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千秋得了天封石立馬便進宮麵聖。當然在他稟告實情過程中功勞自然是在了禁衙這裏,宣稱禁衙曆盡艱難搜尋逆賊連清子下落從其手裏奪得天封石。反正聽刀非刀說連清子已經歸西死無對證。


    “在這期間禦用軍校尉刀非刀配合禁衙起到了至關重要的作為,就是他最後殺死了逆賊才祝禁衙奪得天封石。”左千秋道。


    “不錯,是個人才”天子的寶石音說道。


    “老奴覺得該賞。”左千秋道。


    “是該賞,你覺得該怎麽賞他?”天子問道。


    如果是平常天子提到賞罰禦用軍的事,左千秋是盡量回避一句“請陛下定奪”便可,這是在推脫,這是保身。而這次他卻回答道:


    “老奴瞧見陸開陸大人最近工事繁忙,而且鐵菩提現在又不在,老奴覺得可以讓刀非刀統領‘赤騎衛’。”


    “這可是連升好幾級啊,資曆恐怕不行。”天子說道。


    “可以讓他先代管一陣子。”左千秋說道。話說完卻並未得到天子任何回答,而是換來天子的一動不動地注視。


    時間越久左千秋心裏越是慌張,終於他忍受不住“撲通”跪了下來。


    “老奴該死,老奴不該多嘴。”左千秋顫抖地說道。


    這時天子才說:


    “你的想法很好,朕準許他代領‘赤騎衛’…正好南邊那群武林流寇弄得朕心神不寧,就讓他領著‘赤騎衛’去解決一下。幹好了朕就讓他正式接管‘赤騎衛’,你覺得怎麽樣。”


    那左千秋跪在地上擦了擦頭上的汗,終於鬆了一口氣,回答道:


    “陛下英名。”


    “好,你去傳達朕的話,讓他率領‘赤騎衛’把南方流寇的頭目給朕抓來。”天子道。


    這時一股涼風穿堂而過,左千秋忙扶風磕了一個頭。


    ……


    刀非刀從左府出來後便去了禦用軍京北大營衙門。一名門衛見是刀非刀不由得嘖嘖挖苦。


    “缺勤這麽久你還敢回來?”門衛地撇嘴道。


    “不幹你的事。”刀非刀回答道。


    兩人正一言一語地說這話。這時兮子顏正巧從衙門內出來。一見門口站著的是刀非刀,便一把抓住了他的胳膊。


    “你有沒有見過我大哥?”他問道。


    刀非刀頓時心裏一緊。腦海中立刻浮現出與鐵菩提廝殺的情景。


    “在下沒見過。”他說道


    兮子顏立刻放開了刀非刀,一股失望的神情從他的眼睛裏透露出來。他拍了拍刀非刀的肩膀說道:


    “缺勤這麽久,還敢回來?”


    還未等刀非刀回答,他便揚長而去。


    “兮大人這是怎麽了?”刀非刀裝作無事般問侍衛。


    “最近兮大人一直在打聽鐵菩提大人的下落,具體怎麽會事我也不是很清楚。”侍衛回答道。


    刀非刀進了衙門後卻並沒有人過問他缺勤的事。這一日陸開不在衙門裏,而其他人也不敢管刀非刀的事情。他隻得在衙門裏閑逛了一陣,卻發現自己原本的職位已經有人頂替掉了。無奈他隻好出了衙門。此時的太陽已經西斜,餘暉正晚。這一進一出恍如隔世。


    刀非刀回到家時月亮已經爬到了雲端。


    此時舒鶯已經入睡,他因為孩子的事心裏愧疚得很不敢叫醒她。隻得悄悄地點亮蠟燭,借著微弱的燭光拆開了芷芊寫的信,信的前半段是替孩子報平安:


    “孩子平安無恙,請兄嫂安心。小妹做主取乳名海棠兒,望兄嫂歸時取予大名。”


    刀非刀得到報平安的消息心裏的那一塊擔心也換成了安心。他依著燭光看下去得知芷芊現在正在跟著白草白大夫調理臉上的傷疤。臉上的傷疤已經開始慢慢變淡。


    他繼續看下去,信中的氣氛便慢慢凝重了起來:


    南掌教過世的消息傳到上江郡後,上江郡的駐軍便將渾天教團團包圍。留守的教眾好不容易等到古葉揚率南歸的教眾前來解救,卻沒想到中了官府圍點打援的計謀。古葉揚拚死相救方才救出南家幾十口人。


    江湖傳言南掌教是被官府用毒毒死的,此種行進立刻便激起了當地受過渾天教恩情的百姓的憤怒。加之今年饑荒的蔓延。古葉揚很快便扯起了“義旗”。


    “父親出殯之日,多地豪傑誓要鏟除暴君報仇雪恨。”信中說道。


    風雲變幻,芷芊身為南耀陽女兒,自然不能袖手旁觀,很快幾大長老便推舉她為‘’渾天教“新掌教。


    可起事大軍的主帥卻能由一介女流當任。在各路響應的豪傑一致推舉下,古葉揚自然義不容辭成了“義軍統領”。


    大軍一路北上,所到之處災民紛紛加入,官府兵馬一路堵截隊伍便不壯大。幾千“渾天教”殘餘教眾逐漸便成了十幾萬饑民大軍。他們是官軍來便打官軍,海寇來便打海寇。


    “父親生前隻願官府與我互不侵犯保得天下太平,如今天下卻因父親而亂,小妹想阻止卻無能為力,實在心痛。”信裏說道。


    窗外的朗朗明月被無聲的黑雲遮蓋住了,那天空瞬間變暗了下來。信已經讀完,蕭郎心裏酸楚終於也湧了上來。


    第二天刀非刀又去了京北大營。不同昨日,今天他一大早來到衙門便被人領到了一間屋子。


    他一走進去便瞧見“’赤騎衛”剩下的四人全都早早地在屋內等待。


    自從玉蟬子失蹤後“赤騎衛”便早已名存實亡。而如今大哥一直不歸隊“赤騎衛”更是日薄西山。往日兄弟們一同進出的那股威風早就不在。


    他們見刀非刀進了屋全都詫異地望向他。


    “刀非刀?你怎麽可以進來?”吳一未喝道。


    那領路的衙役回答道:


    “這是陸大人安排的。”


    “出去!這是我“赤騎衛”的議事堂,你也配進來。”須辰良胡海辰一個白眼望向站在門內的衙役。


    衙役嚇得嚇得一哆嗦,趕緊拔腿離開。


    刀非刀絲毫不在意這些人的目光,走到一個座位坐了下來。然而四人眼光齊刷刷地望著他。


    這是鐵菩提的座位。


    “站起來。”吳一未斥聲道。


    刀非刀兩耳不聞無動於衷。


    四個人一同拔刀朝刀非刀站了起來。這時門外傳來了陸開的聲音:


    “住手。”


    四人方才收起刀。


    “大人,這小子實在太欠收拾。”江儀午江儀午說道。


    陸開擺了擺手示意大家不要再說了。等他走到屋子上頭刀非刀方才站起身來。


    隻聽得陸開宣布道:


    “陛下諭旨,今南方流寇作亂著‘赤騎衛’南下捉拿流寇頭目不得有誤。然鐵菩提未歸特令刀非刀暫領‘赤騎衛’。”


    陸開話音剛落四人雙眼皆圓睜。


    “卑職領命。”刀非刀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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