讓人給你們湊一些金銀作為贖金，總比你們有傷天和的傷害大宋無辜劫掠的來的強！”</p>
“宋失其鹿，天下共逐之，趙構已經稱帝，山東朱璉斥責趙構是偽帝，是靖康之難十大罪臣之一，並且發出抵報，逃亡揚州的趙構第一件事不是召集兵馬構築城防，而是質疑在山東朱璉的身份，指責李清照，李敬，趙明誠擁立假皇後。你認為我放了你，你還能掌控弱宋天下？”</p>
應天府這仗，趙構兵馬敗的很慘。</p>
這幫人居然敢出城迎戰，打不過以後，又龜縮在應天府城中，被完顏宗翰在汴梁拉出來的投石機打的沒有還手之力。</p>
數萬兵馬潰散，被俘虜近一萬。</p>
這場敗仗看的趙桓痛心疾首。</p>
想起李敬，關勝對金作戰的戰績，他很慶幸昔日聽宗澤所勸，把老婆和女兒都送去了山東，並且被李敬成功接應逮到了濟南府。</p>
像他父親趙佶那樣，把女兒往大金營地裏送的事情，他幹不出來。</p>
想起自己父皇也許正在路上被金狗羞辱虐待，弟弟妹妹們還不知道受著怎麽樣的苦，趙桓心裏無比懊悔昔日沒有保下李綱，也不知道李綱是否接到他啟用開封府尹的詔書，到哪裏了。</p>
“趙桓，你是說，我現在南下去打揚州，讓你弟弟跟你見麵好呢，還是北上山東去打濟南府，讓你老婆和女兒見見你好呢？”</p>
“回金國吧，打仗會死人，你也不願意看見你手下的士卒喪命我大宋！”</p>
一本正經的趙桓真沒有意思。</p>
完顏宗翰忽然覺得有些無趣。</p>
但是探馬回報的消息，讓他舉棋不定。</p>
濟州，東平府已經被關勝的康字軍接管，並且有靖，武，兩字軍在協防，依稀可見關勝，種彥鴻旗幟。</p>
兩州府下屬各縣都在戰備，說什麽農具換勞力，宋金之戰一開，地不分南北，人不分老幼，皆有守土之責。</p>
大量派發鋤頭，洛陽鏟等挖掘工具。</p>
組織民工構築城牆，挖掘護城河。</p>
並且在城外挖掘溝壕。</p>
還派出了騎哨，盯著應天府方向。</p>
雖然安插在宋朝的內應傳來情報，李敬，關勝，種彥鴻都沒有在濟南府露麵。</p>
完顏宗翰搞不清楚李敬有沒有跟他挖坑。</p>
黃河北岸那仗的結果實在讓人憋屈，完顏宗望帶著近十萬兵馬拿不下張伯奮，嶽飛，趙不試。</p>
反而把投降的宋軍降兵打了個精光，連遼國降軍和外族兵馬也有折損。</p>
占領應天府以後。</p>
金軍內部吵翻了天。</p>
完顏婁室，阿裏刮都鬧著要去攻打山東。</p>
完顏宗弼卻有不同意見，今年傾國之力南下進攻宋朝折損已經夠大，不適合去山東跟關勝，李敬他們硬拚，打的下來倒是好，若打不下來，又吃了虧，日後再想進攻大宋就太難了。</p>
他提出去打揚州，畢竟揚州更繁華，據說揚州之富，遠勝應天府，不遜色於去歲被洗劫一次的汴梁。</p>
打完揚州，可以順著宋軍放棄的大名府路撤退。</p>
甚至可以吃掉大宋放置在揚州的水師主力。</p>
把這些水軍，船工擄掠到北方造船。</p>
可是完顏婁室堅持認為山東是大金國腹心之患，不滅掉山東關勝，李敬和種彥鴻所部，讓他們捆綁在一起，日後更加難打。</p>
完顏宗弼認為昔日在汴梁城下，尚且怕傷亡太大，沒有跟關勝，種彥鴻，李敬決戰，白白讓人覺得金軍懦弱。</p>
如今也是一樣的道理，關勝，李敬，種彥鴻回到山東，整頓軍械，征發部分新兵，實力應該不遜色於昔日在汴梁城下。</p>
可是完顏婁室堅持打擊揚州，就是在幫李敬，關勝，朱璉那夥子打趙構。</p>
