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誒~觀眾朋友們大家好。我是解說員懶鬼。今天我們特別邀請了極凍法師作為特邀嘉賓,為我們解說。請大家用熱烈的掌聲歡迎,新銳狂級上位強者,來自法師之城倒懸城的極凍法師!”


    有著厚厚的黑眼圈,睡眼惺忪的懶鬼,用懶散低沉的慵懶煙嗓,說出了本該情緒高漲的台詞。


    如雷的掌聲響起,懶鬼旁邊身著一身藏青色法袍的男子,適時地接過了話題。


    “大家好,很高興能夠來到這裏給大家解說這場戰鬥。”


    說話的是一個眼窩深陷,顴骨凸出,鼻梁細挺,嘴唇仿佛一條線一般的男子。盡管說的台詞十分有禮貌,不過在他帶著冷意的沙啞嗓音和麵無表情的演繹下,反而給人一種不同尋常的壓迫感。


    眼見來了一個比自己還要嚴重的氣氛殺手,懶鬼頗為頭疼的摁了摁太陽穴,歎了口氣後努力調動起了現場。


    “嘿誒~像您這種強者能夠賞光還真是榮幸呢。我想應該沒有人不知道吧?這位可是在狂級上位中戰力也能夠排上號的強者哦。如果是在平日裏可是很難見上一麵的。單單就憑能夠現場見到這位,觀眾朋友的票價也算是值了。”


    “哪裏哪裏。我還差得遠呢。您才是,要不是因為您與世無爭的性格,如果還活躍在格鬥競技領域,憑您的實力一定可以名列積分榜前列。”


    “哈哈哈,過獎了。我這性格說好聽點叫知足常樂,與世無爭。說難聽點就是爛泥扶不上牆。就這麽解說戰鬥,上上節目,談談話,我就覺得很滿意。可不像你們這種不斷進取的強者。”


    正所謂花花轎子人人抬,盡管二人看起來都不是很好相處的樣子,不過在這眾目睽睽之下,很快就進入了互相吹捧的模式。


    “說起來我很好奇,像您這種不喜歡拋頭露麵的強者,竟然會出席這裏。是什麽讓您決定來解說這場戰鬥的呢?”


    聽到懶鬼的提問,極凍法師望了眼台下,與普通觀眾席隔離的包廂位置,沉吟片刻後緩聲解釋了起來。


    “說起來我與今天參賽的選手有些淵源。”


    “哦?哪位選手?什麽淵源?”懶鬼當然清楚所謂的淵源是什麽,不過為了炒熱談話的氛圍,他還是很好的發出了疑惑的聲音。


    “當年我從格鬥場攀爬到狂級的時候,曾經與酒劍癡呂布武交手過。當時我還是一個新近崛起的狂級新人,而他早已是在狂級摸爬滾打多年的老牌強者了。”


    “咦?這麽說你們還有陳年舊怨?”


    眼見懶鬼拋話題給自己,極凍法師搖了搖頭,繼續解釋道:“陳年舊怨談不上。當年我受到了不少照顧倒是真的。”


    “這麽說……您是來給老朋友加油的?”


    “可以這麽說,算是近距離給老相識加油打氣的吧。”


    兩人閑談到這裏,懶鬼看到工作人員的提示板,頓時話鋒一轉,“觀眾朋友們沒想到極凍法師竟然會與其中一位選手熟知。看來我不能按慣例詢問更看好誰的問題了。”


    用開玩笑的口吻調侃了一句之後,懶鬼再度向極凍法師提問:“您應該十分清楚酒劍癡的實力,那麽能不能請您預測他大概有幾層勝算?”


    極凍法師聞言仔細斟酌了片刻,不確定的說道:“我也很久沒有見過酒劍癡真正出手了。不過我估計應該至少有狂級中位的戰力。另一位選手,雖然有著匹敵狂級中位的評估,不過戰鬥終究不是看各項數據。據我推測,酒劍癡的勝算至少有七成。”


    “誒?才七成?其實我也覺得老牌強者酒劍癡應該更勝一籌。不過我的預測是九成。畢竟酒劍癡各方麵沒有明顯的短板,隻要不發揮失常我覺得戰敗的可能很小。”


    原本一般情況下解說的兩人都會各占一邊,這樣會讓接下來的戰鬥更加具有戲劇性。不過畢竟懶鬼也是出身格鬥場,如今格鬥場的各派對鄭鳴的惡感十分明顯,加上就連觀眾對於鄭鳴也缺乏好感度。想來在此時兩名解說同樣站在酒劍癡一邊,並不會出現問題,反而是眾人所望。


    說話間,懶鬼手按耳邊微不可查的輕微點了點頭,結束了閑談。


    隻見他站起身,盡可能的調動起了現場的氣氛,拉高聲調說道:“剛剛得到消息,我們星臨城的準神,所有劍士視作目標憧憬的對象,那位劍道第一人,被稱為劍仙的大人,也出現在了現場,同我們一起現場觀看這場戰鬥。”


    懶鬼發布的最新消息,頓時將現場的氣氛推至的巔峰。能夠與準神共同在一個會場觀看戰鬥的榮幸,還有可能一睹劍仙陣容的興奮,頓時將現場點燃。


    “各位……各位!”眼見現場中尖叫歡呼之聲久久不絕,懶鬼終於高聲打斷了眾人,“剛剛得到消息,選手們也都準備就緒。接下來讓我們用熱烈的歡呼聲歡迎謎一樣的麵具男人,意外和騷亂的製造者,被稱作死神的鄭鳴選手!”


