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適仔細詢問,除了麻衣孫氏因為攻擊方適,最少要再住百年外,其他鬼全部要走。一旦爺爺去世,無後人接任,那桃樹林將不再有化解怨念的作用。麻衣孫氏隻能成為孤魂野鬼,沙邦自然也不能住在這裏。


    方適連著椅子,在爺爺身後抱著爺爺,不想說什麽,道理明白,就是不舍。爺爺笑道:“多大的人,別讓大家笑話,坐。”


    群鬼見方適這樣也難過,一鬼順著話說:“對啊,天下沒有不散的筵席,相識一場,是我們的緣分。來世再相見說不準可以當朋友。”


    可愛女鬼:“我要轉世當方哥哥的情人。”


    “你一邊去。”方適嫌棄,大家笑,緩和了氣氛。方適看沙邦,很抱歉的將桃樹林情況告訴了沙邦。


    爺爺開口:“不如這樣,你幹脆帶他十年。”


    方適道:“我又不是鬼差。”


    爺爺道:“我也不知道有用沒用,但是現在你隻能先帶著,如果遇見其他鬼差,還可以請他們幫忙。如果你放在桃樹林,三年後他就成孤魂野鬼。”


    方適將這些話翻譯,沙邦很聰明,他能聽懂一大半,聽聞方適翻譯後,他也不知道該不該高興。作為一名小惡魔鬼,他並不是很願意在一個陌生的桃樹林困上十年。


    沙邦道:“主人,就讓我再跟你十年,我也想見識下這個世界。”


    也隻能這樣了,這時候南蠻巫祝女鬼問道:“方適,你要住幾天?”


    方適道:“我答應了土局長,還要去找人……”


    爺爺道:“男子漢有自己的事情,不要婆婆媽媽,明天就走。”


    方適道:“最少一個星期。”


    巫祝女鬼道:“那好,讓沙邦住上一個星期,我們可以教他點東西,希望以後能幫上你。”


    方適看女鬼:“你們教的我都會好不好。”


    女鬼笑道:“那是因為我們不教隻有鬼學得會的東西,我們多少有些道行,反正即將輪回轉世,能渡他一些道行,也算幫上你。”


    “啊?”


    爺爺道:“這樣吧,要不大家就一起走,三年後的今天大家一起走。多出來的道行就送給這個小鬼。”


    群鬼皆回答,行,他們也不願意單獨走,如果能一起走,那是最好的,也少了離別的傷感。道行這東西對鬼來說很複雜,又很簡單。複雜是因為和怨念化解等有關係,簡單來說就是鬼力當量。損失了道行,會推遲鬼的轉世時間,既然大家商定好三年後一起走,那就把多於的道行送給沙邦。


    巫祝女鬼對沙邦道:“你收我道行時候,我會給你下一道鬼蠱,如果你背叛了方適,你將會遭受最殘酷的懲罰。”使用蠱術總是有一個前提條件,比如巫祝女鬼要說明蠱術,這樣蠱術才有作用。至於是不是真的有作用,巫祝女鬼會不會蠱術,她成鬼之後還能用蠱術嗎?這答案方適始終不知道,因為沙邦始終對他忠心耿耿。唯獨可惜的是,沙邦是個醜陋的男鬼……


    ……


    一周之後,在爺爺催促之下,方適終於是離開了上前村。開車前往省城,而後飛向華夏北麵的一座小城市,華夏異能者學院在距離小城市二十公裏的湖邊。


    土撥鼠已經交代過,方適進入學院後,立刻得到一套小別墅的居住權,在別墅專屬管家的介紹下,方適對學院有了全麵的了解。方適沒想到的是,自己在學院竟然見到了老熟人,盲女米連娜。


    米連娜在畢業之後加入了聯盟,目前是聯盟特別派遣隊的成員,聽從聯盟的調派前往世界各地。這次她被調派到華夏擔任教師一職。再見到方適,米連娜表現的很高興和激動,她告訴方適,她從不相信教廷和家族對方適的指控。


    方適問為什麽,她並沒有如方適預料的說方適人品如何。而是說,以方適的頭腦就算要侵犯安潔拉,也不可能選擇在那麽多人所在的巴別塔,其中還有克西這樣的聖女專屬護衛,更別說還有巴別塔的鎮守神女。


    米連娜不評論方適道德高低,因為她和方適接觸時間不多。但是米連娜看好方適的聰明,認為方適不可能做出這種事。答案是對的,但是方適卻高興不起來,努力辯解,自己道德還是很高尚的。


    米連娜笑而不語,兩人就第九分校進行了回憶。米連娜告訴方適,第九分校現在規模略微加大,日常有四十多名學生,分成三批進行旅行修分。同時米連娜介紹了華夏異能學院的情況,特別說明了其中五名學員非常有潛質。這五名學員中,有三位年齡還小。另外兩名學員一男一女,今年剛滿十八歲,擁有過人的天賦。