完顏宗翰認為雙方所言都有道理。</p>
現在的關鍵是沒有完顏宗望所部的消息，二太子離開汴梁時候曾經說過，若探明李敬，關勝，種彥鴻在太原府或者河東出現，會第一時間派人來報。</p>
可是大宋疆域太大，應天府到河東路，相距千裏。</p>
他在耐心等待，等著完顏宗望傳來的準確消息。</p>
李敬，種彥鴻，關勝這幾混蛋給他的壓力實在太大了。</p>
真要是帶著這不到十萬的兵，跟山東血戰，折損過半，接下來的日子就不好過了。</p>
北方寒冷的草原要跟宋朝密集的人口沒法比。</p>
這裏隨隨便便就能征集十萬兵。</p>
憋悶的完顏宗望看著憋悶的趙桓，總算是心情舒暢了一些。</p>
可是在交城的完顏宗望卻吃了大苦頭。</p>
昨夜黃昏，完顏宗望剛準備撤回抵進宋軍太近的前鋒，李敬就開始了襲殺。</p>
中軍大帳外為夜襲大軍的陷阱還沒有挖好，被火炮，硬弩衝垮的留守對峙前鋒就退到中軍。</p>
死傷了上千騎。</p>
眼看著依靠地形，後軍拉來的拒馬，鐵板，盾牌穩住了陣腳。</p>
李敬的鐵架車一夜都沒停歇騷擾，不停的往金營發射火炮，嶽飛跟張伯奮火力和李敬一比，就跟一個小孩似的。</p>
偏偏他們派出還擊的小隊都石沉大海。</p>
完顏活女，完顏拔離速，完顏闍母等人這時候才了解李敬又多難纏。</p>
為什麽完顏宗望對他這麽忌憚。</p>
明明吳孝民又被完顏宗望趕到了宋營中談判，他還敢那麽肆無忌憚的進攻。</p>
第一天一早，眼看襲擾他們的宋軍退了，連忙從保護劫掠的軍中抽調了兩萬人，加強在先鋒裏麵。</p>
再次逼近了李敬的營地。</p>
“派幾個兵，告訴吳孝民，要想他們釋放張叔夜，劉韐可以，晚上不準夜襲！”</p>
可是完顏宗望的話還沒有傳出軍帳。</p>
吳孝民再次回來了。</p>
“二太子，李敬同意出戰，並且不以二太子為目標！但是要求我們必須今天就釋放張叔夜，劉韐，否則不同意約戰。”</p>
完顏宗望忽然間有些狐疑，李敬可不是這麽好說話的人。</p>
不知道挖著什麽坑等著自己呢。</p>
“李敬說，他以後還在在這一帶混呢？別讓人說自己怕了我們金軍，若有人想替二太子出戰，非金國第一高手夏金吾不可！”</p>
吳孝民話音一落，別說夏金吾驚呆了，就連場上大部分將領也驚呆了。</p>
請報上不是說李敬不會武功，隻憑借蠻力打仗嗎？</p>
居然敢挑戰我大金第一高手夏金吾。</p>
看著完顏宗望急切的表情，吳孝民遞上了李敬起草的戰書。</p>
戰分三場，每戰宋軍各派一將，李敬定在第三場出戰，對手隻能是夏金吾或者完顏宗望。</p>
李敬用硬弩製造方法，火炮製造方法和萬鍛精鋼配方賭戰。</p>
每戰金軍需要用一名皇子，一名帝姬作為賭注。</p>
生死有命，不死不休。</p>
“李敬可否答應不用弓弩對決？”</p>
“他答應了！”</p>
“震天雷呢？”</p>
“他沒答應！”</p>
完顏宗望皺起了眉頭。</p>
完顏拔離速卻站起身來。</p>
“二太子，我願為金軍殺頭陣，我見過震天雷，宋軍中的震天雷需要引線點火，稍微延時容易炸到自己，投擲太早完全可以用兵器格擋開來或者躲避！”</p>
“二太子，卑將請求出戰？’</p>
“二太子，李敬小兒實在可惡，既然他找死，我一刀去砍了這個混球！”</p>
拔離速話音剛落下，一群將領請戰。</p>
完顏宗望有些欣慰。</p>
盡管他鬧不懂李敬有什麽絕招可以對抗夏金吾。</p>
