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娜有些擔心:“你們說會不會是我家族想抓我們……”


    方適道:“姐,海神號是唯一一艘敢進出神之海域的船,甘伯船長天下知名,你們既然在海神號上,要害你們,等同和海神號為敵。我甘伯一怒之下,把船開到唐奈山,可滅他唐奈滿門,這點道理唐奈家族不會知道。”


    甘伯:“小子,吹一點就好,吹太過頭就是明擺罵我……行,這樣,我和你們一起去唐奈山。安娜你爸和我還是有些交清。他知道你一直都在海神號,他就是麵子下不來,我去當個和事佬,這可以吧?”


    安娜猶豫不決,甘伯鄙夷:“平時和男人沒區別,現在就這麽娘麽,就這麽定了。張銘你沒意見吧?”


    張銘道:“謝謝船長。”


    甘伯一指張銘,對方適道:“千萬被學他,謝謝……這種人從來沒拿我我當自己人看。”


    張銘忙解釋:“這是禮貌,我沒那意思。”


    安娜不滿:“不許欺負我老公。”


    甘伯攤手,這時候雷雷的軟軟聲音從對講機傳來:“出水了。”


    大家一起走到甲板上,兩台巨大的吊臂鋼纜不停的轉動,潛水艇慢慢的浮出水麵,出水後,各種垃圾,骸骨和海水從破洞處傾倒而出,水手們在甲板互相拍掌慶賀。


    甘伯拿擴音器喊道:“這幾個月大家幸苦了,等和西國海軍交接了潛水艇,我們馬上返航。”


    ……


    這次回鄉和以往不同,方適沒有驚動任何人,在省城下飛機後租了一輛皮卡車,直接開回上前村。上前村已幾近荒廢,早年還有留守老人和孩子,現在大都搬到鄉裏或者城裏去了。一路上的房屋都是破敗不堪,顯然已經沒人住有很長時間。方適對爺爺的日常生活條件很憂慮。


    停車在村中心,下午兩點隻有一家小賣部有店老板。再四處回望,看不見一個人。方適下車,看著自己長大的這個地方,頗有感慨,可憐自己的爺爺因為鬼差,無法離開這裏。唯一讓方適欣慰的是,這裏最少還有電。


    小路狹窄,汽車開不進去,方適背起重重的行囊,扛起皮卡後新買的冰箱朝爺爺家走去。


    村已經麵目全非,但家還是那個家,七十歲的爺爺一個人躺在前院的竹搖椅上,伴隨著風前後搖動,非常愜意。方適沒打擾爺爺,將冰箱放到廚房。但是讓方適驚訝的是,家裏很多電器,廚房已經變成現代化一體廚房,四個液化氣罐滿滿,還掛有一部固定電話。


    再看家裏幾個房間,雖然沒有進行裝修,但是明顯改過線路,全部安裝了冷暖空調和電視機,屋頂還有一個非法的信號鍋。甚至在後院邊還加蓋了一個板房小屋,裏麵是一台柴油發電機,幾桶柴油滿滿的擺放在其中。


    方適納悶,回廚房打開冰箱,我去,一冰箱好料,豬肉,牛肉,海魚,雞鴨,青菜,牛奶,雞蛋……從雞蛋上印的日期看,這不僅是有機蛋,而且生產日期就在四天前。


    按捺下心中疑問,方適坐到了爺爺身邊,揮手幫忙趕走偶爾飛來的蒼蠅,卻沒想驚醒了爺爺,爺爺睜眼一看,疑自己在夢中。


    方適笑嘻嘻:“爺爺,是我拉。”


    爺爺立刻坐起來,左右打量方適:“我的娃,你去哪裏烤成這樣?”


    “這是健康皮膚,會慢慢變白。”不出海就白,出海就黑。


    爺孫一頓唏噓,跳過不表。


    方適弄了幾道菜,和爺爺喝上兩杯,這才知道一切東西都是土撥鼠安排人辦的,每星期定期補充食材,檢查電器線路,柴油和液化氣的存量。


    方適聯係土撥鼠:“謝謝土局長。”


    土撥鼠驚訝:“你果然沒死。”


    方適笑:“好人有好報,謝謝土局長照顧我爺爺。”


    土撥鼠道:“說到這件事我很慚愧,我沒到那麽多,是蘇佳請求我安排的,實在不好意思,不好意思。”


    蘇佳,方適胸口一熱,蘇佳……方適小心問:“蘇佳,她現在怎樣?”


    土撥鼠道:“你那事情後,她就苦行徒步走全球,前年經過我們華夏和我見了一麵。”


    方適問:“有她聯係方式嗎?”


