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低估的狂級新晉選手死神,與格鬥場老牌狂級中位強者酒劍癡戰鬥的消息,蔓延在大街小巷之中,引發了巨大的轟動。


    狂級之間的戰鬥,還是格鬥場的一對一廝殺,本就十分的罕見。早已封劍引入幕後的酒劍癡呂布武再度複出,被傳作死神,戰鬥畫麵最近在各大廣告區域瘋傳的鄭鳴,這兩人之間的戰鬥更是噱頭十足。可謂是近日來最為勁爆的消息,很快就成為了星臨居民茶餘飯後的談資。


    近日來在各處傳播造勢,聲名大噪的死神之名自不用說,決鬥的另一個選手酒劍癡,更是早在十年前就已經是狂級中位的老牌強者。哪怕由於年齡和資曆的因素,這些年來越來越少有拋頭露麵的時候,但他的威名依舊如日中天,他所出演的廣告哪怕在今日也能在大街小巷中看到。


    似乎也是因為這個原因,二人間的這場戰鬥空前的盛大,為了更加充分的宣傳造勢,更是將日期推遲了數日。


    就這樣在這種仿佛祭典一般的狂歡氛圍之中,決鬥的日期終於姍姍來遲。


    作為這次大型"慶典"的主角之一,鄭鳴早在格鬥場還未對外開放之時就進入了會場,走進了待機室裏,靜候著戰鬥的到來。


    所謂知己知彼百戰不殆。在準備格鬥開始的這段時間裏,鄭鳴也下載了一些呂布武最近的戰鬥影像,甚至還購買了價格不菲的模擬戰鬥數據,分別以呂布武和他對手的視覺親身體驗了一番。


    也難怪呂布武會迫不及待的向鄭鳴發起挑戰。他確實有些本事,論綜合戰力可以說是典型的狂級中位。


    單論破壞力和威勢來看,比鄭鳴表現出來的要強大不止一籌。最重要的是他沒有明顯的短板,也沒有能夠明顯克製他的能力。


    "嗬,沒有人會自取滅亡。看來威脅逼迫我接受挑戰,是打著在我變強之前擊潰我的主意啊!"


    選手等待室裏,鄭鳴俯身坐在沙發上,抬首望向了麵前的等身鏡。那裏一頭銀發、臉帶假麵的男子,緋紅的瞳孔中滿是嘲諷。


    "如果我還是隻有肉身能力達到狂級,沒準還真會被你得逞。不過..."話音未落,鄭鳴掀開了手臂上的衣襟,露出了其下**如生的紋身。


    那是由瑩白的線條勾勒的白蛇還有烏黑的線條勾勒的遠古巨龍圖案。此時分別一左一右的纏繞著他的雙臂。如果仔細看去,**如生的紋身仿若活物一般,給人隨著呼吸波動的感覺,兩獸的雙眸更是給人一種靈動之感。


    這是他的兩個化身。仿佛放養一般,任由它們自行修煉行動的鄭鳴,昨晚特意召回了它們,將它們融合進了體內。


    就如同龍與魔法世界的多恩人魔紋戰士一般,它們各自的能力體係,會帶給鄭鳴增幅。


    "各自獨立,互相增幅的能量體係嗎?倒是意外之喜。"鄭鳴望著雙臂的紋身心中暗道。對於接下來的格鬥越發的充滿了信心。


    【篤篤篤。】


    【有客人拜訪,是否給予進入權限?】


    幾聲模仿敲門聲的聲響過後,房間裏響起了智能管理的機械音。


    鄭鳴聞言淡然的開口吩咐道:"來訪者影像。"


    【正在生成門外訪客影像。】


    又是一道提示音過後,隻見待機室天花板上翻出了一個仿佛監視器一般的事物,緊接著一道道光束自它的"眼"中射出,很快就形成了門外的投影。


    來著是白菟,此時她穿著一件修身的百褶長裙,將頭發盤在腦後,露出了纖細修長的脖頸和其上造型精美的華美項鏈。


    鄭鳴見到來人是白菟,立刻出生吩咐,"開門,放來訪者進來。"


    【遵命。】


    待機室的房門無聲無息的劃向一旁,露出了其後不耐煩地跺腳等待的白菟。


    "噠,噠噠..."


    高跟鞋踩在光滑地板上的聲音響起,白菟扭動著盈盈可握的腰肢,走進了房間。


    見房門關閉,鄭鳴指了指一邊的沙發,沒話找話道:"我還以為你不會來呢。"


    "最近因為一些瑣事有些忙。你不會因為姐姐沒有陪你孤單了吧?"