也認為李敬提出的幾個假配方有些惡心人，跟三個皇子帝姬的賭注不對等。</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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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眼下能斬殺李敬，部隊掩殺李敬軍，乃是闖過這關的最好辦法。</p>
他知道李敬堵在這裏的目的是等著宗澤軍北上，前後夾擊他，時間對自己很不利。</p>
可是他實在舍不得丟棄汴梁城的劫掠空手帶著兵馬從石州繞道。</p>
戰場上哪有絕對把握的事情，完顏宗望決定賭了。</p>
“你先把劉韐連同戰書一起押到李敬軍中，告訴他，我賭了。至於張叔夜，需要第三場，他親自出戰，我方可放人！”</p>
在大營中聽說吳孝民又把劉韐押來了。</p>
李敬差點沒笑出聲來。</p>
昨天推著火炮，床弩出擊，擊垮了金狗留下來防備他夜襲的馬隊，將士們狠狠的吃了一頓馬肉。</p>
陳過庭興奮的嗷嗷叫。</p>
每一發火炮的聲響，都在傾瀉靖康年來的屈辱。</p>
宋金之戰，何曾聽聞過這種摧枯拉朽的打法，怪不得汴梁城內的金狗，不敢跟李敬對決。</p>
聽說吳孝民把劉韐押來了，連忙去解除劉韐身上的繩索，帶著他去洗漱，喝肉湯。</p>
“小吳，你信不過我，明明說好的出場費兩個人，怎麽隻還了一個？你們想讓我讓夏金吾一支手，也不能這樣暗示啊，這樣不好！”</p>
劉韐自從被金狗帶著北上，都在尋找機會求死，連其他人此飯，他也沒有怎麽吃。</p>
張伯奮，宗澤欲救他們，千難萬難也沒有成功。</p>
到李敬這裏，這麽容易。</p>
這日子跟做夢一樣，聽見李敬叫吳孝民小吳，差點一跟頭摔在地上。</p>
要知道吳孝民昔日在汴梁城一怒，不管是官家，還是百官，都心有怯怯。</p>
拉著陳過庭的手沒動，他要聽聽，李敬究竟會跟吳孝民約定什麽。</p>
為什麽金狗這麽爽快把自己放了。</p>
李敬究竟提出什麽交易條件。</p>
“李宣撫使，實在是你的作風，名聲，太讓二太子忌憚，張宣撫使沒一起送來，我們也是迫於無奈！”</p>
“少說這些屁話，你們第一輪賭戰，派誰來，賭注是誰？”</p>
“第一輪我金國大將完顏拔離速出戰，我方提供的賭注乃是英國公趙楒和華福帝姬趙賽月！請問貴方是誰出戰！”</p>
“我方出戰是我叔叔李逵！”</p>
“還是午時開戰？可否容我稟報二太子？”</p>
“去吧！”</p>
眼看吳孝民轉身而去，劉韐迫不及待的衝到李敬麵前，也不顧身上酸臭，腹中饑餓。</p>
“聽聞賭戰，李宣撫使哪何賭注跟金狗賭戰帝姬和皇子！”</p>
“劉四壁使，陳侍郎，這英國公和華福帝姬我沒有聽說過？”</p>
劉韐沒想到李敬沒有回答他們的問題，反問他，趙佶兒女眾多，劉韐在京城做官時間不長。</p>
也弄不清楚趙佶這一對兒女，眼睛望向了陳過庭。</p>
陳過庭耐心的說。</p>
“嗨，英國公趙楒是太上第二十八子，華福帝姬乃是太上第三十一女，兩人母親都已經亡故，也都才七八歲的樣子，具體年紀可能有些出入，絕對是兩個小孩。李宣撫使，你真舍得讓你叔叔出戰？”</p>
“李逵乃是我遠房堂叔，幺房老輩，其實隻比我大一歲，自由跟我一起長大！”</p>