    土撥鼠道:“沒有,她爸爸都沒有她的聯係方式。”


    “土局長,這是我的電話,能不能發動你的力量幫我找她。”


    土撥鼠回答:“沒問題,喂,你的事隻是告一段落,畢斯在四年前成為了女神守護騎士,並且在愛德華家族中地位很高,你最好小心一點。”


    “恩,謝謝土局長關心。”方適問:“黃葉和安潔拉有什麽消息?”


    土撥鼠道:“黃葉在五年前回華夏,說自己要閉關隱居幾年。至於安潔拉……這故事就長了,長話短說,安潔拉離開了教廷,她現在一個人在北國麥石鎮定居。”


    土撥鼠告訴方適,畢斯左手臂完全退化,做了截肢手術。他原本要娶安潔拉,但是家族反對不說,安潔拉本人退出教廷後,對畢斯也是避而不見。伴隨畢斯在家族地位的上升,更有話語權的畢斯又不敢如同幾年前那般執著。具體兩人之間發生過什麽故事,土撥鼠就不清楚了。


    關於異能者的大事?土撥鼠告訴方適,三年前開始,教廷和女神派有聯手趨勢,想奪取中立派控製的聯盟實權,這個趨勢目前越演越烈,教廷和女神派認為,中立派的大多數人並沒有為人類做出貢獻。


    教廷和女神派出現了鷹派的領導者,但是他們畢竟是少數,教廷和女神當權者還是願意保持目前現狀,由中立派統領聯盟。


    最大的大事即將發生,那就是最近一個多月來,星球聯盟已經有部分總統向民眾承認存在異能者,但就是否公開惡魔之地,聯盟還在討論。不過就目前趨勢看,已經不可能再掩蓋惡魔之地的存在。


    非洲的塔國隨之出現了惡魔教,信徒一度達到千人,不僅在互聯網上宣傳,並且公開集會。塔國宣布惡魔教為斜教,抓捕了三百多人。但是各地因為互聯網的原因,全球各地都有發現惡魔教布道者。


    另外一件大事,華夏在在高人指引下,去年開工,將曆時四年,建設九座九天塔。九天塔形成的九天誅妖陣和七星鎮妖塔犬牙交錯,加強華夏北麵的防護力量。道家高人雖然質量很高,但是數量很少,年輕一代的道家弟子和上一代一樣,仍舊是質高數少。土撥鼠經過批準已經成立了華夏異能者學院,尋找華夏的異能者,通過培養的方式,提供足夠的人力以保證北麵雙塔的安全。


    土撥鼠不僅是華夏123分局總局副局長,還是華夏異能者學院副校長,也是兩個部門的實權者,隻不過因為不想見光,所以隻掛副職。土撥鼠電話聘請方適為客座教授,有空可以去異能者學院上課,雖然耗費巨資,耗費巨大人力在民間尋找異能者,但目前學院學員還是不多,5歲到18歲的學員一共才四十多人,教師更是奇缺,不得不向聯盟求助調派人員到學院任教。


    土撥鼠是在明白道家情況後,無奈才開設學院。他認為目前惡魔之地的發展趨勢越來越糟糕,道家高手人數太少。他希望能給他足夠時間,最少將二十名學員培養出戰鬥力,這樣才能維持雙塔的日常運作。


    雖然是蘇佳請求土撥鼠照顧方適爺爺,但是方適現在不同往日,知道這人情要給土撥鼠,這樣自己的爺爺才會被持續更好的照顧,當下就答應土撥鼠,自己在老家住幾天後,就北上去學院。不過自己有事,最多隻能在學院住一個月左右。土撥鼠很高興,很滿意,土撥鼠知道方適的教學水平未必比別人強,但是他要的是方適這態度,方適最少還將華夏放在心上。


    方適有多少實力呢?這不是土撥鼠要考慮的問題,方適是特殊異能者,即使實力再差,也有他的作用。作為123分局負責人,就是要利用所有能利用的資源做對華夏有利的事情。


    ……


    深夜和群鬼見麵,方適召出了沙邦,卻沒想爺爺道:“不行。”


    方適一愣:“為什麽?”


    爺爺看方適好一會,終於開口:“我還有三年陽壽,隻能將他們全部送走,這小鬼雖然怨念不深,但沒有十年是無法轉世投胎。”


    什麽?方適大驚:“三年?”


    爺爺寬慰道:“我等都知道生老病死是人必須經曆的過程。三年就三年,挺好的,如果你能在這三年娶一房媳婦,那就更好了。”


    方適愣神,轉頭看群鬼:“你們都要走?”


    群鬼們各自開口,我還有兩年,我還有兩年半,我還有半年……然後一片寂靜,大家都有些難過,終於是要散了。群鬼在桃樹林多的住百年以上,少的也有三四十年,對這地方和鬼鄰居都有了深厚的感情。之前幾年走一個鬼,大家沒有太多感覺,唯獨是離別的鬼不舍,這次是大規模的離開,給大家帶來的心理衝擊完全不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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