    眼見白菟沒個正形,鄭鳴無語的翻了翻白眼。


    白菟也沒有客氣,她大步走到沙發前,毫無形象的坐了下來,望向鄭鳴的目光略有些擔憂。


    "你要跟酒劍癡決鬥我能不來嗎?聽說你跟他有些矛盾,不會有事吧?要不你也別在格鬥場受氣了,到我這裏來幫我吧。別擔心這邊的事情,我幫你擺平。"


    鄭鳴沒有搭茬,早在通明村時對方就是這樣,占有欲和保護欲很強,恨不得將鄭鳴拴在身邊,替他擺平所有事情。


    他倒是沒有懷疑白菟在打腫臉充胖子。從這段時間來的接觸,還有此時白菟的裝束,他隱約能夠看出她的不平凡。


    "你怎麽這身打扮?不知道的還以為你參加宴會呢。"鄭鳴上下打量了一眼白菟,故意岔開了話題。


    "別提了。等會兒還要去應付白癡和蒼蠅呢。我可是特意在百忙之中抽空跑來的哦。怎麽樣?感不感動?"


    鄭鳴聞言嘴角抽了抽,明智的在調戲沒有開始前,保持了沉默。


    "哦吼吼吼。哎呀,真是扭捏的孩子。不過這也是你的可愛之處哦。"


    見白菟伸手擋住嘴唇,發出了中年貴婦式笑聲,鄭鳴臉頰抽動的頻率越加頻繁,額頭上仿佛有青筋浮現。


    咬了咬牙,鄭鳴忍下了用唇槍舌劍打擊白菟的衝動,沒好氣的下達了逐客令。


    "如果你是來擾亂我的心境,讓我情緒失控的話,你差一點就做到了。現在看也看了,是不是可以走了?我接下來還要準備戰鬥呢。如你所見我狀態很好,信心十足。"


    "你,你,你...你怎麽能這麽想我?枉我怕你戰前緊張,特意來給你加油。"


    眼見白菟一手掩麵一手扶額,露出了潸然淚下的傷心姿態,鄭鳴眼皮狂跳,心中狂呼。


    好爛的演技。惡劣的家夥。


    "那還真是謝謝您嘞。現在看也看了,能走了吧。"說著鄭鳴走到了白菟近前,毫不客氣的拉著白菟的手臂,將她推出了門外。


    "呼~~~~"


    長舒了一口氣,鄭鳴望了眼終於清靜下來的房間,露出了苦笑之色。


    "還真是麻煩的性格啊。"


    他平複了一下心情,搖頭輕笑一聲後,向著沙發走去。


    【篤篤篤。】


    【有客人拜訪,是否給予進入權限?】


    還沒等他坐下沒多久,機械音再度響起,鄭鳴苦笑著站起身,用手勢發出了開門命令。


    "幹嘛?我真的不需要你給我緩解緊張情緒..."


    一邊說著一邊轉動沙發轉向房門的鄭鳴止住了話頭。原來門外的不是白菟,而是頭戴棒球帽,帶著墨鏡和麵罩的吳天昊。


    "哈啊?誰,誰會不放心你,怕你戰前緊張,特意趕來看你啊?你是不是太自作多情了一些?"吳天昊自顧自的走進了房間,找了個座位一屁股坐了下來。


    說話間,他摘下了占了一半臉龐麵積的大墨鏡,隨同棒球帽、麵罩和麵具一起扔到了桌上,頗為頹廢的長舒了一口氣。


    切,從結巴的口氣,還有略有些慌亂的表情,都表露無疑了啊。一個***裝什麽死傲嬌?


    鄭鳴心中腹誹了一句,眼神不善的打量了吳天昊數眼。


    "看我幹嗎?"


    "你一身跟蹤狂一樣的裝束是怎麽回事?你拿著麵具幹什麽?墨鏡和麵罩還不夠?"


    "嗨,別提了。不知道主辦方怎麽想的。非要給觀眾挨個發張麵具。搞得跟化裝舞會一樣。"


    "嗯..."


    鄭鳴撫摸著下巴,輕輕用指尖拍打起了麵前的桌麵。


    每個觀眾都將帶著麵具觀看?這倒是他不曾知曉的。事出反常必有妖。他之前隻以為這是一個受眾人矚目的戰鬥,現在看來好像並不簡單。


    "呐,呐!鳴..."


    天昊的呼喚打斷了鄭鳴的思緒,他抬首望向天昊,卻發現對方此時臉上的表情早已不複之前的憊懶。


    "幹嘛?"


    "我感覺不太對勁。一般哪怕是狂級的格鬥,也不會在這麽短的時間裏費盡心機的宣傳,更不會搞得像是化裝舞會一般花裏胡哨的。我來之前問過了,發放麵具好像是這一回特有的,之前從沒有發生過。"


    "嗯...知道了。"


    "知道了?就這樣?"


    很明顯,鄭鳴平淡的反應並不能讓天昊滿意。他不可思議的望向了鄭鳴,語氣高昂了數分。


    "你應該知道你的性格還有行為很容易得罪人吧?"


    "你聽到了什麽?"