    高聲呼喚選手姓名,努力調動氣氛的懶鬼,順著視野外輔助界麵上的台詞念了一遍後,忍不住在心中暗自腹誹,“嘖,誰寫的稿子。”


    也正是在這個時候,伴隨著絢爛的光羽和讓人熱血沸騰的出場音樂,一身黑紅裝束,臉帶瘋臉假麵的鄭鳴,踏著鼓點緩緩步入場中。


    “踏,踏,踏……”


    仿佛踩在心跳上的腳步聲傳遍場中。


    腳步與鼓點相合,最終又帶動心跳,聽在在場觀眾耳中,卻是有種說不清道不明的怪異感受。


    呐喊聲漸漸稀疏,眨眼間,場中陷入了一片沉寂之中。


    那個仿佛陰陽太極一般黑白分明的格鬥會場中,隻有鄭鳴的腳步聲逐漸回蕩。


    應該說不愧是狂級的格鬥場地。與他之前那略顯狹小的格鬥台不同,這裏的地板仿佛由黑白色玉石鋪成。半徑數千米的地板,竟然仿若整體嚴絲合縫。


    走到了太極圖陽魚之上的那塊黑點上,鄭鳴止步了腳步,抬首向四周望去。


    隻見仿佛半圓的會場上空,滿是一排排的觀眾席,其上人頭洶湧,幾乎座無虛席。


    “果然都帶著麵具。為了讓觀眾能夠更加盡情的發泄狂歡嗎?嗬嗬。”


    望著觀眾席上那一個個樣式各異的麵具,鄭鳴目光一閃,低聲嗤笑了一句。


    “……接下來有請老牌的資深狂級強者。號稱酒劍仙的呂布武選手入場!”


    鄭鳴入場時的影響逐漸淡去,在懶鬼的引導下,場中的死寂被打破,聲音漸漸嘈雜了起來。


    “酒劍癡!”


    “酒劍癡!”


    呼喚聲中偶爾還夾雜著竊竊私語。


    “剛才那家夥就是死神嗎?果然渾身上下散發著讓人討厭的氣場。”


    與此同時與鄭鳴相對的另一邊陰魚出口中,呂布武邁步而出。


    隻見他背著一柄長劍,腰間掛著紫黑色葫蘆,一身青衫遮蓋住了枯瘦老化的神軀,根根豎起的銀發配上那雙銳利的雙眼,給人一種精神抖擻的感覺。要不是那巨大的鷹鉤鼻實在是太過顯眼,倒是真有幾分仙風道骨的模樣。


    呂布武邁入場中後,先是環視了一眼周圍,默默地走到了陰魚之上的陽眼上。


    【開啟防護罩。】


    透明護罩緩緩自兩邊升起,最終合並成了倒扣碗狀的能量護罩,將場內外隔離了開來。


    一瞬間,嘈雜的聲音消失殆盡,陰陽魚格鬥台陷入了針落可聞的沉寂之中。


    【戰鬥開始。】


    戰鬥開始的提示音響起,然而鄭鳴和呂布武二人都沒有立刻行動。


    他們分別站在引眼和陽眼之上,彼此相望,遙遙對峙著。


    “我勸你趁早投降。我一貫的作風,你應該清楚。”


    呂布武聞言發出了幹澀難聽的笑聲,解下了腰間的紫黑葫蘆,拔開塞口猛灌了一口。


    濃鬱的酒香彌漫,幾乎眨眼間,呂布武滿是褶皺的皮膚,仿佛煮熟的蝦一般,變得通紅,隱約散發出了白霧。


    又是皺眉猛灌了一口,呂布武用袖口擦掉了胡須上的酒水,對著鄭鳴說道:“你知道嗎?我戒酒差不多有好幾年了。因為你我今天破例再喝一次。”


    鄭鳴沒有答話,而是謹慎的緩步向著呂布武緩緩靠近。


    “原本我們之間沒什麽仇怨,年輕人狂一些,傲一些,也沒什麽關係。不過你千不該萬不該將所有人推向對麵。遊離在所有人之外,不會讓你成為所有人的座上賓,反而會讓所有人視你為眼中釘。哪怕你跟我不對付,脫離我加入別人的派係,也不會讓我那麽難辦。”


    說話間,眼見鄭鳴越靠越近,呂布武中指和食指並在一起向上一挑,他背後的寶劍頓時脫殼而出,被他一把我在了手中。


    鄭鳴見此試探著拉近距離的腳步一頓,謹慎的選擇了駐足觀望。


    “你知道你剛開始的那些天,瘋狂隨機對手,殺了多少人,得罪了多少派係嗎?要不是因為我,你以為單憑那種不痛不癢的打壓,其他人能善罷甘休?”