“可有把握，完顏宗望手下一批武將，武藝都很好！”</p>
“應該可以打敗金狗，反正輸了我們也沒有什麽損失！”</p>
李敬笑著說完，又對著劉韐說。</p>
“劉四壁使受苦了，我聽說你這一路沒吃什麽東西，趕緊去洗漱一下，喝點肉湯，然後我們一起觀戰！”</p>
“你還沒說你拿什麽賭戰帝姬和皇子！”</p>
“完顏宗望急切的想誘我親自出戰，殺了我方便衝陣，明知道我拿幾分煉鐵的假方子，也願意跟我賭戰！”</p>
劉韐看著李敬成竹在胸，頓時安心了。</p>
“好，我去洗漱，李宣撫使可要小心應對，爭取救出我大宋更多臣民，你都不知道金狗殺入汴梁以後如何淩辱我宋人，太屈辱了！”</p>
這場比鬥，關係到金軍突圍的生死。</p>
完顏宗望顯然要比李敬他們重視的多。</p>
怕李敬利用床弩，火炮這樣遠程攻擊武器助陣使詐。</p>
吳孝民跑了幾個來回，不斷的約定雙方的距離。</p>
李敬本想讓幾個一起長大的兄弟，將領去幫忙盯著金狗。</p>
劉韐和陳過庭主動請命。</p>
帶了兩百士卒，跟吳孝民忙上忙下。</p>
而完顏拔離速早就迫不及待了，幾次縱馬越過中線叫囂。</p>
“那個是黑旋風李逵，亮個相，讓爺爺見識見識！”</p>
李逵在李敬軍中滿腦門子黑線，要不是被李敬帶出來打仗，風吹日曬，老子是小白臉好不好，他都不知道自己什麽時候有了黑旋風的綽號。</p>
也沒想過，李敬會讓自己上陣跟對手鬥將。</p>
特娘的，對麵那個貨可有武功，老子隻會用火統。</p>
“就是對麵那金狗，你隻要發揮正常，就可以一槍結果了他，逵叔怕不怕，怕我就換人！”</p>
“不是一槍，不是說讓我捆八杆火統，然後把引線剪短綁在一起！”</p>
看著李逵有些緊張，李敬和一起長大的弟兄都偷笑。</p>
八根火統，拆了七個槍杆，綁在一起，簡直就是一門火炮。</p>
這樣的火炮，李敬還給他準備了三門。</p>
本來槍法，火炮都打的很準的李逵，反而不知道怎麽玩了。</p>
“這個你玩過？如果火統失手，就拿這個大打！我把皮帶給你綁在馬上。”</p>
李逵看見李敬把單打一都拿出了，頓時鎮定了很多。</p>
“相信你的技術和感覺，肯定可以用火統結果了完顏拔離速，陣前斬將是大功勞，殺了他，我去娘娘哪裏給你請功。”</p>
身材有些矮小的李逵在勤王戰中沒有拿到什麽功勞。</p>
僅僅晉升為押正。</p>
選擇打去打頭陣，倒不是因為他是李敬叔叔和一起長大的親戚，他打炮很準，若是對秦檜那一炮是李逵開的，絕對不會失手。</p>
調去火器營以後，他算是槍法最好的。</p>
李敬製造的火統裏麵刻了膛線，但是隻有兩根，他自己都不知道算是滑膛搶還是線膛槍。</p>
精準度很一般，但是百米內李逵打的非常準。</p>
把槍聲拆了留下槍管綁在一起。</p>
“你隻要沉住氣，注意距離，手上的火統會逐次射出，相信自己，打出昨夜試驗的水平，肯定沒問題！”</p>
“你小子要是少說幾句，我會更有信心！”</p>
李逵覺得自己完全被李敬說緊張了，這話一出來，一起長大的兄弟們都在大笑。</p>
“金狗從汴梁劫掠了幾萬的女人，無數財貨。你想想，火統撂倒完顏拔離速，立了功，得了賞錢，升了官職，再娶兩個金狗從京城弄來的美人，妥妥的一次到位，人生贏家！”</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