    麵對鄭鳴的詢問,天昊猶豫了片刻,最終還是沒有將心裏話全部說了出來。


    "沒什麽。要不別參加什麽格鬥場了。我一直很佩服你。憑你的廚藝,憑你在各方麵表現得才能,就算是換個工作很快就會有起色的。沒必要在這裏廝殺。"


    鄭鳴沉默了下來。他雙手合十拖住了下巴,望向了腳下的地麵。


    他之前也經曆過不少格鬥,很少碰到天昊這麽鄭重其事,不惜在戰前跑到選手休息室打擾他,也要勸說他放棄戰鬥。


    至於白菟,單看對方的裝束就能看出來,她一定是匆匆趕來,遠沒有表麵上表現出來的那般漫不經心。


    要知道這裏可是選手戰前的休息室,外人根本不可能輕易到達這裏。想來二人動用了一些各自的關係。


    這帶給了鄭鳴十足的危機感和不妙感。似乎前方有著巨獸正大張著獸口,等待著鄭鳴踏入一般。


    "鳴,說話啊。"


    鄭鳴停下了思考,對著語氣略有些急躁的天昊露出了笑容。


    "稍安勿躁。也許他們隻是想要一些噱頭。畢竟這樣會吸引來更多地觀眾。"


    "噱頭?你還不明白嚴重性嗎?一切都不尋常。甚至引來了一些在星臨城的大人物。恕我直言,單憑你和酒劍癡,根本不可能讓那些人露麵的。"


    似乎是察覺到了自己說漏了嘴,天昊立刻閉上了嘴巴。而鄭鳴聞言,眼中也閃過了若有所思之色。


    "總之,跟我走。"


    隻見天昊丟下一句話之後,三步並作兩步,抓緊了鄭鳴的手臂,就要拉著他出門,鄭鳴奮力甩脫了天昊的拉扯。


    "你..."天昊滿臉錯愕的轉頭望向了鄭鳴,而鄭鳴還是保持著平靜淡然的微笑。


    "我喜歡戰鬥。喜歡生死一瞬間的廝殺。喜歡利刃砍在敵人身上的觸覺,甚至喜歡受傷時的痛感和空氣中彌漫的血腥味。


    那一瞬間,我會拚盡全力思考,會前所未有的關注周圍。你明白那種感受嗎?與這個世界聯係在一起的感覺。那種不再封閉自我,盡情發泄的感覺。


    fo


    我在其他方麵,或許也有些天賦,不過我不喜歡。我提不起興趣,你明白嗎?


    也許像我這種人在一個沒有征伐的和平世界裏,隻能渾渾噩噩的得過且過,在虛擬的遊戲中體會主宰死亡的感覺。但這裏不一樣!這裏需要像我這樣的人,這裏的和平隻是假象,我們的寧靜時時刻刻在遭受威脅。


    所以為什麽要放棄呢?我不斷的追尋強大是為了什麽?不就是為了體會這種精彩嗎?有困境那就跨過去好了。


    贏了是我想,輸了也如我願!"


    這一刻,天昊望著鄭鳴緋紅的雙眼,不由自主的放下了拉扯他的手。


    雖然無法看清鄭鳴此時的表情,但單憑那驟然明亮的眼眸,天昊就能夠想象到麵具下的畫麵。這種表情他也有,那是他又寫出一個滿意的曲子的時候,那是他縱聲歌唱的時候,那是他用眼角注視著台下搖晃的臂浪的時候。


    "那個你收養的小女孩怎麽辦?如果你死了她就變得孤苦無依了。"天昊嚐試著最後的掙紮。


    鄭鳴聞言表情一頓,緊接著露出了不隻是殘忍還是慈愛的笑容。


    "你好像誤會了什麽?沒有我之前她也是孤身一人。我沒有義務也沒有必要,為了他放棄自己的追求。我希望她獨立自主,可不是單單為了她。從始至終我都有跟她明確表明過,收養她隻是為了自我滿足。"


    一連串的吐出似乎是在解釋,又像是在說服自己的借口之後,鄭鳴深吸了口氣,微微彎起的眼睛恢複了平時的形狀,同時聲音也驟然冷淡了下來。


    "我給她辦理了登記手續,給她裝上了智能輔助芯片,這已經比起一開始好了太多。如果擁有了這些她都無法活下去,那麽隻能說她本該如此。要知道我不可能一輩子在她身邊,總有一天她要學會獨自生活。再說那都是我失敗以後的事情。那並不會發生,我會贏的。"


    說到這裏鄭鳴語氣放低,以近乎自語的音量呢喃出聲:"我不接受戰鬥,不代表她能夠活的更好。以前的經曆告訴我,有些困境與其躲避,還不如迎難而上放手一搏。"


    "你確定?"


    "我很確定。接下來我要平複心情準備戰鬥了。"


    眼見鄭鳴擺出了送客的姿勢,天昊默默注視了那道怪異的麵具良久,歎息一聲後,轉身大步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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