    “這麽說我還要感謝你?”


    聽到鄭鳴滿是諷刺意味的嗤笑,呂布武冷哼說道:“哼,倒是不需要你感恩戴德。畢竟我確實從一開始就看你不順眼,錯估你的實力也是因為我看走了眼。不過至少你應該有所收斂,現在事情被你鬧到了這種程度,隻能說你是咎由自取!”


    “你不惜特意拍下我的住址威脅我,就為了說這些廢話?勝負可不是靠嘴皮子說出來的。”


    鄭鳴已經失去了跟呂布武交談的興趣。除非是那種能夠靠言語動搖戰意的對手,戰前用嘴炮互懟,隻是浪費唇舌沒有意義。


    鄭鳴不了解呂布武,而且看其樣子也不是一兩句無關痛癢的嘲諷,就能動搖心智的人,於是他從一開始就沒有想過跟呂布武浪費口水。


    在強大的肉身強度下,腳下發出了一聲巨大的響聲,而鄭鳴也借著這股反作用力,速度驟然加快。


    幾乎一瞬間他就出現在了呂布武的右前方,揮舞著剛剛凝聚成形的飛劍,直奔呂布武劈去。


    “轟。”


    原炁在劍身上凝聚,伸延處了巨大的光劍,仿佛實質一般撞擊在格鬥場地麵上,留下了一道巨大的劃痕。


    “嘖,果然這霧氣有古怪。”


    攻擊沒有奏效的鄭鳴站直了身體,向著從容躲避,出現在另一處的呂布武望去。


    剛剛電光火石之間發生的事情,盡數被他看在了眼底。


    “這是酒劍癡的常用手段。用酒霧扭曲周遭光線,迷惑對手。而且在這酒霧之中他的騰挪速度也會加快。那些酒霧還會滲透護體能量,要不是死神選手肉身強大,換上一般肉身羸弱的選手,很可能隻需要拖延一段時間就能獲勝。”


    場外,極凍法師望著二人的初次交鋒,用冷靜的口吻向著觀眾解說著情況。


    觀眾席上,一群身穿暗灰色兜帽外袍,臉帶潔白麵具的人,彼此望了一眼低聲交談著。


    “摩根王子,看來這酒劍癡有點實力。估計根本不需要用到……”


    “閉嘴。”


    聽到金發健壯青年一副不悅的冷哼,湊到跟前沒話找話的狗腿子,瞥了眼對方身側捏的發白的拳頭,識趣的閉上了嘴。


    場中,輕鬆地躲過攻擊的呂布武沒有急著攻擊,反而對著鄭鳴繼續說道:“我可不記得有威脅過你。說起來我還特意調查了一番跟你住在一起的小丫頭。你知道她的具體來曆嗎?”


    一邊提問一邊觀察著鄭鳴表情的呂布武,猛然大笑一聲,陰陽怪氣的說道:“哈哈,你果然不知道。沒想到眼高於頂,桀驁不馴的你,竟然會將來曆不明的陌生人帶回家。同情心泛濫了嗎?這可真是出乎我的意料啊。哈哈哈哈。”


    這邊呂布武還在表情怪異的發出莫名其妙的笑聲的時候,另一邊,鄭鳴皺起眉頭查看起了周身。


    仿佛水滴滲進紙麵一般,蒙蒙酒霧滲透進了鄭鳴體表的護體原炁,最終被皮膚表麵的一層血色霧氣攔了下來。


    血色霧氣仿佛海綿一般,將滲進護體原炁的酒霧盡數吸收,其下由妖炁構成的第三層防護,更是仿佛金屬鋼板一般,徹底將酒霧阻攔了下來。


    見酒霧似乎奈何不了自己體表的三層護體能量,鄭鳴深吸了被過濾的空氣,開啟了靈視能力。


    這是在幻境中鄭鳴習得的能力。幻境中身為普通人類,哪怕被原炁洗經伐髓,但肉眼終究有限。這靈視能力,就是一種脫離了肉體凡胎的第三隻眼。


    隨著靈視之眼開啟,另一個世界頓時展現在了鄭鳴的眼前。


    空氣中彌漫著的原炁,在靈視狀態下分毫畢現,原本無法看到的精神力,也如同黑夜裏的明燈一般異常顯眼。平日裏隻能模糊感知的能量波動,在靈視能力的輔助下,變得異常顯眼了起來。


    可以看到身具火紅色的模糊人形光影,在酒霧之中若隱若現。


    “咦?竟然連靈視能力也能扭曲?不過還是能夠確認大體的位置。這就夠了。”


    想到這裏,鄭鳴吐氣開聲,大吼了一句。


    “霜嵐吐息。”


    鄭鳴左臂上的遠古巨龍紋身,雙眼猛然亮起,緊接著緩緩蠕動,變化成了張口咆哮的模樣。


    與此同時他的身後勾勒出了一個半透明的遠古巨龍虛影,其口中藍白色光芒越來越亮,綻放出了刺目的光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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