    男的叫蔣兵,走的是蘇佳的武路線,蔣兵出生武術世家,一直沒有人挖掘氣的能量,所以默默無聞,一被開發後立刻成為強者,同時蔣兵勤奮好學,苦修念力當量,假以時日,必然是高手級別的異能者。


    女的叫慕容秋,其異能琴音,她從小就被父母逼著苦練古箏,念力開發後完全沉浸在樂律之中。各種樂律有各種用途,變化多端,可以說是意外挖掘出來的特殊天賦中的佼佼者。


    方適問:“我們教什麽?”


    米連娜一笑:“我們教理論。”


    “我特?”


    米連娜回答:“蔣兵和慕容秋不用我們教導,他們現在是自我挖掘階段,不過在過程中會遇見一些迷惘的問題,我們可以提供一些建議和意見。其他學員還要上理論課,他們必須知道異能者世界是個什麽樣的世界,有什麽危險的魔怪,各種勢力分部等等。普通教師上這些課顯得格格不入,我們顯然要好的多。另外,土局長希望我們能客觀的對每個人進行評價,不僅是能力,他們在選人時候隻看潛質,不看道德。土局長也擔心會出現狼子野心的人,所以需要我們進行全麵評估。”


    ……


    一個月後,方適和米連娜遞交評估報告,報告中認為慕容秋有責任感,有大局觀,靈活多變,潛力無限,是為難得的指揮型人才。同時認為蔣兵狼子野心,猥瑣無良,無視命令,不聽指揮,不講基本衛生,缺乏基本禮儀,最關鍵是智商低,連基本的壞事都幹不好,報告認為蔣兵的智商是硬傷,隨時可能對團隊造成不可估量的傷害,也就是傳說中的豬隊友。


    方適離開華夏異能者學院的第二天,學員組織接種疫苗,蔣兵因為中了0.00001%的機率,出現嚴重過敏反應,最終搶救無效死亡。


    米連娜還要留下來教學,土撥鼠送方適前往機場,在汽車上,土撥鼠對西方兩派爭鬥有明顯的擔憂之心。他認為原本中立派挾製兩派的局麵可能變成兩派聯合抵製中立派,一旦中立派退出聯盟,那人類要抵禦惡魔,隻能以女神和教廷這兩個宗教團體為主,而不是以代表全人類的人類聯盟為主。


    方適笑道:“土局長,你這話可是有影射。”


    土撥鼠笑而不語,道:“你讓我打聽蘇佳有了點消息,一個月前有人看見她在非南出現。”非南是非洲南部,赤道線,西麵是全球第一大沙漠,東麵是全球第一大雨林,構成極其特殊的生態環境,也是眾多遊客青睞的旅遊地。


    土撥鼠繼續道:“消息中稱她和一位男子在一起,根據描述,男子是普通人,三十歲左右,挺有魅力的知識青年類型。兩人幾天都在一起,一起搭車步行出現在非南各小鎮中,想來應該是旅遊。”


    “……”


    土撥鼠:“怎麽?”


    方適道:“很好啊,好久不見,沒想到蘇佳同學有了對象,不過普通人敢和蘇佳交往,是不是不知道殘字怎麽寫?”


    ……


    方適搭乘飛機飛北國,雖是秋季,但北國溫度偏低。在北國首都,方適購買了風衣,圍巾等保暖物,還購買了一頂帽子。好吧,不純粹為了保暖,還一個作用是可以遮擋麵容。


    方適在北國銀行用自己的國際賬戶取了一筆現金,順便看了下賬戶金額,兩億歐的巨額數字讓方適險些跪了。說是幹了五年,但其實海神號每年隻有三到六個月的出海時間。其他時間方適都窩在甘伯私人小島上騙吃騙喝騙玩,諸如出海旅途經過的港口內所有消費,包括尋歡作樂全是甘伯買單。


    方適覺得甘伯給個千把萬是會的,但是給了兩億實在是……不知道怎麽說了。


    無所謂了,反正有機會再和甘伯聊這個問題。


    方適雇傭了一輛出租車前往麥石鎮,方適對北國是無比的熟悉,在北國他和自己同伴遭遇了木乃伊的襲擊,在北國他學會了開車,在北國他和蘇佳露營趕路,在北國他被人滿城追殺,在北國他被雷蒙所救……也許也是在北國的海域,他上了海神號。


    五年時光長還是短呢?


    最少方適已經不再是當時瘦弱的帶著稚氣的男孩。甘伯說的沒錯,男兒誌在大海,社會的熏陶會打磨人的棱角。大海的熏陶則能激蕩男兒內心的豪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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